第八十二章 当年5
李羡带着录音笔和几张打印纸去了何进办公室。
何进正在抑郁地抽烟，见他进来，问道：“你不是在和叶火查金如正的关系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羡将录音笔和笔记本放在桌上：“我只是负责帮他开通道，我已经派阿龙去协助他了，他说他应付得过来。”
“哦。这是什么？”
“你想要的东西。”
何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连忙将那几页打印纸拿起来翻了翻，上面是李羡笔记本上的打印内容：“你怎么问的？你确定他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是清醒的？”
“是。他还说他这些事他不想回忆第二遍。以后此类问题他不会回答。
还有，这些录音如果流传出去，他会对我们提起诉讼。”
何进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录音笔还有那些打印资料吸引，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李羡从何进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去拘留室时碰巧遇到了送饭的阿魏。
“诶，警官，你也要过去啊。”
“嗯。给我吧，我送过去。”
“哦，好。不过警官，那个嫌疑人他是为什么问话要在拘留所问啊？还要问这么多天？”
李羡接过包装袋：“你别管。”
“是。”
李羡推门进去时，杜淮正在看一本书，那是李羡买的，《十日惊奇》作者的另一本书。
他想杜淮如果喜欢那本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个作者其他的书。
突然传来的声响让杜淮抬头看了过来。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加上他白皙的皮肤真的有点像冰冷的瓷娃娃。
李羡关上门，摇了摇手里的包装袋：“吃的。”
拘留室里没有桌子，只有李羡从其他地方搬来的一张软椅，他就在上面把包装盒全部打开。
杜淮披着厚外套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椅子上几乎装不下的菜和两盒米饭：“你要在这吃吗？”
“中午被紧急叫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下午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想着就在这吃点，介意吗？”
杜淮摇了摇头。
李羡也知道他不会拒绝，杜淮很少会拒绝别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拘留室里没有其他的椅子，李羡就蹲在椅子旁吃，吃饭时还忍不住问一些问题：“为什么后来想开一家出版社？”
“夏半建议的，她说靠写书挣不了什么钱，我喜欢看书，又喜欢写书，性格也闷，不喜欢与人交流，开出版社最好。”
不得不说，夏半的话很中肯，可能出于职业习惯，他继续问道：“你与夏半小姐很早就认识了？”
杜淮有时候也分不清他是随口一问，还是带有目的性的，不过除了关于高哲的问题，其他的他都会回答：“大学认识的。关系很好的朋友。”
李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试探性地问：“女朋友？”
“嗯。”
李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谈过恋爱？”
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好像在强调他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就不该谈恋爱一样：“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毕竟你还没有结婚。我以为你对恋爱这类事情不感兴趣。”
李羡觉得自己圆的应该不错，毕竟杜淮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愠色，不过他好像在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
“是没有。我不太喜欢别人的接触。”
“那为什么……”李羡大胆地推测，“她追的你？”
“嗯。”
“后来为什么分手？”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比我大两届，我进学校那年，她刚好在为毕业论文烦恼。她是学生会的成员，迎接新生那天她刚好注意到了我––一个一看就有心理问题的人。”
“所以她追你，只是为了她的毕业论文？毕业了就把你甩了？”李羡有些生气了，杜淮在第一次被女生表白时是什么样的？结果对方竟然带有明确的目的性，知道真相后他该多伤心啊，“都这样了你还让她继续做你的心理医生？”
“她帮了我很多。她带我参加学生会，带我参加很多活动。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女孩都会嘲笑我，也不是所有男孩都只会嫌弃和打骂我。
她待我有分寸，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的接触，总是在一个让我觉得舒适的距离与我交流。
她带我交了很多朋友，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交朋友。他们也都对我很好。
她接近我确实有目的，但也是一种互利互惠。
她后来将一切告诉我时，也很自责。但其实我并不生气，我很感激她。”
李羡沉吟了半晌：“她追你时你并不喜欢她，但是你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了。如果还有其他人追你，你也会这样吗？明明不喜欢，但是因为善意不忍拒绝，最后在一起？”
杜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不会有人真的喜欢我，也不会有人再像夏半一样带有目的接近我了。”
李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谁说不会有人喜欢你。
三十五岁不到，事业有成，拥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长相，待人永远温柔，他不该这么没自信。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男人向你表白，你会同意吗？
但他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太刻意了，说出来一定会被发现的。
杜淮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如果什么？”
“如果这个案子还要继续的深入调查，你可能还要再在局里待几天，你的公司没事吗？”
“没事。他们有自己的运营体系，偶尔一个月只露一次面也没有关系。”
“这样啊。你的公司在晋阳吗？”
“不是，在中央，和高先生一个地方。”
“你和他在一个地方，一年还见不了几次面？”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也是，你是老板，应该很忙。”
“我还好，是高先生比较忙。”
也是，毕竟他还要世界各地的参加讲座。
“那你来晋阳是为了？”
“为了崔林演手里那份收购资料的事。”
李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他的脑子快速地思索，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但是夏半小姐在这里。”
“嗯。因为她老家在这里，所以工作室也开在这里。”
“你来来往往的不会觉得麻烦吗？”
“还好，之前的情况还比较稳定，一个月只用来一次，平时电话交流。
这两个月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绪有些不好，所以去的次数多了些。”
“那你的房子？”
“租的。”
“我们突然冲进去把你带走，当时还是凌晨，没关系吗？”
“夏半会处理好。”
李羡点了点头：“其实这边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交通方便，民风淳朴，风景也好，有兴趣在这边定居吗？”
杜淮几不可闻地挑了下眉，有点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答道：“会考虑的。”
何进正在抑郁地抽烟，见他进来，问道：“你不是在和叶火查金如正的关系网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羡将录音笔和笔记本放在桌上：“我只是负责帮他开通道，我已经派阿龙去协助他了，他说他应付得过来。”
“哦。这是什么？”
“你想要的东西。”
何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连忙将那几页打印纸拿起来翻了翻，上面是李羡笔记本上的打印内容：“你怎么问的？你确定他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是清醒的？”
“是。他还说他这些事他不想回忆第二遍。以后此类问题他不会回答。
还有，这些录音如果流传出去，他会对我们提起诉讼。”
何进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录音笔还有那些打印资料吸引，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李羡从何进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去拘留室时碰巧遇到了送饭的阿魏。
“诶，警官，你也要过去啊。”
“嗯。给我吧，我送过去。”
“哦，好。不过警官，那个嫌疑人他是为什么问话要在拘留所问啊？还要问这么多天？”
李羡接过包装袋：“你别管。”
“是。”
李羡推门进去时，杜淮正在看一本书，那是李羡买的，《十日惊奇》作者的另一本书。
他想杜淮如果喜欢那本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个作者其他的书。
突然传来的声响让杜淮抬头看了过来。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加上他白皙的皮肤真的有点像冰冷的瓷娃娃。
李羡关上门，摇了摇手里的包装袋：“吃的。”
拘留室里没有桌子，只有李羡从其他地方搬来的一张软椅，他就在上面把包装盒全部打开。
杜淮披着厚外套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椅子上几乎装不下的菜和两盒米饭：“你要在这吃吗？”
“中午被紧急叫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下午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想着就在这吃点，介意吗？”
杜淮摇了摇头。
李羡也知道他不会拒绝，杜淮很少会拒绝别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拘留室里没有其他的椅子，李羡就蹲在椅子旁吃，吃饭时还忍不住问一些问题：“为什么后来想开一家出版社？”
“夏半建议的，她说靠写书挣不了什么钱，我喜欢看书，又喜欢写书，性格也闷，不喜欢与人交流，开出版社最好。”
不得不说，夏半的话很中肯，可能出于职业习惯，他继续问道：“你与夏半小姐很早就认识了？”
杜淮有时候也分不清他是随口一问，还是带有目的性的，不过除了关于高哲的问题，其他的他都会回答：“大学认识的。关系很好的朋友。”
李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试探性地问：“女朋友？”
“嗯。”
李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谈过恋爱？”
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好像在强调他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就不该谈恋爱一样：“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毕竟你还没有结婚。我以为你对恋爱这类事情不感兴趣。”
李羡觉得自己圆的应该不错，毕竟杜淮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愠色，不过他好像在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
“是没有。我不太喜欢别人的接触。”
“那为什么……”李羡大胆地推测，“她追的你？”
“嗯。”
“后来为什么分手？”这个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比我大两届，我进学校那年，她刚好在为毕业论文烦恼。她是学生会的成员，迎接新生那天她刚好注意到了我––一个一看就有心理问题的人。”
“所以她追你，只是为了她的毕业论文？毕业了就把你甩了？”李羡有些生气了，杜淮在第一次被女生表白时是什么样的？结果对方竟然带有明确的目的性，知道真相后他该多伤心啊，“都这样了你还让她继续做你的心理医生？”
“她帮了我很多。她带我参加学生会，带我参加很多活动。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女孩都会嘲笑我，也不是所有男孩都只会嫌弃和打骂我。
她待我有分寸，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的接触，总是在一个让我觉得舒适的距离与我交流。
她带我交了很多朋友，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交朋友。他们也都对我很好。
她接近我确实有目的，但也是一种互利互惠。
她后来将一切告诉我时，也很自责。但其实我并不生气，我很感激她。”
李羡沉吟了半晌：“她追你时你并不喜欢她，但是你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了。如果还有其他人追你，你也会这样吗？明明不喜欢，但是因为善意不忍拒绝，最后在一起？”
杜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不会有人真的喜欢我，也不会有人再像夏半一样带有目的接近我了。”
李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谁说不会有人喜欢你。
三十五岁不到，事业有成，拥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长相，待人永远温柔，他不该这么没自信。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男人向你表白，你会同意吗？
但他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太刻意了，说出来一定会被发现的。
杜淮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如果什么？”
“如果这个案子还要继续的深入调查，你可能还要再在局里待几天，你的公司没事吗？”
“没事。他们有自己的运营体系，偶尔一个月只露一次面也没有关系。”
“这样啊。你的公司在晋阳吗？”
“不是，在中央，和高先生一个地方。”
“你和他在一个地方，一年还见不了几次面？”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也是，你是老板，应该很忙。”
“我还好，是高先生比较忙。”
也是，毕竟他还要世界各地的参加讲座。
“那你来晋阳是为了？”
“为了崔林演手里那份收购资料的事。”
李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他的脑子快速地思索，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但是夏半小姐在这里。”
“嗯。因为她老家在这里，所以工作室也开在这里。”
“你来来往往的不会觉得麻烦吗？”
“还好，之前的情况还比较稳定，一个月只用来一次，平时电话交流。
这两个月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绪有些不好，所以去的次数多了些。”
“那你的房子？”
“租的。”
“我们突然冲进去把你带走，当时还是凌晨，没关系吗？”
“夏半会处理好。”
李羡点了点头：“其实这边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交通方便，民风淳朴，风景也好，有兴趣在这边定居吗？”
杜淮几不可闻地挑了下眉，有点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答道：“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