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煽风点火
京城，金銮殿。
大殿之内剑拔弩张，赵存惇眉眼间透露着不耐烦，道：“两位爱卿，都且和静些。”
孙左都御史脸色被气得通红，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而对立的周尚书倒是显得平静得多。
半个时辰前，皇帝正因合州的蝗灾而犯愁，朝中大臣都噤若寒蝉，孙左都御史心知这是一个好机会，上前几步，执笏道：“皇上，臣这里有一人要举荐。”
赵存惇满腹狐疑道：“孙大人，是有何人要举荐？”
“前贺太尉之长子，贺棣。”
话音一落，大臣们纷纷哗然，极力反对。
褚丞相冷冷道：“孙大人，您莫不是脑子糊涂了，这可是罪臣之子。”
不甘示弱的孙左都御史立马回怼：“褚丞相，虽是前贺太尉发下滔天大罪，但也没必要将这大罪牵扯到子嗣上吧。”
迎来的是对方哼哧一声，褚丞相仿佛听到世界上最愚蠢的话，嗤笑道：“孙大人，古今有一句话，便是父债子偿，且不说贺棣此人当初犯下包庇罪，再则说，你拿了他的好处？”
此话一出，大臣齐刷刷地看向被猜疑的人，龙椅上的赵存惇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孙左都御史惶恐地跪在地上叩首，忙声道：“皇上！臣并非受贺棣此人的贿赂，不过是看中此人治理蝗虫之灾有一计，方才举荐。”
赵存惇挑了挑眉，语气稍冷道：“朕以前怎不知他有这般计谋，倒是孙御史了然。”
“皇上，昔日前贺太尉还在时，臣经常同他出去下棋，才识得他的长子，闲谈了几句，得知他会治理蝗虫。”
赵存惇松了松眉，对右边不动声色的人淡然笑道：“九方大人，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呢？”
见皇帝把问题抛给九方秦客，方才还争执得凶猛的两人都愣了愣，转头看向身侧站得直挺挺的人。
被点到的九方秦客踏出一步，似笑非笑地道：“皇上，虽贺太尉有罪，但也付之代价，陛下为人厚爱，政治宽和，怎会再纠以往。”
“九方丞相倒是对此事有见解，那好，蝗虫之灾就交由他治理。”
孙左都御史没想到九方秦客竟然会松口，骤然一愣，反应过来道：“臣谢过皇上。”
而褚丞相冷冷着看了一眼九方秦客，退回位上。
下了朝，九方秦客同往常一样步走到中尚书，抬眸见褚丞相站在殿门外。
九方秦客似乎是料到对方会等他，倒是没有多少诧异，平静地问：“褚丞相？”
“哼！”褚丞相先是冷哼一声，气愤地道：“九方丞相，你给贺太尉长子这般机会，就不怕他翻身踩你一脚？”
褚丞相能想到的，他怎么会不知，贺棣得此机会必定会在朝廷上处处给自己使绊，但也碍于皇上暗中的意思，索性只好顺了去。
“本官自然是怕。”九方秦客淡然笑道。
褚丞相剑眉微扬，唇角轻扯道：“本官祝九方大人朝中无阻，仕途永好。”
“谢褚丞相的祝愿。”
御花园，牡丹和芍药开得纷红骇绿，嫔妃们聚在庭院里闲聊几句，其乐融融。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扯着尖嗓道。
众嫔妃纷纷跪拜行礼，齐声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长孙徽柔略施粉黛，肤如凝脂，身着绛红镶澜边凤袍，头戴华丽的凤冠，右边发髻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在场的妃子无不被惊艳到的。
“起来吧。”长孙皇后柔声道。
“谢皇后娘娘。”
潇常在踏前几步，行礼道：“皇后娘娘，菀贵妃身体抱恙，才没有来同臣妾们赏花。”
“无碍，本宫也听说了的，妹妹们继续赏花吧。”长孙徽柔笑道，往瑶华宫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嫔妃望着那抹红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才继续赏花闲谈。
身着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的甄婕妤放下手里面的牡丹花，对身边人缓缓道：“哎，你我怕是分不到皇上一丝宠爱了，如今的皇上啊，成天劳于政务，得闲了也是在那两位住的宫去。”
潇常在自是懂她所说的哪两位，但并不为此烦恼，反倒是语气轻松道：“毕竟一个是贵妃，另一个又是皇后，深受皇上宠爱也正常。”
这话甄婕妤就不爱听了，不悦地撅了撅嘴，哼哧道：“潇常在，你我可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独宠那两位，日后咱们连个皇嗣都没有！”
“甄姐姐，切莫急呀，贵妃娘娘的父亲贺太尉倒台了，她的宠爱不过是来于肚子里的子嗣罢了。”说完，潇常在眸中闪过一丝阴暗。
甄婕妤柳暗花明，笑容有些阴冷道：“是啊，菀贵妃不就是靠着肚子里面的孩子深受皇上宠爱嘛？”
眼见目地达到一半的潇常在继续煽风点火，意味不明的道：“甄姐姐，你进宫也有三年之久，被皇上翻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惜了，你还是当初选秀女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呢。”
这话一下子彻底点燃了甄婕妤内心的怒火，她愤恨地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的瑶华宫，低声怒道：“有了皇嗣不就是得宠嘛，这没了皇嗣，皇上还能宠着她？”
潇常在立马附和道：“甄姐姐说的极是，还请消消气呀，要是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呢。”
瑶华宫，贺瓷慵懒地半躺在贵妃椅，身旁的贴身婢女青莲则跪在地上为其捶腿。
“青莲，你说，本宫腹中的孩子怎的就不喜动了？”贺瓷脸色愁容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青莲迟疑片刻，谨慎地道：“娘娘，许是您最近没有休息好，时常半夜惊醒，导致腹中的小皇子不怎动。”
贺瓷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怀疑道：“本宫半夜时常无非入眠，莫不是…宫中有人使用巫蛊之术所致？”
“娘娘，这巫蛊之术可是禁术！宫中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苏青惊吓得浑身一抖。
这时，外面的宫女小跑进来，叩首道：“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贺瓷淡道：“行了，本宫知晓了。”
一脸担忧的长孙徽柔见到此时此刻坐在贵妃椅上咳嗽不止的贺瓷，内心更加忧心，拉着她的手，关怀道：“妹妹，可有好些？”
佯装病得难受的贺瓷想起身给身前人行礼，但被拦住，艰难开口道：“怪臣妾病重，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
长孙徽柔温声道：“你身子抱病，请安便免了，昨日有些风寒，妹妹怎的不多加件衣？”
“皇后娘娘，臣妾自以为身子骨好，索性就没有让婢女拿件厚的衣物。”贺瓷拭着泪，楚楚可怜地道。
青莲慌忙跪道：“皇后娘娘，婢女该死！是婢女的过错，没有照顾好我家娘娘！”
“地上凉，快快起来。”长孙徽柔扶起她，道：“虽是你一时疏忽，下次莫犯便是。”
青莲：“谢皇后娘娘。”
长孙徽柔对贺瓷关怀备至，许久才回坤宁宫。
还在扬州的嵇扶龄正思索着下一步计谋，脑海将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通通捋了遍。
既然漠北国会送来质子来自保，那这位质子是否被周朝中的人所见过？到时候陪同的侍卫会有多少？
诸多问题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想要解决还需要一些时日，打探出更多消息。
不然贸然劫下质子进宫，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脱下去斩首了。
就当他烦恼不已之时，暗中观察他的蒙面侍卫跳了出来，毫无防备的嵇扶龄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人后，眼神立马警觉起来。
他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间？”
“在下是被人派来暗中护你的，不必紧张。”蒙面侍卫淡道。
嵇扶龄一脸不信，继续问道：“是嘛，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
“恕在下不能告知。”
“切。”嵇扶龄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你…你是不是兄长派人来护我的？”
蒙面侍卫：“不是。”
嵇扶龄：“奇怪，你明明是暗中，怎么突然暴露自己行踪？”
蒙面侍卫：“见你有心事，主子命我这时可出手相助。”
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一脸“我有这么好骗嘛”的表情，死死盯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只须知道我不能伤害你就行。”蒙面侍卫踏步上前。
嵇扶龄连忙制止，紧张道：“哎！你别过来！我信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想的却是：我信你才怪！！
“你说可以帮我，那就帮我调查漠北国质子一事。”嵇扶龄观察着靠近的人脸色。
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始料未及地愣住，不甘心地问：“你背后的人可是我接触过的人？”
蒙面侍卫沉吟片刻，才“嗯”了声。
嵇扶龄搜剐了脑子里面的所有记忆，也想不到是谁派人护他，只能做罢。
“日后我是否能见到他？”
“公子且放心，念念之人会相见。”
念念？他才不会呢。
嵇扶龄随意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就当嵇扶龄以为对方不过是在忽悠自己的时候，窗子被人破入，来者是蒙面侍卫。
他愣在凳子上，眨了眨眼，指着敞开的门道：“门是开着的……”
蒙面侍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道：“职业习惯病犯了。”
“哦，那你可有打听到哪些消息？”
“质子是漠北国薨逝的孝贞皇后嫡长子姬珩，听说这个长子生来就患病，不宜出门，所以就连皇宫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曾见过，而陪同前来的有六个侍卫。”蒙面侍卫将打探的消息全盘托出。
嵇扶龄啧啧两声，惋惜道：“可惜生在帝王之家了，自己的父皇还是个昏君，明明膝下有四子，还是选了嫡长子来当这憋屈的质子。”
虽然心里面是真心实意地替他不值，但也正好因为他没多少人见这一点，进宫的危险就要少很多。
作者有话说：
大殿之内剑拔弩张，赵存惇眉眼间透露着不耐烦，道：“两位爱卿，都且和静些。”
孙左都御史脸色被气得通红，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而对立的周尚书倒是显得平静得多。
半个时辰前，皇帝正因合州的蝗灾而犯愁，朝中大臣都噤若寒蝉，孙左都御史心知这是一个好机会，上前几步，执笏道：“皇上，臣这里有一人要举荐。”
赵存惇满腹狐疑道：“孙大人，是有何人要举荐？”
“前贺太尉之长子，贺棣。”
话音一落，大臣们纷纷哗然，极力反对。
褚丞相冷冷道：“孙大人，您莫不是脑子糊涂了，这可是罪臣之子。”
不甘示弱的孙左都御史立马回怼：“褚丞相，虽是前贺太尉发下滔天大罪，但也没必要将这大罪牵扯到子嗣上吧。”
迎来的是对方哼哧一声，褚丞相仿佛听到世界上最愚蠢的话，嗤笑道：“孙大人，古今有一句话，便是父债子偿，且不说贺棣此人当初犯下包庇罪，再则说，你拿了他的好处？”
此话一出，大臣齐刷刷地看向被猜疑的人，龙椅上的赵存惇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孙左都御史惶恐地跪在地上叩首，忙声道：“皇上！臣并非受贺棣此人的贿赂，不过是看中此人治理蝗虫之灾有一计，方才举荐。”
赵存惇挑了挑眉，语气稍冷道：“朕以前怎不知他有这般计谋，倒是孙御史了然。”
“皇上，昔日前贺太尉还在时，臣经常同他出去下棋，才识得他的长子，闲谈了几句，得知他会治理蝗虫。”
赵存惇松了松眉，对右边不动声色的人淡然笑道：“九方大人，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呢？”
见皇帝把问题抛给九方秦客，方才还争执得凶猛的两人都愣了愣，转头看向身侧站得直挺挺的人。
被点到的九方秦客踏出一步，似笑非笑地道：“皇上，虽贺太尉有罪，但也付之代价，陛下为人厚爱，政治宽和，怎会再纠以往。”
“九方丞相倒是对此事有见解，那好，蝗虫之灾就交由他治理。”
孙左都御史没想到九方秦客竟然会松口，骤然一愣，反应过来道：“臣谢过皇上。”
而褚丞相冷冷着看了一眼九方秦客，退回位上。
下了朝，九方秦客同往常一样步走到中尚书，抬眸见褚丞相站在殿门外。
九方秦客似乎是料到对方会等他，倒是没有多少诧异，平静地问：“褚丞相？”
“哼！”褚丞相先是冷哼一声，气愤地道：“九方丞相，你给贺太尉长子这般机会，就不怕他翻身踩你一脚？”
褚丞相能想到的，他怎么会不知，贺棣得此机会必定会在朝廷上处处给自己使绊，但也碍于皇上暗中的意思，索性只好顺了去。
“本官自然是怕。”九方秦客淡然笑道。
褚丞相剑眉微扬，唇角轻扯道：“本官祝九方大人朝中无阻，仕途永好。”
“谢褚丞相的祝愿。”
御花园，牡丹和芍药开得纷红骇绿，嫔妃们聚在庭院里闲聊几句，其乐融融。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扯着尖嗓道。
众嫔妃纷纷跪拜行礼，齐声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长孙徽柔略施粉黛，肤如凝脂，身着绛红镶澜边凤袍，头戴华丽的凤冠，右边发髻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在场的妃子无不被惊艳到的。
“起来吧。”长孙皇后柔声道。
“谢皇后娘娘。”
潇常在踏前几步，行礼道：“皇后娘娘，菀贵妃身体抱恙，才没有来同臣妾们赏花。”
“无碍，本宫也听说了的，妹妹们继续赏花吧。”长孙徽柔笑道，往瑶华宫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嫔妃望着那抹红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御花园，才继续赏花闲谈。
身着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的甄婕妤放下手里面的牡丹花，对身边人缓缓道：“哎，你我怕是分不到皇上一丝宠爱了，如今的皇上啊，成天劳于政务，得闲了也是在那两位住的宫去。”
潇常在自是懂她所说的哪两位，但并不为此烦恼，反倒是语气轻松道：“毕竟一个是贵妃，另一个又是皇后，深受皇上宠爱也正常。”
这话甄婕妤就不爱听了，不悦地撅了撅嘴，哼哧道：“潇常在，你我可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独宠那两位，日后咱们连个皇嗣都没有！”
“甄姐姐，切莫急呀，贵妃娘娘的父亲贺太尉倒台了，她的宠爱不过是来于肚子里的子嗣罢了。”说完，潇常在眸中闪过一丝阴暗。
甄婕妤柳暗花明，笑容有些阴冷道：“是啊，菀贵妃不就是靠着肚子里面的孩子深受皇上宠爱嘛？”
眼见目地达到一半的潇常在继续煽风点火，意味不明的道：“甄姐姐，你进宫也有三年之久，被皇上翻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惜了，你还是当初选秀女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呢。”
这话一下子彻底点燃了甄婕妤内心的怒火，她愤恨地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的瑶华宫，低声怒道：“有了皇嗣不就是得宠嘛，这没了皇嗣，皇上还能宠着她？”
潇常在立马附和道：“甄姐姐说的极是，还请消消气呀，要是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呢。”
瑶华宫，贺瓷慵懒地半躺在贵妃椅，身旁的贴身婢女青莲则跪在地上为其捶腿。
“青莲，你说，本宫腹中的孩子怎的就不喜动了？”贺瓷脸色愁容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青莲迟疑片刻，谨慎地道：“娘娘，许是您最近没有休息好，时常半夜惊醒，导致腹中的小皇子不怎动。”
贺瓷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怀疑道：“本宫半夜时常无非入眠，莫不是…宫中有人使用巫蛊之术所致？”
“娘娘，这巫蛊之术可是禁术！宫中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苏青惊吓得浑身一抖。
这时，外面的宫女小跑进来，叩首道：“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贺瓷淡道：“行了，本宫知晓了。”
一脸担忧的长孙徽柔见到此时此刻坐在贵妃椅上咳嗽不止的贺瓷，内心更加忧心，拉着她的手，关怀道：“妹妹，可有好些？”
佯装病得难受的贺瓷想起身给身前人行礼，但被拦住，艰难开口道：“怪臣妾病重，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
长孙徽柔温声道：“你身子抱病，请安便免了，昨日有些风寒，妹妹怎的不多加件衣？”
“皇后娘娘，臣妾自以为身子骨好，索性就没有让婢女拿件厚的衣物。”贺瓷拭着泪，楚楚可怜地道。
青莲慌忙跪道：“皇后娘娘，婢女该死！是婢女的过错，没有照顾好我家娘娘！”
“地上凉，快快起来。”长孙徽柔扶起她，道：“虽是你一时疏忽，下次莫犯便是。”
青莲：“谢皇后娘娘。”
长孙徽柔对贺瓷关怀备至，许久才回坤宁宫。
还在扬州的嵇扶龄正思索着下一步计谋，脑海将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通通捋了遍。
既然漠北国会送来质子来自保，那这位质子是否被周朝中的人所见过？到时候陪同的侍卫会有多少？
诸多问题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想要解决还需要一些时日，打探出更多消息。
不然贸然劫下质子进宫，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脱下去斩首了。
就当他烦恼不已之时，暗中观察他的蒙面侍卫跳了出来，毫无防备的嵇扶龄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人后，眼神立马警觉起来。
他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间？”
“在下是被人派来暗中护你的，不必紧张。”蒙面侍卫淡道。
嵇扶龄一脸不信，继续问道：“是嘛，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
“恕在下不能告知。”
“切。”嵇扶龄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你…你是不是兄长派人来护我的？”
蒙面侍卫：“不是。”
嵇扶龄：“奇怪，你明明是暗中，怎么突然暴露自己行踪？”
蒙面侍卫：“见你有心事，主子命我这时可出手相助。”
这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一脸“我有这么好骗嘛”的表情，死死盯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只须知道我不能伤害你就行。”蒙面侍卫踏步上前。
嵇扶龄连忙制止，紧张道：“哎！你别过来！我信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想的却是：我信你才怪！！
“你说可以帮我，那就帮我调查漠北国质子一事。”嵇扶龄观察着靠近的人脸色。
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始料未及地愣住，不甘心地问：“你背后的人可是我接触过的人？”
蒙面侍卫沉吟片刻，才“嗯”了声。
嵇扶龄搜剐了脑子里面的所有记忆，也想不到是谁派人护他，只能做罢。
“日后我是否能见到他？”
“公子且放心，念念之人会相见。”
念念？他才不会呢。
嵇扶龄随意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就当嵇扶龄以为对方不过是在忽悠自己的时候，窗子被人破入，来者是蒙面侍卫。
他愣在凳子上，眨了眨眼，指着敞开的门道：“门是开着的……”
蒙面侍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道：“职业习惯病犯了。”
“哦，那你可有打听到哪些消息？”
“质子是漠北国薨逝的孝贞皇后嫡长子姬珩，听说这个长子生来就患病，不宜出门，所以就连皇宫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曾见过，而陪同前来的有六个侍卫。”蒙面侍卫将打探的消息全盘托出。
嵇扶龄啧啧两声，惋惜道：“可惜生在帝王之家了，自己的父皇还是个昏君，明明膝下有四子，还是选了嫡长子来当这憋屈的质子。”
虽然心里面是真心实意地替他不值，但也正好因为他没多少人见这一点，进宫的危险就要少很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