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以权谋为私
京里的大衙门自然是不同于县衙府衙的，何况这里还是御史台，所有官员的考察都要经过这里。
十五看着那位已经离开了的官员，还是想和门口的另一位守卫说，自己不进去了，可没想到里面通传的人正好出来了。
“姑娘，谭大人请。”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进去也不行了，十五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御史台。
领路的是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小哥，看样子并不是官员，可能只是在御史台打杂的侍从，他对于十五手上的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将十五带到了谭蒙所在之处，指了路就自己离开了。
这里应该是御史台的正殿，殿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清正廉洁”几个大字，字体和外面的不同，外面的“御史台”潇洒飘逸，而这里的“清正廉洁”却是规规整整，方方正正。
她轻迈步子进去，这里的正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殿高起码有三四人高，但里面灯火通明，两侧摆满了桌子，不少人正在里面翻动着书册。
见有人进来，倒是旁边的一个官员先发现了她，问道：“是你求见谭大人？”
十五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只是来找姜尚的，怎么就成来找谭蒙的了？
她抿了抿嘴，还是解释道：“我是来找姜尚姜大人的。”
那人的眼光却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但还没说话，谁知谭蒙居然走到了门口：“十五姑娘来了啊。”
谭蒙十分熟稔的样子，那位官员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谭蒙行了个礼，又默默转身干自己的活了。
“谭大人！”十五向他问好，谭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来了也好，姜尚在那边。”
说着他给十五指了指东边的角落，十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姜尚正和其他官员一样，在翻动着书册，十分专注。
“但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不介意可以先等等。”谭蒙给她解释。
十五正想说自己可以去外面等，没想到谭蒙却开了口：“姑娘若是不介意，不能不能和老夫谈谈？”
谭蒙是御史台的大夫，但也是姜尚的姨夫，十五纵使万般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谭蒙将她带到了偏殿的一处屋子，屋子不大，陈设周全，但并没有书桌书柜之类的，看起来更像是平时休息的地方。
只是已经是冬日，屋内并无炭火，谭蒙关上了门，屋内是一片清寒。
十五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椅子边，等着谭蒙发话，可谭蒙坐下后却看向了那柄剑。
“姑娘的出身，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二。”谭蒙语气平静，并不像是在追责。
但十五还是免不了心下一紧。
“姑娘的身手，确实是常人不能及的。”
十五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抬眼看着谭蒙，但对方黑色的瞳孔在烛光里，却犹如深渊一般，她看不明白。
谭蒙扯着嘴笑了笑，但眼里并无笑意，却像是缓解尴尬的一种手段。
“御史台里面，全是文官，在外监察的，也是文官的事，说白了，武官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皇上也不会让我们管。”
十五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发紧，十分的别扭。
她受不了这样压迫的气氛：“谭大人，我是个粗人，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谭蒙倒是滞了滞，然后继续说道：“姑娘若是能帮御史台这个忙，以后未及和姑娘的事情，老夫也一定会尽力。”
十五有些不可置信：“您知道我的身份，您也愿意？”
她江湖出身，难得用上敬辞。
“不重要。”谭蒙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或者说，对于我让你帮我做的事情来说，不重要。”
十五本以为谭蒙应该也和姜尚一样，是个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没想到同样和她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一样会权衡利弊，左右思量。
她忽然笑了起来，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明明姜尚那样至纯至洁的人，才是世间少有，他就算产生过某些心思，也是因为她。
“我能问问……”不知何时，她的声音已经沙哑：“是姜尚的意思吗？”
谭蒙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反而眼里忽然有了丝笑意，似乎有些欣慰：“我的意思，但我也能看出来他有这个意思。”
“不可以。”十五直接拒绝：“姜尚他有这样的心思是他的事，我知道他本质上是不愿意以权谋私的，我不同意。”
“所以我都说了，这是我的意思，不是他的。”谭蒙解释道：“你也不必有负担，是因为我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你是现在的最佳人选。”
“为何信我？”十五疑惑：“你不担心是我诱惑姜尚，故意让他为我谋划出路，洗清我的身份吗？”
谭蒙倒是坦诚：“我都说了，我没得选了，信你也确实是因为未及，你说他单纯，但他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也确实了解不少；说他机敏，他有时候确实也顽固不已。”
“我……”十五犹疑了，谭蒙给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现在横亘在她和姜尚面前的，就是他们身份的差异，她身上的罪恶。
姜尚之前就想让她来帮御史台，可以为她今后洗白身份铺路，现在御史台直接给了她这样的条件，她只要帮了他们，她所有的难题都能解去大半。
甚至，谭蒙还是姜尚的亲人，就算王妃对她厌恶，谭蒙作为家里人，也可以帮她说上话的。
只是这一切，都是要让姜尚违背他的原则。
谭蒙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然后说道：“我都说了，这真的是我的意思，和姜尚无关。”
十五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谭蒙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优柔寡断。”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递到十五的面前：“这样，你先听听我要你办的事，这样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找你了？”
十五看着那张被折起来的纸，在谭蒙的眼神示意下，轻轻打开。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饶朗！
十五看着那位已经离开了的官员，还是想和门口的另一位守卫说，自己不进去了，可没想到里面通传的人正好出来了。
“姑娘，谭大人请。”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进去也不行了，十五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御史台。
领路的是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小哥，看样子并不是官员，可能只是在御史台打杂的侍从，他对于十五手上的剑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将十五带到了谭蒙所在之处，指了路就自己离开了。
这里应该是御史台的正殿，殿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清正廉洁”几个大字，字体和外面的不同，外面的“御史台”潇洒飘逸，而这里的“清正廉洁”却是规规整整，方方正正。
她轻迈步子进去，这里的正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殿高起码有三四人高，但里面灯火通明，两侧摆满了桌子，不少人正在里面翻动着书册。
见有人进来，倒是旁边的一个官员先发现了她，问道：“是你求见谭大人？”
十五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只是来找姜尚的，怎么就成来找谭蒙的了？
她抿了抿嘴，还是解释道：“我是来找姜尚姜大人的。”
那人的眼光却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但还没说话，谁知谭蒙居然走到了门口：“十五姑娘来了啊。”
谭蒙十分熟稔的样子，那位官员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谭蒙行了个礼，又默默转身干自己的活了。
“谭大人！”十五向他问好，谭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来了也好，姜尚在那边。”
说着他给十五指了指东边的角落，十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姜尚正和其他官员一样，在翻动着书册，十分专注。
“但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不介意可以先等等。”谭蒙给她解释。
十五正想说自己可以去外面等，没想到谭蒙却开了口：“姑娘若是不介意，不能不能和老夫谈谈？”
谭蒙是御史台的大夫，但也是姜尚的姨夫，十五纵使万般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谭蒙将她带到了偏殿的一处屋子，屋子不大，陈设周全，但并没有书桌书柜之类的，看起来更像是平时休息的地方。
只是已经是冬日，屋内并无炭火，谭蒙关上了门，屋内是一片清寒。
十五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椅子边，等着谭蒙发话，可谭蒙坐下后却看向了那柄剑。
“姑娘的出身，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二。”谭蒙语气平静，并不像是在追责。
但十五还是免不了心下一紧。
“姑娘的身手，确实是常人不能及的。”
十五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抬眼看着谭蒙，但对方黑色的瞳孔在烛光里，却犹如深渊一般，她看不明白。
谭蒙扯着嘴笑了笑，但眼里并无笑意，却像是缓解尴尬的一种手段。
“御史台里面，全是文官，在外监察的，也是文官的事，说白了，武官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皇上也不会让我们管。”
十五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发紧，十分的别扭。
她受不了这样压迫的气氛：“谭大人，我是个粗人，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谭蒙倒是滞了滞，然后继续说道：“姑娘若是能帮御史台这个忙，以后未及和姑娘的事情，老夫也一定会尽力。”
十五有些不可置信：“您知道我的身份，您也愿意？”
她江湖出身，难得用上敬辞。
“不重要。”谭蒙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或者说，对于我让你帮我做的事情来说，不重要。”
十五本以为谭蒙应该也和姜尚一样，是个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没想到同样和她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一样会权衡利弊，左右思量。
她忽然笑了起来，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明明姜尚那样至纯至洁的人，才是世间少有，他就算产生过某些心思，也是因为她。
“我能问问……”不知何时，她的声音已经沙哑：“是姜尚的意思吗？”
谭蒙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反而眼里忽然有了丝笑意，似乎有些欣慰：“我的意思，但我也能看出来他有这个意思。”
“不可以。”十五直接拒绝：“姜尚他有这样的心思是他的事，我知道他本质上是不愿意以权谋私的，我不同意。”
“所以我都说了，这是我的意思，不是他的。”谭蒙解释道：“你也不必有负担，是因为我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你是现在的最佳人选。”
“为何信我？”十五疑惑：“你不担心是我诱惑姜尚，故意让他为我谋划出路，洗清我的身份吗？”
谭蒙倒是坦诚：“我都说了，我没得选了，信你也确实是因为未及，你说他单纯，但他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也确实了解不少；说他机敏，他有时候确实也顽固不已。”
“我……”十五犹疑了，谭蒙给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现在横亘在她和姜尚面前的，就是他们身份的差异，她身上的罪恶。
姜尚之前就想让她来帮御史台，可以为她今后洗白身份铺路，现在御史台直接给了她这样的条件，她只要帮了他们，她所有的难题都能解去大半。
甚至，谭蒙还是姜尚的亲人，就算王妃对她厌恶，谭蒙作为家里人，也可以帮她说上话的。
只是这一切，都是要让姜尚违背他的原则。
谭蒙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然后说道：“我都说了，这真的是我的意思，和姜尚无关。”
十五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谭蒙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优柔寡断。”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递到十五的面前：“这样，你先听听我要你办的事，这样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找你了？”
十五看着那张被折起来的纸，在谭蒙的眼神示意下，轻轻打开。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饶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