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乌镇之趣
扬州，嵇扶龄吃完饭便踏出酒楼，到马市买了一匹青骢马，翻身上马赶往郊外的深山去。
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竹叶，周遭都是大片竹林，时不时被吹来的风刮得沙沙作响。
嵇扶龄喃喃自语道：“那具女尸当真是阿姐的嘛……”
原本寂静的竹林响起阵阵马蹄声，林中的鸟被惊得往天空四处飞散。
突然，身下的马也受惊似地起扬，他下意识地紧贴住马脖子，细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迅速地将马调转方向，朝侧面的竹林后躲去。
没一会，三个男子骑着马驰骋到嵇扶龄方才的道上，稍作停息。
他们身后都背着箭筒，几支弓箭装在筒里，马鞍上挂着麻布袋，一看就是来打猎的。
“哥，你说，皇上会把哪位皇子送去周朝当质子？”
被问的男子蹙了蹙眉，呵斥道：“此事不是我等能猜忌的。”
挨训的人依旧不依不饶道：“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
“就是说啊，二哥哥说的对。”另一个人附和。
“够了，不管皇上怎么决策，都同我们三人无关。”
其他两人都立马噤了声。
片刻，三人继续骑马朝前狩猎。
嵇扶龄瞧见他们走远后，才慢慢走出林子，思索着方才听到的谈话，暗想：如今明夜城已经被灭，天下只剩的周朝和漠北国，那质子想必就是漠北国的昏君为保自身才送过去的。
想到这里，他开始计谋着如何把质子劫下，自己扮成质子混进宫，虽然是冒着生死之险，但不尝试的话，复仇的希望就渺茫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阿姐，嵇扶龄驾马沿着路快速地往赵家村去。
村口，五六个老伛腿上放着竹箕，挑拣着刚挖好的野菜，七嘴八舌地闲谈。
嵇扶龄将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上前询问：“几位妇人家，请问徐老汉在村里吗？”
“徐老汉？他在家中，家就在东边最破旧的茅草屋。”一个妇人手指着所说的地方。
“谢妇人家指引。”嵇扶龄行礼道。
村里的人都知道徐老汉的家是最破的，下雨天屋里就经常漏水，屋里的家具没一样值钱的。
今日还能见到身着绫罗绸缎的男子驾马去找他，妇人们更加火热地议论。
徐老汉的茅草屋外有棵槐花树，树旁围着一小圈栅栏，里面饲养着几只鸡鸭，地面上是星星点点的槐花，散发着淡淡清香。
屋主人坐在门坎上，满脸喜悦地修锄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老人家，打扰了，请问你是徐老汉嘛？”嵇扶龄试探道。
徐老汉立刻警惕起来，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来者，语气恶狠狠道：“你谁啊？”
“在下是来寻阿姐的，听闻此处有人在深山里发现一具女尸，特来打探消息的。”
听见对方是来寻找那具女尸，徐老汉立马坐不住了，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值钱东西被人抢走，极力否认：“没看见！你一定是找错人了，快给我走开！”
嵇扶龄央求道：“老人家，你就告诉我那具女尸在何处吧……”
“那具女尸被我扔去乱葬岗了，你自己找去！”说完，徐老汉戛然站起身朝屋里走去，还不忘锁上门。
“谢老人家。”
虽然对徐老汉这种怪异的行为感到不解，都是眼下重要的找到阿姐，也就顾不得这么多，翻身上马赶去乱葬岗。
屋里的徐老汉脸紧贴在窗上，直至看见他远去才松了一口气，慌忙从床下的箱子里小心地拿出镯子，贪婪地握在手心，道：“好在这宝贝镯子还在呢，可不能让别人盗了去。”
乌镇，贺缘和江南邵坐了一会船，便去刚开张不久的东兴楼用膳。
店小二十分恭敬地将他们带到上好雅间，躬身道：“二位公子，请问要吃点什么？”
江南邵习惯性地将食单移到身边人面前，笑盈盈地问：“贺小公子，有什么忌口嘛？”
贺缘看见他这副十分欠揍的脸，扯了扯嘴角，道：“没有。”
然后自顾自地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再把食单移回旁边人的身前，道：“诺。”
江南邵侧头对他眨了眨眼，笑意加深道：“哎呀，贺小公子对我真好，还主动关心我要吃什么。”
“……”贺缘瞬间黑着脸。
他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食单推回去！！？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店小二退出去后，江南邵一直在他旁边说着感天动地的话，就差抱着他哭唧唧。
“贺小公子，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江南邵不顾形象地感慨道。
贺缘：“……”
江南邵：“从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要吃什么，今天还是破例……”
贺缘挑了挑眉，依旧不语。
江南邵：“我就知道！！贺小公子，你其实心里面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话音未落，他就做姿要扑到对方身上。
对方见这情形，差点一蹦三米高，眼疾手快地挪开位置，嫌弃地道：“本公子才不要和你上演爱的抱抱，你这个死流氓！”
江南邵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离自己三人宽的贺缘，垂泪道：“贺小公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不喜欢我，但也不会离我如此远。”
贺缘：“……”
这句话，让他无痛体验了一把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却失言的负心汉，脸色更黑了，二话不说地朝“始作俑者”挥拳而去。
“啪”的一声，拳头稳稳地抵在对方的掌心，而掌心的主人楚楚可怜地望着贺缘，受伤地道：“贺小公子，你怎么总是对我挥拳，温柔最终给了谁？”
贺缘忍无可忍地瞪着一副好似小鹿受伤的面孔，睥睨道：“你管我温柔给了谁，反正不会给你！”
闻言，江南邵胸口一闷，眸色有些渐沉，收起脸上的委屈，笑容肆意道：“贺小公子，说的对，来吃我特意点的笋虾吧。”
店小二刚上完菜，就被江南邵用筷子夹了块笋虾到旁边人的碗里，眼睛注视着对方夹起吃进嘴里。
贺缘被他看着有点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一点嚼完嘴里面的食物，缓缓道：“还可以。”
得到赞语的江南邵这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夹了块离自己最近的绣吹鹅，放在碗里面尝了尝。
还是那个味道，质嫩爽口，麻辣鲜香，他对这盘菜还是停留在记忆中贺缘护食，死活不愿给他吃。
想到脑海里他护食的凶巴巴样子，忍俊不禁地笑出清脆的声。
贺缘皱着眉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南邵，无语道：“江南邵！吃个饭难不成给你吃傻了？”
江南邵：“啊？没有呀，只是突然想起来和某个姑娘一起吃饭时的有趣话题。”
“……”贺缘向他投了个死亡眼神。
江南邵慌忙辩解：“不不不，不是的，是想起来刚刚的美景，很是喜欢。”
这次换来的是对方半信半疑的眼神。
“贺小公子，你觉得呢？”江南邵见状赶紧笑眯眯地反问。
贺缘抿了抿嘴，淡淡道：“还行。”
接下来的饭两人各怀不同情绪吃着。
另一边，嵇扶龄终于找到那尸体，虽然早已面目全非，但看见这具女尸身体上唯有中乌青毒才会出现的毒斑，心里面还是不由得一震。
眼下想要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阿姐，只能看她的手臂上是否有许多红点，因这些红点是嵇温沂出生时不慎受到感染所致。
忍着巨大的尸臭，他缓缓将女子的衣袖拢了上去。
那具女尸的手臂确确实实有很多红点，加上在酒楼听闻发现的地方，嵇扶龄才敢确定这女尸就是阿姐嵇温沂！
他泫然喊道：“阿姐！”
望着到处伤痕的嵇温沂，他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颤颤巍巍地抱着浑身僵硬的阿姐，找了个好的地方挖坑，小心地把嵇温沂放下去。
嵇扶龄神情悲伤地攥紧手，不想阿姐就这样随意地埋葬，打算到寿财铺订上好的棺材。
“阿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他静静看见从小就疼爱自己的阿姐。
随即，安葬好了嵇温沂，赶马去集市。
瑶华宫，朱太监盯着几个搬重箱的小太监，吩咐道：“你这些奴才可得给咱家小心点！”
“公公，这些是何物？”贺瓷慵懒着身扫了一眼。
朱太监：“菀贵妃安，这些呀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耳闻是皇上赏赐的贺瓷立马坐直身子，狐疑道：“哦？那还不快让本宫好好瞧瞧。”
搬箱的几个奴才将箱子打开，箱里装的都是金银首饰还有上等绸缎。
贺瓷捂嘴笑道：“本宫倒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寻常赏赐，但也要谢朱公公这般费心了。”
朱太监惶恐道：“咱家怎能是费心呢，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宫中之人有目共睹，咱家又为皇上分忧，怎是费心。”
贵妃椅旁的青莲笑道：“朱公公，莫要谦虚了，您可是皇上的红人呢。”
“去，给朱公公倒一杯茶。”贺瓷看了一眼下面的婢女。
朱太监笑着躬身道：“咱家谢过菀贵妃的赏赐。”
婢女将倒好的茶杯双手递去，就在朱太监接过时，望见对方偷偷地把一袋银子塞进他袖里。
朱太监惊慌地朝贵妃椅上的贺瓷弯腰道：“贵妃娘娘，咱家不过是替皇上办差的，实在是不敢当啊……”
贺瓷扬手制止，勾起艳唇，笑道：“朱公公，莫要推迟，不过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日后还要多靠公公在皇上多多美言。”
“咱家谢贵妃娘娘赏赐。”朱太监喜道。
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贺瓷扬着唇角，心里面盘算着下一步。
作者有话说：
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肠，盘盘曲曲，铺满竹叶，周遭都是大片竹林，时不时被吹来的风刮得沙沙作响。
嵇扶龄喃喃自语道：“那具女尸当真是阿姐的嘛……”
原本寂静的竹林响起阵阵马蹄声，林中的鸟被惊得往天空四处飞散。
突然，身下的马也受惊似地起扬，他下意识地紧贴住马脖子，细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迅速地将马调转方向，朝侧面的竹林后躲去。
没一会，三个男子骑着马驰骋到嵇扶龄方才的道上，稍作停息。
他们身后都背着箭筒，几支弓箭装在筒里，马鞍上挂着麻布袋，一看就是来打猎的。
“哥，你说，皇上会把哪位皇子送去周朝当质子？”
被问的男子蹙了蹙眉，呵斥道：“此事不是我等能猜忌的。”
挨训的人依旧不依不饶道：“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
“就是说啊，二哥哥说的对。”另一个人附和。
“够了，不管皇上怎么决策，都同我们三人无关。”
其他两人都立马噤了声。
片刻，三人继续骑马朝前狩猎。
嵇扶龄瞧见他们走远后，才慢慢走出林子，思索着方才听到的谈话，暗想：如今明夜城已经被灭，天下只剩的周朝和漠北国，那质子想必就是漠北国的昏君为保自身才送过去的。
想到这里，他开始计谋着如何把质子劫下，自己扮成质子混进宫，虽然是冒着生死之险，但不尝试的话，复仇的希望就渺茫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阿姐，嵇扶龄驾马沿着路快速地往赵家村去。
村口，五六个老伛腿上放着竹箕，挑拣着刚挖好的野菜，七嘴八舌地闲谈。
嵇扶龄将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上前询问：“几位妇人家，请问徐老汉在村里吗？”
“徐老汉？他在家中，家就在东边最破旧的茅草屋。”一个妇人手指着所说的地方。
“谢妇人家指引。”嵇扶龄行礼道。
村里的人都知道徐老汉的家是最破的，下雨天屋里就经常漏水，屋里的家具没一样值钱的。
今日还能见到身着绫罗绸缎的男子驾马去找他，妇人们更加火热地议论。
徐老汉的茅草屋外有棵槐花树，树旁围着一小圈栅栏，里面饲养着几只鸡鸭，地面上是星星点点的槐花，散发着淡淡清香。
屋主人坐在门坎上，满脸喜悦地修锄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老人家，打扰了，请问你是徐老汉嘛？”嵇扶龄试探道。
徐老汉立刻警惕起来，目光不善地打量着来者，语气恶狠狠道：“你谁啊？”
“在下是来寻阿姐的，听闻此处有人在深山里发现一具女尸，特来打探消息的。”
听见对方是来寻找那具女尸，徐老汉立马坐不住了，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值钱东西被人抢走，极力否认：“没看见！你一定是找错人了，快给我走开！”
嵇扶龄央求道：“老人家，你就告诉我那具女尸在何处吧……”
“那具女尸被我扔去乱葬岗了，你自己找去！”说完，徐老汉戛然站起身朝屋里走去，还不忘锁上门。
“谢老人家。”
虽然对徐老汉这种怪异的行为感到不解，都是眼下重要的找到阿姐，也就顾不得这么多，翻身上马赶去乱葬岗。
屋里的徐老汉脸紧贴在窗上，直至看见他远去才松了一口气，慌忙从床下的箱子里小心地拿出镯子，贪婪地握在手心，道：“好在这宝贝镯子还在呢，可不能让别人盗了去。”
乌镇，贺缘和江南邵坐了一会船，便去刚开张不久的东兴楼用膳。
店小二十分恭敬地将他们带到上好雅间，躬身道：“二位公子，请问要吃点什么？”
江南邵习惯性地将食单移到身边人面前，笑盈盈地问：“贺小公子，有什么忌口嘛？”
贺缘看见他这副十分欠揍的脸，扯了扯嘴角，道：“没有。”
然后自顾自地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再把食单移回旁边人的身前，道：“诺。”
江南邵侧头对他眨了眨眼，笑意加深道：“哎呀，贺小公子对我真好，还主动关心我要吃什么。”
“……”贺缘瞬间黑着脸。
他现在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食单推回去！！？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店小二退出去后，江南邵一直在他旁边说着感天动地的话，就差抱着他哭唧唧。
“贺小公子，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江南邵不顾形象地感慨道。
贺缘：“……”
江南邵：“从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要吃什么，今天还是破例……”
贺缘挑了挑眉，依旧不语。
江南邵：“我就知道！！贺小公子，你其实心里面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话音未落，他就做姿要扑到对方身上。
对方见这情形，差点一蹦三米高，眼疾手快地挪开位置，嫌弃地道：“本公子才不要和你上演爱的抱抱，你这个死流氓！”
江南邵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离自己三人宽的贺缘，垂泪道：“贺小公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不喜欢我，但也不会离我如此远。”
贺缘：“……”
这句话，让他无痛体验了一把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却失言的负心汉，脸色更黑了，二话不说地朝“始作俑者”挥拳而去。
“啪”的一声，拳头稳稳地抵在对方的掌心，而掌心的主人楚楚可怜地望着贺缘，受伤地道：“贺小公子，你怎么总是对我挥拳，温柔最终给了谁？”
贺缘忍无可忍地瞪着一副好似小鹿受伤的面孔，睥睨道：“你管我温柔给了谁，反正不会给你！”
闻言，江南邵胸口一闷，眸色有些渐沉，收起脸上的委屈，笑容肆意道：“贺小公子，说的对，来吃我特意点的笋虾吧。”
店小二刚上完菜，就被江南邵用筷子夹了块笋虾到旁边人的碗里，眼睛注视着对方夹起吃进嘴里。
贺缘被他看着有点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一点嚼完嘴里面的食物，缓缓道：“还可以。”
得到赞语的江南邵这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夹了块离自己最近的绣吹鹅，放在碗里面尝了尝。
还是那个味道，质嫩爽口，麻辣鲜香，他对这盘菜还是停留在记忆中贺缘护食，死活不愿给他吃。
想到脑海里他护食的凶巴巴样子，忍俊不禁地笑出清脆的声。
贺缘皱着眉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南邵，无语道：“江南邵！吃个饭难不成给你吃傻了？”
江南邵：“啊？没有呀，只是突然想起来和某个姑娘一起吃饭时的有趣话题。”
“……”贺缘向他投了个死亡眼神。
江南邵慌忙辩解：“不不不，不是的，是想起来刚刚的美景，很是喜欢。”
这次换来的是对方半信半疑的眼神。
“贺小公子，你觉得呢？”江南邵见状赶紧笑眯眯地反问。
贺缘抿了抿嘴，淡淡道：“还行。”
接下来的饭两人各怀不同情绪吃着。
另一边，嵇扶龄终于找到那尸体，虽然早已面目全非，但看见这具女尸身体上唯有中乌青毒才会出现的毒斑，心里面还是不由得一震。
眼下想要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阿姐，只能看她的手臂上是否有许多红点，因这些红点是嵇温沂出生时不慎受到感染所致。
忍着巨大的尸臭，他缓缓将女子的衣袖拢了上去。
那具女尸的手臂确确实实有很多红点，加上在酒楼听闻发现的地方，嵇扶龄才敢确定这女尸就是阿姐嵇温沂！
他泫然喊道：“阿姐！”
望着到处伤痕的嵇温沂，他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颤颤巍巍地抱着浑身僵硬的阿姐，找了个好的地方挖坑，小心地把嵇温沂放下去。
嵇扶龄神情悲伤地攥紧手，不想阿姐就这样随意地埋葬，打算到寿财铺订上好的棺材。
“阿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他静静看见从小就疼爱自己的阿姐。
随即，安葬好了嵇温沂，赶马去集市。
瑶华宫，朱太监盯着几个搬重箱的小太监，吩咐道：“你这些奴才可得给咱家小心点！”
“公公，这些是何物？”贺瓷慵懒着身扫了一眼。
朱太监：“菀贵妃安，这些呀都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耳闻是皇上赏赐的贺瓷立马坐直身子，狐疑道：“哦？那还不快让本宫好好瞧瞧。”
搬箱的几个奴才将箱子打开，箱里装的都是金银首饰还有上等绸缎。
贺瓷捂嘴笑道：“本宫倒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寻常赏赐，但也要谢朱公公这般费心了。”
朱太监惶恐道：“咱家怎能是费心呢，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宫中之人有目共睹，咱家又为皇上分忧，怎是费心。”
贵妃椅旁的青莲笑道：“朱公公，莫要谦虚了，您可是皇上的红人呢。”
“去，给朱公公倒一杯茶。”贺瓷看了一眼下面的婢女。
朱太监笑着躬身道：“咱家谢过菀贵妃的赏赐。”
婢女将倒好的茶杯双手递去，就在朱太监接过时，望见对方偷偷地把一袋银子塞进他袖里。
朱太监惊慌地朝贵妃椅上的贺瓷弯腰道：“贵妃娘娘，咱家不过是替皇上办差的，实在是不敢当啊……”
贺瓷扬手制止，勾起艳唇，笑道：“朱公公，莫要推迟，不过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日后还要多靠公公在皇上多多美言。”
“咱家谢贵妃娘娘赏赐。”朱太监喜道。
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贺瓷扬着唇角，心里面盘算着下一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