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阿姐死讯
严府。
嵇远康双目狠厉地盯着眼前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帘外的严沧似是被这有趣的画面逗笑，飞扬道：“那还要看嵇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侧身走到座榻上，将匕首随意掷在案桌，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悠悠然道：“嵇公子，你可想知晓顾夫人的下落？”
“阿姐现在在哪里？！”嵇远康焦急地坐直身子。
严沧侧头看了他一眼，玩味道：“想知道？这个消息可不能白告诉你。”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严沧勾唇深意一笑。
嵇远康紧抿唇，沉吟不语。
“好了，现在也不逼你做选择，来日方长。”
严沧眸色幽深地对榻上的人扔下这句话，下一步就踏步走出厢房。
“你说。”身后的人最终还是开口拦住。
刚榻出房门一步的严沧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偏过头望着蹙着眉的嵇远康，笑眯眯地道：“嵇公子，这可是你主动选的。”
他继续道：“顾夫人……坠崖而死了。”
无疑，这个噩耗对嵇远康来说就是如坠冰窟，他怔怔地望着门外的人，呼吸瞬间变得很困难，全身麻木。
“顾夫人的死，可和我无关，你要报仇，这一人的死倒莫算我头上。”严沧薄凉地道，转身离去。
厢房只剩下嵇远康一人，目光呆滞地看着房内的摆件。
阿姐坠崖而死，这事指定和顾极临脱不了干系！
他愤恨地抓住身下的被褥，暗想道：想必顾极临很早以前就谋划着攻破明夜城，阿姐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过了一会，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想起身到案桌边喝口水，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有些唯诺的婢女。
婢女躬身道：“公子，奴婢是严将军派来照顾您衣食起居的，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嘛？”
嵇远康愣了愣，不明白严沧此举是想做什么。
“帮我倒一杯水吧。”他嗓子沙哑道。
“是。”婢女走到桌旁，倒好茶水，递到嵇远康面前。
许久未进一滴水的嵇远康放下所有戒备，大口大口喝起来。
婢女将空的茶杯放置回去，静静站在一边。
忽然，屋外面传来女子的欢笑声，嵇远康抬眸望着窗外的庭院。
院子里有三个女人在廊道内走着，站在中间的女人要比身边两侧之人穿戴华贵些许。
她身着青莲色绣云水纹的袄裙，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发髻上簪了两支兰花钗，对其他两个女子伸出手腕，摆弄着戴的镯子，得意道：“瞧瞧，这是昨日夜里将军来我屋里给的。”
旁边两个女子眼神充满羡慕和嫉妒，纷纷夸赞。
“玉姐姐，将军真是疼爱你呢，这玉镯翠绿欲滴，玉润珠圆，甚是好看呢！”
“就是呀，不像妹妹们，虽伺候将军已有三年，却是连玉姐姐的半点宠爱也不及呢。”
沈娇玉对她们的抬高享受至极，手指绕弄着垂下来的一根发缕，柳叶眉向上一挑，娇嗔道：“将军对我的宠爱，当然是你们不可得的，也不瞧瞧自己有几分姿色，痴心妄想。”
两个女子早已对她的贬低习惯成自然，继续笑着吹嘘。
“玉姐姐，我们这些姬妾哪敢和你比较呀，你可是将军的侧夫人，深受将军的宠爱那是必然的。”
“瞧你们，一个个嘴巴抹了蜜似的，甜到我心坎里去了。”沈娇玉手抬衣袖掩笑。
嵇远康挪开视线，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厢房，但被门外看守着的侍卫拦下。
侍卫道：“公子，我们将军下令，不得让您出房门。”
“为何？”嵇远康不悦地挑眉。
屋里的婢女忙声道：“公子，将军说您身子还不适宜出门，只能在屋里面待着。”
“好一个不能出门。”
嵇远康咬牙吐出这句话，见形势不利，只好返回屋。
九方府，下人们齐齐将午膳端上，才退下。
少顷，桌面遍是八珍玉食，有笋鸡鹅，羊头元鱼，蜜汁豆腐等多样美味佳肴。
九方秦客并没有动筷，而是对身后的郑管家询问番：“派下去的人可有寻到他的踪迹？”
“回大人，有一个侍卫说在扬州见到与其很是相似的人，为奴猜测应当是嵇公子了。”
耳闻到心心念念的答复，九方秦客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唇角微勾，道：“好，务必命人暗中好好护他。”
“是，大人。”
此时，正在扬州的嵇扶龄踏入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走进店小二指引的包间。
他看着食单上的菜谱，道：“白斩春鹅，炒兔，辣笋虾，杏汤。”
店小二将点到的菜食在食单上勾选好，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随即，就退下出包间。
嵇扶龄心里面莫名的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经常胸口闷，难不成…是阿姐或者兄长出事了嘛……”
正当思绪混乱的时候，包间外过路的两个行人嘴里闲谈的话尽数传进他的耳朵。
“你知道嘛，赵家村的徐老汉今儿个去山里面采药，碰见一具女尸！”
“啊！好吓人！那具女尸能分辨出是谁嘛？”
“听那徐老汉说，这具女尸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不过从身穿头戴的服饰就可以看出这女子生前不是普通人家。”
“快快快，细细和我说说！”
后面的谈话两人刻意压低了声，嵇扶龄也没法听清楚，由于担心那具女尸就是阿姐，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后。
“叩”地一声，藏在帘后嵇扶龄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响声，却并不是。
外面谈话中的一人刻意敲了声，试探包间里是否有人，没有得到回应，才放下心来继续说。
“那具女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之女！手腕戴着细腻通透的环珠九转玲珑镯，衣服还是上等人才穿得起的锦缎。”
另一个人叹息道：“唉，可惜了，那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惹了一身腥，遭到报应了。”
包间里的嵇扶龄隐隐不安起来，外面两人的描述无论哪一句都很符合阿姐。
他紧抿双唇，额间布满细汗，暗自决心道：不管怎么样，也要先寻得阿姐！
杭州，乌镇，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贺缘头戴黑斗笠，身袭藏黑衣袍，腰上的编织腰带完美勾勒出细腰。
“江大公子，你带我来杭州干什么？”他撇嘴道。
“这不是看贺太尉出事后，你一直闷闷不乐嘛，就想着带你来我故乡游玩一番，使你心情愉快点。”
江南邵黑眸望着桥阶梯上的人，悠然一笑，伸出手。
对方怔然了一会，垂首不语，将手递到半空中的掌心上。
“知道你不开心，等会就好啦。”江南邵站在船上温柔笑道。
贺缘不禁对这一幕有些出神，江南的风吹乱眼前人的发丝，桃花眼底是柔柔笑意，手心传来的温暖灼烧着他心里面的冰，一点点融化。
“江南邵。”
船上的人应答：“嗯？”
贺缘捏紧了拳，毫不犹豫地挥向对方。
江南邵手疾眼快地接下，委屈道：“贺小公子，我可是带你出来游玩散心的，你这一拳倒是辜负了我一片心意呢。”
“呸！花花公子，谁不知道你经常和女子坐船谈心，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
贺缘咬牙切齿地死盯着眼前的“多情男”。
船上的江南邵故作泫然道：“贺小公子，真是冤枉啊，那些不过是别人瞎编乱造的！ 像我这么痴情又专一的男子，天底下哪有呢？”
贺缘：“……”
他认识江南邵有七年，对方那点绯闻他一清二楚。
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是他把一个青楼女子赶出府，这个女子本是酒楼里面弹琵琶卖艺的，知道江南邵这个有钱公子哥经常到酒楼里消遣，就想搞一夜情攀关系。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众命人把她扔了出去，名声彻底败坏，酒楼也不肯留她。
江南邵对身旁的人笑盈盈道：“怎么样，贺小公子，这江南的景色是不是很好？”
贺缘翻了个白眼回他。
船头的船夫正划动船桨，江南的水清澈如镜，静谧如夜，周围的山林连绵起伏，千奇百怪，好似身处在画境。
船夫笑道：“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江南嘛？”
“是的。老人家，您应该在此处划过很多此船了吧？”
“哈哈哈，是啊，老朽在这划船已有三十年了，期间拉过不少鸳鸯呢。”
贺缘听到“鸳鸯”两字，莫名有点脸红，道：“原来如此。”
江南邵一直看着他，自然也发现了他脸上不自然的绯红，刻意靠近了一点，薄唇浅扬。
“贺小公子，你怎么脸红了？”
贺缘被吓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脸上的绯红更深了，咬牙道：“你闭嘴！我才没有呢！”
“是嘛，那可能就是我看错了吧。”江南邵笑着道。
前面的船夫闻见，谈笑道：“公子莫要害羞，我以前啊，也拉过几对两郎君。”
贺缘彻底羞红了脸，羞赧道：“我…和他并非那种关系，不过是好友罢了。”
“好友”两个字钻进他身边人的耳朵，江南邵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伤心，哼哧道：“谁会喜欢上你这样傲娇的小公子！”
“哼，也比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公子哥好！”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
而前面划船的船夫则是一脸“我懂，这是小情侣打情骂俏”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嵇远康双目狠厉地盯着眼前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帘外的严沧似是被这有趣的画面逗笑，飞扬道：“那还要看嵇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侧身走到座榻上，将匕首随意掷在案桌，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悠悠然道：“嵇公子，你可想知晓顾夫人的下落？”
“阿姐现在在哪里？！”嵇远康焦急地坐直身子。
严沧侧头看了他一眼，玩味道：“想知道？这个消息可不能白告诉你。”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严沧勾唇深意一笑。
嵇远康紧抿唇，沉吟不语。
“好了，现在也不逼你做选择，来日方长。”
严沧眸色幽深地对榻上的人扔下这句话，下一步就踏步走出厢房。
“你说。”身后的人最终还是开口拦住。
刚榻出房门一步的严沧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偏过头望着蹙着眉的嵇远康，笑眯眯地道：“嵇公子，这可是你主动选的。”
他继续道：“顾夫人……坠崖而死了。”
无疑，这个噩耗对嵇远康来说就是如坠冰窟，他怔怔地望着门外的人，呼吸瞬间变得很困难，全身麻木。
“顾夫人的死，可和我无关，你要报仇，这一人的死倒莫算我头上。”严沧薄凉地道，转身离去。
厢房只剩下嵇远康一人，目光呆滞地看着房内的摆件。
阿姐坠崖而死，这事指定和顾极临脱不了干系！
他愤恨地抓住身下的被褥，暗想道：想必顾极临很早以前就谋划着攻破明夜城，阿姐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过了一会，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想起身到案桌边喝口水，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有些唯诺的婢女。
婢女躬身道：“公子，奴婢是严将军派来照顾您衣食起居的，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嘛？”
嵇远康愣了愣，不明白严沧此举是想做什么。
“帮我倒一杯水吧。”他嗓子沙哑道。
“是。”婢女走到桌旁，倒好茶水，递到嵇远康面前。
许久未进一滴水的嵇远康放下所有戒备，大口大口喝起来。
婢女将空的茶杯放置回去，静静站在一边。
忽然，屋外面传来女子的欢笑声，嵇远康抬眸望着窗外的庭院。
院子里有三个女人在廊道内走着，站在中间的女人要比身边两侧之人穿戴华贵些许。
她身着青莲色绣云水纹的袄裙，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发髻上簪了两支兰花钗，对其他两个女子伸出手腕，摆弄着戴的镯子，得意道：“瞧瞧，这是昨日夜里将军来我屋里给的。”
旁边两个女子眼神充满羡慕和嫉妒，纷纷夸赞。
“玉姐姐，将军真是疼爱你呢，这玉镯翠绿欲滴，玉润珠圆，甚是好看呢！”
“就是呀，不像妹妹们，虽伺候将军已有三年，却是连玉姐姐的半点宠爱也不及呢。”
沈娇玉对她们的抬高享受至极，手指绕弄着垂下来的一根发缕，柳叶眉向上一挑，娇嗔道：“将军对我的宠爱，当然是你们不可得的，也不瞧瞧自己有几分姿色，痴心妄想。”
两个女子早已对她的贬低习惯成自然，继续笑着吹嘘。
“玉姐姐，我们这些姬妾哪敢和你比较呀，你可是将军的侧夫人，深受将军的宠爱那是必然的。”
“瞧你们，一个个嘴巴抹了蜜似的，甜到我心坎里去了。”沈娇玉手抬衣袖掩笑。
嵇远康挪开视线，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厢房，但被门外看守着的侍卫拦下。
侍卫道：“公子，我们将军下令，不得让您出房门。”
“为何？”嵇远康不悦地挑眉。
屋里的婢女忙声道：“公子，将军说您身子还不适宜出门，只能在屋里面待着。”
“好一个不能出门。”
嵇远康咬牙吐出这句话，见形势不利，只好返回屋。
九方府，下人们齐齐将午膳端上，才退下。
少顷，桌面遍是八珍玉食，有笋鸡鹅，羊头元鱼，蜜汁豆腐等多样美味佳肴。
九方秦客并没有动筷，而是对身后的郑管家询问番：“派下去的人可有寻到他的踪迹？”
“回大人，有一个侍卫说在扬州见到与其很是相似的人，为奴猜测应当是嵇公子了。”
耳闻到心心念念的答复，九方秦客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唇角微勾，道：“好，务必命人暗中好好护他。”
“是，大人。”
此时，正在扬州的嵇扶龄踏入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走进店小二指引的包间。
他看着食单上的菜谱，道：“白斩春鹅，炒兔，辣笋虾，杏汤。”
店小二将点到的菜食在食单上勾选好，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随即，就退下出包间。
嵇扶龄心里面莫名的不舒服，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经常胸口闷，难不成…是阿姐或者兄长出事了嘛……”
正当思绪混乱的时候，包间外过路的两个行人嘴里闲谈的话尽数传进他的耳朵。
“你知道嘛，赵家村的徐老汉今儿个去山里面采药，碰见一具女尸！”
“啊！好吓人！那具女尸能分辨出是谁嘛？”
“听那徐老汉说，这具女尸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不过从身穿头戴的服饰就可以看出这女子生前不是普通人家。”
“快快快，细细和我说说！”
后面的谈话两人刻意压低了声，嵇扶龄也没法听清楚，由于担心那具女尸就是阿姐，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后。
“叩”地一声，藏在帘后嵇扶龄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响声，却并不是。
外面谈话中的一人刻意敲了声，试探包间里是否有人，没有得到回应，才放下心来继续说。
“那具女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之女！手腕戴着细腻通透的环珠九转玲珑镯，衣服还是上等人才穿得起的锦缎。”
另一个人叹息道：“唉，可惜了，那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惹了一身腥，遭到报应了。”
包间里的嵇扶龄隐隐不安起来，外面两人的描述无论哪一句都很符合阿姐。
他紧抿双唇，额间布满细汗，暗自决心道：不管怎么样，也要先寻得阿姐！
杭州，乌镇，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贺缘头戴黑斗笠，身袭藏黑衣袍，腰上的编织腰带完美勾勒出细腰。
“江大公子，你带我来杭州干什么？”他撇嘴道。
“这不是看贺太尉出事后，你一直闷闷不乐嘛，就想着带你来我故乡游玩一番，使你心情愉快点。”
江南邵黑眸望着桥阶梯上的人，悠然一笑，伸出手。
对方怔然了一会，垂首不语，将手递到半空中的掌心上。
“知道你不开心，等会就好啦。”江南邵站在船上温柔笑道。
贺缘不禁对这一幕有些出神，江南的风吹乱眼前人的发丝，桃花眼底是柔柔笑意，手心传来的温暖灼烧着他心里面的冰，一点点融化。
“江南邵。”
船上的人应答：“嗯？”
贺缘捏紧了拳，毫不犹豫地挥向对方。
江南邵手疾眼快地接下，委屈道：“贺小公子，我可是带你出来游玩散心的，你这一拳倒是辜负了我一片心意呢。”
“呸！花花公子，谁不知道你经常和女子坐船谈心，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
贺缘咬牙切齿地死盯着眼前的“多情男”。
船上的江南邵故作泫然道：“贺小公子，真是冤枉啊，那些不过是别人瞎编乱造的！ 像我这么痴情又专一的男子，天底下哪有呢？”
贺缘：“……”
他认识江南邵有七年，对方那点绯闻他一清二楚。
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是他把一个青楼女子赶出府，这个女子本是酒楼里面弹琵琶卖艺的，知道江南邵这个有钱公子哥经常到酒楼里消遣，就想搞一夜情攀关系。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众命人把她扔了出去，名声彻底败坏，酒楼也不肯留她。
江南邵对身旁的人笑盈盈道：“怎么样，贺小公子，这江南的景色是不是很好？”
贺缘翻了个白眼回他。
船头的船夫正划动船桨，江南的水清澈如镜，静谧如夜，周围的山林连绵起伏，千奇百怪，好似身处在画境。
船夫笑道：“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江南嘛？”
“是的。老人家，您应该在此处划过很多此船了吧？”
“哈哈哈，是啊，老朽在这划船已有三十年了，期间拉过不少鸳鸯呢。”
贺缘听到“鸳鸯”两字，莫名有点脸红，道：“原来如此。”
江南邵一直看着他，自然也发现了他脸上不自然的绯红，刻意靠近了一点，薄唇浅扬。
“贺小公子，你怎么脸红了？”
贺缘被吓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脸上的绯红更深了，咬牙道：“你闭嘴！我才没有呢！”
“是嘛，那可能就是我看错了吧。”江南邵笑着道。
前面的船夫闻见，谈笑道：“公子莫要害羞，我以前啊，也拉过几对两郎君。”
贺缘彻底羞红了脸，羞赧道：“我…和他并非那种关系，不过是好友罢了。”
“好友”两个字钻进他身边人的耳朵，江南邵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伤心，哼哧道：“谁会喜欢上你这样傲娇的小公子！”
“哼，也比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公子哥好！”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
而前面划船的船夫则是一脸“我懂，这是小情侣打情骂俏”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