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长公主被罚

 可是……他也不能看蔚依澜白白受了委屈。

  “影奴。”男人朝空气叫了一声。

  片刻后,寝殿中的物品的影子中漂浮出黑烟,最后凝聚成了影奴的模样。

  “王爷,请吩咐。”影奴行礼说道,身形矫健挺立。

  “派去南国的人有消息了吗?”

  很久以前,云天乾曾经派出了自己手中的不少人前往南国寻找东珠的下落,在没有找到东珠之前,云天乾跟长公主达成了协议。

  长公主用“秘术”给他制作东珠,而他需要在朝廷和后宫维持长公主的地位。

  云天乾试图去探寻过长公主制作东珠的办法,不过几次都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这几年他在朝廷中为长公主种种罪行开脱,也得到了东珠来维持鲛珠的灵力。

  这也是最开始蔚依澜向他问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没有及时的给蔚依澜解答的原因。

  他跟长公主的关系并不复杂,不过是互相握住对方的把柄。

  长公主平日里在朝廷中作威作福、狐假虎威他都可以装瞎看不见,但现在长公主却要伤害他的人,他便不会放过长公主。

  “回王爷,未曾寻到东珠下落。是否再派人到长公主身边监视调查?”

  空气安静半晌,云天乾也是垂下眼眸,思考了一会儿,眉宇间的情绪冷了许多:“恩,她总会漏出马脚。”

  影奴恭恭敬敬的点头,沉稳说道:“影奴明白,那影奴这就去办。”

  她正要走,却被云天乾的话语拦住。

  “等等……”云天乾有些焦急的拦住来去无影的影奴,他想问什么却少见的扭捏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不像那个冷若冰山的摄政王。

  “?……”影奴疑惑的看着主子,以为主子是要给她下新的命令。

  “王妃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我不在的时候。”

  影奴的眼中闪过诧异,因为主子从来不问这种情情爱爱的问题,在她眼里,王妃似乎一直都是主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不过王爷对这枚棋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因为王爷在王妃面前很客气,也会包容王妃的无厘头,但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这样做,恐怕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王爷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礼节,就是要对他恭敬、对他客气,该行礼的人、该对他和颜悦色的人若是表现出不满,他一定不会放过,或者找机会惩罚。

  只是王妃在王爷面前就是不一样,影奴觉得,王爷对王妃大抵也有一些喜欢,但是,王爷应该更加的在乎自己。

  “王妃会出门逛长街、去玩那些路边摊的游戏、放金鱼、有时候还会去‘踏白’……”

  云天乾习惯冰冷的视线被情绪牵制了一下,瞳孔轻颤,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心疼,蔚依澜的日子过得很精彩很快活,不过这些快活的事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做。

  “‘踏白’?什么东西。”他问道,语气稍稍疑惑。

  “王妃说,北国的春天来的太晚、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在南国,一年四季都分的很清楚,这个时间在南国应该已经是早春,是踏青的日子,但是北国冰天雪地,所以王妃只能去‘踏白’。”

  影奴的话音落下,云天乾没有再回话了,影奴也很自觉的自己离开。

  云天乾坐在床榻边,久久的愣神,思绪飘荡到很远的地方。

  他记起还是幼年的自己,因为受到其他皇子的排挤,最后被迫作为使者出使南国,在南国不识水性差点淹死在一片湖水中。

  他挣扎着从湖水中爬到岸边,呛了很多口水,可是不管怎么咳嗽都咳不出来,最后意识半昏迷的躺在岸边。

  正要被憋死的时候,有个身穿普通衣裙的小姑娘来到他身边,那个人就是蔚依澜。

  蔚依澜从心脏里分离出半颗鲛珠,疼得额头直冒汗,然后将这半颗鲛珠放进了他的心脏,把他丢的半条命捡了回来。

  那时候他才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坏人,但跟蔚依澜的相处并不长久。

  他们在作为玩伴之后大约两个月,北国和南国发生了摩擦,他只能被带走,蔚依澜却被留在南国的皇宫。

  对于那时候的云天乾来说,南国的皇宫是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敌人,他想要摧毁那里的一切,把那个唯一愿意陪自己玩耍的小姑娘带走。

  后来在朝廷的争夺中,他慢慢忘记了少年时期的记忆,忘记了蔚依澜,也忘记了那份简单又天真的情谊。

  他变得冷漠,用狠辣的手段对待所有他不喜欢的人、妨碍他利益的人,连蔚依澜最开始也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对蔚依澜慢慢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同时也不能否认自己对蔚依澜的利用,不过那又如何?他会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情,喜欢一个恨他入骨的人。

  ……皇宫内,皇帝陛下宫院。

  一个老奴才弯着腰,手里拿着拂尘,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眼中藏着阴狠毒辣。

  他站在皇帝陛下面前,向他回禀有关于摄政王妃在皇都内被殴打到半死不活的事情。

  “老奴仔细调查过了,把那条街的百姓清理走的人都是长公主的人,并且在王妃被截胡殴打的附近巷子发现了长公主的随身玉佩。”

  白白净净的玉佩被老太监双手奉上,那玉佩价值连城,因为用上好的材料制作而成,所以也被很多人看作是“纯洁”的象征。

  只不过长公主的所作为,实在是配不上纯洁两个字。

  皇帝陛下坐在精致的木轮椅上,手指放在大腿的衣衫轻轻敲打,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传孤的命令,把玉佩还给长公主,放在最好的盒子里送过去。然后……”陛下闭上狭长轻佻的眼眸,尽管太医院精心照顾陛下的身体,陛下的面色还是略有苍白。

  “然后再让长公主每天跪在自己宫门口,三个时辰,不许有婢女帮她撑伞、不许穿斗篷和外衣避寒,懂了吗?”他似乎在享受着给人惩罚的快感,嘴角轻轻扬起瘆人的微笑。

  老太监的后背闪过一丝寒意,陛下向来对人谦和,就算对下人也是如此,只是这回长公主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

  要是传出去,摄政王妃在陛下寿宴之后回府被打得半死不活,陛下的名誉可就要染上黑点了,那样的话以后如果要拿回权力,还如何跟摄政王抗衡?

  “老奴明白,即刻去办。”老太监声音嘶哑的说完,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宫殿外走,同时将玉佩稳稳拿在手中生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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