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赴云贝儿幼儿园
“死者，男，身高130公分，体重32公斤。”
“根据死者四肢骨骨化中心出现判断，死者年龄6-8岁，死者双臂表皮分离，胸腹部大部分表皮剥脱，大部分颅骨裸露，无法辨认样貌，不过死者右脚有一胎记。”
“根据云城市4月份平均气温为21摄氏度，再加上死者所处环境的封闭性，温度较高，死亡时间在4月7日左右。”
“未在死者尸骨上发现致命伤，但从死者骨头上可以看出死者生前长期遭受殴打，但均不致命，背部隐约可见灰褐色尸斑，推测中毒死亡，目前已送检。”
“现场发现鞋印，经过判断为受害者与嫌疑人鞋印，根据脚印推测嫌疑人为女性，身高在170公分左右，死者环境周围没有任何毛发，玩具上也没有指纹，凶手很谨慎。”
姜澜站在台上作着尸检报告，台下众人抬起头五一不是皱着眉头看着一张一张ppt闪过。
江逸坐在台下，同样也是皱着眉问：“检验需要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具体的试情况而定，不排除时间更长或缩短。”
江逸听到回答，面露凝色，专案组的成员也一头雾水，毫无头绪，所有的线索都摆在眼前，却不知从哪下手。
“当时去童彤幼儿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江逸转头看向苏琪琛问道。
“校长是刚上任的，后来调查过确实像她所说，前任校长已经由子女接到M国养老了，幼儿园的老师也很喜欢童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是怀疑凶手在幼儿园里？”
江逸并没有回答苏琪琛的询问，沉思片刻后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众人起身离开会议室，在姜澜即将离开会议室时，江逸出声喊住姜澜。
“姜澜，等下。”
姜澜一脸疑惑，不解的回头无声询问江逸。
“可以陪我去趟童彤的幼儿园么？听柔嘉说你大学辅修了心理专业，需要你帮忙一下。”
姜澜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也没对他进行追问宁柔嘉为什么会告诉他自己学心理学这件事：“现在？那行，走吧。”
江逸回到办公室拿起车钥匙，两人立刻驱车前往童彤生前所在的幼儿园。
……
“你好，我是云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来找您了解下情况。”
“你们好，你们先坐。”李柠溪招呼两人坐下，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接水：“上次你们同事来过，是还有哪里需要我帮助的么？”
说完端着两杯水递给江逸两人，两人接过水轻声道谢。
“我听上次来的同事回去说你们学校要跟鹿林幼儿园联谊，活动还顺利么？”江逸面带微笑看着李柠溪。
“联谊取消了。”李柠溪局促的笑了一下，脸色微红，看的出来她感觉很尴尬，“本来说的是3月底，但是考虑到我们学校发生了这种事，再加上童彤的父母一直来闹，怕影响不好我们两家学校就商量了一下，等这件事结束再说。”
“是这样啊。”江逸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最近你们学校有没有老师请假或离职的？”
李柠溪闻言低头回忆了一下：“最近没有老师离职，所有老师都在岗，但是前几天郑柔，也就童彤的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姜澜一双淡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还记得具体是哪天么？”
“你们等下，我看一下。”李柠溪起身时不小心趔趄一下，姜澜因为离得近随手扶了一把，李柠溪轻声道谢并没看到姜澜收回手塞口袋的动作，走到电脑前翻找记录，“是4月8号。”
“那4月6号到4月8号李院长在哪？谁可以作证？”
“一直都在学校，8号去了趟桐林区带着弟弟去做体检。有就医病例本还有医生可以作证。”
姜澜看着李柠溪的左脚，看似关心的询问：“李院长的左脚这是怎么了？”
李柠溪被问的一愣，似是没想到姜澜会问这个问题，她低头看了一下脚转而抬头面带微笑看向姜澜：“我的脚么？前两天穿着高跟鞋被弟弟推了一下崴到了。还好只是扭伤。”
“几号？”
“8号”
“麻烦您帮我们叫一下郑柔郑老师。”江逸此时插话出声询问李柠溪，偏头看了眼姜澜，后者对此毫无反应。
“稍等。”
李柠溪拿起坐机拨通电话，电话那边没一会便接通了：“喂，郑老师，您现在过来一下吧，先让王老师帮您代下课。”
说完将电话放下，坐回沙发，等待郑柔，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郑老师，这是云城市公安局的警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李柠溪起身对进来的郑柔说明情况，说完看着江逸两人，“你们聊，我先出去。”
“你好，我是郑柔。”等李柠溪出去，郑柔一脸紧张看着两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好，不用紧张，先坐。听李院长说您4月8号请假了，可以问一下原因么？”
“嗯，我回了趟老家，陪我母亲去了趟医院，她之前被查处甲状腺结节，8号做的手术。”
“老家是哪里的？”
“桐林区东寺镇。”
“童彤的父母如今还经常过来么？”姜澜看着郑柔出声询问。
“他们已经好久不来了，之前学校赔了60万，但是对方嫌少多次来闹，后来听说李院长自己又掏了30万赔偿了童彤的父母，之后他们就不再来了。”
“那你记得最后一次来闹是什么时候么？”江逸接着追问。
郑柔一脸羞愧，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啊警官，这我还真不记得了。”
“好的没事，谢谢您的配合，您可以回去了。”
姜澜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郑柔起身准备离开，却又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
江逸看到适时出声：“您想说什么？”
“杀害童彤的凶手还没抓到么？”说到这里郑柔的眼里又开始蓄满泪水，声音颤抖，“我真的，我真的每天都在自责，如果那天我不回班里拿东西，再等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们正在调查，如果您有想起来什么，可以向我们提供。”
郑柔闻言郑重的点点头，擦擦眼泪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逸目送郑柔走出门，偏头看向姜澜刚想要询问，李柠溪推门而入，姜澜看着李柠溪穿着平底鞋的脚，一脸好奇，但是仔细看，那双好奇的眼底依旧是无尽的冷漠：“李院长今天穿的鞋子真好看，应该很贵吧。”
“嗯？”李柠溪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笑笑，“从鞋店随便买了一双，就是柒佰商场里面的一家鞋店，你可以去看看。”
“是么？那还挺便宜的。”姜澜点点头，听不出什么情绪，“谢谢您的配合，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
回到车上，江逸发动车子。
姜澜坐在副驾低头沉思，脑中一直回想在办公室的对话，她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脑中不停的响起李柠溪的话以及她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怎么想，找不出原因。
这种感觉让姜澜不禁毛骨悚然，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不对劲是么？”江逸出声打断姜澜的思考。
“嗯，但我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姜澜沉声回答，“但我可以肯定李柠溪在说谎。”
“说说。”
“郑柔说李柠溪自己掏了30万赔偿童彤父母，一个掏30万都不犹豫的人会买假货？她脚上穿的是Roger Vivier的Flower Strass钻扣尖头芭蕾舞鞋，官网售价15000多，而且她穿的并不是假的，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我在询问她脚的时候，她很明显愣了一下，虽然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但是她在看自己的脚的时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了一丝……”
说到这里，姜澜偏头思考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怎么说呢，就是很温柔，宠溺，就像，就像看到自己孩子恶作剧后宠溺的眼神。”
“你觉得这合理么？”姜澜转头向江逸询问。
江逸听完姜澜的话，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随即拨通陈恒的电话让其调查李柠溪的身份背景，交代完后转头看向姜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第一天复工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不算太糟。”姜澜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靠着椅背闭上眼懒懒的回答。
回答她的是江逸低低地轻笑声。
“根据死者四肢骨骨化中心出现判断，死者年龄6-8岁，死者双臂表皮分离，胸腹部大部分表皮剥脱，大部分颅骨裸露，无法辨认样貌，不过死者右脚有一胎记。”
“根据云城市4月份平均气温为21摄氏度，再加上死者所处环境的封闭性，温度较高，死亡时间在4月7日左右。”
“未在死者尸骨上发现致命伤，但从死者骨头上可以看出死者生前长期遭受殴打，但均不致命，背部隐约可见灰褐色尸斑，推测中毒死亡，目前已送检。”
“现场发现鞋印，经过判断为受害者与嫌疑人鞋印，根据脚印推测嫌疑人为女性，身高在170公分左右，死者环境周围没有任何毛发，玩具上也没有指纹，凶手很谨慎。”
姜澜站在台上作着尸检报告，台下众人抬起头五一不是皱着眉头看着一张一张ppt闪过。
江逸坐在台下，同样也是皱着眉问：“检验需要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具体的试情况而定，不排除时间更长或缩短。”
江逸听到回答，面露凝色，专案组的成员也一头雾水，毫无头绪，所有的线索都摆在眼前，却不知从哪下手。
“当时去童彤幼儿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江逸转头看向苏琪琛问道。
“校长是刚上任的，后来调查过确实像她所说，前任校长已经由子女接到M国养老了，幼儿园的老师也很喜欢童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是怀疑凶手在幼儿园里？”
江逸并没有回答苏琪琛的询问，沉思片刻后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众人起身离开会议室，在姜澜即将离开会议室时，江逸出声喊住姜澜。
“姜澜，等下。”
姜澜一脸疑惑，不解的回头无声询问江逸。
“可以陪我去趟童彤的幼儿园么？听柔嘉说你大学辅修了心理专业，需要你帮忙一下。”
姜澜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也没对他进行追问宁柔嘉为什么会告诉他自己学心理学这件事：“现在？那行，走吧。”
江逸回到办公室拿起车钥匙，两人立刻驱车前往童彤生前所在的幼儿园。
……
“你好，我是云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来找您了解下情况。”
“你们好，你们先坐。”李柠溪招呼两人坐下，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接水：“上次你们同事来过，是还有哪里需要我帮助的么？”
说完端着两杯水递给江逸两人，两人接过水轻声道谢。
“我听上次来的同事回去说你们学校要跟鹿林幼儿园联谊，活动还顺利么？”江逸面带微笑看着李柠溪。
“联谊取消了。”李柠溪局促的笑了一下，脸色微红，看的出来她感觉很尴尬，“本来说的是3月底，但是考虑到我们学校发生了这种事，再加上童彤的父母一直来闹，怕影响不好我们两家学校就商量了一下，等这件事结束再说。”
“是这样啊。”江逸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最近你们学校有没有老师请假或离职的？”
李柠溪闻言低头回忆了一下：“最近没有老师离职，所有老师都在岗，但是前几天郑柔，也就童彤的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姜澜一双淡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还记得具体是哪天么？”
“你们等下，我看一下。”李柠溪起身时不小心趔趄一下，姜澜因为离得近随手扶了一把，李柠溪轻声道谢并没看到姜澜收回手塞口袋的动作，走到电脑前翻找记录，“是4月8号。”
“那4月6号到4月8号李院长在哪？谁可以作证？”
“一直都在学校，8号去了趟桐林区带着弟弟去做体检。有就医病例本还有医生可以作证。”
姜澜看着李柠溪的左脚，看似关心的询问：“李院长的左脚这是怎么了？”
李柠溪被问的一愣，似是没想到姜澜会问这个问题，她低头看了一下脚转而抬头面带微笑看向姜澜：“我的脚么？前两天穿着高跟鞋被弟弟推了一下崴到了。还好只是扭伤。”
“几号？”
“8号”
“麻烦您帮我们叫一下郑柔郑老师。”江逸此时插话出声询问李柠溪，偏头看了眼姜澜，后者对此毫无反应。
“稍等。”
李柠溪拿起坐机拨通电话，电话那边没一会便接通了：“喂，郑老师，您现在过来一下吧，先让王老师帮您代下课。”
说完将电话放下，坐回沙发，等待郑柔，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郑老师，这是云城市公安局的警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李柠溪起身对进来的郑柔说明情况，说完看着江逸两人，“你们聊，我先出去。”
“你好，我是郑柔。”等李柠溪出去，郑柔一脸紧张看着两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好，不用紧张，先坐。听李院长说您4月8号请假了，可以问一下原因么？”
“嗯，我回了趟老家，陪我母亲去了趟医院，她之前被查处甲状腺结节，8号做的手术。”
“老家是哪里的？”
“桐林区东寺镇。”
“童彤的父母如今还经常过来么？”姜澜看着郑柔出声询问。
“他们已经好久不来了，之前学校赔了60万，但是对方嫌少多次来闹，后来听说李院长自己又掏了30万赔偿了童彤的父母，之后他们就不再来了。”
“那你记得最后一次来闹是什么时候么？”江逸接着追问。
郑柔一脸羞愧，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啊警官，这我还真不记得了。”
“好的没事，谢谢您的配合，您可以回去了。”
姜澜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郑柔起身准备离开，却又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
江逸看到适时出声：“您想说什么？”
“杀害童彤的凶手还没抓到么？”说到这里郑柔的眼里又开始蓄满泪水，声音颤抖，“我真的，我真的每天都在自责，如果那天我不回班里拿东西，再等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们正在调查，如果您有想起来什么，可以向我们提供。”
郑柔闻言郑重的点点头，擦擦眼泪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逸目送郑柔走出门，偏头看向姜澜刚想要询问，李柠溪推门而入，姜澜看着李柠溪穿着平底鞋的脚，一脸好奇，但是仔细看，那双好奇的眼底依旧是无尽的冷漠：“李院长今天穿的鞋子真好看，应该很贵吧。”
“嗯？”李柠溪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笑笑，“从鞋店随便买了一双，就是柒佰商场里面的一家鞋店，你可以去看看。”
“是么？那还挺便宜的。”姜澜点点头，听不出什么情绪，“谢谢您的配合，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了。”
……
回到车上，江逸发动车子。
姜澜坐在副驾低头沉思，脑中一直回想在办公室的对话，她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脑中不停的响起李柠溪的话以及她的一举一动，但无论怎么想，找不出原因。
这种感觉让姜澜不禁毛骨悚然，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不对劲是么？”江逸出声打断姜澜的思考。
“嗯，但我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姜澜沉声回答，“但我可以肯定李柠溪在说谎。”
“说说。”
“郑柔说李柠溪自己掏了30万赔偿童彤父母，一个掏30万都不犹豫的人会买假货？她脚上穿的是Roger Vivier的Flower Strass钻扣尖头芭蕾舞鞋，官网售价15000多，而且她穿的并不是假的，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我在询问她脚的时候，她很明显愣了一下，虽然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但是她在看自己的脚的时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了一丝……”
说到这里，姜澜偏头思考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怎么说呢，就是很温柔，宠溺，就像，就像看到自己孩子恶作剧后宠溺的眼神。”
“你觉得这合理么？”姜澜转头向江逸询问。
江逸听完姜澜的话，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随即拨通陈恒的电话让其调查李柠溪的身份背景，交代完后转头看向姜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第一天复工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不算太糟。”姜澜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靠着椅背闭上眼懒懒的回答。
回答她的是江逸低低地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