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老者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城主府，正门外大红灯笼依旧高悬，两名侍卫神情严肃，站在两边。
其中一名侍卫看见三人来势汹汹，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拦下。
“城主有令，暂不见客。”侍卫寒声说道。
遥苦拿出皇子玉佩，“官府办事。”
侍卫看清遥苦手上何物时，瞳孔一缩，同他对面的侍卫对视一眼，都有些许慌神。
他们下意识跪下行礼，抽出佩剑的侍卫立即把剑收了回去，毕恭毕敬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望您原谅小人的冒犯。”
“无事，”遥苦把皇子玉佩收进银镯，推开府门，与洛络秦青霜提步走进城主府中。
另一侍卫似乎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出声的侍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们半跪在地，垂眼等遥苦三人的背影远去，那名使眼色的侍卫才快速道：“通知刘叔，长诀山那群人来了。”
遥苦三人直奔秋醒阁，有来拦路的直接一个皇子玉佩贴在面前，都熄了火。
到了秋醒阁主寝居，遥苦发现这里的布局与春眠阁乍一看相差不大，细细看来，却有很多出入，好像两个寝居刻意被人布置成镜像，也不知意图是什么。
书架处的机关很隐蔽，桌上竹制笔筒里插着的一支毛笔，将其插入书架上第三排第二列的两本书籍之间，才能打开地牢的入口。
也不知道洛络她们那时是如何发现这个机关的。
洛络用界之钥顺利打来地牢处的结界，三人沿着垂直向下的楼梯，步入这藏匿十年的阴暗地方。
刚走下一格楼梯，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席卷入鼻腔，将主寝居本有些腻人的熏香都冲淡了不少，遥苦被呛了个猝不及防，她掩住口鼻，心想怪不得这里到处都点着熏香，要不是有熏香遮掩，这血腥气怕是根本藏不住，不敢想象地牢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洛络走在最前方，手里掐着火诀，挥手一瞬间点满了地牢长廊的烛台。
正如洛络所说的那样，其余的牢房干干净净，只有尽头的相对的那两处牢房，尽是渗入墙壁三分的血迹，仿佛有数人在此被划穿了动脉，就连头顶上也有大量血液溅上去的痕迹。
左边的牢房内悬着一个幼童手腕粗的锁链，不知从前栓了何物。
而右边自天花板悬下两串闪着寒芒的尖锐弯钩，已经锈迹斑斑，大抵是数不尽的血将其锈蚀成如今这般。牢房深处还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刑具，很难想象这些东西会是用在活生生的人身上。
秦青霜见状有些没站稳，被遥苦眼疾手快扶住。她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慰，自己却险些把下唇咬破出血。
洛络在正前方察看蒋弦儿记忆里出现的那面墙，如今真真实实地看见，墙面经过岁月洗刷，变得伤痕累累，除却上面沾染的些许血迹，倒是看不出来这面墙里会有那等骇人的东西。
“遥苦师姐，你来看看。”洛络伸手抚摸着墙，神情凝重，唤道。
遥苦应了一声，走上前刚要用指尖去触碰墙壁，脑中突然回想起符中忆里看见的墙中脸，心口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没有管心里不由生出的恐惧，继续摸上了墙。
身体内的灵力流经身体各处经脉，顺着手掌流入墙体之中。
无论遥苦如何变着法儿地去感应，得到的结果仍是，这只是一面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墙，但她明白，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收手抬眼看向洛络，“没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洛络点了点头，“我也是。”她把目光移向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青霜，询问道：“秦前辈，你修为比我和遥苦师姐要高上许多，你看看能否用灵力查探到什么。”
秦青霜犹豫了一下，正要上前，遥苦出声打断道：“我有一个法子，可能比较偏激。”
“？”洛络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道：“什么？”
遥苦伸了个懒腰，做了个热身的动作，答道：“把这面墙炸了。”
“......确实比较偏激，”洛络说道：“但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两人摩拳擦掌正要对这面墙大打出手时，地牢入口传来了脚步声。
遥苦和洛络顿时同时召唤出了自己的灵剑，防备地看向入口。
来人提着一盏照明用的灯笼，佝偻着腰，头发胡子花白，笑容和蔼，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那时领我进城主府的老者，”遥苦一眼认出了来人，但她仍提着冒着寒气的冰剑，皱眉看向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我和洛络都察觉不到你的气息。”
老者笑得温和，向遥苦拱身行礼，“又见面了，仙师大人，别来无恙。”
“你的目的是什么？”遥苦皱紧眉尖。
“只是来找大人——”老者瞥向一旁的洛络和秦青霜，补充道：“和大人的朋友说说话而已，上次与仙师大人您一见如故，无奈您不告而别。”
遥苦仍是怀疑地看着他。
老者见她如此，叹了口气，“老奴来找大人你们还有一件事，听说大人在找素心教。”他抬眼看向三人，“恰巧，老奴刚好知道这素心教在何处，不知大人是否感兴趣？”
遥苦与洛络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道：“你真的知道素心教在哪儿？”
“老奴自然不敢欺瞒仙师大人，”老者提着大红灯笼转过身，“大人们，请随老奴这边来。”
【我们一起去，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洛络嘴唇微动，声音经法术压缩如线般溜进遥苦耳中。
遥苦同样以传音回道【他实力不清，小心为妙。】
“仙师大人？”老者已经上了一层阶梯，见他们许久没跟上，扭过头来，笑着唤道。
【我感觉我们不跟上他就要动手了。】遥苦传音道。
【我也觉得，在弄清楚他的目的和身份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洛络回道。
遥苦“哎哟”一声靠在了秦青霜身上，“秦师兄，是不是有老鼠，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脚脖子那儿窜过去了！”
秦青霜扶住她，低头跟着她装模作样地寻找着，“哪儿？”
“不是老鼠，蟑螂而已，”洛络一脚踩了过去，“这下没事了，我们走吧。”
“洛络师妹真乃神人也。”遥苦惊叹道。
老者垂眼看着他们的闹剧。
遥苦连忙拉着洛络和秦青霜跟上老者，“走吧走吧，去素心教，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作者有话说：
其中一名侍卫看见三人来势汹汹，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拦下。
“城主有令，暂不见客。”侍卫寒声说道。
遥苦拿出皇子玉佩，“官府办事。”
侍卫看清遥苦手上何物时，瞳孔一缩，同他对面的侍卫对视一眼，都有些许慌神。
他们下意识跪下行礼，抽出佩剑的侍卫立即把剑收了回去，毕恭毕敬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望您原谅小人的冒犯。”
“无事，”遥苦把皇子玉佩收进银镯，推开府门，与洛络秦青霜提步走进城主府中。
另一侍卫似乎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出声的侍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们半跪在地，垂眼等遥苦三人的背影远去，那名使眼色的侍卫才快速道：“通知刘叔，长诀山那群人来了。”
遥苦三人直奔秋醒阁，有来拦路的直接一个皇子玉佩贴在面前，都熄了火。
到了秋醒阁主寝居，遥苦发现这里的布局与春眠阁乍一看相差不大，细细看来，却有很多出入，好像两个寝居刻意被人布置成镜像，也不知意图是什么。
书架处的机关很隐蔽，桌上竹制笔筒里插着的一支毛笔，将其插入书架上第三排第二列的两本书籍之间，才能打开地牢的入口。
也不知道洛络她们那时是如何发现这个机关的。
洛络用界之钥顺利打来地牢处的结界，三人沿着垂直向下的楼梯，步入这藏匿十年的阴暗地方。
刚走下一格楼梯，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席卷入鼻腔，将主寝居本有些腻人的熏香都冲淡了不少，遥苦被呛了个猝不及防，她掩住口鼻，心想怪不得这里到处都点着熏香，要不是有熏香遮掩，这血腥气怕是根本藏不住，不敢想象地牢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洛络走在最前方，手里掐着火诀，挥手一瞬间点满了地牢长廊的烛台。
正如洛络所说的那样，其余的牢房干干净净，只有尽头的相对的那两处牢房，尽是渗入墙壁三分的血迹，仿佛有数人在此被划穿了动脉，就连头顶上也有大量血液溅上去的痕迹。
左边的牢房内悬着一个幼童手腕粗的锁链，不知从前栓了何物。
而右边自天花板悬下两串闪着寒芒的尖锐弯钩，已经锈迹斑斑，大抵是数不尽的血将其锈蚀成如今这般。牢房深处还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刑具，很难想象这些东西会是用在活生生的人身上。
秦青霜见状有些没站稳，被遥苦眼疾手快扶住。她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慰，自己却险些把下唇咬破出血。
洛络在正前方察看蒋弦儿记忆里出现的那面墙，如今真真实实地看见，墙面经过岁月洗刷，变得伤痕累累，除却上面沾染的些许血迹，倒是看不出来这面墙里会有那等骇人的东西。
“遥苦师姐，你来看看。”洛络伸手抚摸着墙，神情凝重，唤道。
遥苦应了一声，走上前刚要用指尖去触碰墙壁，脑中突然回想起符中忆里看见的墙中脸，心口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没有管心里不由生出的恐惧，继续摸上了墙。
身体内的灵力流经身体各处经脉，顺着手掌流入墙体之中。
无论遥苦如何变着法儿地去感应，得到的结果仍是，这只是一面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墙，但她明白，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收手抬眼看向洛络，“没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洛络点了点头，“我也是。”她把目光移向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青霜，询问道：“秦前辈，你修为比我和遥苦师姐要高上许多，你看看能否用灵力查探到什么。”
秦青霜犹豫了一下，正要上前，遥苦出声打断道：“我有一个法子，可能比较偏激。”
“？”洛络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道：“什么？”
遥苦伸了个懒腰，做了个热身的动作，答道：“把这面墙炸了。”
“......确实比较偏激，”洛络说道：“但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两人摩拳擦掌正要对这面墙大打出手时，地牢入口传来了脚步声。
遥苦和洛络顿时同时召唤出了自己的灵剑，防备地看向入口。
来人提着一盏照明用的灯笼，佝偻着腰，头发胡子花白，笑容和蔼，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那时领我进城主府的老者，”遥苦一眼认出了来人，但她仍提着冒着寒气的冰剑，皱眉看向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我和洛络都察觉不到你的气息。”
老者笑得温和，向遥苦拱身行礼，“又见面了，仙师大人，别来无恙。”
“你的目的是什么？”遥苦皱紧眉尖。
“只是来找大人——”老者瞥向一旁的洛络和秦青霜，补充道：“和大人的朋友说说话而已，上次与仙师大人您一见如故，无奈您不告而别。”
遥苦仍是怀疑地看着他。
老者见她如此，叹了口气，“老奴来找大人你们还有一件事，听说大人在找素心教。”他抬眼看向三人，“恰巧，老奴刚好知道这素心教在何处，不知大人是否感兴趣？”
遥苦与洛络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道：“你真的知道素心教在哪儿？”
“老奴自然不敢欺瞒仙师大人，”老者提着大红灯笼转过身，“大人们，请随老奴这边来。”
【我们一起去，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洛络嘴唇微动，声音经法术压缩如线般溜进遥苦耳中。
遥苦同样以传音回道【他实力不清，小心为妙。】
“仙师大人？”老者已经上了一层阶梯，见他们许久没跟上，扭过头来，笑着唤道。
【我感觉我们不跟上他就要动手了。】遥苦传音道。
【我也觉得，在弄清楚他的目的和身份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洛络回道。
遥苦“哎哟”一声靠在了秦青霜身上，“秦师兄，是不是有老鼠，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脚脖子那儿窜过去了！”
秦青霜扶住她，低头跟着她装模作样地寻找着，“哪儿？”
“不是老鼠，蟑螂而已，”洛络一脚踩了过去，“这下没事了，我们走吧。”
“洛络师妹真乃神人也。”遥苦惊叹道。
老者垂眼看着他们的闹剧。
遥苦连忙拉着洛络和秦青霜跟上老者，“走吧走吧，去素心教，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