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审问张镇北

实在是太唐突了,魏蓝苦恼的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太过逼进,这样容易产生误导。
不过既然这令牌是从上一任指挥使手里传给严墨的,想必他应该也能透露些关于上一任指挥使的事情,魏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追查下去。
毕竟这是多年来唯一触及到的一条线索,她不想轻易放弃。
“不知大人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可是要验尸?”
严墨并没有察觉到魏蓝神色上的变化,他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意的摆摆手。
“此事不着急,先等云邢那里的情况再说。”
魏蓝这才想起来,自己进门时正好看到云邢和严墨在商讨事情,莫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等待了片刻后,云邢气急败坏的走进来,双手叉腰,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了一通。
“这个张镇北还真是狡猾,昨日还说全力配合,今日就变了脸,老子问他什么都跟我打哈哈,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严墨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他,毕竟张镇北是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岂会轻易开口将自己的底细暴露出来。
“是你太轻敌了,张镇北是个硬骨头,你三言两语吓不住他的。”
张镇北本就是草莽出身,朝廷清剿,他孤身一人逃出来,饥寒交迫下当了兵,本来这辈子都无出头之日的,可耐不住他功绩卓越,这才得以提拔。
有人说,那年在战场上,张镇北率百人对战敌方精英五百,整整三天三夜,最后杀到只剩下他一个人,人们都以为他早死了,却在第四日凌晨,看他一人扛着一具尸体回来,尸体正是对方的头领。
云邢不屑的撇撇嘴,这件事他是知晓的,当年可是传遍整个京城,多少年轻子弟以张镇北为榜样,扬言要上阵杀敌,学张镇北出人头地。
算了算了,那些不过都是些年少轻狂,现实里哪有那么多热血男儿,只不过是嘴上逞能罢了。
后来的事云邢也知晓,带领张镇北的将军只想给他赏赐白银百两,可他不同意,拿刀架在将军的脖子上,死活要当官,甚至此事都被闹到朝堂,这才得了定远将军。
一闹一笑,张镇北算是名震京城,贻笑朝堂了。
在云邢眼里,他始终认为张镇北不过是个莽夫,可在严墨看来,他有勇有谋,心思缜密,远不是表面那般不堪。
剿匪时只剩他一人,杀敌时又只剩他一人,何来如此巧合之事,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行,是我逾越了,这种审问犯人的事还是交给您严大人吧。对了,张镇北点名要见你和魏兄弟,你们去不去?”
云邢两手一摊,看来是坐等看戏了。
严墨带着魏蓝前往审讯,张镇北端坐在椅子上,摆足了架势。
“张将军,昨日我嘱托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张镇北斜眼瞧了严墨一下,不知怎的,看到他自己的气势就是拿不出来,莫名心虚。
“本将军的人,办事缜密牢靠,断不会有任何异动,严大人,我看你还是仔细点府衙的人,我觉得他们可疑的很。”
“谁可疑本官心里有数,你这样顾左右而言他,莫不是心虚不成?”
“谁说本将军心虚的,让他站出来与我对峙,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张镇北拍案而起,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声势浩大,底气不足,被严墨一眼就泄了气。
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张镇北越发没有耐心。
“严大人,本将军的爱妾和护卫都死了,两条人命啊,你不给我给解释,反倒对我怀疑,本将军被困在这里,还无处说理了。”
严墨依旧面色如常,声音里不见丝毫波澜。
“你想知道什么?”
“月儿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死的这么惨,杀她的凶手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去找!”
张镇北情绪激动,不住的拍打着桌子,最后一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看他这般着急生气的样子,许是真和怜月的死无关,魏蓝细细打量着,心里暗自琢磨,可一旁的严墨太过冷静,着实让人看不透心思。
魏蓝默默摇头,看来自己的城府还是不够,需要好生学习才行。
“我看那女子衣着不凡,光是身上的金饰更是价值千两,张将军,那些全都是你给买的?你何来这么多钱,换做你的月饷,恐怕一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吧。”
“老子有的是钱,你少管闲事!”
张镇北转过身去,侧身而坐,左手搭在桌子上,右手却在不住的敲打着自己的大腿,快速而杂乱,这明显就是心虚。
魏蓝知道严墨已经捏住张镇北的软肋,逼问他线索不过是时间问题。
将几份信件一一打开摆在桌子上,严墨拿起一张让张镇北查看。
“这些都是你来到临城后的金银花项,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张将军,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但这些钱的来历你若不能说明,本官可要判你一个贪赃枉法,私盗官银的罪名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没有盗取官银,你少诬陷我。”
张镇北气红了脸,却再也狡辩不出什么话来。
严墨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沉着冷静,处变不惊,一边收拾,一边看似随意的说着话。
“本官已经将所有罪证全都送往京城,包括你擅离职守,监守自盗官银的罪名,想必很快就会有圣旨下来,张镇北,你且好生活着,慢慢等死吧。”
说完,严墨转身离去。
张镇北愣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大声呼喊起来。
“严大人,你别走,我……凡事都好商量,我把所有钱都送给你,你留我一命好不好,严墨,你给我回来!”
都走出大牢里,张镇北的呼喊声还源源不断的传来,魏蓝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魏蓝也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严墨怎么会这么快就将张镇北拿下呢,毕竟所有的事情都还缺少关键性的证据,他这不是等于诓骗吗。
“大人,当真京城会立判张镇北吗,就算镇抚司有太子坐镇,他也不能如此轻易断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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