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当晚
“我拒绝他之后就走了。其实我是有些疑惑的，因为我虽然与杜淮一年只见几次面，但也清楚，他对这家出版社的感情有多深厚。
即使现在新媒体的兴起，很多出版社都没落了，他也没想着做线上。感觉他对钱这种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欲望，他只是想踏踏实实地将这个出版社开好。
不过，我当时从崔林演的宴会上出来后，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杜淮或许是看开了。直到我从医院的电视机上看到崔林演的死亡新闻。”
“你怀疑他？”
高哲点点头：“对，我当时也怀疑他。但我不太确定。所以我先打了电话将他约出来。
我和他约在一个景点的地下停车场。这个你应该知道。”
叶火点点头，他当时一直跟着高哲，也看到了高哲停车后没多久，一辆白色的奔驰就停在了他的旁边，车主人很快就打开车门，进了高哲的车。
“他当时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白，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这点叶火也知道，当时杜淮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脸上也没有任何遮掩，即使距离不近，叶火也看出了他的憔悴。
“我当时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有时候会自残，在激动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晕倒。
他告诉我，从小就是这样，只是他隐藏得很好，知道的人很少。”
高哲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叶火也不急，跟着沉默。
过了一会，高哲继续道：“他告诉了我那天晚上的事。于戎走后，他确实去了。关于那份收购计划，他想再谈一谈。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公司。”
叶火有些不明白：“那他当时为什么签那份协议？”
“因为崔林演买通了他的手下，用一张没有什么实意的残页夹在其他文件里给他签，并且偷盗了他的钢印盖上。”
“杜淮没有仔细看吗？”
“看了，但只看了个大概，因为那段时间又是刚签约了一些作者，要他签署的文件有些多。
而且之前从来没有出过这些事，毕竟他那个出版社也不是很大，也没有想到会被人惦记。”
叶火还是有些不明白：“【闲话】这个杂志社要说出名也不是很出名，为什么会被崔林演惦记上？”
“这个，杜淮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他只说是因为崔林演格外的讨厌他。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想抢走他的东西，让他过得不好。”
叶火知道杜淮是崔林演的亲弟弟，所以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亲弟弟有这种思想。
“我继续说当天晚上的事？”
叶火点点头。
“是杜淮约的崔林演，不过时间和地点都是崔林演定的。也就是十一点半，客人都走了的时候。
他当时心里很乱，也没有注意到他到那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他只知道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全散了。
他直接去了书房。
崔林演当时见他的状态还好，还算温和。他给杜淮倒了一杯茶，但杜淮并没有喝。”
叶火立刻发现了问题：“等一下，你刚刚不是说，李羡调查的唾液结果显示，确实是他的吗？”
“对啊，但他说他当天晚上一心只想着收回自己的公司，什么东西都没有碰过。他当时也没那个心情。”
叶火点点头：“然后呢？”
“杜淮没细说，只说了没谈好，崩了。他对崔林演说自己会起诉，但崔林演毫不畏惧。毕竟崔林演有很强的公关，并且杜淮确实签了字。
两人争吵时，杜淮情绪太过激动，晕了过去。模模糊糊间好像记得崔林演很惊慌地朝他走来。
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醒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手上还沾着血。
他甚至不确定人是不是自己杀的。因为在他意识模糊中，醒来后，有可能就会到另外一个地方。这种事，之前也有过。”
“你，就这么相信他了？”不管怎么说，以高哲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视角来看，就这么相信他，确实有些太随便了。
高哲苦笑道：“对啊。他说完后就给我道歉，说很抱歉把我卷了进来。他说他会直接去自首。不会再继续给我添麻烦的。
但我觉得他不会，我当时已经看到了他藏在袖子里的刀口。在见我之前，他可能已经在尝试割腕了。
或许是因为我突然打过去的电话，让他觉得还有必要见我一次，来给我道歉。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他的话，他在离开后，会毫不犹豫地自杀。”
叶火闻言沉默了，他知道高哲行事随心，他到现在也不确定高哲做得对不对，只能半安慰半调笑地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将一个要自杀的人劝回来的？”
“我当时还不知道崔林演体内有安眠药，就说一个已经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是不可能在厨房找到一把刀，并且准确地杀死一个完全拥有抵抗力的人的。
而且，将尸体运走也完全没有道理。
我说我相信他，我希望他给我一点时间，将案子调查出来。”
高哲突然抬起头看着叶火，笑了：“他当时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
叶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如何，但大抵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复杂。
他低下头，亲吻高哲的额头：“不觉得。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你不怀疑我吗？”
“你有什么理由对我撒谎吗？如果说是为了维护杜淮。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与他一年只见过几次，关系远没有到为他脱罪的地步。”
高哲一想，好像也是。
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真可爱，叶火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
高哲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应他的吻。
两人的舌尖触碰，纠缠，过了一会，叶火才恋恋不舍的与他分开。
“我现在发现很多东西都有问题。”高哲并没有缠绵在那个吻里，分开了之后继续说道，“太巧了，甚至连安眠药都特意用的杜淮吃的那一个。”
叶火点点头：“不过这样，也给了我们一些提示，那第三个人，一定对杜淮足够了解。甚至比崔林演都要了解。”
即使现在新媒体的兴起，很多出版社都没落了，他也没想着做线上。感觉他对钱这种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欲望，他只是想踏踏实实地将这个出版社开好。
不过，我当时从崔林演的宴会上出来后，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杜淮或许是看开了。直到我从医院的电视机上看到崔林演的死亡新闻。”
“你怀疑他？”
高哲点点头：“对，我当时也怀疑他。但我不太确定。所以我先打了电话将他约出来。
我和他约在一个景点的地下停车场。这个你应该知道。”
叶火点点头，他当时一直跟着高哲，也看到了高哲停车后没多久，一辆白色的奔驰就停在了他的旁边，车主人很快就打开车门，进了高哲的车。
“他当时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白，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这点叶火也知道，当时杜淮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脸上也没有任何遮掩，即使距离不近，叶火也看出了他的憔悴。
“我当时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有时候会自残，在激动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晕倒。
他告诉我，从小就是这样，只是他隐藏得很好，知道的人很少。”
高哲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叶火也不急，跟着沉默。
过了一会，高哲继续道：“他告诉了我那天晚上的事。于戎走后，他确实去了。关于那份收购计划，他想再谈一谈。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公司。”
叶火有些不明白：“那他当时为什么签那份协议？”
“因为崔林演买通了他的手下，用一张没有什么实意的残页夹在其他文件里给他签，并且偷盗了他的钢印盖上。”
“杜淮没有仔细看吗？”
“看了，但只看了个大概，因为那段时间又是刚签约了一些作者，要他签署的文件有些多。
而且之前从来没有出过这些事，毕竟他那个出版社也不是很大，也没有想到会被人惦记。”
叶火还是有些不明白：“【闲话】这个杂志社要说出名也不是很出名，为什么会被崔林演惦记上？”
“这个，杜淮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他只说是因为崔林演格外的讨厌他。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想抢走他的东西，让他过得不好。”
叶火知道杜淮是崔林演的亲弟弟，所以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亲弟弟有这种思想。
“我继续说当天晚上的事？”
叶火点点头。
“是杜淮约的崔林演，不过时间和地点都是崔林演定的。也就是十一点半，客人都走了的时候。
他当时心里很乱，也没有注意到他到那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他只知道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全散了。
他直接去了书房。
崔林演当时见他的状态还好，还算温和。他给杜淮倒了一杯茶，但杜淮并没有喝。”
叶火立刻发现了问题：“等一下，你刚刚不是说，李羡调查的唾液结果显示，确实是他的吗？”
“对啊，但他说他当天晚上一心只想着收回自己的公司，什么东西都没有碰过。他当时也没那个心情。”
叶火点点头：“然后呢？”
“杜淮没细说，只说了没谈好，崩了。他对崔林演说自己会起诉，但崔林演毫不畏惧。毕竟崔林演有很强的公关，并且杜淮确实签了字。
两人争吵时，杜淮情绪太过激动，晕了过去。模模糊糊间好像记得崔林演很惊慌地朝他走来。
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醒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手上还沾着血。
他甚至不确定人是不是自己杀的。因为在他意识模糊中，醒来后，有可能就会到另外一个地方。这种事，之前也有过。”
“你，就这么相信他了？”不管怎么说，以高哲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视角来看，就这么相信他，确实有些太随便了。
高哲苦笑道：“对啊。他说完后就给我道歉，说很抱歉把我卷了进来。他说他会直接去自首。不会再继续给我添麻烦的。
但我觉得他不会，我当时已经看到了他藏在袖子里的刀口。在见我之前，他可能已经在尝试割腕了。
或许是因为我突然打过去的电话，让他觉得还有必要见我一次，来给我道歉。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连我都不相信他的话，他在离开后，会毫不犹豫地自杀。”
叶火闻言沉默了，他知道高哲行事随心，他到现在也不确定高哲做得对不对，只能半安慰半调笑地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将一个要自杀的人劝回来的？”
“我当时还不知道崔林演体内有安眠药，就说一个已经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是不可能在厨房找到一把刀，并且准确地杀死一个完全拥有抵抗力的人的。
而且，将尸体运走也完全没有道理。
我说我相信他，我希望他给我一点时间，将案子调查出来。”
高哲突然抬起头看着叶火，笑了：“他当时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
叶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如何，但大抵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复杂。
他低下头，亲吻高哲的额头：“不觉得。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你不怀疑我吗？”
“你有什么理由对我撒谎吗？如果说是为了维护杜淮。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与他一年只见过几次，关系远没有到为他脱罪的地步。”
高哲一想，好像也是。
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真可爱，叶火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
高哲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应他的吻。
两人的舌尖触碰，纠缠，过了一会，叶火才恋恋不舍的与他分开。
“我现在发现很多东西都有问题。”高哲并没有缠绵在那个吻里，分开了之后继续说道，“太巧了，甚至连安眠药都特意用的杜淮吃的那一个。”
叶火点点头：“不过这样，也给了我们一些提示，那第三个人，一定对杜淮足够了解。甚至比崔林演都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