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敬佛礼净身
十五再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果然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
血迹不多，只有三三两两，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里馥郁着阵阵檀香，让人觉得地上的那些血迹很是刺眼。
十五没有顾及旁人，自顾自就上前用脚去抹开那几滴血迹。
血滴混着尘土，三两下就变成灰色，需要很用力才能看出来了。
老和尚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在她停下来了之后才说道：“心里干净，怎么都是干净的；心里不干净，怎么都是不干净的。”
十五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但不敢与他辩驳，只是怯怯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老和尚也正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可能是冬日北风寒峭，她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姜尚盯着地上已经快要看不出来的痕迹，然后说道：“住持既然放了我们进来，想必是有话要说的吧？”
那老和尚对姜尚明显要客气得多，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二位施主来到了我这里，也是缘分，想来我们永门县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么些大人物了。”
他走到十五面前说道：“姑娘手上沾了血腥，我还是不请你们进屋了，就在这里说吧。”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石桌。
石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从旁边的痕迹来看，四周原来也应该是有石凳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而是用了两根长条木凳代替，放在一起显得有些不搭。
姜尚颔首回礼，然后就往那石桌的方向去。
十五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心下却一直不舒服，在这庙里总觉得呼吸都不畅了起来。
老住持倒是没有为难她，见她不太自然地站在那里，只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姑娘怎么舒服怎么来，只是杀伐之气少一些的好。”
十五一直捏着的拳头松了一些，反正对方知道自己的底了，忽然生出一种莽撞来。
老住持坐在在长椅上，抬头看了看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难得出了太阳，身子也暖了许多，要是冬日都是这样就好了。”
姜尚附和了他几句，十五慢慢走近，站在了他的身后，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老和尚看着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居然冲她笑了笑，然后说道：“二位是御史台的人，想来是为了调查魏鸿祯魏大人吧？”
姜尚点头。
“所以这姑娘剑上的血……”
“他没死。”十五赶紧否认。
那和尚浅浅抿了一下嘴，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然后说：“那是当然，若是那位魏大人出事了，可能这永门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了。”
“这魏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姜尚好奇：“我之前在京城确实听说过他的名字，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却不知为何成为了长公主的眼中钉，长公主甚至放过话，只要她在京城一日，就不可能让魏鸿祯踏进京城一步。”
老住持说：“施主这就说笑了，您在京城您都不知道，贫僧在永门这样的小地方，整日围着庙里打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因为姜尚在身边，十五这会儿已经没了之前的慌张，心绪也定下来许多，现在看着老和尚的样子，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姜尚却仍旧谦卑，继续和他兜圈子：“您既然让我们进来，也得知了魏大人不会有事的消息，于情于理，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呢？”
老住持却似作假寐，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能说的事情已经告知了谭大人，让你们进来，也是因为谭大人。更何况，修行之人见不得杀戮，只是这位姑娘，以后需要多加小心了，毕竟你惹上的人，是长公主。”
他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来了很多人。
“姑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事情怕是只有你自己能处理了。”老住持对十五说道。
十五一脸不解地看向院子外面，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却在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姜尚叫住：“十五，别出去！”
十五回头，姜尚已经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然后将她往回拉。
“住持您是长公主的人？”姜尚质问老和尚。
他却还是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院子里的一颗枯树，说道：“我尽力了，反正佛门净地，你们不要弄脏了，佛祖大慈大悲，却是见不得受苦的。”
说着，他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什么，然后一只手取出佛珠，竟然坐在那里开始诵起经来。
“怎么办？”十五问道。
她不知道姜尚是怎么猜出他是长公主的人，更不知道外面的人要将她如何，只是现在姜尚在她的身旁，他又不会武功，多多少少有些顾虑罢了。
姜尚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转过身来说道：“既然这是佛门，那我们路过，无论如何也是要拜上一拜的。”
十五不解。
可姜尚却松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就在院子里张望，最后找到伙房，给十五弄了一盆水来。
“你先洗洗手，我们好去拜佛。”
她没想到姜尚居然真的要拜佛，可是看着他诚挚的眼神，虽然心生不解，但还是将手伸了进去，仔细清洗起来。
剩下的污水姜尚也没有倒在院子边上的污水沟里，而是端着盆，往院子外面走。
十五吓得刚想喊住他，却见他踏出门槛，外面却没有一丝异动，她这下才知道，外面的人果然只是冲着她来的。
姜尚拎着空盆放回原位，竟然真的带着十五进了大殿。
说是大殿，也只是一件稍高的屋子而已，里面的佛身并不精细，似乎是泥土做的，上面用颜料绘了颜色，但是时间一长，已经看不出色彩来，褪得斑斑驳驳。
供桌上的鲜花果子还算新鲜，想来老住持必然经常料理。
姜尚从旁边取了三支香，点燃后双手递给十五：“拜拜吧。”
十五从来没有拜过神佛，但看姜尚也取了香，在一旁供拜了起来。
她也有样学样，默默跪到了佛前的蒲团上，闭上了双眼，却在阵阵佛香中，闻到了姜尚身上的墨香，心下安静了许多。
血迹不多，只有三三两两，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里馥郁着阵阵檀香，让人觉得地上的那些血迹很是刺眼。
十五没有顾及旁人，自顾自就上前用脚去抹开那几滴血迹。
血滴混着尘土，三两下就变成灰色，需要很用力才能看出来了。
老和尚默默注视着她的动作，在她停下来了之后才说道：“心里干净，怎么都是干净的；心里不干净，怎么都是不干净的。”
十五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但不敢与他辩驳，只是怯怯看了他一眼，才发现老和尚也正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可能是冬日北风寒峭，她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姜尚盯着地上已经快要看不出来的痕迹，然后说道：“住持既然放了我们进来，想必是有话要说的吧？”
那老和尚对姜尚明显要客气得多，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二位施主来到了我这里，也是缘分，想来我们永门县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么些大人物了。”
他走到十五面前说道：“姑娘手上沾了血腥，我还是不请你们进屋了，就在这里说吧。”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石桌。
石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从旁边的痕迹来看，四周原来也应该是有石凳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而是用了两根长条木凳代替，放在一起显得有些不搭。
姜尚颔首回礼，然后就往那石桌的方向去。
十五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心下却一直不舒服，在这庙里总觉得呼吸都不畅了起来。
老住持倒是没有为难她，见她不太自然地站在那里，只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姑娘怎么舒服怎么来，只是杀伐之气少一些的好。”
十五一直捏着的拳头松了一些，反正对方知道自己的底了，忽然生出一种莽撞来。
老住持坐在在长椅上，抬头看了看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难得出了太阳，身子也暖了许多，要是冬日都是这样就好了。”
姜尚附和了他几句，十五慢慢走近，站在了他的身后，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老和尚看着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居然冲她笑了笑，然后说道：“二位是御史台的人，想来是为了调查魏鸿祯魏大人吧？”
姜尚点头。
“所以这姑娘剑上的血……”
“他没死。”十五赶紧否认。
那和尚浅浅抿了一下嘴，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然后说：“那是当然，若是那位魏大人出事了，可能这永门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了。”
“这魏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姜尚好奇：“我之前在京城确实听说过他的名字，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却不知为何成为了长公主的眼中钉，长公主甚至放过话，只要她在京城一日，就不可能让魏鸿祯踏进京城一步。”
老住持说：“施主这就说笑了，您在京城您都不知道，贫僧在永门这样的小地方，整日围着庙里打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因为姜尚在身边，十五这会儿已经没了之前的慌张，心绪也定下来许多，现在看着老和尚的样子，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姜尚却仍旧谦卑，继续和他兜圈子：“您既然让我们进来，也得知了魏大人不会有事的消息，于情于理，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呢？”
老住持却似作假寐，静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能说的事情已经告知了谭大人，让你们进来，也是因为谭大人。更何况，修行之人见不得杀戮，只是这位姑娘，以后需要多加小心了，毕竟你惹上的人，是长公主。”
他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来了很多人。
“姑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事情怕是只有你自己能处理了。”老住持对十五说道。
十五一脸不解地看向院子外面，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却在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被身后的姜尚叫住：“十五，别出去！”
十五回头，姜尚已经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然后将她往回拉。
“住持您是长公主的人？”姜尚质问老和尚。
他却还是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看他们，只是看着院子里的一颗枯树，说道：“我尽力了，反正佛门净地，你们不要弄脏了，佛祖大慈大悲，却是见不得受苦的。”
说着，他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什么，然后一只手取出佛珠，竟然坐在那里开始诵起经来。
“怎么办？”十五问道。
她不知道姜尚是怎么猜出他是长公主的人，更不知道外面的人要将她如何，只是现在姜尚在她的身旁，他又不会武功，多多少少有些顾虑罢了。
姜尚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转过身来说道：“既然这是佛门，那我们路过，无论如何也是要拜上一拜的。”
十五不解。
可姜尚却松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就在院子里张望，最后找到伙房，给十五弄了一盆水来。
“你先洗洗手，我们好去拜佛。”
她没想到姜尚居然真的要拜佛，可是看着他诚挚的眼神，虽然心生不解，但还是将手伸了进去，仔细清洗起来。
剩下的污水姜尚也没有倒在院子边上的污水沟里，而是端着盆，往院子外面走。
十五吓得刚想喊住他，却见他踏出门槛，外面却没有一丝异动，她这下才知道，外面的人果然只是冲着她来的。
姜尚拎着空盆放回原位，竟然真的带着十五进了大殿。
说是大殿，也只是一件稍高的屋子而已，里面的佛身并不精细，似乎是泥土做的，上面用颜料绘了颜色，但是时间一长，已经看不出色彩来，褪得斑斑驳驳。
供桌上的鲜花果子还算新鲜，想来老住持必然经常料理。
姜尚从旁边取了三支香，点燃后双手递给十五：“拜拜吧。”
十五从来没有拜过神佛，但看姜尚也取了香，在一旁供拜了起来。
她也有样学样，默默跪到了佛前的蒲团上，闭上了双眼，却在阵阵佛香中，闻到了姜尚身上的墨香，心下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