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月长老

  “师妹,可以转身了。”

  听到李衾寒的话,遥苦中断已经数到六十几的花瓣,转过身来。

  那个男子裹着外披被捆在床杆上,全身上下透露着养尊处优的感觉,他皮肤白皙,长相不俗,表情很是愤怒,他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

  床榻上的女子衣服穿了半边,正捂着脸抽泣,不敢出大点声。

  李衾寒正举着一个小册子,放在男子的脸旁比对他与画像上的长相,比对完后,又看了一眼女子,说道:“你先别哭了,把手拿下来,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女子仍是不愿意,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遥苦走过去,瞥了一眼男子,疑道:“这位不是——?”

  李衾寒补上了遥苦的话尾,“奕川城主的弟弟,蒋约年。”

  “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放了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不会让我哥放了你们的!”蒋约年听到李衾寒报出他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很快气焰又嚣张起来,“你们要是现在滚出去,我就饶你们全家的命,只杀了你们!”

  遥苦看了一眼李衾寒,又看了一眼蒋约年,眼神中带上了点钦佩,毕竟......

  李衾寒的全家,包括当今圣上。

  “听到了没有?!还不放了我?!”蒋约年嚷嚷道:“那群吃闲饭的护卫也得给你们陪葬,我就知道我哥找的那群散修一点都靠不住!”

  李衾寒倒没有多大的情绪,他翻着洛络给他们记录奕川情报的小册子,喃喃道:“我怎么看这个姑娘有点眼熟......”

  遥苦看向女子,眼尖地瞧见她下颌上缀着的一点红痣,执行任务前,她把情报翻了好几遍,着重记下一些细节,此时福至心灵,她弯下腰,替李衾寒翻到了一页,“看她下颌上的痣和身形,是城主后娶的夫人,赵祈春。”

  在场的其余几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李衾寒震惊地对蒋约年道:“她是你嫂子啊?!”

  蒋约年结结巴巴反驳道:“什么......什么嫂子?我不认识什么嫂子。”

  床榻上的女子僵在原地,许久才放下遮掩面容的双手,露出一双哭得比兔子还红的眼睛,她起身两步一下跪倒在遥苦脚边,哀求道:“仙师,我知道仙师你们本领大,你们要问什么,小女子都可以如实告知,只求仙师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

  “祈春,你不要这样求他们,我能想出办法!”蒋约年见赵祈春这般低三下四,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我的天......”李衾寒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你们这么大胆的吗?不怕被城主发现?”

  赵祈春以为李衾寒的这句话也算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城主今夜不在府内,所以我们才......”

  “城主去哪儿了?他的女儿呢,弦儿和他在一起吗?”遥苦皱眉问道,城主不在府邸,那他们几个今夜岂不是跑了个空。

  赵祈春摇了摇头,“城主去哪儿向来不和我说——”她顿了顿,又道:“弦儿没有和城主在一起,现在应该在秋醒阁歇下了。”

  “弦儿在秋醒阁,那春眠阁内的主寝居里是谁?”李衾寒问道。

  赵祈春看了一眼蒋约年,咬咬牙回道:“是城主请来的素心教的客人。”

  素心教?

  遥苦和李衾寒对视了一眼,李衾寒接着说道:“关于这个素心教的客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赵祈春抬头看他,语气娇弱,“仙师,我只是一个妇人,知道的真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五年前来的奕川,说是有办法治好弦儿的病,城主便把他当作贵客留在了奕川。”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遥苦飞快地问了几个问题。

  赵祈春摇头,“这位客人自称月,说是素心教的大长老,平日里都覆着假面,我们这里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这位月长老十分好女色,每月都要换上两位新的美艳姑娘。”

  “祈春,你怎么什么都和他们说?”蒋约年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祈春,他咬牙切齿道:“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事后等我处理,没人能够发现我俩的事。”

  “还有你们,我已经看穿你们是谁派来的了!”蒋约年狠狠瞪向遥苦和李衾寒。

  遥苦奇道:“真的假的?”

  蒋约年眯了眯眼睛,“你们是渡尘宫的弟子,对不对?”

  “哦?”遥苦抱着手臂靠近他,感兴趣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蒋约年往后缩了缩,身后是床杆,他避无可避,只好骂道:“离我远点,别想色诱我!渡尘宫的魔女,我心里只有祈春一个人!”

  “你想的可真美,我师妹色诱这件事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李衾寒吐槽道,把偏到姥姥家的话题扯回来,“既然你能提到渡尘宫,渡尘宫是不是知道素心教的事?”

  他把视线移到旁边的赵祈春身上,蒋约年一看又要急,李衾寒抬手及时掐了个诀把他的嘴封上,问道:“你还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赵祈春抿了抿唇,“奕川城里曾经出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渡尘宫派人来追查过一阵,他们来城主府时,一位渡尘宫的姑娘被那位月长老看中,渡尘宫的其余弟子同他起了争执,后来经过城主调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件事没有查出来什么,渡尘宫弟子回门派那天,刚出奕川,那位刚才所说的姑娘莫名不见了踪迹,听闻至今还未寻到。”赵祈春垂下眼帘,神色明显是知道什么,却不愿多说。

  遥苦脸色一沉,“是月长老把那位姑娘掳走了?”

  赵祈春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道:“后来,月长老的寝居里突然多了一位侍女,我怀疑是那位失踪的姑娘,但是长相性格都与那位姑娘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直到——我在春眠阁的花丛土里,无意中发现了半个渡尘宫的令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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