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刮掉胡子
这日清晨，曲小凡梳洗好用过早膳。
刚下过雪的天气有些寒冷，这样的天气原本曲小凡是不愿意出门的，可是外面的太阳却是明亮又温暖得紧。
屋内的暖炉烧了一整夜，屋子里尽是味道。
为了躲避鼻子的不适以及身体的寒冷，曲小凡在桃夭的三番两次劝说下，来到了将军府的花园。
刚下过雪的缘故，空气异常冷，曲小凡前前后后给自己加了好多衣服。
腰身没有腰身，耳朵没有耳朵。
“小姐，今天太阳挺好的，奴婢帮您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吧？”桃夭试探地问道。
面前曲小凡传的极其厚实，头上还带了她给小少爷缝的小虎帽。
那本是小孩子才会戴的东西，曲小凡看到了，如获至宝，不由分说抢了过去。
可怜小少爷心心念念的小虎帽，还没见到样子，就被一个坏姐姐给抢走了。
日光洒在曲小凡身上，眼睛被刺得险些睁不开，太阳还真是大！
她转过身，将头低在桃夭面前，帽子被取下。
一阵冷风吹过，曲小凡猛地将头缩进斗篷下，牙齿都在打哆嗦，“你们这儿的冬天真冷！”
没有污气排放，天空出奇的干净，空气也冰冷至极。
坐在一个有太阳照射的秋千架上，在桃夭的努力下，曲小凡终于重拾了笑颜。
将军府的花园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此时湖心亭没有太阳照射呈现出一片阴冷的景象，远处湖面已经结冰。
曲小凡想去上面滑冰来着，在桃夭的一再劝说下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一名身穿脏黄色貂衣的高壮小厮走了过来，行路生风，虎虎生威中带着些憨厚。
朱霸天红着脸，从嘴中哈出热气，“查到了，此次冬猎，皇上、皇子、甚至贵妃都有参加。”
“你让我查的那什么，九皇子、四皇子，他们也都在里边儿。”
“这是出行名单儿，你看看，别再说我老朱光吃饭不干活了啊！”
他将从一张名单儿递给曲小凡，又跟身旁的桃夭说上了话。
曲小凡将那个名单反复查看，发现去的人还挺多，皇室不说，就连皇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名门望族也一并前去了。
在这份名单里，曲小凡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温凝。
自那日迷雾森林一别，她们也有好久没见过面了，见到温凝的名字在其中，曲小凡心里开心了会儿。
左右没看到那个人的名字，曲小凡放了放心。
“你从哪儿弄到这个单子的？”曲小凡问。
不得不说，这次朱霸天是真的给她办了件实事，这张单子涉及的人物这样多、也这样齐全，指不定朱霸天在这里面下了多大的功夫！
只见朱霸天正在跟桃夭说话，直到曲小凡再一次开口询问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朱再怎么说也在江湖上纵横了几十年，没点儿找消息的本领，那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至于这方法，本门绝技，概不外传。”
话说得得意，一根小辫子在头顶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曲小凡‘切’了一声，“什么绝技，除了喝酒以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绝技？”
朱霸天一向最受不了激将法，往常被人这样一说，他肯定拿出事实来反驳，可是这一次，他却忍住了。
一张脸因为憋着怒气，红到了脖子。
“你甭跟我玩儿这套，”一句话学到了花洗尘的精髓，曲小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朱霸天继续说道：“你想知道也可以，我……我有一个想法，这次去，把我老朱，也也……也捎上。”
“一天天你窝在家里不出去，也不让我老朱出去，现如今你倒好，自己跑出去玩儿，不管我老朱了。”
“我老朱也憋得慌，我也要去！”
一番话说尽了自己的委屈和曲小凡的不通人情。
曲小凡歪了歪头，直觉上，朱霸天另有目的！
但是在看到朱霸天脸上的委屈后，她又有些许不忍。
一个原本属于江湖的人，为了躲避追杀来了这深墙大院。
一只鸟被困在笼子里，久了，就该忘记该怎么飞了。
如此这般，曲小凡也在替自己打算，将来，她还需要朱霸天为她开疆辟土！
在现在折断他的羽翼，实属可惜。
她叹了口气，面上很是为难，想了片刻后才道：“冬猎现场都是富有权贵的人，我要是把你带上，未免不会令人起疑。”
“除非……”曲小凡看向朱霸天，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把胡子刮掉。”
“这样一来，你与旁人无两样，我也能放心把你带进去，宫里盘查的人不会不给将军府面子。”
“纵然将军府之前交上去的名单里没有你，我也能给搪塞过去。”
曲小凡说得合情合理，任谁听了都觉得她是在两难的境地下，做出了这么一个难以两全的决定。
而此番她这样说，自然也是在试探朱霸天。
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图谋不轨。
事实超出了她的想象，只见朱霸天在两难的抉择下犹豫了片刻，开口：“好！”
“我老朱在这府里憋闷够了，只要能让我老朱透透气，这胡子，不要也罢！”
曲小凡愣了愣，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极为认真，“一直，要一直都不能留。”
“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喜欢，不喜欢……大胡子！”
这番施加压力，朱霸天亦没有退缩，只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又肯定地答应了这番提议。
曲小凡也乐见其成。
当场她就让桃夭拿了个刀片过来。
朱霸天拿着刀片的手一哆嗦，心中的决定支撑了他手下的动作，胡子掉了一地。
风吹过，吹远了胡须，亦吹散了往事。
“好，我去的那天你就在后面跟着吧。”曲小凡淡淡道。
起身招呼桃夭重新将小虎帽戴上，头也不回地朝青宛轩的方向走去，徒留朱霸天一人在原地暗自神伤。
“小姐，您不是之前就在名薄上写了朱先生的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朱先生把他的胡子给刮了呀？”
就连桃夭都知道朱霸天对自己胡子的珍贵。
“我是在试探他，最近几天他都去过哪里？”
“嗯……也没去过哪里，不过最近府里的小厮说总在温府门口撞见朱先生。”
“温府？他去那儿干什么？”
曲小凡并没有安排他这门差事，想来那是朱霸天自己的行动。
她不免在心中猜测，莫非朱霸天此番行为，是为了温府？
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一心想去冬猎的朱先生，此时正追着风跑，要将他刮掉的胡子收集起来留作纪念。
将割掉的胡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朱霸天叹了口气，面上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惆怅。
那份惆怅不是因为胡子被刮了，而是因为心里惦念的那个人……
转眼又是一日，将军府门前停满了马车，府中三位小姐前去冬猎，三姨娘在门口为众人送行。
路途漫漫，一行人行了两日才到了郊外的营地。
在这里，曲小凡一下车就见到了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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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雪的天气有些寒冷，这样的天气原本曲小凡是不愿意出门的，可是外面的太阳却是明亮又温暖得紧。
屋内的暖炉烧了一整夜，屋子里尽是味道。
为了躲避鼻子的不适以及身体的寒冷，曲小凡在桃夭的三番两次劝说下，来到了将军府的花园。
刚下过雪的缘故，空气异常冷，曲小凡前前后后给自己加了好多衣服。
腰身没有腰身，耳朵没有耳朵。
“小姐，今天太阳挺好的，奴婢帮您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吧？”桃夭试探地问道。
面前曲小凡传的极其厚实，头上还带了她给小少爷缝的小虎帽。
那本是小孩子才会戴的东西，曲小凡看到了，如获至宝，不由分说抢了过去。
可怜小少爷心心念念的小虎帽，还没见到样子，就被一个坏姐姐给抢走了。
日光洒在曲小凡身上，眼睛被刺得险些睁不开，太阳还真是大！
她转过身，将头低在桃夭面前，帽子被取下。
一阵冷风吹过，曲小凡猛地将头缩进斗篷下，牙齿都在打哆嗦，“你们这儿的冬天真冷！”
没有污气排放，天空出奇的干净，空气也冰冷至极。
坐在一个有太阳照射的秋千架上，在桃夭的努力下，曲小凡终于重拾了笑颜。
将军府的花园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此时湖心亭没有太阳照射呈现出一片阴冷的景象，远处湖面已经结冰。
曲小凡想去上面滑冰来着，在桃夭的一再劝说下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一名身穿脏黄色貂衣的高壮小厮走了过来，行路生风，虎虎生威中带着些憨厚。
朱霸天红着脸，从嘴中哈出热气，“查到了，此次冬猎，皇上、皇子、甚至贵妃都有参加。”
“你让我查的那什么，九皇子、四皇子，他们也都在里边儿。”
“这是出行名单儿，你看看，别再说我老朱光吃饭不干活了啊！”
他将从一张名单儿递给曲小凡，又跟身旁的桃夭说上了话。
曲小凡将那个名单反复查看，发现去的人还挺多，皇室不说，就连皇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名门望族也一并前去了。
在这份名单里，曲小凡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温凝。
自那日迷雾森林一别，她们也有好久没见过面了，见到温凝的名字在其中，曲小凡心里开心了会儿。
左右没看到那个人的名字，曲小凡放了放心。
“你从哪儿弄到这个单子的？”曲小凡问。
不得不说，这次朱霸天是真的给她办了件实事，这张单子涉及的人物这样多、也这样齐全，指不定朱霸天在这里面下了多大的功夫！
只见朱霸天正在跟桃夭说话，直到曲小凡再一次开口询问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朱再怎么说也在江湖上纵横了几十年，没点儿找消息的本领，那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至于这方法，本门绝技，概不外传。”
话说得得意，一根小辫子在头顶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曲小凡‘切’了一声，“什么绝技，除了喝酒以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绝技？”
朱霸天一向最受不了激将法，往常被人这样一说，他肯定拿出事实来反驳，可是这一次，他却忍住了。
一张脸因为憋着怒气，红到了脖子。
“你甭跟我玩儿这套，”一句话学到了花洗尘的精髓，曲小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朱霸天继续说道：“你想知道也可以，我……我有一个想法，这次去，把我老朱，也也……也捎上。”
“一天天你窝在家里不出去，也不让我老朱出去，现如今你倒好，自己跑出去玩儿，不管我老朱了。”
“我老朱也憋得慌，我也要去！”
一番话说尽了自己的委屈和曲小凡的不通人情。
曲小凡歪了歪头，直觉上，朱霸天另有目的！
但是在看到朱霸天脸上的委屈后，她又有些许不忍。
一个原本属于江湖的人，为了躲避追杀来了这深墙大院。
一只鸟被困在笼子里，久了，就该忘记该怎么飞了。
如此这般，曲小凡也在替自己打算，将来，她还需要朱霸天为她开疆辟土！
在现在折断他的羽翼，实属可惜。
她叹了口气，面上很是为难，想了片刻后才道：“冬猎现场都是富有权贵的人，我要是把你带上，未免不会令人起疑。”
“除非……”曲小凡看向朱霸天，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把胡子刮掉。”
“这样一来，你与旁人无两样，我也能放心把你带进去，宫里盘查的人不会不给将军府面子。”
“纵然将军府之前交上去的名单里没有你，我也能给搪塞过去。”
曲小凡说得合情合理，任谁听了都觉得她是在两难的境地下，做出了这么一个难以两全的决定。
而此番她这样说，自然也是在试探朱霸天。
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图谋不轨。
事实超出了她的想象，只见朱霸天在两难的抉择下犹豫了片刻，开口：“好！”
“我老朱在这府里憋闷够了，只要能让我老朱透透气，这胡子，不要也罢！”
曲小凡愣了愣，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极为认真，“一直，要一直都不能留。”
“这又是为什么？”
“我不喜欢，不喜欢……大胡子！”
这番施加压力，朱霸天亦没有退缩，只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又肯定地答应了这番提议。
曲小凡也乐见其成。
当场她就让桃夭拿了个刀片过来。
朱霸天拿着刀片的手一哆嗦，心中的决定支撑了他手下的动作，胡子掉了一地。
风吹过，吹远了胡须，亦吹散了往事。
“好，我去的那天你就在后面跟着吧。”曲小凡淡淡道。
起身招呼桃夭重新将小虎帽戴上，头也不回地朝青宛轩的方向走去，徒留朱霸天一人在原地暗自神伤。
“小姐，您不是之前就在名薄上写了朱先生的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朱先生把他的胡子给刮了呀？”
就连桃夭都知道朱霸天对自己胡子的珍贵。
“我是在试探他，最近几天他都去过哪里？”
“嗯……也没去过哪里，不过最近府里的小厮说总在温府门口撞见朱先生。”
“温府？他去那儿干什么？”
曲小凡并没有安排他这门差事，想来那是朱霸天自己的行动。
她不免在心中猜测，莫非朱霸天此番行为，是为了温府？
这是怎么回事？
而那一心想去冬猎的朱先生，此时正追着风跑，要将他刮掉的胡子收集起来留作纪念。
将割掉的胡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朱霸天叹了口气，面上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惆怅。
那份惆怅不是因为胡子被刮了，而是因为心里惦念的那个人……
转眼又是一日，将军府门前停满了马车，府中三位小姐前去冬猎，三姨娘在门口为众人送行。
路途漫漫，一行人行了两日才到了郊外的营地。
在这里，曲小凡一下车就见到了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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