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做我的刀
那是百里景珩最黑暗的一段记忆。
也是属于裴阑玉的。
太子李晏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存在，太学放学后便带着他的一帮“小喽啰”，在宫里一条偏僻“小道”堵住了他。
他们仗着人多，狠狠教训了他。
当时太子身边有一个叫霈的奴才，感觉到太子似乎还没尽兴后，悄悄的在李晏耳边出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他们用麻袋把百里景珩的头套住，扒下了他的裤子，将他吊在了奴才宫女住所附近的必经之路上。
年仅10岁的百里景珩即将迎来人生最黑暗的时间。
他的内心彻底崩溃，一度想要求死，奈何双手被吊着，挣扎求死不能。
他的所有自尊被李晏狠狠踩在脚下。
他永远忘不了太子李晏和他那帮喽啰大笑的场景，他们嬉笑着喊他“野种”。
始作俑者们这样作践他还觉得不够，他们选择在附近一处猫藏着，打赌第一个看见这刺激场面是小宫女还是小太监。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突然，一个太监的声音打破了一片平静。
附近一处宫殿起火的消息迅速传播开了，所有人都赶去救火。
李晏他们自然也听见了。
他们也被吸引着跑去了，根本没人想起来还有一个百里景珩。
“好男儿，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谁生下来不是光着屁股？”
一个声音从百里景珩响起，这人迅速砍断了吊着百里的麻绳，将他放了下来。
景珩穿好衣服后，却发现现在自己面前是一个7、8岁的小姑娘。
她带着面纱，双眸清如水亮如星，摄人心魄。
“刚刚那火是你放的？”
“嗯嗯，我看见他们在欺负你，我现在的武功又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你真聪明，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师父说做好事不留名。”
“那我以后怎么报答你？”
“不需要，没有那么麻烦，你下次还是这个时间点给我带点御膳房好吃的就行。”
“好。”
自从那件事后，他更加发奋读书，读遍太学馆的典籍藏书，从正史治国之策到野史杂谈，从天文数学到人文民生，从行军打仗到耕种水利，其品类之繁杂，跨度之宽广，让人钦佩。
他还跟着当时一位江湖老前辈学习了一身武功，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位老前辈就是江湖排行榜第一的天下第一剑自来去。
后来，他与那个小女孩经常相约着见面。
他们还制定了一个接头暗号，就是那首童谣。
童谣是小女孩编的，她说唱歌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每次她都让他给他带好吃的，时间一长，但是他发现白天的她和晚上的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白天的她大大咧咧，性格直爽，有啥说啥。
晚上的她却冷漠疏离，生人勿近，沉默寡言。
后面，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芊芊。
这样的见面持续了半年后，芊芊的性子不再多变，反而变得克己守礼，他们不再私下约见。
他想着，也许是因为年纪渐长，她已知晓了男女大防。
再后来，他策划了一场“蓄谋已久”的病重，买通了收尸的人，让百里景珩彻底死于一场天花中。
他还让那个叫“霈”的奴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暴毙而死。
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一个年仅10岁的孩童所为。
随后，他又找准了新目标，利用谎言和手段博取了楚国公的同情，让楚国公收留他成为一名家丁，自此改名阑玉。
楚国公膝下无子无女，为人忠诚宽厚，开明智慧，对待下人极好。更是视他如己出，送他继续读书上学，教他骑射蹴鞠，因他天资聪明，才华出众，收他做义子，并向朝廷请封，封他为世子。
阑玉感念楚国公教养之恩，自请跟随楚国公姓，裴阑玉由此而来。
“裴阑玉？裴阑玉？？”
苏皎皎的呼唤，将他从思绪一下子从幼时回忆拉回了现实。
他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好，我应下了，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最锋利的刀，斩尽前路一切荆棘。”
他语速放得极慢，而又掷地有声。
“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的心，在皎皎尚未察觉的时候，再次向彼此靠近了一步。
你要那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我便帮忙扫平一切障碍。
所有阻碍影响你的人和事，我就成为刺进他们心脏的最尖锐那把刀剑。
皎皎看着眼前这看似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心里不知为何总感觉一股悲伤萦绕不断、挥之不去。
从第一面在嫣红阁见到他时，她就有种幻若隔世、似曾相识之感。
仿佛与他认识纠缠了很久很久很久一般。
她难以忘记许多关于他的时刻。
初见时，他的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清隽的侧脸线显得冷硬无比又令人心底泛起涟漪。
在与匈奴对峙的最后一战里，他保持着仰望城门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一丝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使得整个人透着一股沧桑和悲凉。
在裴府里，他拿着书在树下翻读，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朝着院门方向展颜一笑，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晃晃悠悠在他的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那个笑容生动之极。
在那个神秘村落茅草屋里，他捧着她的脸庞，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之间睫毛微微一颤，目光轻晃了一下，这一下悸动如同轻羽点水，瞬息无痕。
她也深知要尽快远离这样的他，越接触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而且他也绝非良配。
苏皎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哼起那首童谣小调，一步一晃地往回走。
“柳叶飘飘，河水潺潺，我们一起来玩耍，捉迷藏，跳方格，嘻嘻哈哈，快乐无边。
风儿轻轻，鸟儿啾啾，我们一起来唱歌，红太阳，蓝天空，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
麦田青青，果实累累，我们一起来收获，黄梨子，红苹果，满满的篮子，甜蜜的味道。
裴阑玉只是笑着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跟随着，当听到熟悉的调子时，脚步一下顿住了。
“皎皎，你是如何习得这首歌谣？”
也是属于裴阑玉的。
太子李晏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存在，太学放学后便带着他的一帮“小喽啰”，在宫里一条偏僻“小道”堵住了他。
他们仗着人多，狠狠教训了他。
当时太子身边有一个叫霈的奴才，感觉到太子似乎还没尽兴后，悄悄的在李晏耳边出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他们用麻袋把百里景珩的头套住，扒下了他的裤子，将他吊在了奴才宫女住所附近的必经之路上。
年仅10岁的百里景珩即将迎来人生最黑暗的时间。
他的内心彻底崩溃，一度想要求死，奈何双手被吊着，挣扎求死不能。
他的所有自尊被李晏狠狠踩在脚下。
他永远忘不了太子李晏和他那帮喽啰大笑的场景，他们嬉笑着喊他“野种”。
始作俑者们这样作践他还觉得不够，他们选择在附近一处猫藏着，打赌第一个看见这刺激场面是小宫女还是小太监。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突然，一个太监的声音打破了一片平静。
附近一处宫殿起火的消息迅速传播开了，所有人都赶去救火。
李晏他们自然也听见了。
他们也被吸引着跑去了，根本没人想起来还有一个百里景珩。
“好男儿，这点事算不得什么。谁生下来不是光着屁股？”
一个声音从百里景珩响起，这人迅速砍断了吊着百里的麻绳，将他放了下来。
景珩穿好衣服后，却发现现在自己面前是一个7、8岁的小姑娘。
她带着面纱，双眸清如水亮如星，摄人心魄。
“刚刚那火是你放的？”
“嗯嗯，我看见他们在欺负你，我现在的武功又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你真聪明，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师父说做好事不留名。”
“那我以后怎么报答你？”
“不需要，没有那么麻烦，你下次还是这个时间点给我带点御膳房好吃的就行。”
“好。”
自从那件事后，他更加发奋读书，读遍太学馆的典籍藏书，从正史治国之策到野史杂谈，从天文数学到人文民生，从行军打仗到耕种水利，其品类之繁杂，跨度之宽广，让人钦佩。
他还跟着当时一位江湖老前辈学习了一身武功，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位老前辈就是江湖排行榜第一的天下第一剑自来去。
后来，他与那个小女孩经常相约着见面。
他们还制定了一个接头暗号，就是那首童谣。
童谣是小女孩编的，她说唱歌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每次她都让他给他带好吃的，时间一长，但是他发现白天的她和晚上的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白天的她大大咧咧，性格直爽，有啥说啥。
晚上的她却冷漠疏离，生人勿近，沉默寡言。
后面，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芊芊。
这样的见面持续了半年后，芊芊的性子不再多变，反而变得克己守礼，他们不再私下约见。
他想着，也许是因为年纪渐长，她已知晓了男女大防。
再后来，他策划了一场“蓄谋已久”的病重，买通了收尸的人，让百里景珩彻底死于一场天花中。
他还让那个叫“霈”的奴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暴毙而死。
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一个年仅10岁的孩童所为。
随后，他又找准了新目标，利用谎言和手段博取了楚国公的同情，让楚国公收留他成为一名家丁，自此改名阑玉。
楚国公膝下无子无女，为人忠诚宽厚，开明智慧，对待下人极好。更是视他如己出，送他继续读书上学，教他骑射蹴鞠，因他天资聪明，才华出众，收他做义子，并向朝廷请封，封他为世子。
阑玉感念楚国公教养之恩，自请跟随楚国公姓，裴阑玉由此而来。
“裴阑玉？裴阑玉？？”
苏皎皎的呼唤，将他从思绪一下子从幼时回忆拉回了现实。
他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好，我应下了，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最锋利的刀，斩尽前路一切荆棘。”
他语速放得极慢，而又掷地有声。
“好，一言为定。”
两个人的心，在皎皎尚未察觉的时候，再次向彼此靠近了一步。
你要那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我便帮忙扫平一切障碍。
所有阻碍影响你的人和事，我就成为刺进他们心脏的最尖锐那把刀剑。
皎皎看着眼前这看似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心里不知为何总感觉一股悲伤萦绕不断、挥之不去。
从第一面在嫣红阁见到他时，她就有种幻若隔世、似曾相识之感。
仿佛与他认识纠缠了很久很久很久一般。
她难以忘记许多关于他的时刻。
初见时，他的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清隽的侧脸线显得冷硬无比又令人心底泛起涟漪。
在与匈奴对峙的最后一战里，他保持着仰望城门的姿势，表情凝然不动，一丝乌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使得整个人透着一股沧桑和悲凉。
在裴府里，他拿着书在树下翻读，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朝着院门方向展颜一笑，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晃晃悠悠在他的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那个笑容生动之极。
在那个神秘村落茅草屋里，他捧着她的脸庞，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之间睫毛微微一颤，目光轻晃了一下，这一下悸动如同轻羽点水，瞬息无痕。
她也深知要尽快远离这样的他，越接触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而且他也绝非良配。
苏皎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哼起那首童谣小调，一步一晃地往回走。
“柳叶飘飘，河水潺潺，我们一起来玩耍，捉迷藏，跳方格，嘻嘻哈哈，快乐无边。
风儿轻轻，鸟儿啾啾，我们一起来唱歌，红太阳，蓝天空，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
麦田青青，果实累累，我们一起来收获，黄梨子，红苹果，满满的篮子，甜蜜的味道。
裴阑玉只是笑着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跟随着，当听到熟悉的调子时，脚步一下顿住了。
“皎皎，你是如何习得这首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