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倘若分离
她默默地将透明隔离袋举起，眼中除了沉痛再无其他底色，没等康纳德进一步解释，她率先开了口。
“…手术的时候不会疼吗？”
她光是在北境下决心把身后植入的那玩意挖出来都下了巨大的决心，到现在身后的伤疤也只是堪堪不会太畸形的地步。
而康纳德是会死的，哪怕他掌握的智慧和技术能把他从濒死边缘无数次地拉回来，但任谁都知道，在过程中降临的痛苦却并不会因为这个尚可接受的结果而消失。
她对船上发生的一切都了无记忆，但至少能明确一点，眼前这个丢了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白痴是甘愿在她陷入危险之后将这些事情全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我说不疼你会信吗？”
康纳德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他听到南希放下那些隔离袋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声音，想要闭着眼睛逃避，腰腹上却骤然多了一份重量。
“南希？”
“闭嘴听我说！只准回答问题！”
她的声音冷厉得不容商榷，康纳德的四肢都被死死固定在手术室的床上，动弹不得的同时又被坐在要命的地方，浑身紧绷着乖乖闭上了嘴。
“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记忆停在上船之前了。”
“你不记得了？”
“回答我的问题！”
震声威慑之后她狠狠用脚后跟敲了一下手术台的台腿，笑容阴森骇然得让少年冷汗直冒。
“就…就任务手记里写的一样，除了我们之外乘客全灭，被秋山千里掳上船的阿卜杜拉回到了当地那些部落居民的……”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被打断之后康纳德耳边又是一阵金属爆鸣声，她的手掌撑在他的下腹，一阵又一阵地画着圈，勾勒少年隐约的腹肌曲线，看他抗拒又害怕的模样，心情才勉强平复了些许。
他才刚从这手术台上下来，也不能欺负得太过火。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非得你做到这一步，还有，要是我不过来的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想要回答这些问题，康纳德就不得不交代，船上曾有发生过托洛茨基灵魂完全占据主动权的事情，更别说后面那一系列的偶然和惨剧，以及他酿就现在局面之后的想法和心境。
“非得…回答不可？”
“不回答以后你别想再跟我说话。”
“我说！”
要拿捏一个缺乏交涉技巧和情商的笨蛋对南希来说的确十分简单，幼年在卡文迪许家族的教导下学会的社交辞令和待人之道虽然算不得高明，但多少她也被父母寄予了厚望，三言两语玩弄段位相当低劣的康纳德显然不在话下。
“就是上船之后我被怪物弄成重伤差点死了，你还被怪物掳走，托洛茨基用最后的力量帮我复活了……后来你被那艘船的主人给当做祭品关起来…”
“所以才染上了那种怪病？”
“算是…”
她说着又顺势趴在手术台上，两腿趴在他腰腹两侧，手指朝着他上身衬衫的领口伸了过去。
“我还是亲自确认一下吧。”
“不行，你别…”
“不准动！”
说着她便用膝盖摁住了他的腹部，确认力气刚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抬起的脚掌恰巧勾住他两股之间已经有了反应的地方。
“刚才接吻…很舒服吧？”
隔着衣物，南希一面满不在乎地挑逗他方才慢慢熄灭的浴火，一面不耐烦地直接把整件衬衫扯了下来。
“回答问题。”
“…很舒服，你……那么主动，我一瞬间还以为是做梦…”
“你梦见过我吻你啊？”
她的手指在他义体手臂和身躯借口的部分反复确认抚弄，动作小心又轻柔，语气却因为他光是被说穿这件心事而脸红到脖颈的反应弄得揶揄至极。
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差别，而倘若不是细致感受的话，即便是触碰也不会立刻感受到异样，但康纳德还没来得及用炼金术去模拟借口部分的皮肤和肌肉组织，指尖划过这里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残损。
“梦到过…嘶，你别摸那种地方！”
她的手指划过锁骨的部分，少年似乎受不了这种刺激，南希也知足地收回了手。
可看着他紧闭双眼颤抖着，脸上除了羞耻不见半分痛苦之色，她也懒得去戳穿他震声阻止的内情——算是记住了一个敏感点。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她伸手捧住康纳德的侧脸，食指撩起他的鬓发，皱着眉盯着他那一枚刚刚替换好的眼珠。
和最初的模样别无二致，这些恐怕是他早就做好的替换品。
能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多少都有点离经叛道，但他有这样的禀赋，又不顾及所谓的伦常，不如说有了这一手准备还是好事一桩。
要是…不是因为她而受的伤，就更好了。
“我自愿的，我也不想你有负担…本来今天也不想去找你。”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小，语气却越发理直气壮，少女还能隐约听出一些委屈的意味。
看来要是她没主动过来，恐怕他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不找我你想一直骗下去？还是打算以后跟我不再交集了？”
“才不是！我…我想和你…能有恋人……甚至是恋人之上的关系！”
康纳德总是会在南希试图考验这份感情的时候态度骤然强硬，却又在其他时候变成缩头乌龟，他抬起头，视线又撞进那一片时而温柔时而汹涌的蓝色海洋里。
这个角度完全避不开和南希对视，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轮廓，能感受到她唇齿之间呼出的温度，能感受到她柔顺的发丝。
这些以前只能远看觊觎的，在一次牺牲之后就变成了近在咫尺，他要是能这样坦然地接受这种交换倒也罢了，只可惜在感情上近乎笨拙木讷的人，这一次就完全不肯让步。
“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感到内疚…抱着想要补偿我的想法跟我相处，那样的关系……不是我要的。”
南希被他这番天真幼稚的发言弄得忍俊不禁，伸手帮他解开束缚，而少年听到她的笑声又很是无措，直到自己又在她主动施舍的自由下得以活动。
他在手术台上坐着，和半跪在对面的南希对视良久，她低垂着眸子，接下来的提问让少年心头一颤。
“那我现在知道了一切，如果我要跟你彻底一刀两断，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手术的时候不会疼吗？”
她光是在北境下决心把身后植入的那玩意挖出来都下了巨大的决心，到现在身后的伤疤也只是堪堪不会太畸形的地步。
而康纳德是会死的，哪怕他掌握的智慧和技术能把他从濒死边缘无数次地拉回来，但任谁都知道，在过程中降临的痛苦却并不会因为这个尚可接受的结果而消失。
她对船上发生的一切都了无记忆，但至少能明确一点，眼前这个丢了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白痴是甘愿在她陷入危险之后将这些事情全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我说不疼你会信吗？”
康纳德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他听到南希放下那些隔离袋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声音，想要闭着眼睛逃避，腰腹上却骤然多了一份重量。
“南希？”
“闭嘴听我说！只准回答问题！”
她的声音冷厉得不容商榷，康纳德的四肢都被死死固定在手术室的床上，动弹不得的同时又被坐在要命的地方，浑身紧绷着乖乖闭上了嘴。
“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记忆停在上船之前了。”
“你不记得了？”
“回答我的问题！”
震声威慑之后她狠狠用脚后跟敲了一下手术台的台腿，笑容阴森骇然得让少年冷汗直冒。
“就…就任务手记里写的一样，除了我们之外乘客全灭，被秋山千里掳上船的阿卜杜拉回到了当地那些部落居民的……”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被打断之后康纳德耳边又是一阵金属爆鸣声，她的手掌撑在他的下腹，一阵又一阵地画着圈，勾勒少年隐约的腹肌曲线，看他抗拒又害怕的模样，心情才勉强平复了些许。
他才刚从这手术台上下来，也不能欺负得太过火。
“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非得你做到这一步，还有，要是我不过来的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想要回答这些问题，康纳德就不得不交代，船上曾有发生过托洛茨基灵魂完全占据主动权的事情，更别说后面那一系列的偶然和惨剧，以及他酿就现在局面之后的想法和心境。
“非得…回答不可？”
“不回答以后你别想再跟我说话。”
“我说！”
要拿捏一个缺乏交涉技巧和情商的笨蛋对南希来说的确十分简单，幼年在卡文迪许家族的教导下学会的社交辞令和待人之道虽然算不得高明，但多少她也被父母寄予了厚望，三言两语玩弄段位相当低劣的康纳德显然不在话下。
“就是上船之后我被怪物弄成重伤差点死了，你还被怪物掳走，托洛茨基用最后的力量帮我复活了……后来你被那艘船的主人给当做祭品关起来…”
“所以才染上了那种怪病？”
“算是…”
她说着又顺势趴在手术台上，两腿趴在他腰腹两侧，手指朝着他上身衬衫的领口伸了过去。
“我还是亲自确认一下吧。”
“不行，你别…”
“不准动！”
说着她便用膝盖摁住了他的腹部，确认力气刚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抬起的脚掌恰巧勾住他两股之间已经有了反应的地方。
“刚才接吻…很舒服吧？”
隔着衣物，南希一面满不在乎地挑逗他方才慢慢熄灭的浴火，一面不耐烦地直接把整件衬衫扯了下来。
“回答问题。”
“…很舒服，你……那么主动，我一瞬间还以为是做梦…”
“你梦见过我吻你啊？”
她的手指在他义体手臂和身躯借口的部分反复确认抚弄，动作小心又轻柔，语气却因为他光是被说穿这件心事而脸红到脖颈的反应弄得揶揄至极。
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差别，而倘若不是细致感受的话，即便是触碰也不会立刻感受到异样，但康纳德还没来得及用炼金术去模拟借口部分的皮肤和肌肉组织，指尖划过这里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残损。
“梦到过…嘶，你别摸那种地方！”
她的手指划过锁骨的部分，少年似乎受不了这种刺激，南希也知足地收回了手。
可看着他紧闭双眼颤抖着，脸上除了羞耻不见半分痛苦之色，她也懒得去戳穿他震声阻止的内情——算是记住了一个敏感点。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她伸手捧住康纳德的侧脸，食指撩起他的鬓发，皱着眉盯着他那一枚刚刚替换好的眼珠。
和最初的模样别无二致，这些恐怕是他早就做好的替换品。
能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多少都有点离经叛道，但他有这样的禀赋，又不顾及所谓的伦常，不如说有了这一手准备还是好事一桩。
要是…不是因为她而受的伤，就更好了。
“我自愿的，我也不想你有负担…本来今天也不想去找你。”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小，语气却越发理直气壮，少女还能隐约听出一些委屈的意味。
看来要是她没主动过来，恐怕他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不找我你想一直骗下去？还是打算以后跟我不再交集了？”
“才不是！我…我想和你…能有恋人……甚至是恋人之上的关系！”
康纳德总是会在南希试图考验这份感情的时候态度骤然强硬，却又在其他时候变成缩头乌龟，他抬起头，视线又撞进那一片时而温柔时而汹涌的蓝色海洋里。
这个角度完全避不开和南希对视，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轮廓，能感受到她唇齿之间呼出的温度，能感受到她柔顺的发丝。
这些以前只能远看觊觎的，在一次牺牲之后就变成了近在咫尺，他要是能这样坦然地接受这种交换倒也罢了，只可惜在感情上近乎笨拙木讷的人，这一次就完全不肯让步。
“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感到内疚…抱着想要补偿我的想法跟我相处，那样的关系……不是我要的。”
南希被他这番天真幼稚的发言弄得忍俊不禁，伸手帮他解开束缚，而少年听到她的笑声又很是无措，直到自己又在她主动施舍的自由下得以活动。
他在手术台上坐着，和半跪在对面的南希对视良久，她低垂着眸子，接下来的提问让少年心头一颤。
“那我现在知道了一切，如果我要跟你彻底一刀两断，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