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程泞靠在护罩边，和楚凌云对视一眼。
后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是第一批而已，绝对没有抵挡不住的道理。
一直以来剑门的掌教总是不备受关注的那个，扫尾几乎是她工作中占比最大的部分。
楚凌云几乎是没有挑选弟子的权利的，不会有天赋高的弟子看上剑门，也不会有其余门派选择天赋低的弟子。
但一直没有人说过她实力低。
那边的南回春眯了眯眼，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跟在楚凌云和孙止身后的是各门下的中等弟子。
如果实行回合制的话，没准还能来个田忌赛马一般的策略。可惜他们没有这种后手。
程泞轻声说：“尽力而为。”
他说这话时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一般。
楚凌云垂垂眼，以同样的轻声回复：“放心。”她顿了顿，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结界外，“你院子里那株红梅，我很喜欢。”
程泞道：“回头送两枝给你。”
孙止无心关注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冷眼旁观片刻后，身影消失。
防护罩相当于是一面单向镜，由内可以看到外，但由外很难看到内。
是很难，不是一定不行。这还是要基于个人实力的不同，比如南回春和宁卿卿就能轻易看透，甚至可以挑衅。
这个角度来看，凌云的身影是最瘦削的，她的剑却是最沉的。
这也是韩江雪有次偶然道出的，楚凌云的剑看着轻秀，实际上比她和明修德的加起来都要重。一方面是因为楚凌云本身无属性，通过加重的方式能加大剑式的杀伤力。
另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她自身的力量。
据韩江雪所言，云雾当时死的时候，楚凌云在场。她当时已经力竭，浑身上下都绝对分不出一丝力气去搬开压在同样无力的云雾身上的巨石。
战鼓声彻底停了，刀剑声毫不客气的撕咬在一起。
黑雾悄无声息蔓延，再被剑光横扫。
而管控处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韩江雪极轻的咳了两下以缓解喉间不适感，皱着眉：“这里没人。”
花萧皮笑肉不笑：“你非觉得没人就觉得吧，不过我好奇你判断的依据是通过咳嗽吗？”
“请你住嘴。”
“你也是。”
俩人嘴上斗得厉害，不过并不妨碍离得很近，花萧一只手还虚虚托着韩江雪一条胳膊避免她头重脚轻突然失力。
且虽然话里不和，配合起来还是相当默契。
两人一路上基本是硬闯进来的，光正宗势力渗透太厉害，就跟感受到了外山汹涌的黑雾一般，越往管控处走，发狂的光正宗越多。
韩江雪揉了揉太阳穴，病痛让她不适，满身血腥味更是引起了极度不爽。
两人在一段地道前站定。这是通往管控处的最终道路，他们的行程比想象中快一些。
但情况绝不会有多好。
黑暗无光的狭窄地道内，墙壁上悬挂的油灯不知怎么没有一盏还存在光亮。
花萧戳了戳身边人的胳膊，韩江雪冷哼一声，动作却不慢，甚至是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就已经驱动内力点燃了壁灯。
韩江雪低声道：“原本该轮值的是谁？”
花萧一边搀着她往前走一边低声回复：“下旬的话……公孙怜？”
韩江雪哼了一声，不予评价。
公孙怜属于保守派的人，她自然而然看其不顺眼。而韩江雪从来也不是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花萧对此毫不在意。
两人的步子不算太快，步步谨慎。
其实心知肚明前面该有些难以应对的东西。壁灯好好的，怎么会全部灭掉？
公孙怜是死是活，是光正宗还是千树派，都是未知的。
但是两人都是绝对实力的信仰者。
异变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韩江雪脚下突然一空，可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明明已经踩到实处了，整个人却慢动作一般一个踉跄。
花萧边皱眉边拽住她胳膊把人带起来些，嘲讽的话还没开口，一股阴冷自四周席卷而来。
相比之下，千树宫内平和许多。
原本该回火离门的曲渺本来是有话要说才跟着林漫思和宁无涯一路回了千树宫，但不巧的是，尹客沉也不请自来。
这就导致原本要开口的曲渺一路上缄默不言，反而是尹客沉健谈得很。
她似乎忘记了刚才还在上演依依惜别，这会儿又开始讲路途中遇到的趣事。
“说起来，马车颠簸之中，还有条野狗窜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尹客沉托腮道，她脸上的表情天真烂漫：“车子发生好大的偏转，把我们都吓到了。然后我提议了，车夫就掉头回去，硬是追上去让小马踩死了那狗东西。”
曲渺拳头一下子攥紧了，她声音颇为不可置信：“走的是荒野小路，有狗不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已经躲过，又何须再回头杀戮？”
林漫思似乎磨了磨牙，她神色原本就平静，看不出什么，但宁无涯却莫名觉得，她大概是生了十二分的气。
尹客沉却不以为然，刚才她说了好长一会儿都没什么人回应，现在见曲渺开口，她反而来劲了，“野狗吓我们一跳，难道不该当死罪吗？留个教训告诉它下辈子小心些罢了。而且，如果我们不动手，万一下一辆马车没我们这么好运，直接侧翻了怎么办？”
林漫思道：“原本可以走普通的路回程，只是你非要提议什么野外风光吧？那路坎坷，你还要车夫一再提速，如今又怪罪于狗，可笑。”
她语气淡然，不怒自威。重要的是，她和曲渺回程时坐的不是同一辆马车，可却对这些事知道的了如指掌，仿佛她就在现场一般。
尹客沉拍桌而起，脸色也沉了一下：“你少……”
不等她把话说完，剑气直直横了过来，凌厉又强劲，若不是她本能反应躲了躲，恐怕必然是要见血的。
宁无涯收剑回鞘，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这是千树宫，你若是要在这里撒泼打滚的话，我也没有客气的理由。别把这种恶心人的事拿出来当功绩炫耀，你不觉得蠢么。”
后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只是第一批而已，绝对没有抵挡不住的道理。
一直以来剑门的掌教总是不备受关注的那个，扫尾几乎是她工作中占比最大的部分。
楚凌云几乎是没有挑选弟子的权利的，不会有天赋高的弟子看上剑门，也不会有其余门派选择天赋低的弟子。
但一直没有人说过她实力低。
那边的南回春眯了眯眼，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跟在楚凌云和孙止身后的是各门下的中等弟子。
如果实行回合制的话，没准还能来个田忌赛马一般的策略。可惜他们没有这种后手。
程泞轻声说：“尽力而为。”
他说这话时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一般。
楚凌云垂垂眼，以同样的轻声回复：“放心。”她顿了顿，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结界外，“你院子里那株红梅，我很喜欢。”
程泞道：“回头送两枝给你。”
孙止无心关注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冷眼旁观片刻后，身影消失。
防护罩相当于是一面单向镜，由内可以看到外，但由外很难看到内。
是很难，不是一定不行。这还是要基于个人实力的不同，比如南回春和宁卿卿就能轻易看透，甚至可以挑衅。
这个角度来看，凌云的身影是最瘦削的，她的剑却是最沉的。
这也是韩江雪有次偶然道出的，楚凌云的剑看着轻秀，实际上比她和明修德的加起来都要重。一方面是因为楚凌云本身无属性，通过加重的方式能加大剑式的杀伤力。
另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她自身的力量。
据韩江雪所言，云雾当时死的时候，楚凌云在场。她当时已经力竭，浑身上下都绝对分不出一丝力气去搬开压在同样无力的云雾身上的巨石。
战鼓声彻底停了，刀剑声毫不客气的撕咬在一起。
黑雾悄无声息蔓延，再被剑光横扫。
而管控处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韩江雪极轻的咳了两下以缓解喉间不适感，皱着眉：“这里没人。”
花萧皮笑肉不笑：“你非觉得没人就觉得吧，不过我好奇你判断的依据是通过咳嗽吗？”
“请你住嘴。”
“你也是。”
俩人嘴上斗得厉害，不过并不妨碍离得很近，花萧一只手还虚虚托着韩江雪一条胳膊避免她头重脚轻突然失力。
且虽然话里不和，配合起来还是相当默契。
两人一路上基本是硬闯进来的，光正宗势力渗透太厉害，就跟感受到了外山汹涌的黑雾一般，越往管控处走，发狂的光正宗越多。
韩江雪揉了揉太阳穴，病痛让她不适，满身血腥味更是引起了极度不爽。
两人在一段地道前站定。这是通往管控处的最终道路，他们的行程比想象中快一些。
但情况绝不会有多好。
黑暗无光的狭窄地道内，墙壁上悬挂的油灯不知怎么没有一盏还存在光亮。
花萧戳了戳身边人的胳膊，韩江雪冷哼一声，动作却不慢，甚至是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就已经驱动内力点燃了壁灯。
韩江雪低声道：“原本该轮值的是谁？”
花萧一边搀着她往前走一边低声回复：“下旬的话……公孙怜？”
韩江雪哼了一声，不予评价。
公孙怜属于保守派的人，她自然而然看其不顺眼。而韩江雪从来也不是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花萧对此毫不在意。
两人的步子不算太快，步步谨慎。
其实心知肚明前面该有些难以应对的东西。壁灯好好的，怎么会全部灭掉？
公孙怜是死是活，是光正宗还是千树派，都是未知的。
但是两人都是绝对实力的信仰者。
异变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韩江雪脚下突然一空，可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明明已经踩到实处了，整个人却慢动作一般一个踉跄。
花萧边皱眉边拽住她胳膊把人带起来些，嘲讽的话还没开口，一股阴冷自四周席卷而来。
相比之下，千树宫内平和许多。
原本该回火离门的曲渺本来是有话要说才跟着林漫思和宁无涯一路回了千树宫，但不巧的是，尹客沉也不请自来。
这就导致原本要开口的曲渺一路上缄默不言，反而是尹客沉健谈得很。
她似乎忘记了刚才还在上演依依惜别，这会儿又开始讲路途中遇到的趣事。
“说起来，马车颠簸之中，还有条野狗窜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尹客沉托腮道，她脸上的表情天真烂漫：“车子发生好大的偏转，把我们都吓到了。然后我提议了，车夫就掉头回去，硬是追上去让小马踩死了那狗东西。”
曲渺拳头一下子攥紧了，她声音颇为不可置信：“走的是荒野小路，有狗不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已经躲过，又何须再回头杀戮？”
林漫思似乎磨了磨牙，她神色原本就平静，看不出什么，但宁无涯却莫名觉得，她大概是生了十二分的气。
尹客沉却不以为然，刚才她说了好长一会儿都没什么人回应，现在见曲渺开口，她反而来劲了，“野狗吓我们一跳，难道不该当死罪吗？留个教训告诉它下辈子小心些罢了。而且，如果我们不动手，万一下一辆马车没我们这么好运，直接侧翻了怎么办？”
林漫思道：“原本可以走普通的路回程，只是你非要提议什么野外风光吧？那路坎坷，你还要车夫一再提速，如今又怪罪于狗，可笑。”
她语气淡然，不怒自威。重要的是，她和曲渺回程时坐的不是同一辆马车，可却对这些事知道的了如指掌，仿佛她就在现场一般。
尹客沉拍桌而起，脸色也沉了一下：“你少……”
不等她把话说完，剑气直直横了过来，凌厉又强劲，若不是她本能反应躲了躲，恐怕必然是要见血的。
宁无涯收剑回鞘，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这是千树宫，你若是要在这里撒泼打滚的话，我也没有客气的理由。别把这种恶心人的事拿出来当功绩炫耀，你不觉得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