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启用禁忌
思绪被拉回现在，一想到成为家族历代诅咒根源的男人在自己的刀下死得那般凄惨，秋山枫没来由得觉得可笑。
就结局而言当然是皆大欢喜，可秋山千里在死前呈现出异状，还是让剑士心头涌现出一丝异样感。
“那家伙死之前的情况很奇怪，”剑士的眼神倏然严肃起来，他想埃德温提及此番收获的违和之处，“七窍流血之后皮肉都剥落干净了，但是没有彻底变成白骨，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风化碎掉，变成干尸的过程应该只有一瞬间…但我看到的却是死去很久的模样。”
秋山眼睁睁看着那干尸最后消失得连灰尘都不剩，就像是生命的重量连同存在过的时间都被什么东西窃取一般，饶是在见过诸多残酷场面的他看来，都透着十二分的诡异。
听到这，埃德温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那人死前好像并没料到被我斩断魂魄之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想来应该是在咒骂让他变成那副模样的人。”
剑士捏着下巴思索斟酌，早就见惯生杀的人当然不会对那些场面产生多余的抗拒，他怎么也想不通秋山千里临死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索性直接模仿先祖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这跟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不…为什么要全都夺走，我懂了，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共生会的所有人都被骗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这话说完那干尸就彻底不动弹了，之所以确认他已经死了，也是因为净琉璃本身寄宿的面具也破裂的缘故。”
被虐杀惨死的女人能仅凭自身意志凭依在面具上存续如此之久，其根本是建立在秋山枫因诅咒得来的特殊体质和她对画师的仇恨憎恶之上。
她本就是立足于这些束缚之上的夜隐之物。当诅咒和仇恨的来源随之消失，能承载她存在的东西也一同消失而去，被囚禁在里面的灵魂也当然去到了远离现世的地方。
“所以…你把面具给康纳德研究，是想借此找出有关那个画师幕后之人的线索？”
秋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煞有其事地郑重向埃德温介绍起这面具的来历——
“好歹这东西本身也是几百年的古董了，而且斩杀了那家伙，其余的痕迹包括尸骨都没留下，但面具本身还是好好的，说不定会有线索。”
虽说面具表面的染料的确是秋山千里的手笔，但负责制作此物的工匠却另有其人，更别说多年来被充满怨念仇恨的鬼魂浸染，说不定还真能在上面找到某些可以抵御共生会幕后黑手的手段也说不定。
当下的判断也仅仅是凭借剑士的敏锐直觉，他尚未知晓幽灵船事件的全部，却还是做出了没有偏离正确轨道的判断。
埃德温看向手边秦时写好的任务档案，就这一次的任务过程来看，现在的确需要掌握更多跟共生会成员尤其是干部层面的各种情报。
人偶师雅克德罗也并未在这次的事件中彻底被抹杀，虽说藉由创造夜隐之物来复活死者的仪式失败了，一行人也成功阻止了幽灵船上的共生会成员继续对周边的居民产生各种恶劣影响…
但格伦在城堡地下发现的实验痕迹还有许多，不难设想共生会在各地和掌权者进行的肮脏交易远不止这一桩，而又有多少尚未被察觉发现的夜隐之物和人类在遭受他们的折磨，也是未知数…
现在能收集到一点线索都是好的，倘若真能顺着这条线查出点什么，那秋山这一趟远行可真是立了大功。
“既然这样，那我等会就去交给他。”
彼时研究部的情况也算不得乐观，负责实施手术的职员要来了病房里正在被看护的南希的身体检测报告，光是盯着上面几项重要指标就满头冷汗。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通过秦时的手记和康纳德的描述知道了事情发生的过程，对南希深感敬佩的同时，也对她的遭遇感到惋惜和痛心。
这样一个为了同伴拼尽全力的女孩，每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研究部的人多少都知道南希对康纳德而言的意义，这会儿谁也不敢轻言放弃，更别说同为隐秘署的伙伴，在彻底丧失希望之前，他们都要竭尽全力尝试一切可能性。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想来还得多谢当时阿卜杜拉没让南希吸入太多黑水，要是当时少年没有刚好在那里，刚好有能力带着南希暂时浮上水面，恐怕她当时就已经……
“部长，南希这次恐怕…”
病房里除了特地从宿舍书界里搬过来的塞壬，研究部的职员也近乎都放下了手头的研究进度转而着手攻克南希身上的异状，但诡异的黑水在赫伯特身死之后也没有失去效力，南希本人的存在正在逐步一点点消失而去。
她体内的血液被一点点置换成涌动的铅字，身上升腾的黑烟也是崩解飘舞的字符，再这样下去，完全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
这次康纳德的声音很是冷静，他专注地摆弄着眼前的设备，复杂的过滤系统看起来似乎是要用在某种液体的处理上。
康纳德给出的手术方案有够简单粗暴，但从理论上而言只有他能做到，也只有这些在研究部里和他常年一起共事的同伴能配合。
“要是我在这场手术里死了，这具身体随意供你们取用，地下室里封存的研究笔记也随便看，不过都是散乱的便签，可能会有些乱。”
“你别说那种话！”
少年冷静沉着的声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几个平时和他私交不错的职员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乱了阵脚。
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练康纳德固然成长了许多，但大家还依旧是把他当做晚辈来看待，而这个平时总能用奇思妙想攻克技术难题的鬼马天才居然一脸淡然地说出这种话…
“说得像是真的要告别了一样…心态放轻松嘛！你看以前的各种实验咱们不也都克服过来了！”
他的同僚试图说些漂亮话来缓和氛围，却被康纳德出声打断。
“那是因为以前的实验可以允许失败，实验的后果和代价我能负担得起。”
少年结束最后的电路调试，整个机器嗡鸣过后便极其稳定地运行起来。
“这次不行，我只能让它成功，哪怕代价是付出我的性命。”
作者有话说：
就结局而言当然是皆大欢喜，可秋山千里在死前呈现出异状，还是让剑士心头涌现出一丝异样感。
“那家伙死之前的情况很奇怪，”剑士的眼神倏然严肃起来，他想埃德温提及此番收获的违和之处，“七窍流血之后皮肉都剥落干净了，但是没有彻底变成白骨，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风化碎掉，变成干尸的过程应该只有一瞬间…但我看到的却是死去很久的模样。”
秋山眼睁睁看着那干尸最后消失得连灰尘都不剩，就像是生命的重量连同存在过的时间都被什么东西窃取一般，饶是在见过诸多残酷场面的他看来，都透着十二分的诡异。
听到这，埃德温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那人死前好像并没料到被我斩断魂魄之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想来应该是在咒骂让他变成那副模样的人。”
剑士捏着下巴思索斟酌，早就见惯生杀的人当然不会对那些场面产生多余的抗拒，他怎么也想不通秋山千里临死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索性直接模仿先祖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这跟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不…为什么要全都夺走，我懂了，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共生会的所有人都被骗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这话说完那干尸就彻底不动弹了，之所以确认他已经死了，也是因为净琉璃本身寄宿的面具也破裂的缘故。”
被虐杀惨死的女人能仅凭自身意志凭依在面具上存续如此之久，其根本是建立在秋山枫因诅咒得来的特殊体质和她对画师的仇恨憎恶之上。
她本就是立足于这些束缚之上的夜隐之物。当诅咒和仇恨的来源随之消失，能承载她存在的东西也一同消失而去，被囚禁在里面的灵魂也当然去到了远离现世的地方。
“所以…你把面具给康纳德研究，是想借此找出有关那个画师幕后之人的线索？”
秋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煞有其事地郑重向埃德温介绍起这面具的来历——
“好歹这东西本身也是几百年的古董了，而且斩杀了那家伙，其余的痕迹包括尸骨都没留下，但面具本身还是好好的，说不定会有线索。”
虽说面具表面的染料的确是秋山千里的手笔，但负责制作此物的工匠却另有其人，更别说多年来被充满怨念仇恨的鬼魂浸染，说不定还真能在上面找到某些可以抵御共生会幕后黑手的手段也说不定。
当下的判断也仅仅是凭借剑士的敏锐直觉，他尚未知晓幽灵船事件的全部，却还是做出了没有偏离正确轨道的判断。
埃德温看向手边秦时写好的任务档案，就这一次的任务过程来看，现在的确需要掌握更多跟共生会成员尤其是干部层面的各种情报。
人偶师雅克德罗也并未在这次的事件中彻底被抹杀，虽说藉由创造夜隐之物来复活死者的仪式失败了，一行人也成功阻止了幽灵船上的共生会成员继续对周边的居民产生各种恶劣影响…
但格伦在城堡地下发现的实验痕迹还有许多，不难设想共生会在各地和掌权者进行的肮脏交易远不止这一桩，而又有多少尚未被察觉发现的夜隐之物和人类在遭受他们的折磨，也是未知数…
现在能收集到一点线索都是好的，倘若真能顺着这条线查出点什么，那秋山这一趟远行可真是立了大功。
“既然这样，那我等会就去交给他。”
彼时研究部的情况也算不得乐观，负责实施手术的职员要来了病房里正在被看护的南希的身体检测报告，光是盯着上面几项重要指标就满头冷汗。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通过秦时的手记和康纳德的描述知道了事情发生的过程，对南希深感敬佩的同时，也对她的遭遇感到惋惜和痛心。
这样一个为了同伴拼尽全力的女孩，每每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研究部的人多少都知道南希对康纳德而言的意义，这会儿谁也不敢轻言放弃，更别说同为隐秘署的伙伴，在彻底丧失希望之前，他们都要竭尽全力尝试一切可能性。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想来还得多谢当时阿卜杜拉没让南希吸入太多黑水，要是当时少年没有刚好在那里，刚好有能力带着南希暂时浮上水面，恐怕她当时就已经……
“部长，南希这次恐怕…”
病房里除了特地从宿舍书界里搬过来的塞壬，研究部的职员也近乎都放下了手头的研究进度转而着手攻克南希身上的异状，但诡异的黑水在赫伯特身死之后也没有失去效力，南希本人的存在正在逐步一点点消失而去。
她体内的血液被一点点置换成涌动的铅字，身上升腾的黑烟也是崩解飘舞的字符，再这样下去，完全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
这次康纳德的声音很是冷静，他专注地摆弄着眼前的设备，复杂的过滤系统看起来似乎是要用在某种液体的处理上。
康纳德给出的手术方案有够简单粗暴，但从理论上而言只有他能做到，也只有这些在研究部里和他常年一起共事的同伴能配合。
“要是我在这场手术里死了，这具身体随意供你们取用，地下室里封存的研究笔记也随便看，不过都是散乱的便签，可能会有些乱。”
“你别说那种话！”
少年冷静沉着的声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几个平时和他私交不错的职员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乱了阵脚。
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练康纳德固然成长了许多，但大家还依旧是把他当做晚辈来看待，而这个平时总能用奇思妙想攻克技术难题的鬼马天才居然一脸淡然地说出这种话…
“说得像是真的要告别了一样…心态放轻松嘛！你看以前的各种实验咱们不也都克服过来了！”
他的同僚试图说些漂亮话来缓和氛围，却被康纳德出声打断。
“那是因为以前的实验可以允许失败，实验的后果和代价我能负担得起。”
少年结束最后的电路调试，整个机器嗡鸣过后便极其稳定地运行起来。
“这次不行，我只能让它成功，哪怕代价是付出我的性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