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戛然而归
秦时赖在格伦怀里，他抬眸看向书龛窗外，像是看着荒芜街道远处的建筑物，又像是在注视遥远的某个东西。
“不会。”
“不后悔…吗？”
格伦又确认了一遍，秦时嗯了一声，旋即料理长像是感觉到了事情的走向，连忙招呼手下们把屋内的烛火和油灯都尽量熄灭，只留下能让两人看清彼此的光源。
“不后悔，你在这里，没什么不值得。”
秦时一字一眼地看着格伦说出心中所想，他这次的声音清晰又坚定，然后主动吻上格伦的唇，又笨拙地舔舐啃咬他的唇缝，执拗地要爱人放自己进去攻城略池。
两人的唇舌间都是迷醉的酒液芬芳，只是秦时已然由身到心都醉成了一滩烂泥，恨不得嵌进抱着他这人的骨髓里不可。
是为了某个崇高的使命而活，终生被束缚不得自由，还是忠于自己的欲望，这从来不是该放在天平两边进行衡量的问题——
因为一旦当某人萌生了这样的想法，那会选择后者也只是时间问题。
SSD总部，档案部埃德温完全无法把精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等待总是令人内心焦灼，埃德温本就不擅此道，更别说现在静候降临的答案近乎等同于宣告了他后半生的去向。
总部的不少人也有和他一样的隐秘担忧，只是不安还尚且没有累积到爆发的临界点而已。
但随着时间推移，接下来情况只会越发向着失控的结局暴走…
如是想着，少年就只能把要汇编整理的稿纸揉成一团，抓挠着发丝咬紧嘴唇，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格伦的回应。
“大白天不干活在这儿烦躁什么？”
秋山枫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眼眶微微发红的埃德温抬起头，便见男人皱着眉头站在吧台外侧，对当下他呈现出的恐慌很是不解。
“秋山…你回来了？”
不知怎的，想到此前剑士为了保护总部的文员只身悍然挡住皇家火枪队的场景，埃德温的内心竟是多了一分安然。
剑士总是来晚一步，但他来的不迟。
“我当然回来了，不然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总部的结界总不能把鬼魂或者未登记的夜隐之物放进来吧？”
鉴于埃德温在他出发前的横加阻拦，秋山这会儿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只是看他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
说着他把攥在手里的臂甲扣在吧台桌面上，手指抚弄破裂的臂甲表面，眼神百感交集，指腹划过裂纹表面，而那双平时迥然有神的橙黄色鬼瞳这会儿也是黯淡无光。
“把这个给研究部那小子拿去，我用不上了。”
埃德温当然认得出秋山枫丢弃的臂甲是怎样重要的东西，他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立刻试图询问各种缘由——不过秋山没给他深究的机会。
“我找到应斩之物了，这是和她的约定…兑现承诺之后，净琉璃夙愿得偿就成佛了，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她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秋山枫和臂甲净琉璃之间的关系埃德温也知晓一些，眼下的境况实在变化得太突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话中的信息。
“啊…反正大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会到处漂泊就是在找那个人。”
秋山不是很想回忆当时斩杀秋山千里的场景，他抵达当地时整个幽灵船事件已经画上了句号 ，当时他能做的也只是赶巧把已经被杰奎琳打成重伤的画师给彻底斩杀而已。
结果是好的，他享受战斗的快意和过程，但也仅限于自己尊敬的对象……
一个把曾经有过短暂温存的女人折磨虐杀，最终为了一点恶趣味，就将她可怜的魂魄封印在一张鬼面中长达百年之久，讨伐这样的人渣没有任何需要计较手段的必要。
光是想到自己和那样丑恶卑鄙的人留着相同的血，秋山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反胃。
“你要找的人？这次出去找到他了？”
埃德温没想到秋山长久以来追寻的目标也跟隐秘署的变故一样来得毫无征兆，可冷静下来细想，似乎也并非如此…
“是…是之前在墓园里袭击菲比和万德的那个人吗？”
他有听夫妻二人提起过，尤其是那之前才跟秋山枫一番鏖战的万德，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的确在许多地方都和身为异邦人的秋山枫极其相似，更别说两人的容貌确有神似之处。
“没错没错，就是那家伙，我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净琉璃确认之后我就下手收了尾，也没做别的事情，你满意了吧！”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杰奎琳的状态，甚至还以为埃德温会因为此前打破禁足令的事情又唠叨一番，脸上挂着的不耐烦昭然若揭。
漫长的旅途用这样的方式潦草地画上句号，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这次出海说得这么干瘪，但这充满戏剧性的荒唐结果，无论怎样添油加醋也不可能变成波澜壮阔的奇幻史诗。
埃德温并未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转而低头看着往日总会在剑士肩头睁大眼睛发出妖冶笑声的鬼面，当下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普通物件…这其实就是夜隐之物的尸体。
更可笑的是，或许在夜隐之物中的绝大多数存在死后连遗骸都不会留下，它们只会慢慢溶解消逝在天地间，从人们的记忆和世人的印象中彻底抹去。
埃德温对那个场景再熟悉不过，那些曾经能被他称为家人的夜隐之物，大半都是这个下场。
“就这样留在这里？”
少年捧起残破的鬼面，提出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是在针对手中物件的归属还是剑士本人的去留。
“她不在里面了，我留着没用，拿去给那个脑袋灵光的发明家小子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秋山枫也在杰奎琳的感染下养成了不少习惯，即便剑士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效忠于某个人亦或是为某个组织而战，但身体和想法总是会在形成惯性的情况下做出基于利好隐秘署这一目标的行动。
“鬼面上的染料和那个画师所用是同一种，只要能分析一下，那家伙无法杀死的秘密就不攻自破了。”
作者有话说：
“不会。”
“不后悔…吗？”
格伦又确认了一遍，秦时嗯了一声，旋即料理长像是感觉到了事情的走向，连忙招呼手下们把屋内的烛火和油灯都尽量熄灭，只留下能让两人看清彼此的光源。
“不后悔，你在这里，没什么不值得。”
秦时一字一眼地看着格伦说出心中所想，他这次的声音清晰又坚定，然后主动吻上格伦的唇，又笨拙地舔舐啃咬他的唇缝，执拗地要爱人放自己进去攻城略池。
两人的唇舌间都是迷醉的酒液芬芳，只是秦时已然由身到心都醉成了一滩烂泥，恨不得嵌进抱着他这人的骨髓里不可。
是为了某个崇高的使命而活，终生被束缚不得自由，还是忠于自己的欲望，这从来不是该放在天平两边进行衡量的问题——
因为一旦当某人萌生了这样的想法，那会选择后者也只是时间问题。
SSD总部，档案部埃德温完全无法把精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等待总是令人内心焦灼，埃德温本就不擅此道，更别说现在静候降临的答案近乎等同于宣告了他后半生的去向。
总部的不少人也有和他一样的隐秘担忧，只是不安还尚且没有累积到爆发的临界点而已。
但随着时间推移，接下来情况只会越发向着失控的结局暴走…
如是想着，少年就只能把要汇编整理的稿纸揉成一团，抓挠着发丝咬紧嘴唇，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格伦的回应。
“大白天不干活在这儿烦躁什么？”
秋山枫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眼眶微微发红的埃德温抬起头，便见男人皱着眉头站在吧台外侧，对当下他呈现出的恐慌很是不解。
“秋山…你回来了？”
不知怎的，想到此前剑士为了保护总部的文员只身悍然挡住皇家火枪队的场景，埃德温的内心竟是多了一分安然。
剑士总是来晚一步，但他来的不迟。
“我当然回来了，不然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总部的结界总不能把鬼魂或者未登记的夜隐之物放进来吧？”
鉴于埃德温在他出发前的横加阻拦，秋山这会儿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只是看他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
说着他把攥在手里的臂甲扣在吧台桌面上，手指抚弄破裂的臂甲表面，眼神百感交集，指腹划过裂纹表面，而那双平时迥然有神的橙黄色鬼瞳这会儿也是黯淡无光。
“把这个给研究部那小子拿去，我用不上了。”
埃德温当然认得出秋山枫丢弃的臂甲是怎样重要的东西，他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立刻试图询问各种缘由——不过秋山没给他深究的机会。
“我找到应斩之物了，这是和她的约定…兑现承诺之后，净琉璃夙愿得偿就成佛了，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她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秋山枫和臂甲净琉璃之间的关系埃德温也知晓一些，眼下的境况实在变化得太突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话中的信息。
“啊…反正大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会到处漂泊就是在找那个人。”
秋山不是很想回忆当时斩杀秋山千里的场景，他抵达当地时整个幽灵船事件已经画上了句号 ，当时他能做的也只是赶巧把已经被杰奎琳打成重伤的画师给彻底斩杀而已。
结果是好的，他享受战斗的快意和过程，但也仅限于自己尊敬的对象……
一个把曾经有过短暂温存的女人折磨虐杀，最终为了一点恶趣味，就将她可怜的魂魄封印在一张鬼面中长达百年之久，讨伐这样的人渣没有任何需要计较手段的必要。
光是想到自己和那样丑恶卑鄙的人留着相同的血，秋山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反胃。
“你要找的人？这次出去找到他了？”
埃德温没想到秋山长久以来追寻的目标也跟隐秘署的变故一样来得毫无征兆，可冷静下来细想，似乎也并非如此…
“是…是之前在墓园里袭击菲比和万德的那个人吗？”
他有听夫妻二人提起过，尤其是那之前才跟秋山枫一番鏖战的万德，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的确在许多地方都和身为异邦人的秋山枫极其相似，更别说两人的容貌确有神似之处。
“没错没错，就是那家伙，我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净琉璃确认之后我就下手收了尾，也没做别的事情，你满意了吧！”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杰奎琳的状态，甚至还以为埃德温会因为此前打破禁足令的事情又唠叨一番，脸上挂着的不耐烦昭然若揭。
漫长的旅途用这样的方式潦草地画上句号，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把这次出海说得这么干瘪，但这充满戏剧性的荒唐结果，无论怎样添油加醋也不可能变成波澜壮阔的奇幻史诗。
埃德温并未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转而低头看着往日总会在剑士肩头睁大眼睛发出妖冶笑声的鬼面，当下却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普通物件…这其实就是夜隐之物的尸体。
更可笑的是，或许在夜隐之物中的绝大多数存在死后连遗骸都不会留下，它们只会慢慢溶解消逝在天地间，从人们的记忆和世人的印象中彻底抹去。
埃德温对那个场景再熟悉不过，那些曾经能被他称为家人的夜隐之物，大半都是这个下场。
“就这样留在这里？”
少年捧起残破的鬼面，提出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是在针对手中物件的归属还是剑士本人的去留。
“她不在里面了，我留着没用，拿去给那个脑袋灵光的发明家小子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秋山枫也在杰奎琳的感染下养成了不少习惯，即便剑士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效忠于某个人亦或是为某个组织而战，但身体和想法总是会在形成惯性的情况下做出基于利好隐秘署这一目标的行动。
“鬼面上的染料和那个画师所用是同一种，只要能分析一下，那家伙无法杀死的秘密就不攻自破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