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府的来历

    盛京花府。
    雍和皇帝的胞姐——知惠长公主嫁入花府时,皇帝给花侯爷封了个‘忠义侯’的名号,可因着长公主喜欢花府这个府名,花侯爷便命人保留了‘花府’这块牌匾。
    花府,名如其府,府内花朵争奇斗艳、随处可见,若说大长公主府是个大花园,那这花府便是浓缩了各种精华的王府花园。
    在这一片花园景观中,府内西南角的一处院落,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景观。
    院子里没有花草,只有一颗桃花树,因着此时天气就快入冬,树杈上只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叶子。
    因着没有花洗尘吩咐,府里下人不敢进来打扫,因此院子里此时早已散落了满地的落叶。
    一席墨白袍的少年疾步推开沐桃馆的大门。
    少年眉目如画、俊美多姿,这是花洗尘重生以后第一次踏进这座院子。
    看着满院的落叶,恍惚间竟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五年以前。
    “我回来了……”花洗尘喃喃,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泛红。
    环顾四周,桃树没被砍,枯井也没被填上,东墙还没有被拆除……一切都是从前那个样子。
    花洗尘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公子,公子,您醒醒,住持已经走了,现在就差后院儿厢房没有查看了。”
    萧山寺院墙下,花洗尘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黄墙青瓦,一时竟觉得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
    “这是哪儿?”
    紫衣小厮一脸不解,小心翼翼道:“公子?这儿……是萧山寺啊。”
    花洗尘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人。
    他有一个从小跟着他的小厮,安怀,可惜最后却没能留下来,
    正元二十五年,盛京皇帝赐花府小侯爷毒酒一杯,是安怀代替他喝下了那杯毒酒。
    同年,花洗尘率领楼烦大军杀入盛京皇城,就在他斩下皇帝老儿的头时,一道天雷从天而降……
    那日在萧山寺里,从安怀那里,花洗尘得知自己重生回了五年前。
    沐桃馆内,当花洗尘再次睁开眼睛时,院子里的落叶又漫上了一层金黄。
    “正元二十年……”花洗尘喃喃,眸子里蒙上一层薄雾,“往常想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上一世的如今,花洗尘还是花府的公子,亦未露出隐匿在面具下的真面目。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每一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却毅然决然地走了过来。
    如今上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定将往前的遗憾一一破解。
    盛京老儿,这一次,可由不得你多活了!
    ‘吱呀’一声,院门又一次开了,那是个二十余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紫衣,生得俊朗清秀,仔细一看竟是那日醉仙楼,站在花洗尘身侧的小厮。
    安怀是花洗尘五岁时,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奴隶。
    那时正值知惠公主头七,花洗尘见他那副可怜模样,二话不说就把安怀带进了府里,后来花洗尘才知道,安怀在那里出现并非偶然。
    此时安怀见少年端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往常的潇洒模样,其小心翼翼走上前,躬身道:“公子,侯爷说今晚举办家宴,让您也去。”
    权贵之家,下人称呼府中子嗣多是‘主子’、‘少爷小姐’一类的称呼,如花洗尘这般,人们还得尊称其一声‘小侯爷’,但花洗尘偏偏与众不同,命下人只叫自己‘公子’。
    美其名曰:翩翩公子世无双,实则是有意和侯府划清关系。
    久而久之‘花公子’这个称呼,便因着花洗尘花花公子的形象叫开了。
    花洗尘淡淡扫了眼安怀,只见一串绿色的信息在紫衣小厮头上显现。
    【姓名:安怀】
    【性别:男】
    【年龄:二十五岁】
    【出生地:楼烦】
    【任职:花府小厮】
    ……
    花洗尘叹了口气,自打重生以后,每个人的基本信息都长在了各自的头上,只消他扫一眼,便知这人的底细。
    他懒洋洋地舒了口气,“不去。”
    自知惠公主走后,花洗尘便将自己与侯府割裂了,因着知惠公主生前的遭遇,他对这一家人亦没有任何好感,像今日这般拒绝,他做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安怀似早就料到花洗尘的答案,因此并没有停顿继续道:“公子,属下已经查明,揭榜的人是红漫天,不过……还榜的人却是一个从没听说过的人物,叫元江女。”怕花洗尘误会,他又在话句后加道:“是个年轻男子。”
    “元江女?”花洗尘皱了皱眉。
    王爽是朝廷的人,亦是魔宫的人,当初王爽挑拨盛京和北苍的关系败露,被朝廷和魔宫联合追杀,最终王爽被红漫天斩下头,这是上一世花洗尘道听途说听来的。
    可是重活一世,许多事情都变了,如将军府的嫡女曲小凡、如今日从未听过的元江女。
    “事出反常必有妖!”花洗尘冷冷道,眸中微微泛起一阵红,“继续查,务必查清元江女的来历。”
    安怀得了指令正要离开,只听花洗尘又开口问道:“对了,曲家那丫头可查出什么来?”
    安怀面露难色,“目前没有结果,属下会继续追查。”
    花洗尘挑了挑眉,下一秒面色如冰。
    “盯紧她!”
    安怀看着花洗尘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
    虽然从前花洗尘也是运筹帷幄,可他却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如今这般样貌,像极了草原上蛰伏多年、伺机而动的猎豹,而他那低头琢磨的模样,亦像极了记忆里常年坐在高位上的楼烦女帝。
    不知怎的,自那日萧山寺回来,他看花洗尘时,每每心里总会升起一股惧怕之情。
    似乎他面对的不再是花公子,而是一个帝王。
    待安怀走后,院子里就只剩花洗尘一人,院子里又落了几片叶子。
    风吹过,石桌旁早已没了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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