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界线
“等什么消息？”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个娃娃脸的市场部骨干还真打算干预他们学校的毕业展示时间吗？她的学校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能用钱打发了的野鸡大学。
雷鸣没有回答白夜菲，而是连着打通了几个电话，用极高的语速叽里呱啦讲了好一阵子之后，又用快出残影的手速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打字，那屏幕都快被搓出火星子了，也不知道打出了什么结果。
白夜菲识趣地没有打扰雷鸣，只是默默等待美容院的医师做完项目，又目送着一直忙着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联络的雷鸣离开。
“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连享受美容的时候都还在忙着工作的事，换我在这种时候可是什么珠宝样式都想不出来。”
白夜菲感慨着，一旁的美容医师也附和了起来：“是啊，那个雷小姐就是个超级大忙人呢。我们这里经常碰到她带着客户来谈业务，有次一天跑了四趟我们这儿，带来的人都不一样，有模特有设计师还有女老板，据说就没有她谈不成的业务，可真厉害啊。”
“难怪吕总监说她是市场部的铁血战士呢。咦？等等，你们说她常来这儿？”
“是啊，怎么了？您这次的项目要不是她特地预定都不一定能排上的。”
“我们在这里的项目不是一个叫肖玫的秘书安排的吗？”
“确实有个姓肖的秘书打过电话，不过在此之前雷小姐就已经预定好了两位的项目，肖秘书打来电话我们还以为是同一件事就答应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回事啊……嗯，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项呢。”
听着医师这么说，白夜菲忽然心中明了了起来，果然这肖秘书在翡玲珑跟泠音里也是不受待见的，就是知道她会跟自己起矛盾才这么安排的，陪她来完成形象管理日程的人选一开始就不是肖玫，而是雷鸣。
所谓的让肖玫来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过是个幌子好趁机让她安分一些，不管怎么样最后会来陪着她的都会变成雷鸣。
而这么安排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裴衾寒。
看来他为了在不被肖玫干扰的情况下帮助自己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这让白夜菲多少有些感动，却也不禁感叹这裴家太子爷也过的挺不容易的，身边的秘书都得严防死守才能伸展一番拳脚。
就在白夜菲完成一天的美容项目，还没走出美容院的大门时，导师就打来了电话。
“白夜菲，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用考虑延毕也能放心毕业了。”导师的语气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更多的事惊讶跟错愕。
“嗯？还有这种好事给我赶上了？”嘴上表现着惊讶，白夜菲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毕业设计展示的日期延期了一个多月，据说是有个大企业借了我们学校的艺术中心整整一个月办展子，开了个校长都没法拒绝的高额赞助费就算了，还邀请本校艺术相关专业的学生都去展示自己的作品，优秀者直接解决就业，这下好了，别说校长不想拒绝了，学生都恨不得毕业展再往后推一点。”
白夜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没想到雷鸣跟她背后的翡玲珑真的是连这种事都能做到的，而且这样大费周章的目标仅仅只是帮助她相对从容地通过毕业展示。
如果不是雷鸣之前的一番表现，她现在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真不知道这么疯狂的行为是怎么通过公司高层的决策的？
裴衾寒英俊温柔的脸忽然出现在白夜菲的脑海里，想着他在做出这个决策时的表情，白夜菲的脸上悄悄有红晕飞过。
“也就是说，我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毕业展示了。”冷静了一下后，白夜菲认真跟导师讨论起来。
“对，不过那也只是延迟了一个月。虽然老师相信你的实力是没有问题的，但还是希望你可以认真对待。”
“那是自然的。”
白夜菲挂断电话，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名为“做梦素材”的相册，看着裴衾寒的照片，眼中的光彩比任何美容医师的成果还要美丽。
公司内，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材料的裴衾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动了好几个路过的女员工上去嘘寒问暖都被礼貌地请了出去，直到雷鸣前来报告。
“白夜菲那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W大学设计专业的毕业设计展示按她说的时间往后延迟了，我们给足了面子。所以大学那边校长老师跟学生都对此没什么意见。就是……”
雷鸣的声音有着跟她的脸反差极强的老成稳重，让她显得格外可靠。
“你做的不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可以了。”
“这次预算实在是超太多了，财务那边恐怕需要裴总您亲自去说一下了。”雷鸣把一摞单据跟合同交给了裴衾寒让他先过目一番。
“嗯，预算的问题都是小事，不必再说了。就麻烦你继续陪着白夜菲直到她参加完典礼了，她有什么想法跟需求你可以先解决了再来向我汇报。”
雷鸣的眉头皱了一下，直言不讳道：“说实话，我并不讨厌白夜菲，她很有才华，也足够真诚，我甚至觉得我可以跟她成为不错的朋友。但我觉得如果让我从事这样的工作，我会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被您低估了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有自己的用意。”裴衾寒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有微微地融化。
“唉……”雷鸣叹了口气，原本她还只是有点猜测，现在却有些确定了，他们的太子爷这是着了道了啊。
“裴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对白夜菲的关注跟帮助，都已经远远超过老板对优秀员工帮助的正常范围了，甚至连朋友的界线都要开始跨过去了。就算不考虑公司利益，只考虑白夜菲的想法的话，我也觉得这样可能反而会让她为难的。她毕竟是个刚刚接触社会的大学女生，过多的关注对她未必是好事。”
裴衾寒揉眉心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似乎也开始思考起自己对白夜菲的关心是不是真的已经超越了正常界限了，但越想就越是觉得困惑。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为了一个白夜菲这么不冷静是他的风格吗？
不！白夜菲本身就有值得他花心思关注的价值，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理智跟感性的双重认同下的结果，绝非是一时兴起。
“我是否过界并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有些小题大做的话，我会考虑给你更有挑战的项目的。”
裴衾寒的语气坚定，但一个他自己有些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却正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作者有话说：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个娃娃脸的市场部骨干还真打算干预他们学校的毕业展示时间吗？她的学校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能用钱打发了的野鸡大学。
雷鸣没有回答白夜菲，而是连着打通了几个电话，用极高的语速叽里呱啦讲了好一阵子之后，又用快出残影的手速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打字，那屏幕都快被搓出火星子了，也不知道打出了什么结果。
白夜菲识趣地没有打扰雷鸣，只是默默等待美容院的医师做完项目，又目送着一直忙着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联络的雷鸣离开。
“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连享受美容的时候都还在忙着工作的事，换我在这种时候可是什么珠宝样式都想不出来。”
白夜菲感慨着，一旁的美容医师也附和了起来：“是啊，那个雷小姐就是个超级大忙人呢。我们这里经常碰到她带着客户来谈业务，有次一天跑了四趟我们这儿，带来的人都不一样，有模特有设计师还有女老板，据说就没有她谈不成的业务，可真厉害啊。”
“难怪吕总监说她是市场部的铁血战士呢。咦？等等，你们说她常来这儿？”
“是啊，怎么了？您这次的项目要不是她特地预定都不一定能排上的。”
“我们在这里的项目不是一个叫肖玫的秘书安排的吗？”
“确实有个姓肖的秘书打过电话，不过在此之前雷小姐就已经预定好了两位的项目，肖秘书打来电话我们还以为是同一件事就答应了……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回事啊……嗯，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项呢。”
听着医师这么说，白夜菲忽然心中明了了起来，果然这肖秘书在翡玲珑跟泠音里也是不受待见的，就是知道她会跟自己起矛盾才这么安排的，陪她来完成形象管理日程的人选一开始就不是肖玫，而是雷鸣。
所谓的让肖玫来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过是个幌子好趁机让她安分一些，不管怎么样最后会来陪着她的都会变成雷鸣。
而这么安排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裴衾寒。
看来他为了在不被肖玫干扰的情况下帮助自己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这让白夜菲多少有些感动，却也不禁感叹这裴家太子爷也过的挺不容易的，身边的秘书都得严防死守才能伸展一番拳脚。
就在白夜菲完成一天的美容项目，还没走出美容院的大门时，导师就打来了电话。
“白夜菲，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不用考虑延毕也能放心毕业了。”导师的语气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更多的事惊讶跟错愕。
“嗯？还有这种好事给我赶上了？”嘴上表现着惊讶，白夜菲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毕业设计展示的日期延期了一个多月，据说是有个大企业借了我们学校的艺术中心整整一个月办展子，开了个校长都没法拒绝的高额赞助费就算了，还邀请本校艺术相关专业的学生都去展示自己的作品，优秀者直接解决就业，这下好了，别说校长不想拒绝了，学生都恨不得毕业展再往后推一点。”
白夜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没想到雷鸣跟她背后的翡玲珑真的是连这种事都能做到的，而且这样大费周章的目标仅仅只是帮助她相对从容地通过毕业展示。
如果不是雷鸣之前的一番表现，她现在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真不知道这么疯狂的行为是怎么通过公司高层的决策的？
裴衾寒英俊温柔的脸忽然出现在白夜菲的脑海里，想着他在做出这个决策时的表情，白夜菲的脸上悄悄有红晕飞过。
“也就是说，我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毕业展示了。”冷静了一下后，白夜菲认真跟导师讨论起来。
“对，不过那也只是延迟了一个月。虽然老师相信你的实力是没有问题的，但还是希望你可以认真对待。”
“那是自然的。”
白夜菲挂断电话，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名为“做梦素材”的相册，看着裴衾寒的照片，眼中的光彩比任何美容医师的成果还要美丽。
公司内，正在办公室里看着材料的裴衾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动了好几个路过的女员工上去嘘寒问暖都被礼貌地请了出去，直到雷鸣前来报告。
“白夜菲那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W大学设计专业的毕业设计展示按她说的时间往后延迟了，我们给足了面子。所以大学那边校长老师跟学生都对此没什么意见。就是……”
雷鸣的声音有着跟她的脸反差极强的老成稳重，让她显得格外可靠。
“你做的不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可以了。”
“这次预算实在是超太多了，财务那边恐怕需要裴总您亲自去说一下了。”雷鸣把一摞单据跟合同交给了裴衾寒让他先过目一番。
“嗯，预算的问题都是小事，不必再说了。就麻烦你继续陪着白夜菲直到她参加完典礼了，她有什么想法跟需求你可以先解决了再来向我汇报。”
雷鸣的眉头皱了一下，直言不讳道：“说实话，我并不讨厌白夜菲，她很有才华，也足够真诚，我甚至觉得我可以跟她成为不错的朋友。但我觉得如果让我从事这样的工作，我会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被您低估了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有自己的用意。”裴衾寒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有微微地融化。
“唉……”雷鸣叹了口气，原本她还只是有点猜测，现在却有些确定了，他们的太子爷这是着了道了啊。
“裴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对白夜菲的关注跟帮助，都已经远远超过老板对优秀员工帮助的正常范围了，甚至连朋友的界线都要开始跨过去了。就算不考虑公司利益，只考虑白夜菲的想法的话，我也觉得这样可能反而会让她为难的。她毕竟是个刚刚接触社会的大学女生，过多的关注对她未必是好事。”
裴衾寒揉眉心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似乎也开始思考起自己对白夜菲的关心是不是真的已经超越了正常界限了，但越想就越是觉得困惑。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为了一个白夜菲这么不冷静是他的风格吗？
不！白夜菲本身就有值得他花心思关注的价值，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理智跟感性的双重认同下的结果，绝非是一时兴起。
“我是否过界并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有些小题大做的话，我会考虑给你更有挑战的项目的。”
裴衾寒的语气坚定，但一个他自己有些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却正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