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月下迷雾重
十五面色沉重，觉得还是对不起他们，倒是地字一的坦然得格外大方。
“别皱眉啦，你不是已经解过毒了，这可是好事。”地字一笑着说。
十五这才将自己在堂主那里遇到的情况和她说明，自己也是被迫离开嘉首堂的。
“能走就走，这可是好事情，别再愁眉苦脸的，以后你就和嘉首堂没关系了，有多远离多远。”
地字一说完，又低头去捏了捏地上晒的药材，似乎是在试试晒干了没有。
可是十五还是看见了她那低下的眉眼一角，有挥之不去的落寞。
十五捏了捏拳，还是没说什么。
倒是地字一再度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想法，缺银子可以找我啊。”
十五笑了笑：“可能，会去京城吧，你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别的不行，我现在的武功还行。”
就算已经停练了六阴破魂功，十五现在的武力，在江湖上也很难再找到对手了。
“嗯。”地字一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忙其他的了。
因为怀着歉意，十五当日就离开了蛟县，回到了京城晋平巷的院子里，没有想到的是，天二也回来了。
已是深夜，阿昆已经睡下，天二来开的门，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十五看到他，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有话不说站在那里。”
他正准备回房，却看见十五一脸惆怅。
十五想起姜尚说易烟这次和六皇子的指婚，他也多半无能为力了，这下再告诉他解药无望的话，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我……”十五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我离开嘉首堂了，堂主说的。”
“哦。”天二只回了这一声，毫无波澜，平静得如这静谧的深夜，然后又继续向房间走去。
十五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我是说，让我去找解药，可能没希望了。”
天二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但脸上依旧淡漠。
“找不到就不找了，本来你早就可以不管我们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我……”十五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毕竟此刻，她说什么都显得过于苍白了。
反而是天二说道：“姜尚现在好像也不在京城，当初说了这院子你随便住，你放心，反而是我以后，可能不太常来京城了。”
“师父你要走啊！”阿昆忽然一声惊呼。
或许是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阿昆已经醒了过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站在门口，一脸睡眼朦胧，但也遮盖不住的话语里的惊恐。
天二见他起来了，笑了笑：“你小子怎么这个时候醒了，回去接着睡吧，我说我不常来，不是不来了，我还是你的师父。”
听他这样说，阿昆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着急忙慌地跑到天二旁边：“师父你别吓我，我还有好多东西不会的呢。”
天二有一丝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教你练武是好事坏事了，人各有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警告你别干坏事，虽然我自己也干了不少。”
说着，天二脸上出现自嘲的笑容来，脸还在笑，可是神情看起来悲痛无比。
阿昆也难受了，嘴一噘，竟然是要哭了。
天二最见不得阿昆哭，一个严厉的眼神使过去，阿昆这才忍住。
“回去睡觉！”天二严厉道。
阿昆这才跑回了房里。
再度看向十五，天二却也似乎在宽慰她说：“都说了，人各有命，姜尚虽然做事情迂腐了些，但人还是聪明的，他会照顾好你的。”
说完他这才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深秋的寒风冷得刺骨，十五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月色昏淡，又有着重重浓云，那点羸弱的光亮时隐时现。
这几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十五的认知，一切都太快了，她稀里糊涂地就离开了嘉首堂，稀里糊涂地就得到了天二和地字一的宽慰。
她一直想要的自由，就这样得到了？
可是她为何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愉悦，她只是站在院子里，周身感触最多的，还是秋夜的风，浑身冷得快失去了知觉一样。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坐在床上，终于想起了姜尚，那股细微的火光似乎被点燃，微弱，却让她感知到温暖，姜尚就那样温暖着她的心。
没事的，她安慰自己，忘掉天二和地字一失落的眼神，忘掉堂主的语焉不详。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已经拥有了，这一次，她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姜尚一定能让她拥有自己的人生的，即使她总觉得自己刻意忽略了些什么。
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天二已经走了，阿昆一如往常地忙着做饭，开心地给她展示自己的厨艺。
“我说你要不然还是找个地方去学厨吧。”十五真诚建议道。
只是一顿早饭，阿昆就煮了两种粥，备了四种咸菜，还烙了三种饼，甜口咸口都有。
阿昆挠了挠脑袋：“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但还是觉得练武的用处大。”
“你要什么用处？”十五难得和他正色起来，竟然带了质问的语气。
“我……”阿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只是防防身而已，我发誓，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跟别人动过武，上次街口的那个赵泼皮找我麻烦，我都忍住了。”
十五看着他，用心劝道：“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还是希望你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阿昆连忙点头，一边还给十五的碗里夹了菜，说道：“放心，我晓得的。”
“带回帮我准备一些干粮吧，我今天走。”十五喝了一口粥说道。
“走哪里啊？”阿昆问：“姜世子不在京城啊，你不等他回来吗？”
“他不来，我就不能去了吗？”
十五没看她，继续吃自己的饭。
阿昆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犯蠢了：“哎，我就说嘛，待会儿我就去帮姑娘准备！”
十五昨晚就已经想好了，与其留在这里胡思乱想等姜尚，还不如就去找他，奔波赶路对于她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事。
“别皱眉啦，你不是已经解过毒了，这可是好事。”地字一笑着说。
十五这才将自己在堂主那里遇到的情况和她说明，自己也是被迫离开嘉首堂的。
“能走就走，这可是好事情，别再愁眉苦脸的，以后你就和嘉首堂没关系了，有多远离多远。”
地字一说完，又低头去捏了捏地上晒的药材，似乎是在试试晒干了没有。
可是十五还是看见了她那低下的眉眼一角，有挥之不去的落寞。
十五捏了捏拳，还是没说什么。
倒是地字一再度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想法，缺银子可以找我啊。”
十五笑了笑：“可能，会去京城吧，你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别的不行，我现在的武功还行。”
就算已经停练了六阴破魂功，十五现在的武力，在江湖上也很难再找到对手了。
“嗯。”地字一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忙其他的了。
因为怀着歉意，十五当日就离开了蛟县，回到了京城晋平巷的院子里，没有想到的是，天二也回来了。
已是深夜，阿昆已经睡下，天二来开的门，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十五看到他，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有话不说站在那里。”
他正准备回房，却看见十五一脸惆怅。
十五想起姜尚说易烟这次和六皇子的指婚，他也多半无能为力了，这下再告诉他解药无望的话，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我……”十五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我离开嘉首堂了，堂主说的。”
“哦。”天二只回了这一声，毫无波澜，平静得如这静谧的深夜，然后又继续向房间走去。
十五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我是说，让我去找解药，可能没希望了。”
天二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但脸上依旧淡漠。
“找不到就不找了，本来你早就可以不管我们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我……”十五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毕竟此刻，她说什么都显得过于苍白了。
反而是天二说道：“姜尚现在好像也不在京城，当初说了这院子你随便住，你放心，反而是我以后，可能不太常来京城了。”
“师父你要走啊！”阿昆忽然一声惊呼。
或许是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阿昆已经醒了过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站在门口，一脸睡眼朦胧，但也遮盖不住的话语里的惊恐。
天二见他起来了，笑了笑：“你小子怎么这个时候醒了，回去接着睡吧，我说我不常来，不是不来了，我还是你的师父。”
听他这样说，阿昆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着急忙慌地跑到天二旁边：“师父你别吓我，我还有好多东西不会的呢。”
天二有一丝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教你练武是好事坏事了，人各有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警告你别干坏事，虽然我自己也干了不少。”
说着，天二脸上出现自嘲的笑容来，脸还在笑，可是神情看起来悲痛无比。
阿昆也难受了，嘴一噘，竟然是要哭了。
天二最见不得阿昆哭，一个严厉的眼神使过去，阿昆这才忍住。
“回去睡觉！”天二严厉道。
阿昆这才跑回了房里。
再度看向十五，天二却也似乎在宽慰她说：“都说了，人各有命，姜尚虽然做事情迂腐了些，但人还是聪明的，他会照顾好你的。”
说完他这才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深秋的寒风冷得刺骨，十五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月色昏淡，又有着重重浓云，那点羸弱的光亮时隐时现。
这几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十五的认知，一切都太快了，她稀里糊涂地就离开了嘉首堂，稀里糊涂地就得到了天二和地字一的宽慰。
她一直想要的自由，就这样得到了？
可是她为何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愉悦，她只是站在院子里，周身感触最多的，还是秋夜的风，浑身冷得快失去了知觉一样。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坐在床上，终于想起了姜尚，那股细微的火光似乎被点燃，微弱，却让她感知到温暖，姜尚就那样温暖着她的心。
没事的，她安慰自己，忘掉天二和地字一失落的眼神，忘掉堂主的语焉不详。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已经拥有了，这一次，她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姜尚一定能让她拥有自己的人生的，即使她总觉得自己刻意忽略了些什么。
第二日再醒来的时候，天二已经走了，阿昆一如往常地忙着做饭，开心地给她展示自己的厨艺。
“我说你要不然还是找个地方去学厨吧。”十五真诚建议道。
只是一顿早饭，阿昆就煮了两种粥，备了四种咸菜，还烙了三种饼，甜口咸口都有。
阿昆挠了挠脑袋：“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但还是觉得练武的用处大。”
“你要什么用处？”十五难得和他正色起来，竟然带了质问的语气。
“我……”阿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只是防防身而已，我发誓，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跟别人动过武，上次街口的那个赵泼皮找我麻烦，我都忍住了。”
十五看着他，用心劝道：“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还是希望你不要步我们的后尘。”
阿昆连忙点头，一边还给十五的碗里夹了菜，说道：“放心，我晓得的。”
“带回帮我准备一些干粮吧，我今天走。”十五喝了一口粥说道。
“走哪里啊？”阿昆问：“姜世子不在京城啊，你不等他回来吗？”
“他不来，我就不能去了吗？”
十五没看她，继续吃自己的饭。
阿昆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犯蠢了：“哎，我就说嘛，待会儿我就去帮姑娘准备！”
十五昨晚就已经想好了，与其留在这里胡思乱想等姜尚，还不如就去找他，奔波赶路对于她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