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憾意地字一
十五在晋平巷的院子里呆了好几日才回到的嘉首堂。
中间她终于给姜尚写了封信，说自己的毒已经解了要离开嘉首堂。
以往她写的信不过三两行，这次难得多写了一些，却没想到总是出错，信纸上的修改的地方太多，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抄写。
在院子里练武的阿昆笑着说：“能看懂就行，干嘛这样辛苦。”
十五头也没抬，说道：“不好看。”
错误的痕迹多了就是不好看，一张白色的纸上，斑斑驳驳，墨迹点点，怎么看怎么变扭，姜尚那样的人，就是要干干净净的，洁白如纸的，一尘不染的，所以给他的东西，也要是那样整洁的。
嘉首堂比原来多了一些生面孔，就连萧然楼外的守卫都不认识十五，将她拦在了门外，让她等通报。
十五只点了点头，想到之前齐真说的，这些人多半又是堂主的手笔了。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大门重新打开，十五这才进去。
齐真并不在中庭，而是在他自己的房内。
十五人刚踏进他的房间，就听见他说道：
“堂主已经派人来说了你的事情，恭喜你啊，以后就和嘉首堂没有任何关系了。”
十五转头看去，齐真正坐在书桌前，正忙着看什么东西。
她没有答话只立在那里。
“只是你帮那两个家伙找解药的事情就不太可能了，所以说，人各有命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终于看向十五，只是眼神里居然有一丝遗憾。
“多谢副堂主多年来的照拂。”
十五这话半真半假，对于齐真，她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恨不恨他了。
齐真只勉强一笑：“我会遭报应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巧了。”十五仰着头，难得地直视着他：“我也是。”
齐真也只是笑笑，再没说话。
见气氛尴尬，十五也只好抱了拳，准备告辞离开，就在十五离开房间而那一刻。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对不起”。
可是那声音太过细微，十五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齐真看去。
齐真却说道：“我也不知道堂主和你怎么说的，只是他心眼多得很，最好你自己还是再确定一下你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嗯。”十五只回答了这一声，就离开了。
她留在嘉首堂的东西不多，怎么收也只是一个包袱而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银子，确实剩的不多了。
十五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对银钱没有个数。
刚开始的时候只知道活命，不计较花钱，后来练留六阴破魂功，似乎看到了点希望，又惦记着是不是存点钱，可是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活命，又拿着钱不当钱了。
就是怀着这种对自己生活的纠结，十五从嘉首堂走到了地字一的铺子。
那座曾经妄想过无数次希望能逃走的樊笼，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一步一步，没有任何犹豫地，没有任何阻拦地，她就离开了。
到了蛟县，看着地字一的好几家铺面，宾客盈门生意火热，十五终于叹道：要想好好活着操心的事情还真的多啊。
地字一没在，青寒也没在，是药铺的黄掌柜招呼的她，还是原来那间房。
黄掌柜招呼完她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十五最近闲得发慌，干什么事情都懒懒的，见药童在院子帮着晒药，于是也来帮忙了。
已经是深秋，难得的出了太阳，可是日头并不火热，只是照在人的身上有股暖意，凭然生出一股倦意来。
十五打了一个哈欠。
旁边的医童是见过十五的，倒是没觉得她冷酷，于是说道：“姑娘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这药只是随便晒晒，真的要用的时候是会拿去灶上烤的。”
十五笑着摇摇头：“我不累，就是太阳晒得人太舒服了，你家东家不是下午就能回来了吗？”
她问过黄掌柜，黄掌柜说地字一是去谈生意了，今天是能回来的。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今天确实是很适合睡觉啊，主要还是入了秋实在是太冷了，每天早上我都起不来，全是黄掌柜进来叫我们起床，还要骂我们懒鬼。”医童撅了噘嘴。
十五笑了笑，那医童不过十一二岁，脸上稚气未脱，做事也不算积极，听黄掌柜他们说，白天他们只是帮把手之类的，重要的晚上他们要跟着西街的大夫学认药，黄掌柜也会抽时间教他们识字。
“是啊。”十五跟着附和道：“还是被窝里暖和，冬天可不好受啊。”
医童又跟着她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被黄掌柜叫过去帮忙看东西了。
院子里只剩下十五一个人。
她挺喜欢这个院子的，小小的，什么都有。
想到姜尚跟她说的，以后他们可以单独出来自己过，十五脸上竟然一红，若是以后他们的院子是这个样子的就好了，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
“呀！一个人干活还能偷笑呢，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地字一人未到声先到，十五抬眼看去，她才刚刚踏进院子里来。
十五这次来多少是带着歉意来的，说好了要帮她和天二找到解药，可是居然误打误撞的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脱离嘉首堂，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守承诺在先。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地字一看出她脸上的窘迫，问道：“怎么了？”
十五这才有些结巴地说道：“地字一，对不起。”
地字一的反应也很快，看她这副表情，也是猜到了七八分，愣了一会儿，但旋即回过神来，反而安慰她道：“你说的是解药的事情吧？当时不就说好了，你尽力，就算拿不到我也不会怪你的，本来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她走上前，握住了十五的手，竟然发现十五身子有些颤抖。
十五也是难得控制不住自己，她鲜少与人承诺，加上地字一属实待她不错，这样食言，她也很难过。
地字一拍了拍她说道：“没事，总有办法的。”
中间她终于给姜尚写了封信，说自己的毒已经解了要离开嘉首堂。
以往她写的信不过三两行，这次难得多写了一些，却没想到总是出错，信纸上的修改的地方太多，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抄写。
在院子里练武的阿昆笑着说：“能看懂就行，干嘛这样辛苦。”
十五头也没抬，说道：“不好看。”
错误的痕迹多了就是不好看，一张白色的纸上，斑斑驳驳，墨迹点点，怎么看怎么变扭，姜尚那样的人，就是要干干净净的，洁白如纸的，一尘不染的，所以给他的东西，也要是那样整洁的。
嘉首堂比原来多了一些生面孔，就连萧然楼外的守卫都不认识十五，将她拦在了门外，让她等通报。
十五只点了点头，想到之前齐真说的，这些人多半又是堂主的手笔了。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大门重新打开，十五这才进去。
齐真并不在中庭，而是在他自己的房内。
十五人刚踏进他的房间，就听见他说道：
“堂主已经派人来说了你的事情，恭喜你啊，以后就和嘉首堂没有任何关系了。”
十五转头看去，齐真正坐在书桌前，正忙着看什么东西。
她没有答话只立在那里。
“只是你帮那两个家伙找解药的事情就不太可能了，所以说，人各有命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终于看向十五，只是眼神里居然有一丝遗憾。
“多谢副堂主多年来的照拂。”
十五这话半真半假，对于齐真，她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恨不恨他了。
齐真只勉强一笑：“我会遭报应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巧了。”十五仰着头，难得地直视着他：“我也是。”
齐真也只是笑笑，再没说话。
见气氛尴尬，十五也只好抱了拳，准备告辞离开，就在十五离开房间而那一刻。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对不起”。
可是那声音太过细微，十五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齐真看去。
齐真却说道：“我也不知道堂主和你怎么说的，只是他心眼多得很，最好你自己还是再确定一下你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嗯。”十五只回答了这一声，就离开了。
她留在嘉首堂的东西不多，怎么收也只是一个包袱而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银子，确实剩的不多了。
十五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对银钱没有个数。
刚开始的时候只知道活命，不计较花钱，后来练留六阴破魂功，似乎看到了点希望，又惦记着是不是存点钱，可是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活命，又拿着钱不当钱了。
就是怀着这种对自己生活的纠结，十五从嘉首堂走到了地字一的铺子。
那座曾经妄想过无数次希望能逃走的樊笼，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一步一步，没有任何犹豫地，没有任何阻拦地，她就离开了。
到了蛟县，看着地字一的好几家铺面，宾客盈门生意火热，十五终于叹道：要想好好活着操心的事情还真的多啊。
地字一没在，青寒也没在，是药铺的黄掌柜招呼的她，还是原来那间房。
黄掌柜招呼完她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十五最近闲得发慌，干什么事情都懒懒的，见药童在院子帮着晒药，于是也来帮忙了。
已经是深秋，难得的出了太阳，可是日头并不火热，只是照在人的身上有股暖意，凭然生出一股倦意来。
十五打了一个哈欠。
旁边的医童是见过十五的，倒是没觉得她冷酷，于是说道：“姑娘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这药只是随便晒晒，真的要用的时候是会拿去灶上烤的。”
十五笑着摇摇头：“我不累，就是太阳晒得人太舒服了，你家东家不是下午就能回来了吗？”
她问过黄掌柜，黄掌柜说地字一是去谈生意了，今天是能回来的。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今天确实是很适合睡觉啊，主要还是入了秋实在是太冷了，每天早上我都起不来，全是黄掌柜进来叫我们起床，还要骂我们懒鬼。”医童撅了噘嘴。
十五笑了笑，那医童不过十一二岁，脸上稚气未脱，做事也不算积极，听黄掌柜他们说，白天他们只是帮把手之类的，重要的晚上他们要跟着西街的大夫学认药，黄掌柜也会抽时间教他们识字。
“是啊。”十五跟着附和道：“还是被窝里暖和，冬天可不好受啊。”
医童又跟着她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被黄掌柜叫过去帮忙看东西了。
院子里只剩下十五一个人。
她挺喜欢这个院子的，小小的，什么都有。
想到姜尚跟她说的，以后他们可以单独出来自己过，十五脸上竟然一红，若是以后他们的院子是这个样子的就好了，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
“呀！一个人干活还能偷笑呢，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地字一人未到声先到，十五抬眼看去，她才刚刚踏进院子里来。
十五这次来多少是带着歉意来的，说好了要帮她和天二找到解药，可是居然误打误撞的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脱离嘉首堂，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守承诺在先。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地字一看出她脸上的窘迫，问道：“怎么了？”
十五这才有些结巴地说道：“地字一，对不起。”
地字一的反应也很快，看她这副表情，也是猜到了七八分，愣了一会儿，但旋即回过神来，反而安慰她道：“你说的是解药的事情吧？当时不就说好了，你尽力，就算拿不到我也不会怪你的，本来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她走上前，握住了十五的手，竟然发现十五身子有些颤抖。
十五也是难得控制不住自己，她鲜少与人承诺，加上地字一属实待她不错，这样食言，她也很难过。
地字一拍了拍她说道：“没事，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