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程泞低声安慰了曲渺几句，眼神扫了一圈，最终停在宁无涯身上。
林漫思性子冷，不像是会安慰人的类型。
而那个他不太清楚的尹客沉，似乎和曲渺不太合得来，一直冷眼旁观。
那在场就只剩下还算温顺——起码看起来还算温顺的宁无涯能够完成任务了。
“无涯，照顾一下曲渺。”程泞开口，等对方应声走来后，他转向那青年：“这是何意？”
青年也一脸疑惑，似乎不明白程泞为什么冷脸：“仙人，这是两个光正宗的孽种，被我和我弟兄们抓到了，大家寻思，也无法与仙人联系，就做了主把他们……”
曲渺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还是孩子！不到五岁！”
她似乎极为难受，声音都是挤出来的，不太好听，有些尖利。
而这一声把在场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只有曲渺一个人看到坛子内内容的情况下。
林漫思脸上也不大好看：“小孩？”
程泞一字一顿：“谁让你们杀的？”
不论怎么样，即使他们是激进派，也是在和孙止的对比下显得激进。
但他们对待光正宗的手段，从始至终也只是管控，对极为严重的类型才会考虑处决。
像这种贸然杀死两个小孩的，还是头一次见。
青年则不认了，大叫起来：“这是光正宗啊！我们因为光正宗都出多少事了，斩草都要除根呢！”
程泞微微一怔。
这话他还挺耳熟的，团长给他们洗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句话。
宁无涯蹙眉：“师尊，这？”
尹客沉开口道：“方副掌门，不如还是禀告给我师尊一同商量吧？”
韩江雪这会儿应该还在昏睡，楚凌云一边忙着弟子试炼一边还要顾及她，恨不得把人分成两半，怎么可能一同商量？
程泞预备想从背景里查查资料，却见青年咄咄逼人道：“你们说了要帮我们解决的啊，现在又这样那样的，不会是想要钱吧？”
程泞一般是懒得跟蠢货计较的，蠢到这份上的，他比较喜欢用怜悯的眼神送对方离开。
但这人像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说是什么仙人，也不照样没法解决？光正宗这事闹了多久了，你把他们都杀了不就没法传播了吗？”
这事要是单纯抽象出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根源解决。可糟心的在于，病原体是在人体内的，要是肆无忌惮把光正宗的人全杀干净，不被唾沫淹死都算奇怪的。
激进派从来没承认过不把光正宗的视为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展开杀戮。所以管控还是最温和有效易接受的办法。
因为还有孙止这种，绝对袒护光正宗的人存在。
程泞向来不喜欢在言语上吃亏，于是扯了个微笑：“恭喜你。”
青年一愣，“什么？”
曲渺和宁无涯也看过来，那边的林漫思擦了擦剑刃，尹客沉只当无事发生。
程泞接着道：“你可以作为正常人被管控，怎么样，够不够恭喜？”
他也不等对方的反射弧接受信号，手指间已经一动，一道极其坚固的绳索已经绑上了对方。
手腕被死死束缚在一起，压根没有还手力气。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接着就要大声叫唤，被程泞又一个小妖术封住了嘴。
而先前他呐喊的声音，足以让院子内所有人听得真切。
这会儿从屋内稀稀疏疏探出几个脑袋来，不知道究竟是否该出来。
几个粗布麻衣的丫鬟小厮，两个不大点的小孩，和一个扶着腰的妇人。
程泞瞧了一圈，最后还是挑了个看起来还有理智的妇人开口：“如果都有份的话，那诸位就都是我们的客人了。”
这话说的较为含蓄，但并不难听出是什么意思。
高情商说是客人，低情商就是管控了。
那妇人年约二十大几，年纪轻轻，脸上没什么皱纹，之所以要说是妇人，是因为她小腹微微隆起，一只手搭在腰背上。
不难看出已经身怀一胎。
迟疑片刻后，那妇人才轻声开口：“不是我们做的。您走之后约半个月后，突然又发生了一次袭击，我们无法联系您，被伤了不少人。于是镇上几个男人发了火气，打到光正宗窝里去，只找到这两个小孩，蹿腾着把小孩闷死了。”
她的话大抵是没有假话的，程泞还是可以分辨这个的。
毕竟撒谎时语气和眼神都太明显。
半个月前突然发生的动乱。这个时间相当有意思，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正好是初次试炼的时候，也就是章谦暴动打伤林漫思的时候。
说不定两件事之间还是有关联的。
林漫思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尊，此处很古怪。”
不知不觉间，林漫思本就离他们这群人较远，现在更是离最近的尹客沉都十米远，独自站在一面破败的残墙边，声音因为离得远而不太真切。
程泞想了想，还是示意妇人稍微等候，自己往林漫思身边走。
不知怎么，一阵没来由的不安蔓延到心口。
这回似乎不安化成了具象的事物，他感到周身都有一股森然的脸冷气环绕。
明明不到秋季，已经有点寒冷四溢，实在奇怪。
他蹙眉，低声道：“都跟过来。”
宁无涯和曲渺相当听话，见他一说，前者略搀扶着后者往林漫思身边走。
而尹客沉则回复：“我留在这里守着那人吧，方副掌门。”
程泞扫了她一眼。
这人是极乖巧的长相，其实单论脸来说，长得并没有韩江雪那么稚气未脱，但就胜在她极善于利用笑意使自己看着亲切又讨喜。
程泞沉默一下，顾及她是韩江雪的弟子，还是第二次开口：“都过来，都。”
他刻意把第一个字拉出来又重复了一次，这回语气就没有先前那么耐心了。
尹客沉瘪瘪嘴，不情不愿迈步跟了上来。
程泞实在不明白，怎么都是小孩，曲渺懂事乖巧，尹客沉却好奇这好奇那，能有无数个意见。
即使是在韩江雪手底下都能分化这么严重么。
“师尊，您看，这墙上的痕迹，是不是和千树派半个月要求练习的那套剑法一致？”林漫思一针见血毫不拖延，眼神定在墙上。
林漫思性子冷，不像是会安慰人的类型。
而那个他不太清楚的尹客沉，似乎和曲渺不太合得来，一直冷眼旁观。
那在场就只剩下还算温顺——起码看起来还算温顺的宁无涯能够完成任务了。
“无涯，照顾一下曲渺。”程泞开口，等对方应声走来后，他转向那青年：“这是何意？”
青年也一脸疑惑，似乎不明白程泞为什么冷脸：“仙人，这是两个光正宗的孽种，被我和我弟兄们抓到了，大家寻思，也无法与仙人联系，就做了主把他们……”
曲渺的声音远远传来：“那还是孩子！不到五岁！”
她似乎极为难受，声音都是挤出来的，不太好听，有些尖利。
而这一声把在场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只有曲渺一个人看到坛子内内容的情况下。
林漫思脸上也不大好看：“小孩？”
程泞一字一顿：“谁让你们杀的？”
不论怎么样，即使他们是激进派，也是在和孙止的对比下显得激进。
但他们对待光正宗的手段，从始至终也只是管控，对极为严重的类型才会考虑处决。
像这种贸然杀死两个小孩的，还是头一次见。
青年则不认了，大叫起来：“这是光正宗啊！我们因为光正宗都出多少事了，斩草都要除根呢！”
程泞微微一怔。
这话他还挺耳熟的，团长给他们洗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句话。
宁无涯蹙眉：“师尊，这？”
尹客沉开口道：“方副掌门，不如还是禀告给我师尊一同商量吧？”
韩江雪这会儿应该还在昏睡，楚凌云一边忙着弟子试炼一边还要顾及她，恨不得把人分成两半，怎么可能一同商量？
程泞预备想从背景里查查资料，却见青年咄咄逼人道：“你们说了要帮我们解决的啊，现在又这样那样的，不会是想要钱吧？”
程泞一般是懒得跟蠢货计较的，蠢到这份上的，他比较喜欢用怜悯的眼神送对方离开。
但这人像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说是什么仙人，也不照样没法解决？光正宗这事闹了多久了，你把他们都杀了不就没法传播了吗？”
这事要是单纯抽象出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根源解决。可糟心的在于，病原体是在人体内的，要是肆无忌惮把光正宗的人全杀干净，不被唾沫淹死都算奇怪的。
激进派从来没承认过不把光正宗的视为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展开杀戮。所以管控还是最温和有效易接受的办法。
因为还有孙止这种，绝对袒护光正宗的人存在。
程泞向来不喜欢在言语上吃亏，于是扯了个微笑：“恭喜你。”
青年一愣，“什么？”
曲渺和宁无涯也看过来，那边的林漫思擦了擦剑刃，尹客沉只当无事发生。
程泞接着道：“你可以作为正常人被管控，怎么样，够不够恭喜？”
他也不等对方的反射弧接受信号，手指间已经一动，一道极其坚固的绳索已经绑上了对方。
手腕被死死束缚在一起，压根没有还手力气。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接着就要大声叫唤，被程泞又一个小妖术封住了嘴。
而先前他呐喊的声音，足以让院子内所有人听得真切。
这会儿从屋内稀稀疏疏探出几个脑袋来，不知道究竟是否该出来。
几个粗布麻衣的丫鬟小厮，两个不大点的小孩，和一个扶着腰的妇人。
程泞瞧了一圈，最后还是挑了个看起来还有理智的妇人开口：“如果都有份的话，那诸位就都是我们的客人了。”
这话说的较为含蓄，但并不难听出是什么意思。
高情商说是客人，低情商就是管控了。
那妇人年约二十大几，年纪轻轻，脸上没什么皱纹，之所以要说是妇人，是因为她小腹微微隆起，一只手搭在腰背上。
不难看出已经身怀一胎。
迟疑片刻后，那妇人才轻声开口：“不是我们做的。您走之后约半个月后，突然又发生了一次袭击，我们无法联系您，被伤了不少人。于是镇上几个男人发了火气，打到光正宗窝里去，只找到这两个小孩，蹿腾着把小孩闷死了。”
她的话大抵是没有假话的，程泞还是可以分辨这个的。
毕竟撒谎时语气和眼神都太明显。
半个月前突然发生的动乱。这个时间相当有意思，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正好是初次试炼的时候，也就是章谦暴动打伤林漫思的时候。
说不定两件事之间还是有关联的。
林漫思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尊，此处很古怪。”
不知不觉间，林漫思本就离他们这群人较远，现在更是离最近的尹客沉都十米远，独自站在一面破败的残墙边，声音因为离得远而不太真切。
程泞想了想，还是示意妇人稍微等候，自己往林漫思身边走。
不知怎么，一阵没来由的不安蔓延到心口。
这回似乎不安化成了具象的事物，他感到周身都有一股森然的脸冷气环绕。
明明不到秋季，已经有点寒冷四溢，实在奇怪。
他蹙眉，低声道：“都跟过来。”
宁无涯和曲渺相当听话，见他一说，前者略搀扶着后者往林漫思身边走。
而尹客沉则回复：“我留在这里守着那人吧，方副掌门。”
程泞扫了她一眼。
这人是极乖巧的长相，其实单论脸来说，长得并没有韩江雪那么稚气未脱，但就胜在她极善于利用笑意使自己看着亲切又讨喜。
程泞沉默一下，顾及她是韩江雪的弟子，还是第二次开口：“都过来，都。”
他刻意把第一个字拉出来又重复了一次，这回语气就没有先前那么耐心了。
尹客沉瘪瘪嘴，不情不愿迈步跟了上来。
程泞实在不明白，怎么都是小孩，曲渺懂事乖巧，尹客沉却好奇这好奇那，能有无数个意见。
即使是在韩江雪手底下都能分化这么严重么。
“师尊，您看，这墙上的痕迹，是不是和千树派半个月要求练习的那套剑法一致？”林漫思一针见血毫不拖延，眼神定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