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艳亮相
大长公主府内人头攒动，府中小厮丫鬟手中端着食盘、物什来去匆匆。
身着华服的众人互相拱手行礼问好，脸上均挂着洋洋的笑意。
宴会分为男子席和女子席，由一卷厚重的帘子把两边隔得严严实实，只不过那帘子是由细密的柔纱一层层叠加而成，因此纵然隔着帘子，有心人也能从对面人的行路姿态中，推断出谁是谁来。
男子席已入座大半，女子席这边因着大长公主在和众夫人话家常，底下的小女儿们也互相找了自己交好的，围坐在一旁交谈。
“你们说，今年曲家那位小姐会不会来？”一青衣女子开口问道。
一身浅粉色衣裙的花容柳面露不屑，开口道：“她几乎每年来每年必出丑，为的不就是多在四皇子面前露脸吗？你瞧，今儿个四皇子也来了，我猜她自然也会来。”
花容柳是皇城侯爷府花家的庶出小女，因为当年长公主下嫁花府，花家受天恩庇护颇多，纵然花容柳只是个庶出，在一众人中也颇受抬举。
刚才还问及曲小凡的那名女子此时讪笑道：“还是你聪明，刚刚我家小厮来报，曲府的车轿已经到了，曲小凡确实也来了。”说罢，齐思思转向一旁一直缄默不言的温凝，“你和曲家二小姐不是要好吗？她妹妹如今都那样了，怎么不见她回来？”
温凝淡淡撇了众人一眼，“关你事？”
一句话将齐思思噎个够呛。
温凝是曲家二女儿曲元英的闺中密友，说起来她与曲小凡并没有正经见过几次面，虽谈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
齐思思自讨没趣般地转过头去，仿佛刚才那番令她没面子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听说今年赏菊宴，女子席的头奖是大长公主贴身佩戴的浣花珠。”
一听此言，众女纷纷议论起来。
赏菊宴虽主要是赏菊，但总要有点娱乐项目，于是每年这时候，各府的小姐、公子都会拿出自己最优秀的本事。
当然了，身为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大长公主每年都会拿出自己的珍品，犒劳其中最出众的人。
有几个跟齐思思关系不错的女子对齐思思打趣道：“哎！那东西咱们就不用肖像了，不过我听说，今年大长公主有意在宴会后半段让男女同坐，到时候你见了太子可要抓住机会哦。”
“就是就是，到时候你成了太子妃可要记得我们几个啊。”
打趣声很小，齐思思顿时羞红了脸，正要嗔怪一番，只听一声‘将军府来人了’。
男子席自是也听到了这声传唤，坐在席位上一身明黄色的实诚太子多是看戏的表情，“四弟，你的麻烦到了。”
坐于一旁的男子一身深青色华丽长袍加身，墨色长发高高束起，端坐于食案前，行动和在场的男眷无一不同，即便看不清样貌，却仍能让人在人群里第一个看到他。
细细追究下去，会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忧郁，即便笑也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的骨相俊朗端正，相貌不凡，一双鸢眼妖冶清冷，眼瞳深得如没有倒影的潭水，然而那并不是死水，深渊的深处，欲望暗流涌动。
谢非墨抬眸，淡淡道：“臣弟不知兄长何意。”
“哈哈哈，”太子笑了两声，笑声引得男子席众人纷纷向他看来，“四弟啊四弟，这皇城谁不知道将军府嫡女喜欢你？啊？不过也是，要是那姑娘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再不济……”也不要那样蠢笨！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便被谢非墨打断，“皇兄，曲小姐乃将门虎女，臣弟与曲小姐之间并无关系，还望皇兄不要再打趣臣弟。”
一番话，谢非墨将自己与曲小凡之间撇得干净，太子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笑哈哈地打趣过去了。
倒是宴席上那些并没亲眼见过曲小凡的人，均对这个‘传闻中的女人’有些好奇，此时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女子席这边看。
那位温厚得体的将军府管家郑姨娘，脸上带着笑迈进了大堂，一身暗红色的锦绣衣裙配上几颗南海珍珠，更显这位夫人珠圆玉润，光彩照人。
跟在她身后的曲元烟，上身着淡黄色衣衫，下身淡紫色百褶裙裾，耳边挂着两串小小的珍珠耳饰，柳叶细眉配上樱桃小口，肤白貌美，真真像是从画本里走出来的仕女。
曲元烟这般出彩的模样，只有往昔的楼烦女帝能比比肩。
那曲元烟本就习惯了众人投来的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今日不知怎么，尤为觉得痛快。
只是那痛快还没维持多久，只听众人口中惊现一片‘哇’的惊叹声。
那是因事发突然，理智没跟上，喉咙不由自主涌出的声音。
跟在曲元烟身后的少女，上身着淡青色上衣，下身素白色半裙，外穿一件素兰色长薄衫，这样的装扮非但没有使人显得破败，反而有种出尘的仙感。
朱细唇、青山黛，眉目浅浅，清丽地不似凡间人物，又因着此时曲小凡性格的改变，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场，使这种美感愈加放大。
便是让站在她身边的曲元烟，此刻都黯然失色。
“这是……曲小凡？”人群因为这一声疑问，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曲小凡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可笑。
温凝一怔，她之前曾与曲小凡打过照面，当时曲小凡一身俗气的红衣装扮，脸上脂粉浓厚，令她印象深刻，不过今日曲小凡的打扮着实打扮到她审美上了。
男子席也是一般的交头接耳，谢非墨紧紧盯着帷帐另一边的女子，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公主驾到！”小厮高喊一声。
曲小凡眼眸微亮，看向来人，只见一身粉红色的少女跑跑跳跳地进了屋子，少女模样可爱，十分活泼灵动，虽动作粗俗，但丝毫难掩其中贵气，一看就是一个从小就备受宠溺的女子。
少女似是注意到了曲小凡的目光，也向曲小凡这边看来，见是个不认识的女子，只瞪了一眼便偏过头去了。
只是不知她旁边的人对她讲了什么，她再看向曲小凡时，眼中便盛满了打量。
宴会开始，众人先听大长公主絮叨了一番，接下来众府的儿女开始‘特长展示’。
曲元烟唱了一支蝶恋花，歌喉婉转动人，如妙音娘子下凡。
花容柳舞了一曲昭君出塞，舞姿曼妙，不过大长公主脸上似乎并不高兴；
……
一舞作毕，十公主谢常欢看向曲小凡，脸上带着明目张胆的嫌恶，“不知曲府嫡小姐今日要表演什么啊？”
温凝此时坐在曲小凡身侧，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凑近少女低声说道：“你拒绝，她不会说什么。”
这‘特长展示’本就是毛遂自荐的事，愿与不愿只在当事人的一念之间，只是往年的曲小凡受不了旁人这种激将法，即使身无实力也要上，结果自然成为众人的笑料。
温凝等了半天也不见曲小凡反应，于是狐疑地看过去，便见面前的少女此刻正嘴角含笑地看着公主。
温凝愣住，直到少女浅声道：“为什么要拒绝？”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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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华服的众人互相拱手行礼问好，脸上均挂着洋洋的笑意。
宴会分为男子席和女子席，由一卷厚重的帘子把两边隔得严严实实，只不过那帘子是由细密的柔纱一层层叠加而成，因此纵然隔着帘子，有心人也能从对面人的行路姿态中，推断出谁是谁来。
男子席已入座大半，女子席这边因着大长公主在和众夫人话家常，底下的小女儿们也互相找了自己交好的，围坐在一旁交谈。
“你们说，今年曲家那位小姐会不会来？”一青衣女子开口问道。
一身浅粉色衣裙的花容柳面露不屑，开口道：“她几乎每年来每年必出丑，为的不就是多在四皇子面前露脸吗？你瞧，今儿个四皇子也来了，我猜她自然也会来。”
花容柳是皇城侯爷府花家的庶出小女，因为当年长公主下嫁花府，花家受天恩庇护颇多，纵然花容柳只是个庶出，在一众人中也颇受抬举。
刚才还问及曲小凡的那名女子此时讪笑道：“还是你聪明，刚刚我家小厮来报，曲府的车轿已经到了，曲小凡确实也来了。”说罢，齐思思转向一旁一直缄默不言的温凝，“你和曲家二小姐不是要好吗？她妹妹如今都那样了，怎么不见她回来？”
温凝淡淡撇了众人一眼，“关你事？”
一句话将齐思思噎个够呛。
温凝是曲家二女儿曲元英的闺中密友，说起来她与曲小凡并没有正经见过几次面，虽谈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
齐思思自讨没趣般地转过头去，仿佛刚才那番令她没面子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听说今年赏菊宴，女子席的头奖是大长公主贴身佩戴的浣花珠。”
一听此言，众女纷纷议论起来。
赏菊宴虽主要是赏菊，但总要有点娱乐项目，于是每年这时候，各府的小姐、公子都会拿出自己最优秀的本事。
当然了，身为举办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大长公主每年都会拿出自己的珍品，犒劳其中最出众的人。
有几个跟齐思思关系不错的女子对齐思思打趣道：“哎！那东西咱们就不用肖像了，不过我听说，今年大长公主有意在宴会后半段让男女同坐，到时候你见了太子可要抓住机会哦。”
“就是就是，到时候你成了太子妃可要记得我们几个啊。”
打趣声很小，齐思思顿时羞红了脸，正要嗔怪一番，只听一声‘将军府来人了’。
男子席自是也听到了这声传唤，坐在席位上一身明黄色的实诚太子多是看戏的表情，“四弟，你的麻烦到了。”
坐于一旁的男子一身深青色华丽长袍加身，墨色长发高高束起，端坐于食案前，行动和在场的男眷无一不同，即便看不清样貌，却仍能让人在人群里第一个看到他。
细细追究下去，会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忧郁，即便笑也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的骨相俊朗端正，相貌不凡，一双鸢眼妖冶清冷，眼瞳深得如没有倒影的潭水，然而那并不是死水，深渊的深处，欲望暗流涌动。
谢非墨抬眸，淡淡道：“臣弟不知兄长何意。”
“哈哈哈，”太子笑了两声，笑声引得男子席众人纷纷向他看来，“四弟啊四弟，这皇城谁不知道将军府嫡女喜欢你？啊？不过也是，要是那姑娘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再不济……”也不要那样蠢笨！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便被谢非墨打断，“皇兄，曲小姐乃将门虎女，臣弟与曲小姐之间并无关系，还望皇兄不要再打趣臣弟。”
一番话，谢非墨将自己与曲小凡之间撇得干净，太子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笑哈哈地打趣过去了。
倒是宴席上那些并没亲眼见过曲小凡的人，均对这个‘传闻中的女人’有些好奇，此时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女子席这边看。
那位温厚得体的将军府管家郑姨娘，脸上带着笑迈进了大堂，一身暗红色的锦绣衣裙配上几颗南海珍珠，更显这位夫人珠圆玉润，光彩照人。
跟在她身后的曲元烟，上身着淡黄色衣衫，下身淡紫色百褶裙裾，耳边挂着两串小小的珍珠耳饰，柳叶细眉配上樱桃小口，肤白貌美，真真像是从画本里走出来的仕女。
曲元烟这般出彩的模样，只有往昔的楼烦女帝能比比肩。
那曲元烟本就习惯了众人投来的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今日不知怎么，尤为觉得痛快。
只是那痛快还没维持多久，只听众人口中惊现一片‘哇’的惊叹声。
那是因事发突然，理智没跟上，喉咙不由自主涌出的声音。
跟在曲元烟身后的少女，上身着淡青色上衣，下身素白色半裙，外穿一件素兰色长薄衫，这样的装扮非但没有使人显得破败，反而有种出尘的仙感。
朱细唇、青山黛，眉目浅浅，清丽地不似凡间人物，又因着此时曲小凡性格的改变，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场，使这种美感愈加放大。
便是让站在她身边的曲元烟，此刻都黯然失色。
“这是……曲小凡？”人群因为这一声疑问，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曲小凡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可笑。
温凝一怔，她之前曾与曲小凡打过照面，当时曲小凡一身俗气的红衣装扮，脸上脂粉浓厚，令她印象深刻，不过今日曲小凡的打扮着实打扮到她审美上了。
男子席也是一般的交头接耳，谢非墨紧紧盯着帷帐另一边的女子，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公主驾到！”小厮高喊一声。
曲小凡眼眸微亮，看向来人，只见一身粉红色的少女跑跑跳跳地进了屋子，少女模样可爱，十分活泼灵动，虽动作粗俗，但丝毫难掩其中贵气，一看就是一个从小就备受宠溺的女子。
少女似是注意到了曲小凡的目光，也向曲小凡这边看来，见是个不认识的女子，只瞪了一眼便偏过头去了。
只是不知她旁边的人对她讲了什么，她再看向曲小凡时，眼中便盛满了打量。
宴会开始，众人先听大长公主絮叨了一番，接下来众府的儿女开始‘特长展示’。
曲元烟唱了一支蝶恋花，歌喉婉转动人，如妙音娘子下凡。
花容柳舞了一曲昭君出塞，舞姿曼妙，不过大长公主脸上似乎并不高兴；
……
一舞作毕，十公主谢常欢看向曲小凡，脸上带着明目张胆的嫌恶，“不知曲府嫡小姐今日要表演什么啊？”
温凝此时坐在曲小凡身侧，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凑近少女低声说道：“你拒绝，她不会说什么。”
这‘特长展示’本就是毛遂自荐的事，愿与不愿只在当事人的一念之间，只是往年的曲小凡受不了旁人这种激将法，即使身无实力也要上，结果自然成为众人的笑料。
温凝等了半天也不见曲小凡反应，于是狐疑地看过去，便见面前的少女此刻正嘴角含笑地看着公主。
温凝愣住，直到少女浅声道：“为什么要拒绝？”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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