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别两宽处
堂主却忍不住嘴角一扬，用邪魅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十五心里微微一慌，但脸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然后说：“不然呢，我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控制不了，还有什么权力谈别的呢？”
这话倒是让堂主低了低眼，十五再看不清他的眸色，似乎是在思考。
“我只能说，我确实是给你用了解药的。”他说得十分诚恳，但转念一想，然后问道：“齐真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十五也察觉到其中的不妥，她已经成为了这二人斗争的棋子。
她低下了头，细声说道：“我只是想活命，嘉首堂到底谁来做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堂主慢慢地走到之前那张矮几旁，重新跪坐下来，拿起一张巾帕，开始擦拭刚刚被溅出来的水渍。
“这个世界上练过六阴破魂功还能到你这样地步的人，属实少见。”他自顾自地说起来，并没有抬眼看过十五。
“也许你要是没有服用过嘉首堂的毒药，或许真的是一个练武奇才。”
听到这样的评价，十五只觉得讽刺，忍不住自嘲起来：“可是我不但用过嘉首堂的毒药，还被人封过经脉，更是屡次进了知罪厅，能活到现在，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想到在暗堂的时候，她苦练武功，但自己怎么都跟不上别人，每次抢吃的全靠着自己的拼劲，她以为是自己比别人笨，如今这句“练武奇才”像是一把刀子，剜着她的心。
眼角竟然不自觉带了泪，她以为她不会哭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十五伸出手拭去眼角的泪滴。
微微的抽泣声终于惊动了认真沏茶的堂主，他抬眼看到十五，在她的眼里读到了落寞与悲凉。
他手中倒着的茶水，慢慢地溢了出来，待他察觉的时候，桌上已经渗出了一滩水。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暗自叹道：“今天真是不适合喝茶。”
放下茶壶，堂主起了身，再度来到十五的旁边，可是十五没有看他，仍然盯着地上。
堂主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以及快要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犹疑再三，还是说道：“若是你的身体还有任何不适，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说了让你解毒就一定能让你活下去。”
十五没有细想他为何这样和她保证，只是冷笑一声：“既然堂主知道我练的是六阴破魂功，那也应该知道，我其实活不了多久吧？”
人生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海里，不断下坠，走了毒药，来了六阴破魂功，每一项都想让她不得好死。
“你练的时候不是都知道了，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你既然拥有了这样的武功，何不好好利用它。”
堂主的语气开始生冷起来，似乎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若是比以前，我的武功确实是还行，只是再厉害，在堂主这里还是轻易就被刺中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堂主留我一命。”
“哼~”堂主冷笑了一声：“这份谢谢我就不收了，你知道的，我不会平白无故留你的命，我有用你的时候。”
十五终于抬起头来，但可能是方才的眼泪模糊了眼睛，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见到他如刀削般凌厉的下颌线。
堂主对上她的眼睛，在看到眼泪的水雾之后，避开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十五茫然地问着他。
“继续修炼六阴破魂功。”堂主看着桌上小灶，那上面的水壶正冒着水汽，在上方生成一片氤氲。
“那不是要我死？”
“我说了我会想尽办法保你的性命的。”
这句保证太过空洞，十五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终于让堂主转过头来，重新看着这个女子。
“我要的就是活命，又何必用活命去换别的东西呢？”
堂主看着她，却也静默下来，待屋内的笑声终于消失，一切归于寂静，他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为难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离开嘉首堂，从此你与嘉首堂再无瓜葛，但我也可以跟你说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重新来找我。”
他忽然生出了一股无端地自信，好整以暇地看着十五，仿佛十五之后会真的回到这里一样。
既然话说到了此处，十五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于是说道：“一别两宽，多谢堂主照拂。”
她重新跪好，竟然向堂主行了个大礼。
“送出去。”
堂主不知道和谁说了一句话，齐刷刷冒出四五人来，将十五围成一个圈。
既然都说了让她走，十五也不认为对方会为难她，于是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她打晕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抵抗。
等再度转醒的时候，竟然是在一辆马车里，可马车并未在行进中。
十五摸了摸，在旁边摸到了自己那把不知名的佩剑，头还昏着，脖颈仍然有些疼，但心下安定了许多。
她拿着剑，挑开了马车的帘子，没想到映入眼前的居然是晋平巷的那座宅子。
她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别人，于是忙去敲了门。
刚好是正午过后，阿昆正吃着饭，开了门见到十五，脸上粲然一笑：“姑娘你回来啦。”
十五连忙询问他是否有注意到外面的那辆马车，可阿昆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事，院子门先不关，你去跟周围的邻居打听一下，那辆马车是什么时候来的，从何而来？”
阿昆点点头，擦了擦嘴就往外面跑，十五头昏脑涨地坐在院子里，她原以为，自己和天二在京城住在这里没人知道呢。
阿昆在外面跑了一圈，一无所获，只知道这辆马车来了就停在那里，架马车的是一位老者，车停在他们门口就跑了。
十五抿抿嘴：“辛苦你了，你先吃饭吧。”
阿昆道：“好，姑娘吃了吗？我去给你拿碗筷，饭菜都还有多的？”
十五无心吃饭，只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盘算已经跟堂主翻脸了的话，自己要不要去跟齐真说一声。
阿昆见到十五一脸愁容，也没多问，自己就在旁边吃起饭来。
十五心里微微一慌，但脸上仍然是不动声色，然后说：“不然呢，我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控制不了，还有什么权力谈别的呢？”
这话倒是让堂主低了低眼，十五再看不清他的眸色，似乎是在思考。
“我只能说，我确实是给你用了解药的。”他说得十分诚恳，但转念一想，然后问道：“齐真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十五也察觉到其中的不妥，她已经成为了这二人斗争的棋子。
她低下了头，细声说道：“我只是想活命，嘉首堂到底谁来做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堂主慢慢地走到之前那张矮几旁，重新跪坐下来，拿起一张巾帕，开始擦拭刚刚被溅出来的水渍。
“这个世界上练过六阴破魂功还能到你这样地步的人，属实少见。”他自顾自地说起来，并没有抬眼看过十五。
“也许你要是没有服用过嘉首堂的毒药，或许真的是一个练武奇才。”
听到这样的评价，十五只觉得讽刺，忍不住自嘲起来：“可是我不但用过嘉首堂的毒药，还被人封过经脉，更是屡次进了知罪厅，能活到现在，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想到在暗堂的时候，她苦练武功，但自己怎么都跟不上别人，每次抢吃的全靠着自己的拼劲，她以为是自己比别人笨，如今这句“练武奇才”像是一把刀子，剜着她的心。
眼角竟然不自觉带了泪，她以为她不会哭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十五伸出手拭去眼角的泪滴。
微微的抽泣声终于惊动了认真沏茶的堂主，他抬眼看到十五，在她的眼里读到了落寞与悲凉。
他手中倒着的茶水，慢慢地溢了出来，待他察觉的时候，桌上已经渗出了一滩水。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暗自叹道：“今天真是不适合喝茶。”
放下茶壶，堂主起了身，再度来到十五的旁边，可是十五没有看他，仍然盯着地上。
堂主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以及快要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犹疑再三，还是说道：“若是你的身体还有任何不适，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说了让你解毒就一定能让你活下去。”
十五没有细想他为何这样和她保证，只是冷笑一声：“既然堂主知道我练的是六阴破魂功，那也应该知道，我其实活不了多久吧？”
人生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海里，不断下坠，走了毒药，来了六阴破魂功，每一项都想让她不得好死。
“你练的时候不是都知道了，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你既然拥有了这样的武功，何不好好利用它。”
堂主的语气开始生冷起来，似乎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若是比以前，我的武功确实是还行，只是再厉害，在堂主这里还是轻易就被刺中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堂主留我一命。”
“哼~”堂主冷笑了一声：“这份谢谢我就不收了，你知道的，我不会平白无故留你的命，我有用你的时候。”
十五终于抬起头来，但可能是方才的眼泪模糊了眼睛，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见到他如刀削般凌厉的下颌线。
堂主对上她的眼睛，在看到眼泪的水雾之后，避开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十五茫然地问着他。
“继续修炼六阴破魂功。”堂主看着桌上小灶，那上面的水壶正冒着水汽，在上方生成一片氤氲。
“那不是要我死？”
“我说了我会想尽办法保你的性命的。”
这句保证太过空洞，十五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终于让堂主转过头来，重新看着这个女子。
“我要的就是活命，又何必用活命去换别的东西呢？”
堂主看着她，却也静默下来，待屋内的笑声终于消失，一切归于寂静，他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为难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离开嘉首堂，从此你与嘉首堂再无瓜葛，但我也可以跟你说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重新来找我。”
他忽然生出了一股无端地自信，好整以暇地看着十五，仿佛十五之后会真的回到这里一样。
既然话说到了此处，十五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于是说道：“一别两宽，多谢堂主照拂。”
她重新跪好，竟然向堂主行了个大礼。
“送出去。”
堂主不知道和谁说了一句话，齐刷刷冒出四五人来，将十五围成一个圈。
既然都说了让她走，十五也不认为对方会为难她，于是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她打晕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抵抗。
等再度转醒的时候，竟然是在一辆马车里，可马车并未在行进中。
十五摸了摸，在旁边摸到了自己那把不知名的佩剑，头还昏着，脖颈仍然有些疼，但心下安定了许多。
她拿着剑，挑开了马车的帘子，没想到映入眼前的居然是晋平巷的那座宅子。
她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别人，于是忙去敲了门。
刚好是正午过后，阿昆正吃着饭，开了门见到十五，脸上粲然一笑：“姑娘你回来啦。”
十五连忙询问他是否有注意到外面的那辆马车，可阿昆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事，院子门先不关，你去跟周围的邻居打听一下，那辆马车是什么时候来的，从何而来？”
阿昆点点头，擦了擦嘴就往外面跑，十五头昏脑涨地坐在院子里，她原以为，自己和天二在京城住在这里没人知道呢。
阿昆在外面跑了一圈，一无所获，只知道这辆马车来了就停在那里，架马车的是一位老者，车停在他们门口就跑了。
十五抿抿嘴：“辛苦你了，你先吃饭吧。”
阿昆道：“好，姑娘吃了吗？我去给你拿碗筷，饭菜都还有多的？”
十五无心吃饭，只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盘算已经跟堂主翻脸了的话，自己要不要去跟齐真说一声。
阿昆见到十五一脸愁容，也没多问，自己就在旁边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