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龚太师亡

“那龚太师不肯开口?小的这就过去把他的牙一颗一颗的撬下来!”
宁中仙头疼的伸手将她拦住,这般咋咋呼呼的架势怎么就得了龚太师的信任呢。
“那老家伙死活不开口,偏偏就让你提审,咱家也是纳闷,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宁中仙嘴里说笑,可眸中精光四射,打量着魏蓝,似乎想将她看穿。
“公公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本事,无非是那老东西看我最无本事,没什么心眼,好糊弄呗。”
如此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其他人都是科班出身,身上都有担子和背景。唯独魏蓝是个半吊子,不掺事,也不懂事。
“那咱家叮嘱你一句,不要放过丝毫线索,一定要把这个老家伙榨干净。他身上的秘密,多着呢。”
魏蓝手上一顿,咬着牙挤出一丝笑。“那是自然。”
东厂厂狱内,魏蓝和看守护卫还特意在龚太师面前演了一出戏。
“属下奉严大人之命特意来提审龚太师。”
护卫看了一眼交接提文,不耐烦地丢给魏蓝。
“厂公大人说了,龚太师既然人还在我们东厂,你们镇抚司办事就利索点。只限时一个时辰,到点立马走人。”
魏蓝急忙答应,等其他人走后,这才进入牢房内。
几日不见,龚太师看起来越发憔悴,整个人颓废许多。
“看来东厂的办事能力和伙食都不怎么样,难怪皇上又把你交给我们镇抚司来提审。”
看见魏蓝,龚太师的眼眸顿时亮了。“你还是镇抚司?”
“有什么区别吗?”魏蓝不以为然,随意在本子上记录着。
龚太师笑了笑,若是交给镇抚司,那就是落到严墨的手里,凭他的聪慧断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在龚太师看来,更应该是魏蓝单独提审,并不会将镇抚司牵扯进来。
“关于失踪案,我已经全部交代完了,你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魏蓝手上一顿,索性将纸笔收起来,郑重其事的看着龚太师。
“那就问一些失踪案以外的事情,比如……武安王通敌叛国的事情,你知晓多少?”
“武安王?你问他做什么,是皇上还是严墨让你问的?”
龚太师很是激动,匍匐在地向魏蓝爬过来,可惜被铁链所困,布满血丝的眼眸中夹杂着恐惧和不安。
魏蓝的反应很平淡,很镇定。
“你只管回答便是,龚太师,在你回答之前,我希望你先认清一件事。”
站起身,魏蓝拉开自己和龚太师的距离。
“你本是一朝太师,即便锒铛入狱,也曾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却受我一个小小仵作的提审,原因为何,你可想过?”
龚太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猩红的瞪着魏蓝。
“那是因为我是唯一能让皇上放心的人,我参与其中,却无背景,不被任何人左右,就连严墨的一言一行皇上都会向我确认。所以,你会说些什么,皇上也只会询问我,明白了吗?”
龚太师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样,是因为他真的等急了。
距离他给李玉传信已经过去数日,这个老家伙也许诺过要救他出去,可直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东厂里没有他可以信任的人,龚太师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魏蓝身上。
偏偏魏蓝又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若是想要让他帮忙,势必要让他尝到甜头才行。
武安王,这个名字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了……
多少午夜梦回时,武安王临死时的模样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
“当年之事我也是奉命陪审,的确有参与其中,但具体事宜我也不清楚,那件事太隐秘了,知道太多只会死的更快。”
“我只问你一句,武安王是枉死的吗?”
龚太师愣了一下,似乎是在仔细斟酌魏蓝的话,最后他却闭上眼睛摇摇头。
“人证物证俱在,何谈冤枉?”
人可以说谎,证物可以造假。
想要一个人死,所有证据都可以伪造。
这些话憋在魏蓝心里,她无声咆哮,却只字不能说出口。
压下心底的愤怒,魏蓝配合的点点头。
“也是,陈年旧案,多提无益,那我们就换个话题。东厂魏老仵作,龚太师可认识?”
“不认识,我与东厂从无来往,更没听说过什么魏老仵作。”
龚太师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像有假,魏蓝的线索又断了。
魏蓝犯了难,有些为难的点了点额头。
“龚太师,这李丞相久久不见动静,你难道就不着急吗,毕竟你在里面,度日如年啊。”
就算再难,龚太师也只能压下性子,忍着,等着,别无他法。
“那又能怎么样,老夫锒铛入狱,人人只求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魏蓝不甘心的撇撇嘴,换做她,自己才不会如此认命。
“看您和李丞相之间交情不浅,他若是只求明哲保身不顾昔日老友,换做是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他做垫背的,到了阴曹地府也要与共食恶果!”
这番话是什么用意,龚太师心里明白,不过他却一言不发,倒是让魏蓝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罢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或许对于龚太师来说做下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那就让他好好想想。
从厂狱里刚出来,宁中仙的人便迎了上去。“厂公已等候多时,请吧。”
对于魏蓝插手审问龚太师的事,东厂众人诸多不服,但眼下也不敢为难她,毕竟厂公对她刮目相看。
“告诉厂公,龚太师嘴硬得很,我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撬开他的嘴,毕竟身份特殊,就不当面禀告了。”
在东厂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魏蓝快速离开,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平白无故失踪半日,魏蓝回到镇抚司就赶紧向严墨禀告,但并没有提及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东厂那里对龚太师毫无对策,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交代,想必宁厂公也没从他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仅此而已?”严墨对魏蓝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有些看不明白此人。
“属下对大人唯命是从,不敢有所造次。”
此话是为了让严墨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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