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女失踪案
“又有女子失踪？”
广陵府衙内堂，知府纪天霖紧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折子。
“来人。”
纪天霖高呼一声。
从后堂出来两名持刀捕快。
二人是纪天霖的左膀右臂，张威赵虎。
左边瘦高的是张威，右边矮胖些，总是挂着笑的则是赵虎。
“大人，有何吩咐。”
“大人，有何吩咐。”
张威赵虎齐声道。
“去请她来吧。”
纪天霖说着捞起案牍上一本诗抄，翻开中间部分，将书页中夹着的暗金色凤翎交给二人，正色道。
“是！大人。”
作为心腹手下，他们自然知晓自家大人说的是何人。
不多时，便把人给请来了。
“我铺子里一堆事儿都忙不完，知府大人，你这又是遇上什么事儿，非得把我叫来不可。”
一把清冷的嗓音铺开，门槛处迈进一只绯红绣鞋，鞋面素净，只顶尖嵌着枚圆润的东珠，贵气自成。
进门的女子手里摇着画扇，姣好的眉目中，染了些不耐烦的神色，朝他嘟囔道。
这女子这般怠慢自家大人，张威赵虎却司空见惯般，恭敬朝他二人作揖后退了出去，还合上了门。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见是她来了，纪天霖赔着笑道。
“别跟我来这套，小霖子，赠凤翎之时，师傅可不曾同你说过可以这样滥用。”
女子毫不客气地飞了他一记眼刀。
“阿微，又有女子失踪了。”
纪天霖没有同平时那般与她打哈哈，而是皱着眉沉声开口。
“什么。”
沈知微将画扇拍在小几上，面上微讶：“失踪的这名女子，可是叫彩环。”
“你怎知？”
纪天霖看了一眼案牍上的折子，上头写的失踪少女姓名正是李彩环。
“她是我绣坊女工，今日就算你未寻我，我也是要上府衙报失踪的。”
沈知微心下一沉，这些时日广陵城中少女频频失踪事件，她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你有何打算。”
沈知微明白他没有成算是不会贸然叫她来的。
“确有可疑之处，”纪天霖将案牍上的造府籍册打开，指着某处道：“此人，于三个月前来到广陵，并向府衙申批请址开设书塾，名曰‘白鹿书塾’。”
沈知微凑过去，视线定在那处：
萧沅，燕京人士，年二十五，于大晋十五年三月初八日，特请批址于城门西侧建设书塾，以教众听。
后面落款是知府红印‘准’字。
瞧了半天，除了‘萧沅’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之外，沈知微觉得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这人，有前科？”她问道。
纪天霖摇摇头：“怪就怪在，他的书塾不教男子，只教女子书学。”
“广陵城又不是没有女子书塾，你大惊小怪什么。”沈知微不以为意。
“他可是个男子，又是来自外乡，甫入广陵城便请址造院，不是奇怪？”纪天霖这话确实没什么底气，但毕竟他看了此案数日，毫无进展，好容易从造府籍册上寻到了些蛛丝马迹，怎可能放过？
“我觉得你才奇怪。”沈知微搁下扇子，“女子书塾如何了，我们女子便不能学文识礼？男子教学，他也是先生。并无不雅，倒是你，又在歧视我们女子了？”
纪天霖举双手喊冤。
“姑奶奶，我可没这么说。”他安抚道：“怪异的不是此处，而是这些失踪的少女，多半是在白鹿书塾就学的。”
“竟是这样？”
沈知微眸色渐深，沉思片刻又道：“既是有眉目了，你为何不去查他，找我来作甚，我又不懂你们严刑逼供这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衙门可不是那种屈打成招的地儿。”纪天霖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明着查，定是查不出什么的。所以——”
“所以什么。”
沈知微心道不好，边说边抓起案牍上的扇子准备跑路。
“所以还请师妹您老人家，暗访一趟白鹿书院。”
纪天霖晓得她要开溜，忙欠身作揖。
“我不要。”
沈知微同纪天霖自幼一同长大，武艺拜习的也是同一位师傅。只不过学的不同，纪天霖是男子，所学拳脚招式；而沈知微是女子，底子薄，合适轻功一路招式。
“师妹——”
“启禀大人！萧沅求见。”
纪天霖还想拉锯一番。
门外突然传来张威的声音。
“去去去，忙着呢，谁都不见！等等——你说萧沅？白鹿书院的？”纪天霖愣了愣。
“回大人，正是白鹿书塾院正萧沅。”
张威又道。
“让他在衙门正堂等我。”纪天霖改口道。
“是。”张威领命退下。
沈知微转身，揶揄他：“你这嘴竟是开了光的，这个萧沅自己送上门了？”
纪天霖正了正官服，“不知他是什么路子，你可要同我去瞧瞧？”
“这是你的事，同我何干系？纪大人，民女告退。”
沈知微可不想掺和这么多，她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做好自己的买卖，按时上税就成。
“师妹——”
纪天霖拦下她：“师傅临走前，让你照拂我的。”
“一套龙虎拳都练不全，还好意思提师傅，师傅可说了，待他云游回来，你若还未练成，可要将你逐出师门的。”沈知微拿画扇抵着他胸口，没好气道。
“师傅也说了，叫咱们师兄妹互帮互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先云道人，也就是两人的师傅。云游前确是交给两人各三根凤翎，并叮嘱双方见凤翎必救对方性命。
“行了行了，我在屏风后瞧着，这总行了吧？”
沈知微明白今日这事是躲不过了，叹了口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府衙正堂。
正大光明牌匾下站着个青年。
他一身青衫，容貌儒雅隽秀，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平添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淡。虽不失儒雅，却令人难以亲近。
“萧院正。”
纪天霖从侧厅走出，身后跟着位姓秦的师爷。
广陵府衙内堂，知府纪天霖紧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折子。
“来人。”
纪天霖高呼一声。
从后堂出来两名持刀捕快。
二人是纪天霖的左膀右臂，张威赵虎。
左边瘦高的是张威，右边矮胖些，总是挂着笑的则是赵虎。
“大人，有何吩咐。”
“大人，有何吩咐。”
张威赵虎齐声道。
“去请她来吧。”
纪天霖说着捞起案牍上一本诗抄，翻开中间部分，将书页中夹着的暗金色凤翎交给二人，正色道。
“是！大人。”
作为心腹手下，他们自然知晓自家大人说的是何人。
不多时，便把人给请来了。
“我铺子里一堆事儿都忙不完，知府大人，你这又是遇上什么事儿，非得把我叫来不可。”
一把清冷的嗓音铺开，门槛处迈进一只绯红绣鞋，鞋面素净，只顶尖嵌着枚圆润的东珠，贵气自成。
进门的女子手里摇着画扇，姣好的眉目中，染了些不耐烦的神色，朝他嘟囔道。
这女子这般怠慢自家大人，张威赵虎却司空见惯般，恭敬朝他二人作揖后退了出去，还合上了门。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见是她来了，纪天霖赔着笑道。
“别跟我来这套，小霖子，赠凤翎之时，师傅可不曾同你说过可以这样滥用。”
女子毫不客气地飞了他一记眼刀。
“阿微，又有女子失踪了。”
纪天霖没有同平时那般与她打哈哈，而是皱着眉沉声开口。
“什么。”
沈知微将画扇拍在小几上，面上微讶：“失踪的这名女子，可是叫彩环。”
“你怎知？”
纪天霖看了一眼案牍上的折子，上头写的失踪少女姓名正是李彩环。
“她是我绣坊女工，今日就算你未寻我，我也是要上府衙报失踪的。”
沈知微心下一沉，这些时日广陵城中少女频频失踪事件，她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你有何打算。”
沈知微明白他没有成算是不会贸然叫她来的。
“确有可疑之处，”纪天霖将案牍上的造府籍册打开，指着某处道：“此人，于三个月前来到广陵，并向府衙申批请址开设书塾，名曰‘白鹿书塾’。”
沈知微凑过去，视线定在那处：
萧沅，燕京人士，年二十五，于大晋十五年三月初八日，特请批址于城门西侧建设书塾，以教众听。
后面落款是知府红印‘准’字。
瞧了半天，除了‘萧沅’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之外，沈知微觉得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这人，有前科？”她问道。
纪天霖摇摇头：“怪就怪在，他的书塾不教男子，只教女子书学。”
“广陵城又不是没有女子书塾，你大惊小怪什么。”沈知微不以为意。
“他可是个男子，又是来自外乡，甫入广陵城便请址造院，不是奇怪？”纪天霖这话确实没什么底气，但毕竟他看了此案数日，毫无进展，好容易从造府籍册上寻到了些蛛丝马迹，怎可能放过？
“我觉得你才奇怪。”沈知微搁下扇子，“女子书塾如何了，我们女子便不能学文识礼？男子教学，他也是先生。并无不雅，倒是你，又在歧视我们女子了？”
纪天霖举双手喊冤。
“姑奶奶，我可没这么说。”他安抚道：“怪异的不是此处，而是这些失踪的少女，多半是在白鹿书塾就学的。”
“竟是这样？”
沈知微眸色渐深，沉思片刻又道：“既是有眉目了，你为何不去查他，找我来作甚，我又不懂你们严刑逼供这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衙门可不是那种屈打成招的地儿。”纪天霖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明着查，定是查不出什么的。所以——”
“所以什么。”
沈知微心道不好，边说边抓起案牍上的扇子准备跑路。
“所以还请师妹您老人家，暗访一趟白鹿书院。”
纪天霖晓得她要开溜，忙欠身作揖。
“我不要。”
沈知微同纪天霖自幼一同长大，武艺拜习的也是同一位师傅。只不过学的不同，纪天霖是男子，所学拳脚招式；而沈知微是女子，底子薄，合适轻功一路招式。
“师妹——”
“启禀大人！萧沅求见。”
纪天霖还想拉锯一番。
门外突然传来张威的声音。
“去去去，忙着呢，谁都不见！等等——你说萧沅？白鹿书院的？”纪天霖愣了愣。
“回大人，正是白鹿书塾院正萧沅。”
张威又道。
“让他在衙门正堂等我。”纪天霖改口道。
“是。”张威领命退下。
沈知微转身，揶揄他：“你这嘴竟是开了光的，这个萧沅自己送上门了？”
纪天霖正了正官服，“不知他是什么路子，你可要同我去瞧瞧？”
“这是你的事，同我何干系？纪大人，民女告退。”
沈知微可不想掺和这么多，她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做好自己的买卖，按时上税就成。
“师妹——”
纪天霖拦下她：“师傅临走前，让你照拂我的。”
“一套龙虎拳都练不全，还好意思提师傅，师傅可说了，待他云游回来，你若还未练成，可要将你逐出师门的。”沈知微拿画扇抵着他胸口，没好气道。
“师傅也说了，叫咱们师兄妹互帮互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先云道人，也就是两人的师傅。云游前确是交给两人各三根凤翎，并叮嘱双方见凤翎必救对方性命。
“行了行了，我在屏风后瞧着，这总行了吧？”
沈知微明白今日这事是躲不过了，叹了口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府衙正堂。
正大光明牌匾下站着个青年。
他一身青衫，容貌儒雅隽秀，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平添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淡。虽不失儒雅，却令人难以亲近。
“萧院正。”
纪天霖从侧厅走出，身后跟着位姓秦的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