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堂主何处来
堂主不想被人查出自己的身份很正常，他利用嘉首堂来完成自己的目的也很正常。
十五问道：“所以，当初老堂主在的时候，交代你是尽力辅佐堂主，还是让你完成嘉首堂最初的目标？”
她这一问却问到了点子上，齐真一怔愣，似乎是有些吃惊。
齐真闭上了睛，似乎是在疑虑，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是辅佐现任堂主。”
“但是我们当初的那个目标是不能忘的，不能忘的。”他紧闭着双眼，但语气已经开始焦灼，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十五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够冷静一点。
“副堂主！”
齐真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来，唇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她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齐真吃痛，这才猛然睁开眼来，眼里的惶恐还没有散去，但好歹是镇定了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齐真气喘吁吁，声音有些孱弱。
“当初在九天宫的时候，华光道长不是说你只是心结难解，或许你想开了，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真却十分无奈地笑了一声：“不过都是为了稳定局势，我麻烦华光道长说的而已，可能我身体的起因确实是因为心结，但也确实是无药可解，我害了凡灵，还她这一条命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舍不得嘉首堂，心愿未了，我死不瞑目。”
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十五，引得她浑身发毛。
“就算我确实是想报仇，想让所有人都向我俯首称臣，但我对李家的江山可没有兴趣，你就算再嘱托我，我也不可能去惹皇帝的事情的，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毒已经解了，十五反而坦然了起来，从身体上来说，她现在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
“是啊。”齐真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像我们，和李家人有着血海深仇。”
齐真慢慢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十五从旁边的盆架上取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他没有抬头，只是接过帕子，低着头就擦了脸，边擦边说：“你的毒是真解还是假解，这还不一定呢。”
齐真这话确实是说中了十五的痛处，因为当日她已经昏迷了过去，所以她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是不是服下了解药，所以她甚至连姜尚都没有告诉，想的是过几个月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有反应，以此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解了毒。
十五生冷地说：“你骗我。”
齐真终于抬起了头来，他苍白的脸忽然又有了血色，说：“是堂主骗了我们，我也以为你已经解了毒，但是，堂主要见你。”
她眉头一皱：“见我？”
“是，单独见你一个人，你要是真的已经解了毒，以现任堂主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再用你的。”
十五回想起当日“解毒”之后，自己的身体反应，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只是一个小喽喽，何必让堂主这般兴师动众。”她生硬地解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所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齐真说：“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个世界上练过六阴破魂功的人可不少，但能练到你这个地步的人却不多。”
听他提起自己练过的邪功，十五也很奇怪：“那你们也应该知道，练过六阴破魂功的人，几乎都死了。”
就算没有解药，她的命可能也没有那么长。
“你不是还没死吗？这就很奇怪了，你要知道当初长公主李令妤让多少人试过这个武功，却都无人练成，不然她怎么可能轻易让这么宝贵的东西被别人拿走，还流落到你的手上？”
十五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五日之后，去后山的那棵树下，有人接你去京城。”
十五点点头。
齐真却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看清他的脸。”
十五知道，齐真这是彻底要反了。
“若他会易容术呢？”她问道。
其实易容术这种东西十五在江湖上见过一些，都是一些能人巧匠用一种和肤色类似的黏土来改动自己的五官，常人不注意看不出来，可是练武的人习惯了观察，被改动的五官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是能够识别的。
只是堂主有意避人，她不一定有机会看到他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足够的时间观察。
“他留你又见你，自然是有意图的，或许你去了，他就忽然愿意坦诚相见了呢？”
十五只觉得他的猜测太过无理，于是说道：“横竖不过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谁，也许我们从另一个方面入手，能操控嘉首堂的，还不计较钱财的，有自己私利的，朝堂内外可以确定的范围应该也不会太大吧。”
齐真直起身子，无奈地说道：“要是能确定就好了，我梳理过堂主交代的涉及朝廷的案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朝廷的那几派党羽都有涉及。”
“那，再往上呢？”十五只是随口一说，但齐真却眯起了眼来。
她不过觉得既然什么势力都有涉及，那跟这些势力都有关系的，那不就是皇帝？
想起当初见到皇帝时的样子，他对十五身份的视而不见，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包庇了。
齐真却忽然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怕不是忘了嘉首堂最初的目的。”
十五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也跟着笑了起来。
齐真平日说话向来冷漠，这样对她的称呼还是头一次，她避开“傻丫头”这个词语里的亲昵，她始终不会忘记，当初在街上带走她的人，是齐真。
齐真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机灵许多，只是常年在嘉首堂里受挫，让她不得不用冷酷和无情来隐藏自己的性格，当年那个在街上听到可以跟他走的小姑娘，也是笑得非常灿烂的。
十五从萧然楼出来的时候，正好一股萧索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身上穿的是姜尚给她的衣服，很好，一点也不冷。
十五问道：“所以，当初老堂主在的时候，交代你是尽力辅佐堂主，还是让你完成嘉首堂最初的目标？”
她这一问却问到了点子上，齐真一怔愣，似乎是有些吃惊。
齐真闭上了睛，似乎是在疑虑，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是辅佐现任堂主。”
“但是我们当初的那个目标是不能忘的，不能忘的。”他紧闭着双眼，但语气已经开始焦灼，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十五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够冷静一点。
“副堂主！”
齐真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来，唇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她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齐真吃痛，这才猛然睁开眼来，眼里的惶恐还没有散去，但好歹是镇定了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齐真气喘吁吁，声音有些孱弱。
“当初在九天宫的时候，华光道长不是说你只是心结难解，或许你想开了，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真却十分无奈地笑了一声：“不过都是为了稳定局势，我麻烦华光道长说的而已，可能我身体的起因确实是因为心结，但也确实是无药可解，我害了凡灵，还她这一条命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舍不得嘉首堂，心愿未了，我死不瞑目。”
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十五，引得她浑身发毛。
“就算我确实是想报仇，想让所有人都向我俯首称臣，但我对李家的江山可没有兴趣，你就算再嘱托我，我也不可能去惹皇帝的事情的，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欲望。”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毒已经解了，十五反而坦然了起来，从身体上来说，她现在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
“是啊。”齐真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像我们，和李家人有着血海深仇。”
齐真慢慢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十五从旁边的盆架上取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他没有抬头，只是接过帕子，低着头就擦了脸，边擦边说：“你的毒是真解还是假解，这还不一定呢。”
齐真这话确实是说中了十五的痛处，因为当日她已经昏迷了过去，所以她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是不是服下了解药，所以她甚至连姜尚都没有告诉，想的是过几个月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有反应，以此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解了毒。
十五生冷地说：“你骗我。”
齐真终于抬起了头来，他苍白的脸忽然又有了血色，说：“是堂主骗了我们，我也以为你已经解了毒，但是，堂主要见你。”
她眉头一皱：“见我？”
“是，单独见你一个人，你要是真的已经解了毒，以现任堂主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再用你的。”
十五回想起当日“解毒”之后，自己的身体反应，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只是一个小喽喽，何必让堂主这般兴师动众。”她生硬地解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所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齐真说：“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这个世界上练过六阴破魂功的人可不少，但能练到你这个地步的人却不多。”
听他提起自己练过的邪功，十五也很奇怪：“那你们也应该知道，练过六阴破魂功的人，几乎都死了。”
就算没有解药，她的命可能也没有那么长。
“你不是还没死吗？这就很奇怪了，你要知道当初长公主李令妤让多少人试过这个武功，却都无人练成，不然她怎么可能轻易让这么宝贵的东西被别人拿走，还流落到你的手上？”
十五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五日之后，去后山的那棵树下，有人接你去京城。”
十五点点头。
齐真却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看清他的脸。”
十五知道，齐真这是彻底要反了。
“若他会易容术呢？”她问道。
其实易容术这种东西十五在江湖上见过一些，都是一些能人巧匠用一种和肤色类似的黏土来改动自己的五官，常人不注意看不出来，可是练武的人习惯了观察，被改动的五官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是能够识别的。
只是堂主有意避人，她不一定有机会看到他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足够的时间观察。
“他留你又见你，自然是有意图的，或许你去了，他就忽然愿意坦诚相见了呢？”
十五只觉得他的猜测太过无理，于是说道：“横竖不过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谁，也许我们从另一个方面入手，能操控嘉首堂的，还不计较钱财的，有自己私利的，朝堂内外可以确定的范围应该也不会太大吧。”
齐真直起身子，无奈地说道：“要是能确定就好了，我梳理过堂主交代的涉及朝廷的案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朝廷的那几派党羽都有涉及。”
“那，再往上呢？”十五只是随口一说，但齐真却眯起了眼来。
她不过觉得既然什么势力都有涉及，那跟这些势力都有关系的，那不就是皇帝？
想起当初见到皇帝时的样子，他对十五身份的视而不见，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包庇了。
齐真却忽然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怕不是忘了嘉首堂最初的目的。”
十五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也跟着笑了起来。
齐真平日说话向来冷漠，这样对她的称呼还是头一次，她避开“傻丫头”这个词语里的亲昵，她始终不会忘记，当初在街上带走她的人，是齐真。
齐真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机灵许多，只是常年在嘉首堂里受挫，让她不得不用冷酷和无情来隐藏自己的性格，当年那个在街上听到可以跟他走的小姑娘，也是笑得非常灿烂的。
十五从萧然楼出来的时候，正好一股萧索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身上穿的是姜尚给她的衣服，很好，一点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