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呕出肚子里的水，橙子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恍恍惚惚地浮现了8年前的生日宴。
在熄了灯的餐厅里，她透过生日蛋糕上跃动的蜡烛火苗，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烛光摇曳中，身为纪委办办公室主任的父亲，依靠自己父亲的关系权力支持老公事业的全职家庭主妇的母亲，和坐在他俩之间的，她8岁的弟弟，他们三人的朦胧的身影就都笼在那层光晕里，一致又和谐。
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啊…只有自己这个3岁后，才开口说话的怪物，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一口气吹熄蜡烛，那时12岁的女孩，在心里许下愿望。
【亲爱的神，如果你存在，如果你在听。请你满足我的心愿。我已经决定了，让自己的生命中止于16岁以前。】
“喂，你好些了吗？”披着海藻般长发的女性凑近，声音丝滑柔软，眼神深邃。和她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叠。
大脑经过重启，人格面具没跟着带上，压抑已久的真心话，在此时不受控地流出。
“你…你可真美…”这是16岁的她，在那时没能说出口的告白。
还没等花长风把这赞美归到【日常赞美】的那类文件夹，橙子紧接着说的话则让她和姬长生面面相觑。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观察过周围环境，被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与绝望震惊到的姬长生溜达回二人身边，冲她挑眉。
花长风还以明了的表情，随即因为橙子的话，得意的笑了起来。
虽然还没想起来是什么是，但是，不愧是我啊！
“你不记得了吧，也难怪。”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橙子撑着身子坐起，顺势靠在花长风身上。
就像做梦一样…这是她花了4年时间，苦苦追赶的人啊。终于…终于接触到真人了。
“4年前，商店街的酒吧里，就是那个门口挂着鱼鳞做的大风铃的那个酒吧。你在台上唱歌，看见台下有人猥亵女孩子。”
被她这么提醒，花长风好像有了模糊的记忆。“哦！我是英雄救美把色狼打跑了，是吗？”
姬长生也凑了过来，他是3年前过来从善城和花长风重逢的，对于她孤身一人时发生的事，充满了好奇。
“不，你把自己文胸糊到那人脸上了。”
卧槽！姬长生＋花长风双双震惊。
“当年的我那么猛的吗？”震惊之余，花长风感慨着现在自己的处事方式真的温柔太多了。
“说是文胸，其实是可以外穿的那种，镂空皮制，上面嵌满了铆钉和金属片。”
提起来衣服，花长风瞬间恢复记忆。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破酒吧舞台特别高，所以下面发生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楚。你是那个穿学生装的长头发小姑娘！我的天呐！当时你就比那个舞台高一点。”花长风比划着，尘封记忆里的细节一点点显现出来。
舞台下方人头攒动，气氛燥热，所有人都举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唱叫着。他们奇装异服，却又纯粹赤诚。
然后，一堆皮衣皮裤的朋克青年最前面，挤着个身穿校服的小姑娘。长发及腰，年纪看起来和她离家出走前的花小七差不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女孩子望向她时的满眼泪水，和她身后，那个更加违和的肥胖男人。
一个穿着polo衫的胖男人紧紧贴着女孩，时不时地装作被人群所挤地往前轻顶两下，双手也放在下面，整个人满脸流油，闭着眼忘乎所以。
骟他爹的！在劳资的场子里骚扰劳资的歌迷？！
歌至酣处，无法停下，保安也不知道混去了哪里。
那么，手里的话筒，脚下的高跟鞋和挂在身上很有分量的皮革制品，她总要选一样舍弃的。
所以，当下一次那张肥猪脸洋洋得意地抬起来，看向她的时候，她出手了。
带着尖刺和铆钉的装饰物，作为武器，和它作为装饰品时一样具有杀伤力。
对于被淹没在人潮里的惨叫声，她很满意。
不等她回忆结束，橙子轻轻笑着继续说道：“我谢你，不是因为你把我从痴汉手里救下。”
“是谢你，救了我的命…”侧过头，她看向花长风，眼里满是仰慕。
“我原本打算在那晚结束生命的…书包里放着刀子和药。去河边的时候，我路过那家酒吧，在门外听到了你的歌声。”
然后，生命推着她一路走到了台下。
舞台两边的音响震得人血液沸腾，花长风的声音，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地，就把她那充满谎言和漠视的日常生活击得粉碎。
穿着血红色的丝绸衬衣的花长风，笑容灿烂，歌声热烈，整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就像从木头深处为自己松绑的阳光一样。
她唱着，跳着，用歌词和态度戳穿世界虚伪的面纱，脚下的高跟鞋伴随节奏用力踩踏，激昂的歌声反复穿透了她的身体，全身的血液都跟着一起沸腾。
透过含混的泪光，她看到她拿着麦克，向世界发起挑战。看到她，向着素昧平生的自己伸出援手。
身后那个恶心的肥猪倒下去的瞬间，她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轻松和畅快。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深处被唤醒了，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和夸张。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和你的歌声，是我的初拥。”
直到此时， 姬长生理解了她身上既视感的由来。
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指向那些充满了金属质感，气场强大的配饰。
“这些，都是…”
叛逆少女有着自己的追星方式，追求偶像同款的行为暴露，她晃晃悠悠地垂下脑袋，露在短发外的耳朵已然通红。然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继续简单讲着自己的经历。
“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念书了，而是跑去学唱歌。家里并不支持，于是就大闹一场之后，搬出来住了。”
拇指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上的盔甲戒指，橙子漾起习惯性的微笑 。“不过，因为在离家出走前，搜集、保存了很多足够把老头送进去的黑料。所以，经济上很有保障。”
“搬出来后，我每天每天都在学习怎么唱歌，资料和碟片堆满了整面墙壁。我又看过无数场演唱会，很多场表演。”
“除了你的。”她抬起头，冲着花长风笑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沉迷。“因为，我希望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至少有资格成为你的影子。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再没去过你的演出现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我的能力就觉醒了，成为了【四叶草】。我生理音域可以跨四个八度，也可以像刚刚那样，发出空气墙，使用【四叶草徽章】的情况下，我的歌声具备一定的催眠、致幻效果。”
抬起头，她认真而严肃地看向花长风，提出了最近一年里无论如何都没法释怀的问题。“可是，我不理解。这样的我，又已经觉醒了能力的我，为什么，还是比不过你？”
“这些问题，实在太困扰我了，不着到答案就没法入睡，更严重的情况下，我竟然没法发出声音了。”
“所以，我才找到你身边的人，试图找到真相。”
在熄了灯的餐厅里，她透过生日蛋糕上跃动的蜡烛火苗，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烛光摇曳中，身为纪委办办公室主任的父亲，依靠自己父亲的关系权力支持老公事业的全职家庭主妇的母亲，和坐在他俩之间的，她8岁的弟弟，他们三人的朦胧的身影就都笼在那层光晕里，一致又和谐。
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啊…只有自己这个3岁后，才开口说话的怪物，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一口气吹熄蜡烛，那时12岁的女孩，在心里许下愿望。
【亲爱的神，如果你存在，如果你在听。请你满足我的心愿。我已经决定了，让自己的生命中止于16岁以前。】
“喂，你好些了吗？”披着海藻般长发的女性凑近，声音丝滑柔软，眼神深邃。和她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叠。
大脑经过重启，人格面具没跟着带上，压抑已久的真心话，在此时不受控地流出。
“你…你可真美…”这是16岁的她，在那时没能说出口的告白。
还没等花长风把这赞美归到【日常赞美】的那类文件夹，橙子紧接着说的话则让她和姬长生面面相觑。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又？观察过周围环境，被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与绝望震惊到的姬长生溜达回二人身边，冲她挑眉。
花长风还以明了的表情，随即因为橙子的话，得意的笑了起来。
虽然还没想起来是什么是，但是，不愧是我啊！
“你不记得了吧，也难怪。”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橙子撑着身子坐起，顺势靠在花长风身上。
就像做梦一样…这是她花了4年时间，苦苦追赶的人啊。终于…终于接触到真人了。
“4年前，商店街的酒吧里，就是那个门口挂着鱼鳞做的大风铃的那个酒吧。你在台上唱歌，看见台下有人猥亵女孩子。”
被她这么提醒，花长风好像有了模糊的记忆。“哦！我是英雄救美把色狼打跑了，是吗？”
姬长生也凑了过来，他是3年前过来从善城和花长风重逢的，对于她孤身一人时发生的事，充满了好奇。
“不，你把自己文胸糊到那人脸上了。”
卧槽！姬长生＋花长风双双震惊。
“当年的我那么猛的吗？”震惊之余，花长风感慨着现在自己的处事方式真的温柔太多了。
“说是文胸，其实是可以外穿的那种，镂空皮制，上面嵌满了铆钉和金属片。”
提起来衣服，花长风瞬间恢复记忆。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破酒吧舞台特别高，所以下面发生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楚。你是那个穿学生装的长头发小姑娘！我的天呐！当时你就比那个舞台高一点。”花长风比划着，尘封记忆里的细节一点点显现出来。
舞台下方人头攒动，气氛燥热，所有人都举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唱叫着。他们奇装异服，却又纯粹赤诚。
然后，一堆皮衣皮裤的朋克青年最前面，挤着个身穿校服的小姑娘。长发及腰，年纪看起来和她离家出走前的花小七差不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女孩子望向她时的满眼泪水，和她身后，那个更加违和的肥胖男人。
一个穿着polo衫的胖男人紧紧贴着女孩，时不时地装作被人群所挤地往前轻顶两下，双手也放在下面，整个人满脸流油，闭着眼忘乎所以。
骟他爹的！在劳资的场子里骚扰劳资的歌迷？！
歌至酣处，无法停下，保安也不知道混去了哪里。
那么，手里的话筒，脚下的高跟鞋和挂在身上很有分量的皮革制品，她总要选一样舍弃的。
所以，当下一次那张肥猪脸洋洋得意地抬起来，看向她的时候，她出手了。
带着尖刺和铆钉的装饰物，作为武器，和它作为装饰品时一样具有杀伤力。
对于被淹没在人潮里的惨叫声，她很满意。
不等她回忆结束，橙子轻轻笑着继续说道：“我谢你，不是因为你把我从痴汉手里救下。”
“是谢你，救了我的命…”侧过头，她看向花长风，眼里满是仰慕。
“我原本打算在那晚结束生命的…书包里放着刀子和药。去河边的时候，我路过那家酒吧，在门外听到了你的歌声。”
然后，生命推着她一路走到了台下。
舞台两边的音响震得人血液沸腾，花长风的声音，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地，就把她那充满谎言和漠视的日常生活击得粉碎。
穿着血红色的丝绸衬衣的花长风，笑容灿烂，歌声热烈，整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就像从木头深处为自己松绑的阳光一样。
她唱着，跳着，用歌词和态度戳穿世界虚伪的面纱，脚下的高跟鞋伴随节奏用力踩踏，激昂的歌声反复穿透了她的身体，全身的血液都跟着一起沸腾。
透过含混的泪光，她看到她拿着麦克，向世界发起挑战。看到她，向着素昧平生的自己伸出援手。
身后那个恶心的肥猪倒下去的瞬间，她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轻松和畅快。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深处被唤醒了，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和夸张。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和你的歌声，是我的初拥。”
直到此时， 姬长生理解了她身上既视感的由来。
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指向那些充满了金属质感，气场强大的配饰。
“这些，都是…”
叛逆少女有着自己的追星方式，追求偶像同款的行为暴露，她晃晃悠悠地垂下脑袋，露在短发外的耳朵已然通红。然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继续简单讲着自己的经历。
“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念书了，而是跑去学唱歌。家里并不支持，于是就大闹一场之后，搬出来住了。”
拇指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上的盔甲戒指，橙子漾起习惯性的微笑 。“不过，因为在离家出走前，搜集、保存了很多足够把老头送进去的黑料。所以，经济上很有保障。”
“搬出来后，我每天每天都在学习怎么唱歌，资料和碟片堆满了整面墙壁。我又看过无数场演唱会，很多场表演。”
“除了你的。”她抬起头，冲着花长风笑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沉迷。“因为，我希望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至少有资格成为你的影子。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再没去过你的演出现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我的能力就觉醒了，成为了【四叶草】。我生理音域可以跨四个八度，也可以像刚刚那样，发出空气墙，使用【四叶草徽章】的情况下，我的歌声具备一定的催眠、致幻效果。”
抬起头，她认真而严肃地看向花长风，提出了最近一年里无论如何都没法释怀的问题。“可是，我不理解。这样的我，又已经觉醒了能力的我，为什么，还是比不过你？”
“这些问题，实在太困扰我了，不着到答案就没法入睡，更严重的情况下，我竟然没法发出声音了。”
“所以，我才找到你身边的人，试图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