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零碎
这番话就像是要把他定在原地一样，梁祁昕也确确实实的、愣住了。
原因无他，江婠婠话说的决绝又狠戾，就像是根本不在能够有让事情回转的余地一样。
她眼里的情绪.......在梁祁昕看来，是那么的浓烈。
这种表情，母亲之前几乎从来没有露出来过。
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情绪掩藏得很好。
她看起来每天在等待着皇帝到来，能够让他们俩的生活看起来更好一些.......
梁祁昕那会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不知道母亲经历过什么，但是他却明白，母亲的情绪现在糟糕到了极点。
往年......
虽然家宴也只是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里，但是碰上大好的日子，也没人闲着就来欺负他们。
这甚至可以说是一年之中.......难得的一段安逸的时光。
梁祁昕明白，但又似懂非懂。
他颤抖着发问，脸上的血痕一条一条的，眼泪没有多余的就流了下来，混杂着血迹，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但似乎又没有这场闹剧更为可笑。
“母亲......您很恨皇上吗.......？”
他知道自己没有称呼皇上为帝王的能力，他只是一个连皇子身份都算不上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祈求别人能够让他觉得他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呢......？
所以他默默的祈祷着，“母亲......别砸了......”
江婠婠的目光饱含恨意，看着梁祁昕的脸就像看着毫无生气的死物一样。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大笑贯穿了梁祁昕的耳朵，他错愕的看着女人的嗤笑，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悲伤。
“你难道不知道......我除了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最恨的......就是你了呢？”
......犹如一声惊雷。
他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像是一时间消耗不了这个噩耗。
为什么......
虽然他们的生活一直过的就不好，饭菜经常是搜的，宫里头的人最懂的见风使舵，他们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难。
他好不容易到了年纪，正是要念书的时候，好容易才进了那些学堂，跟他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读书，却总是要被人家嘲笑。
小孩子可以是最纯真无邪的年纪，也可以是最有恶意的年纪。
对于梁祁昕来说，压到他的，不是在学堂里被人侮辱，被说是“野种不配来上学”，而是母亲的一句。
“其实我最恨的是你.......！”
这句话围绕在他耳边，久久不能够消散。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东西。
“废物.......！连识字都不会，还读什么书呢？”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这些地方的？！你也配进来跟我们平起平坐！”
“天资愚钝......！师傅都这么说的你！你听明白了吗？！”
“别再试图拿你那些所谓的好东西来讨好我们了！我们不需要！你还是多顾着些你自己吧！”
这些话语都冰冷的......全部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懂，为什么人一出生，就会分成三六九等，为什么明明都是皇帝的孩子，他就能够失去那么多自己本来就应该有的东西。
“你知道我生你的时候多痛苦吗？！”
女人突然发狠，手上狠狠地用了劲头，直直的就撞在梁祁昕的脸上，脸上的伤口混着血水狠狠地疼了一下，梁祁昕受到过来自小朋友的恶意，被其他孩子追着打，但是却从没有收到过母亲这样的打击。
......为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地呐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年幼的他尚且不明白母亲这样子做的意义，但却明白了，母亲对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爱过。
甚至就连爱的表象，也是做出来看看的。
但他却傻傻的信了很久。
小时候他看不懂母亲看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夹杂着怨恨和痛苦，只是那个时候，梁祁昕却不明白。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
那是一种名为“痛苦”的情绪。
江婠婠明白错不在他身上，只是除了他，江婠婠也没有其他能够发泄的理由了。
江婠婠悲剧的一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真的是从生下他的那一天才开始的吗？
梁祁昕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诞辰，每一次他都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母亲没有能力，母亲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至于这个父亲......
梁祁昕从来也没有在乎过。
他从前倒是希望过这个父亲还能回头看他一眼，但如今她明白，父亲从来不会回来，更是视他如敝履。
被人暗算才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换做是他，想想，他应该也不能够接受。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一个他们都解不开的.......
死局。
从那一刻开始，江婠婠似乎退掉了她的伪装，她看起来相当不在意梁祁昕的生死，似乎就等着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
江婠婠变得神神叨叨的，往日隐忍的样子全部不见，有时候梁祁昕下了学回来，身上还带着上，江婠婠就会开始尖酸刻薄的讽刺他：
“哟.......回来了这是？还没死掉呢？”
梁祁昕听到这种话，心里难免会咯噔一下，似乎马上就会有针扎着他的心一样，隐隐作痛。
他试图规避这种痛苦，但是越到后面，就无法控制地沉溺在里面。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
所以当他在看到母亲明明恨不得他死掉、恨不得他从来没出生过，恨不得他们两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看到母亲给他留的饭菜。
他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难过。
泪水可以轻易的决堤，可是说出去的话没那么容易。
那晚......母亲明明已经承认过，她根本就不爱他了。
不是吗.......？
他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母亲还爱他，这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可以在面对别人的霸凌时无动于衷，却不能够在面对自己母亲的奚落时坦然。
但他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够默默的接受这一切。
所以......
来个人救救我吧......
年少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样子的呐喊。
对于他而言，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难以预见。
原因无他，江婠婠话说的决绝又狠戾，就像是根本不在能够有让事情回转的余地一样。
她眼里的情绪.......在梁祁昕看来，是那么的浓烈。
这种表情，母亲之前几乎从来没有露出来过。
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情绪掩藏得很好。
她看起来每天在等待着皇帝到来，能够让他们俩的生活看起来更好一些.......
梁祁昕那会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不知道母亲经历过什么，但是他却明白，母亲的情绪现在糟糕到了极点。
往年......
虽然家宴也只是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里，但是碰上大好的日子，也没人闲着就来欺负他们。
这甚至可以说是一年之中.......难得的一段安逸的时光。
梁祁昕明白，但又似懂非懂。
他颤抖着发问，脸上的血痕一条一条的，眼泪没有多余的就流了下来，混杂着血迹，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着，但似乎又没有这场闹剧更为可笑。
“母亲......您很恨皇上吗.......？”
他知道自己没有称呼皇上为帝王的能力，他只是一个连皇子身份都算不上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祈求别人能够让他觉得他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呢......？
所以他默默的祈祷着，“母亲......别砸了......”
江婠婠的目光饱含恨意，看着梁祁昕的脸就像看着毫无生气的死物一样。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的大笑贯穿了梁祁昕的耳朵，他错愕的看着女人的嗤笑，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悲伤。
“你难道不知道......我除了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最恨的......就是你了呢？”
......犹如一声惊雷。
他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像是一时间消耗不了这个噩耗。
为什么......
虽然他们的生活一直过的就不好，饭菜经常是搜的，宫里头的人最懂的见风使舵，他们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难。
他好不容易到了年纪，正是要念书的时候，好容易才进了那些学堂，跟他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读书，却总是要被人家嘲笑。
小孩子可以是最纯真无邪的年纪，也可以是最有恶意的年纪。
对于梁祁昕来说，压到他的，不是在学堂里被人侮辱，被说是“野种不配来上学”，而是母亲的一句。
“其实我最恨的是你.......！”
这句话围绕在他耳边，久久不能够消散。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东西。
“废物.......！连识字都不会，还读什么书呢？”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这些地方的？！你也配进来跟我们平起平坐！”
“天资愚钝......！师傅都这么说的你！你听明白了吗？！”
“别再试图拿你那些所谓的好东西来讨好我们了！我们不需要！你还是多顾着些你自己吧！”
这些话语都冰冷的......全部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懂，为什么人一出生，就会分成三六九等，为什么明明都是皇帝的孩子，他就能够失去那么多自己本来就应该有的东西。
“你知道我生你的时候多痛苦吗？！”
女人突然发狠，手上狠狠地用了劲头，直直的就撞在梁祁昕的脸上，脸上的伤口混着血水狠狠地疼了一下，梁祁昕受到过来自小朋友的恶意，被其他孩子追着打，但是却从没有收到过母亲这样的打击。
......为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地呐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年幼的他尚且不明白母亲这样子做的意义，但却明白了，母亲对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爱过。
甚至就连爱的表象，也是做出来看看的。
但他却傻傻的信了很久。
小时候他看不懂母亲看着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夹杂着怨恨和痛苦，只是那个时候，梁祁昕却不明白。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
那是一种名为“痛苦”的情绪。
江婠婠明白错不在他身上，只是除了他，江婠婠也没有其他能够发泄的理由了。
江婠婠悲剧的一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真的是从生下他的那一天才开始的吗？
梁祁昕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诞辰，每一次他都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母亲没有能力，母亲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至于这个父亲......
梁祁昕从来也没有在乎过。
他从前倒是希望过这个父亲还能回头看他一眼，但如今她明白，父亲从来不会回来，更是视他如敝履。
被人暗算才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换做是他，想想，他应该也不能够接受。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一个他们都解不开的.......
死局。
从那一刻开始，江婠婠似乎退掉了她的伪装，她看起来相当不在意梁祁昕的生死，似乎就等着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
江婠婠变得神神叨叨的，往日隐忍的样子全部不见，有时候梁祁昕下了学回来，身上还带着上，江婠婠就会开始尖酸刻薄的讽刺他：
“哟.......回来了这是？还没死掉呢？”
梁祁昕听到这种话，心里难免会咯噔一下，似乎马上就会有针扎着他的心一样，隐隐作痛。
他试图规避这种痛苦，但是越到后面，就无法控制地沉溺在里面。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
所以当他在看到母亲明明恨不得他死掉、恨不得他从来没出生过，恨不得他们两个同归于尽的时候，看到母亲给他留的饭菜。
他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难过。
泪水可以轻易的决堤，可是说出去的话没那么容易。
那晚......母亲明明已经承认过，她根本就不爱他了。
不是吗.......？
他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母亲还爱他，这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可以在面对别人的霸凌时无动于衷，却不能够在面对自己母亲的奚落时坦然。
但他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够默默的接受这一切。
所以......
来个人救救我吧......
年少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样子的呐喊。
对于他而言，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难以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