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嘉首难为继
齐真转醒的时候是在深夜。
十五没有留在他的房间里，只是给他留了一盏灯，自己一个人坐在萧然楼的中庭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了秋的缘故，空荡荡的中庭里异常的寒冷，十五想起姜尚给她准备的衣服，衣未上身，心暖已至。
她盯着砖地发呆。
自从停练了六阴破魂功之后，她的闲暇时光忽然就多了起来，那些以往用在奋力练功的精力，不知道如何消遣。
但十五自己心里也很纠结，现在在嘉首堂里面，也就齐真能和她较量一番了，在江湖上，想要打过她的人应该不超过十个，可是自己却对某种迷药过于敏感……
姜尚说他有机会可以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救之法，可是这件事情就像一块石头悬在那里，杀手有了弱点，是会没命的。
正想得出神，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响动，多半是齐真醒了。
“让人弄点水来，我要沐浴。”齐真的声音很弱。
十五本想劝他，刚刚转醒还是不要沐浴，容易出问题，但知道齐真的脾气，话还是没出口，老老实实地出去找了人。
十五见水已经备好，也准备离开萧然楼，谁知坐在角落里的齐真忽然开了口。
“今日的事……”
“禀堂主，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多嘴的。”
说来也是碰巧，马车回到嘉首堂的时候，门外竟然没有守卫，所以除了大夫和十五，无人知晓齐真已经晕倒，但是这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嘉首堂的防卫越来越松散了。
十五正想着要如何同齐真说这些事情，却没想到他先叹了一口气：“嘉首堂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少了。”
“是，上次被袭击之后，教头死了不少，虽然杀手们都还在，但他们长期不在嘉首堂，暗堂里面也没人了，嘉首堂看起来就更冷清了。”
齐真的声音极低，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十五说话：“现在再去找人开始进暗堂训练，估计太晚了。”
练武最难的是基本功，一般人光是打基础就要好几年，像阿昆那样短短几个月就能有鼻子有眼的，一是阿昆自身有天赋也算努力，二是天二确实尽心，手把手地教。
其实听到齐真这样说，十五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他让她去四处搜罗些孩子进暗堂，她多少还是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走过的路，不想别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即使自己的手上已经杀戮无数了。
“那现在如何是好？”十五大着胆子说道：“其实杀手目前还好，近几个月任务都完成得很好，没有伤亡，主要还是嘉首堂里面人手确实是不太够了，如果可以，能不能那些已经归隐的杀手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和齐真来商议嘉首堂的事情。
齐真却摇了摇头：“那些归隐的杀手年纪偏大，而且当初他们要是愿意留在嘉首堂就已经留了，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他们召回来，旁人一猜就猜到了我们的困境。”
十五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太过莽撞，但她说是嘉首堂的净使，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齐真和凡灵交代给她的事情也很简单，对于嘉首堂整体到底是如何运行的，其实她也不算了解。
“嘉首堂的教头，其实除了退下来的杀手，剩下的人，都是堂主带过来的。”
齐真的语气落寞，十五还想再追问什么，但他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明日再来，也许我们嘉首堂真的要靠你了。”
他仍旧坐在那个角落，屋子里的灯火很暗，十五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凭着黑暗里的深浅看到他分明的棱角，他难得地躬在那里，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男人。
十五没再多言，离开了萧然楼。
楼外的点点星辉正闪耀在夜幕之下。
她吹着冷风，只觉得脑子很是清醒，想到刚刚对齐真说的话，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别扭之处。
她若只是为了找解药做戏，真的不会对嘉首堂的事情这样上心。
有些事情，开始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
第二日的齐真，又恢复到以前杀伐决断的样子，穿着整洁的衣衫，气质轩昂地站在那里，仿佛昨日佝偻着身子思考的那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齐真果然是嘉首堂的灵魂，在看见仍旧冷酷的他之后，嘉首堂里面的教头们似乎比原来多了几分忌惮，不管是巡逻执勤还是办差事，都要认真许多。
就连坐在他面前的十五，都觉得齐真的状态有了几分从前的意思。
齐真难得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他的窗外对着的是嘉首堂的外墙，后面是那片树林。
十五当初就很疑惑，为何那些来袭击齐真的人，只从萧然楼正面进攻，丝毫不管不顾这后窗，明明这里才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
后来她在这里闻到了香灰的味道，又将一切同九天宫的道士施法联系到一起，多多少少是有点猜到了，只是好奇既然能在这后窗处施法，为何不让整个房间都无法让人靠近呢？
齐真许是才到了她的心思，说道：“这里离后墙不超过两丈，华光道长用的不过是一些幻术，人进入这两丈之内会产生幻觉痛苦不已，那些人猜不透其中关要，自然是不敢再强攻这里。”
十五点点头，表示了然，看来九天宫虽然却有奇门秘术，但不至于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齐真给十五到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以前我见你，都是在那间暗室。”
暗室的密道已经完全被封上了。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两枚玉佩。
十五觉得有些眼熟，只听齐真继续说道：“这两枚玉佩是我和净使一人一枚，两人一起才能打开暗室，以往我们炼制解药商讨白笺也都是在暗室。”
十五这才想起，很早以前，她确实是看过凡灵用这个东西打开暗室。
“后来凡灵想离开嘉首堂，我就将它收了回来。”
十五诧异：“凡灵想离开嘉首堂？”
十五没有留在他的房间里，只是给他留了一盏灯，自己一个人坐在萧然楼的中庭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了秋的缘故，空荡荡的中庭里异常的寒冷，十五想起姜尚给她准备的衣服，衣未上身，心暖已至。
她盯着砖地发呆。
自从停练了六阴破魂功之后，她的闲暇时光忽然就多了起来，那些以往用在奋力练功的精力，不知道如何消遣。
但十五自己心里也很纠结，现在在嘉首堂里面，也就齐真能和她较量一番了，在江湖上，想要打过她的人应该不超过十个，可是自己却对某种迷药过于敏感……
姜尚说他有机会可以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救之法，可是这件事情就像一块石头悬在那里，杀手有了弱点，是会没命的。
正想得出神，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响动，多半是齐真醒了。
“让人弄点水来，我要沐浴。”齐真的声音很弱。
十五本想劝他，刚刚转醒还是不要沐浴，容易出问题，但知道齐真的脾气，话还是没出口，老老实实地出去找了人。
十五见水已经备好，也准备离开萧然楼，谁知坐在角落里的齐真忽然开了口。
“今日的事……”
“禀堂主，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多嘴的。”
说来也是碰巧，马车回到嘉首堂的时候，门外竟然没有守卫，所以除了大夫和十五，无人知晓齐真已经晕倒，但是这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嘉首堂的防卫越来越松散了。
十五正想着要如何同齐真说这些事情，却没想到他先叹了一口气：“嘉首堂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少了。”
“是，上次被袭击之后，教头死了不少，虽然杀手们都还在，但他们长期不在嘉首堂，暗堂里面也没人了，嘉首堂看起来就更冷清了。”
齐真的声音极低，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十五说话：“现在再去找人开始进暗堂训练，估计太晚了。”
练武最难的是基本功，一般人光是打基础就要好几年，像阿昆那样短短几个月就能有鼻子有眼的，一是阿昆自身有天赋也算努力，二是天二确实尽心，手把手地教。
其实听到齐真这样说，十五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他让她去四处搜罗些孩子进暗堂，她多少还是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走过的路，不想别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即使自己的手上已经杀戮无数了。
“那现在如何是好？”十五大着胆子说道：“其实杀手目前还好，近几个月任务都完成得很好，没有伤亡，主要还是嘉首堂里面人手确实是不太够了，如果可以，能不能那些已经归隐的杀手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和齐真来商议嘉首堂的事情。
齐真却摇了摇头：“那些归隐的杀手年纪偏大，而且当初他们要是愿意留在嘉首堂就已经留了，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他们召回来，旁人一猜就猜到了我们的困境。”
十五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太过莽撞，但她说是嘉首堂的净使，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齐真和凡灵交代给她的事情也很简单，对于嘉首堂整体到底是如何运行的，其实她也不算了解。
“嘉首堂的教头，其实除了退下来的杀手，剩下的人，都是堂主带过来的。”
齐真的语气落寞，十五还想再追问什么，但他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明日再来，也许我们嘉首堂真的要靠你了。”
他仍旧坐在那个角落，屋子里的灯火很暗，十五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凭着黑暗里的深浅看到他分明的棱角，他难得地躬在那里，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男人。
十五没再多言，离开了萧然楼。
楼外的点点星辉正闪耀在夜幕之下。
她吹着冷风，只觉得脑子很是清醒，想到刚刚对齐真说的话，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别扭之处。
她若只是为了找解药做戏，真的不会对嘉首堂的事情这样上心。
有些事情，开始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
第二日的齐真，又恢复到以前杀伐决断的样子，穿着整洁的衣衫，气质轩昂地站在那里，仿佛昨日佝偻着身子思考的那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齐真果然是嘉首堂的灵魂，在看见仍旧冷酷的他之后，嘉首堂里面的教头们似乎比原来多了几分忌惮，不管是巡逻执勤还是办差事，都要认真许多。
就连坐在他面前的十五，都觉得齐真的状态有了几分从前的意思。
齐真难得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他的窗外对着的是嘉首堂的外墙，后面是那片树林。
十五当初就很疑惑，为何那些来袭击齐真的人，只从萧然楼正面进攻，丝毫不管不顾这后窗，明明这里才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
后来她在这里闻到了香灰的味道，又将一切同九天宫的道士施法联系到一起，多多少少是有点猜到了，只是好奇既然能在这后窗处施法，为何不让整个房间都无法让人靠近呢？
齐真许是才到了她的心思，说道：“这里离后墙不超过两丈，华光道长用的不过是一些幻术，人进入这两丈之内会产生幻觉痛苦不已，那些人猜不透其中关要，自然是不敢再强攻这里。”
十五点点头，表示了然，看来九天宫虽然却有奇门秘术，但不至于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齐真给十五到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以前我见你，都是在那间暗室。”
暗室的密道已经完全被封上了。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两枚玉佩。
十五觉得有些眼熟，只听齐真继续说道：“这两枚玉佩是我和净使一人一枚，两人一起才能打开暗室，以往我们炼制解药商讨白笺也都是在暗室。”
十五这才想起，很早以前，她确实是看过凡灵用这个东西打开暗室。
“后来凡灵想离开嘉首堂，我就将它收了回来。”
十五诧异：“凡灵想离开嘉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