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程泞几乎是下意识反驳：“若无凭据乱说，当何罪？”
南茵茵表情复杂，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是打算好好和你说，她身上隐性血脉的事。那碗药的作用就是剔除那血脉。”
噢，剔除血脉，怪不得系统说林漫思要死。
“然后？”程泞追问。
南茵茵给少年包扎好伤口，落落起身：“然后我发现，你身上也有。”
程泞沉默片刻。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漫思，接着面无表情看向南茵茵。
很明显，是“建议你最好给出合理解释”的意味。
南茵茵道：“你可以让韩掌教来看看。不信我，总要信她吧？但凡功力深厚些，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她们未能发现，大抵致死因为没有对你和你的弟子进行审查罢了。”
她话说完，程泞却一时没话可接。
“不过我现在没走，是想告诉你另一点。”南茵茵眼睛很亮，落在林漫思身上，“副掌门绝对不是光正宗血脉。入激进派前绝对有过审查。那就说明你的血脉是后天的。”
她越说语速越快：“而如果，如果一切猜测都正确的话。那就能够说明，你是被传染的。”
程泞只觉右眼皮猛地两跳。
更糟糕了。
如果他们之前假定的光正宗血脉可以通过母婴传播，那现在又是通过什么？
难道只是靠的近些，接触多些？埃博拉吗？
南茵茵耸肩：“我看出副掌门想问什么，很遗憾，我暂且无法为你解答。您既然不愿意让林姑娘服药，那咱们便只能等到楚掌教来了。”
程泞抓了个错：“既如此，是谁叫你来的？这药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研制出的罢？”
一直口若悬河的南茵茵被他一噎，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这……”
她眼神不经意间往因疼痛而低低呻吟的少年身上扫，很明显是个保护动作。
要是频繁去看也作罢，偏偏是这个时间点，程泞何等聪明，即刻道：“因为这个人也是传染来的血脉？你想要救他，又害怕药又副作用。”
看到南茵茵神色一僵，就能知道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程泞干脆接着往下说：“所以你上午给漫思诊了脉，那时候就已经确定她是光正宗血脉，所以你想用她试药，对否？”
蛊药门掌教大抵是切身体会到了方知犹正常的实力，天下第一正常的实力，这会儿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断了几根肋骨的少年。
屋内一阵沉默。
随即先传来的是塌上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师尊…？”
林漫思大抵刚刚清醒，嗓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
她午膳只用了一点粥，脸色不免苍白。
程泞嗯了一声，一边盯着南茵茵，一边温声道：“可有不适？”
林漫思的位置离门口远，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程泞背对她，看不到门口的两人和惨烈的墙面。
但想必动静还是听到一些的。
她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女声语速飞快道：“是。我确定那药不胡危害她的生命。而且林姑娘自己也不想自己是个光正宗弟子的事有暴露风险吧？”
程泞皮笑肉不笑瞧着她，一边隔空掐住南茵茵的脖颈，忽略掉少年微乎其微的叫喊声，拎着人走到林漫思跟前，轻声解释：“不用害怕，我在这里，她动不了你。”
接着松开手里的人，使对方随着重力掉在地上。
林漫思懵了一下，眼神里尽是茫然。她身上多处腐蚀性伤口，即使睡也不安稳，因此现在看起来不太清醒，脑袋都是混沌的。
可这不影响她能听浅显地出南茵茵的意思。
林漫思哑着嗓子：“光正宗？什么意思，我？”
程泞眉皱得更深了些。
这个副本和上一个不同，各方面都颇为自由。上个副本好歹还能随机掉落人物背景碎片，到这儿就成连女主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确信了。
可以说越活越回去。
系统死了一样不吭声。
程泞一边瞪了南茵茵一眼以示恐吓，一边保持着轻慢的语气：“别想太多。她说的不准。你暂时不用想这些。”
说完，程泞又拉起南茵茵往门口走。
那少年再次张牙舞爪扑上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立刻不堪重负撕裂开，染红了一片衣襟。
程泞并不打算在没确定林漫思身上有光正宗血脉前九去追问她，太伤孩子心了，这么一个年纪，遭到信任的师长的不信任，想必是要有阴影的。
再怎么也要等楚凌云和韩江雪等人来了，确定她确实有，他才会问。
像南茵茵这种，单凭自己的需要和判断就能悄摸来喂不明药物的，在他这儿已经登上失信名单了。
程泞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带着两个不速之客出了门，走时贴心的关好门，并设了几道防线。
他无心在这儿闹下去。
捆着南茵茵不是办法，但那少年，他是有权力留下的。章谦那事一出，各门都严查光正宗，蛊药门掌教倒是宽心，敢直接把人带在身边。
饶是如此，还能声称自己是中立派的，不可谓无趣。
“副掌门，无涯的试炼还未结束，您还去看吗？”
这声音来自一个后山弟子，是原定要给林漫思煎药的人。
程泞蹙眉。
从他到这儿，再到这场闹剧的起止，少说也有一刻钟了。
还没有结束吗？
程泞心不在焉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回复道：“去罢。你接着做事即可。”
他施了个咒把少年困在原地，接着不顾南茵茵阻拦的步子，身影飞身而过。
主角的比赛一般只有两种结果，主角自己秒杀对面，或者和对面鏖战之后，赢得胜利。
那按眼下情况来说，估计是第二种了。
可那个瘦小，内力不雄厚的天乾门弟子，看起来并不像是能与宁无涯鏖战的人。
程泞坐回座位上时这边气氛颇为沉默，一向多言的韩江雪都撑着脸不说话，只闷闷看着，好像受了气又没法解决。
这在她身上是极罕见的，这人似乎没有受气一说，向来对谁都是一不满就要开口。
南茵茵表情复杂，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是打算好好和你说，她身上隐性血脉的事。那碗药的作用就是剔除那血脉。”
噢，剔除血脉，怪不得系统说林漫思要死。
“然后？”程泞追问。
南茵茵给少年包扎好伤口，落落起身：“然后我发现，你身上也有。”
程泞沉默片刻。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漫思，接着面无表情看向南茵茵。
很明显，是“建议你最好给出合理解释”的意味。
南茵茵道：“你可以让韩掌教来看看。不信我，总要信她吧？但凡功力深厚些，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她们未能发现，大抵致死因为没有对你和你的弟子进行审查罢了。”
她话说完，程泞却一时没话可接。
“不过我现在没走，是想告诉你另一点。”南茵茵眼睛很亮，落在林漫思身上，“副掌门绝对不是光正宗血脉。入激进派前绝对有过审查。那就说明你的血脉是后天的。”
她越说语速越快：“而如果，如果一切猜测都正确的话。那就能够说明，你是被传染的。”
程泞只觉右眼皮猛地两跳。
更糟糕了。
如果他们之前假定的光正宗血脉可以通过母婴传播，那现在又是通过什么？
难道只是靠的近些，接触多些？埃博拉吗？
南茵茵耸肩：“我看出副掌门想问什么，很遗憾，我暂且无法为你解答。您既然不愿意让林姑娘服药，那咱们便只能等到楚掌教来了。”
程泞抓了个错：“既如此，是谁叫你来的？这药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研制出的罢？”
一直口若悬河的南茵茵被他一噎，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这……”
她眼神不经意间往因疼痛而低低呻吟的少年身上扫，很明显是个保护动作。
要是频繁去看也作罢，偏偏是这个时间点，程泞何等聪明，即刻道：“因为这个人也是传染来的血脉？你想要救他，又害怕药又副作用。”
看到南茵茵神色一僵，就能知道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程泞干脆接着往下说：“所以你上午给漫思诊了脉，那时候就已经确定她是光正宗血脉，所以你想用她试药，对否？”
蛊药门掌教大抵是切身体会到了方知犹正常的实力，天下第一正常的实力，这会儿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断了几根肋骨的少年。
屋内一阵沉默。
随即先传来的是塌上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师尊…？”
林漫思大抵刚刚清醒，嗓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哑。
她午膳只用了一点粥，脸色不免苍白。
程泞嗯了一声，一边盯着南茵茵，一边温声道：“可有不适？”
林漫思的位置离门口远，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程泞背对她，看不到门口的两人和惨烈的墙面。
但想必动静还是听到一些的。
她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女声语速飞快道：“是。我确定那药不胡危害她的生命。而且林姑娘自己也不想自己是个光正宗弟子的事有暴露风险吧？”
程泞皮笑肉不笑瞧着她，一边隔空掐住南茵茵的脖颈，忽略掉少年微乎其微的叫喊声，拎着人走到林漫思跟前，轻声解释：“不用害怕，我在这里，她动不了你。”
接着松开手里的人，使对方随着重力掉在地上。
林漫思懵了一下，眼神里尽是茫然。她身上多处腐蚀性伤口，即使睡也不安稳，因此现在看起来不太清醒，脑袋都是混沌的。
可这不影响她能听浅显地出南茵茵的意思。
林漫思哑着嗓子：“光正宗？什么意思，我？”
程泞眉皱得更深了些。
这个副本和上一个不同，各方面都颇为自由。上个副本好歹还能随机掉落人物背景碎片，到这儿就成连女主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确信了。
可以说越活越回去。
系统死了一样不吭声。
程泞一边瞪了南茵茵一眼以示恐吓，一边保持着轻慢的语气：“别想太多。她说的不准。你暂时不用想这些。”
说完，程泞又拉起南茵茵往门口走。
那少年再次张牙舞爪扑上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立刻不堪重负撕裂开，染红了一片衣襟。
程泞并不打算在没确定林漫思身上有光正宗血脉前九去追问她，太伤孩子心了，这么一个年纪，遭到信任的师长的不信任，想必是要有阴影的。
再怎么也要等楚凌云和韩江雪等人来了，确定她确实有，他才会问。
像南茵茵这种，单凭自己的需要和判断就能悄摸来喂不明药物的，在他这儿已经登上失信名单了。
程泞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带着两个不速之客出了门，走时贴心的关好门，并设了几道防线。
他无心在这儿闹下去。
捆着南茵茵不是办法，但那少年，他是有权力留下的。章谦那事一出，各门都严查光正宗，蛊药门掌教倒是宽心，敢直接把人带在身边。
饶是如此，还能声称自己是中立派的，不可谓无趣。
“副掌门，无涯的试炼还未结束，您还去看吗？”
这声音来自一个后山弟子，是原定要给林漫思煎药的人。
程泞蹙眉。
从他到这儿，再到这场闹剧的起止，少说也有一刻钟了。
还没有结束吗？
程泞心不在焉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回复道：“去罢。你接着做事即可。”
他施了个咒把少年困在原地，接着不顾南茵茵阻拦的步子，身影飞身而过。
主角的比赛一般只有两种结果，主角自己秒杀对面，或者和对面鏖战之后，赢得胜利。
那按眼下情况来说，估计是第二种了。
可那个瘦小，内力不雄厚的天乾门弟子，看起来并不像是能与宁无涯鏖战的人。
程泞坐回座位上时这边气氛颇为沉默，一向多言的韩江雪都撑着脸不说话，只闷闷看着，好像受了气又没法解决。
这在她身上是极罕见的，这人似乎没有受气一说，向来对谁都是一不满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