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愿君多欢喜
姜尚果然是一大早就到了晋平巷，门外也没有王府的护卫守着，只有润彤和阿昆在院子里插科打诨。
“怎么不多带些人。”十五一进院子就问道。
姜尚笑着站了起来，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袍子，样式简单，但看着十分舒适，配上他的笑眼，更显得舒展安逸。
“现在谁都知道我回京城了，谁还敢动手。”
“所以要怎么对付那些迷晕你的人？”
说到这里，姜尚的眼里终于含了一点怒意：“针对我就算了，他们居然向普通百姓下手，这真的太过分了，要知道这些百姓里面要是有一两个身子对这些药物有反应，可能命都没了。”
姜尚向来正直，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那你就早日破案，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十五对他说道。
可姜尚的神情却并未舒展许多，只是悄无声息地转开了话题：“阿昆说你找我有事？”
十五点点头，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她感受凉意，进了屋子。
“昨天我见到庄文文了，庄文文她……似乎是……”十五在犹豫着怎么说。
姜尚难得见到她如此为难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是怎么了，我还难得见到有你没办法开口的。”
十五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阿昆和润彤，见他们忙着说话，也没顾及到里面，于是才小声说道：“庄文文，似乎有在帮太子做伪证。”
姜尚有些吃惊，沉思了片刻，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太子逼她的？”
十五长大了嘴：“这……这个就不知道了，你也清楚，文文年纪小，有些事情她还是冲动了，现在文文怕的就是，如果何丞相的案子一旦结案，太子会要了她的命。”
姜尚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你也知道，御史台也不愿意放过何丞相的案件，若是案子让御史台重新来办，庄文文做伪证可是大罪。”
十五这下也犯了难：“就说是李自明逼他的好了，既然没有办法能脱罪，那就如实说。”
齐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十五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说废话，且不说别人到底会不会信李自明逼一个小姑娘作伪证，就是让别人来判，这是敢不敢信的问题。
“那还是让案子就在李自明那里好了，他总不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吧，等案子一了解，就赶紧救出庄文文，我可以帮她隐姓埋名，以后就算清苦些，也算是保住性命了。”
十五大肆地说着自己的盘算：“还有那个九天宫的文峰，正好让他们父女相认，这辈子以后也有个倚仗。”
她说得坦然，却没注意到姜尚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待她说完自己的想法，转头向姜尚望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一脸愁绪地看着她，缓缓说道：“真相就不重要了吗？”
十五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待想清楚的时候自己也低下了头：“可是他是太子，何必跟未来的皇上闹不合呢？”
姜尚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若是皇帝，就应该是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就漠视公义呢？”
十五觉得姜尚的执拗劲儿又起来了，她想反驳，却无从下口，因为她也不觉得李自明为所欲为为一己之私是正确的。
“可是，有得选吗？”
她觉得又回到了那个南山小院，姜尚说着自己的抱负理想，十五说着自己的委屈无奈。
姜尚可以理解她的委屈无奈，却不会赞成她的选择。
他没有回话，房间内是令人窒息地沉静，只有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阿昆和润彤的嬉闹声。
打破沉静的人是十五：“你对李自明到底是什么态度？”
姜尚转过头看着她，很是认真。
“你谋求仕途，效忠的就是李家，现在是皇帝，未来是李自明，可是你又好像很是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一样，说是他的伴读，却和他有隔阂，但是，你又会在偶尔夸赞他一两句。”
姜尚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谋求的仕途，不是效忠李家，是想天下为公，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臣服于李家，天下归于一家，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事情。”
十五其实没太听懂那个天下为公是什么事情，但听到后面他说，天下归于一家是不公平的事情，还是有被吓到。
“你……是要谋反吗？”
十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姜尚，他面相清俊，眉眼细致，言语和善，讲话总是带着一股笑意，身份高贵，但待人真诚，一视同仁。
这样的人？会是想要谋反？
姜尚这下笑出了声来，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在阐述我的想法，若我要谋反，谋来的天下不还是一人家的吗？”
“那你准备怎么让天下……天下为……”
“天下为公！”姜尚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若按照史书记载，也有不少人试图让群民自制，但都失败了，而且你也知道，人心这个东西，深不可测，但凡有人动了歪心思，那么这个想法就不可行了。”
“在李家的天下去完成你的想法，会容易一些吗？”
十五想起王爷对朝堂的种种避之不及，而姜尚却是积极参与。
他停滞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太子虽然有自己的私利，但他确实不是专制无道、轻易杀戮的人，只是他会在某些利益相悖的时候，坚定不移地选择维护自己的权力。”
他的眉头还是那样皱着，十五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放在他的眉间，希望能化开他的忧愁。
“那你就去吧，去做你想做的。”
这句话十分简单，但却震慑了姜尚。
自他有了入仕途的想法之后，家人无一不百般阻挠，原先关系尚可的太子也曾暗示过他：他们不适合做君臣。
可是起心动念之后，再难消却，他带着别人的不解，一直走到了今天。
姜尚将十五放在他眉间的手带了下来，两手紧紧捂住她的，眼光轻柔地看着十五，竟然带了一丝丝泪光。
十五吓得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尚摇了摇头，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向上仰：“没事，只是，有些感动。”
十五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可感动的，只是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劲，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你就说，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
“傻姑娘。”姜尚难得用了这样亲昵的词语：“我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这下十五可不服气了：“你是在小瞧我，还是在小瞧我的武功？”
姜尚笑得更是肆意，也没顾上外面的人，就这样轻轻抱住了十五。
十五偷偷望了外面一眼，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体察到了他的不对劲，还是住了口，反而将自己的双手覆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
“我有很多想做的，你都会支持我吗？”
姜尚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十五点了点头：“当然啊，为什么不支持，你有你的想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
她故意缓了一缓，然后才轻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开心。”
“怎么不多带些人。”十五一进院子就问道。
姜尚笑着站了起来，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袍子，样式简单，但看着十分舒适，配上他的笑眼，更显得舒展安逸。
“现在谁都知道我回京城了，谁还敢动手。”
“所以要怎么对付那些迷晕你的人？”
说到这里，姜尚的眼里终于含了一点怒意：“针对我就算了，他们居然向普通百姓下手，这真的太过分了，要知道这些百姓里面要是有一两个身子对这些药物有反应，可能命都没了。”
姜尚向来正直，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那你就早日破案，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十五对他说道。
可姜尚的神情却并未舒展许多，只是悄无声息地转开了话题：“阿昆说你找我有事？”
十五点点头，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她感受凉意，进了屋子。
“昨天我见到庄文文了，庄文文她……似乎是……”十五在犹豫着怎么说。
姜尚难得见到她如此为难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是怎么了，我还难得见到有你没办法开口的。”
十五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阿昆和润彤，见他们忙着说话，也没顾及到里面，于是才小声说道：“庄文文，似乎有在帮太子做伪证。”
姜尚有些吃惊，沉思了片刻，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太子逼她的？”
十五长大了嘴：“这……这个就不知道了，你也清楚，文文年纪小，有些事情她还是冲动了，现在文文怕的就是，如果何丞相的案子一旦结案，太子会要了她的命。”
姜尚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你也知道，御史台也不愿意放过何丞相的案件，若是案子让御史台重新来办，庄文文做伪证可是大罪。”
十五这下也犯了难：“就说是李自明逼他的好了，既然没有办法能脱罪，那就如实说。”
齐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十五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说废话，且不说别人到底会不会信李自明逼一个小姑娘作伪证，就是让别人来判，这是敢不敢信的问题。
“那还是让案子就在李自明那里好了，他总不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吧，等案子一了解，就赶紧救出庄文文，我可以帮她隐姓埋名，以后就算清苦些，也算是保住性命了。”
十五大肆地说着自己的盘算：“还有那个九天宫的文峰，正好让他们父女相认，这辈子以后也有个倚仗。”
她说得坦然，却没注意到姜尚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待她说完自己的想法，转头向姜尚望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一脸愁绪地看着她，缓缓说道：“真相就不重要了吗？”
十五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待想清楚的时候自己也低下了头：“可是他是太子，何必跟未来的皇上闹不合呢？”
姜尚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若是皇帝，就应该是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就漠视公义呢？”
十五觉得姜尚的执拗劲儿又起来了，她想反驳，却无从下口，因为她也不觉得李自明为所欲为为一己之私是正确的。
“可是，有得选吗？”
她觉得又回到了那个南山小院，姜尚说着自己的抱负理想，十五说着自己的委屈无奈。
姜尚可以理解她的委屈无奈，却不会赞成她的选择。
他没有回话，房间内是令人窒息地沉静，只有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阿昆和润彤的嬉闹声。
打破沉静的人是十五：“你对李自明到底是什么态度？”
姜尚转过头看着她，很是认真。
“你谋求仕途，效忠的就是李家，现在是皇帝，未来是李自明，可是你又好像很是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一样，说是他的伴读，却和他有隔阂，但是，你又会在偶尔夸赞他一两句。”
姜尚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谋求的仕途，不是效忠李家，是想天下为公，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臣服于李家，天下归于一家，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事情。”
十五其实没太听懂那个天下为公是什么事情，但听到后面他说，天下归于一家是不公平的事情，还是有被吓到。
“你……是要谋反吗？”
十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姜尚，他面相清俊，眉眼细致，言语和善，讲话总是带着一股笑意，身份高贵，但待人真诚，一视同仁。
这样的人？会是想要谋反？
姜尚这下笑出了声来，看着她有些呆滞的眼神，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在阐述我的想法，若我要谋反，谋来的天下不还是一人家的吗？”
“那你准备怎么让天下……天下为……”
“天下为公！”姜尚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若按照史书记载，也有不少人试图让群民自制，但都失败了，而且你也知道，人心这个东西，深不可测，但凡有人动了歪心思，那么这个想法就不可行了。”
“在李家的天下去完成你的想法，会容易一些吗？”
十五想起王爷对朝堂的种种避之不及，而姜尚却是积极参与。
他停滞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太子虽然有自己的私利，但他确实不是专制无道、轻易杀戮的人，只是他会在某些利益相悖的时候，坚定不移地选择维护自己的权力。”
他的眉头还是那样皱着，十五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放在他的眉间，希望能化开他的忧愁。
“那你就去吧，去做你想做的。”
这句话十分简单，但却震慑了姜尚。
自他有了入仕途的想法之后，家人无一不百般阻挠，原先关系尚可的太子也曾暗示过他：他们不适合做君臣。
可是起心动念之后，再难消却，他带着别人的不解，一直走到了今天。
姜尚将十五放在他眉间的手带了下来，两手紧紧捂住她的，眼光轻柔地看着十五，竟然带了一丝丝泪光。
十五吓得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尚摇了摇头，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向上仰：“没事，只是，有些感动。”
十五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可感动的，只是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劲，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你就说，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
“傻姑娘。”姜尚难得用了这样亲昵的词语：“我有什么需要你做的？”
这下十五可不服气了：“你是在小瞧我，还是在小瞧我的武功？”
姜尚笑得更是肆意，也没顾上外面的人，就这样轻轻抱住了十五。
十五偷偷望了外面一眼，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体察到了他的不对劲，还是住了口，反而将自己的双手覆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
“我有很多想做的，你都会支持我吗？”
姜尚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十五点了点头：“当然啊，为什么不支持，你有你的想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
她故意缓了一缓，然后才轻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