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轻人就是好
水靖潭前世在一家小村子长大，那村子封建风气极其严重，家暴等事层出不穷。他就是生长在这里，然后一步步、用着妹妹的彩礼钱一步步地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成为公务员。
当时他的好友问他要不要回他老家当个村官，他马上拒绝了，他害怕了。
当一种行为逐渐被他人接受，慢慢成为了风气，就是生长在一圈毛毛虫里的蜘蛛，贪恋地妄想得到更多的食物。他害怕自己进去，然后被蜘蛛丝层层包裹，脱离不开，最后成为狼蛛，吞噬同类的玩意。
他畏惧了，被父母炫耀成绩的他在有能力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这个村子。
他以为自己能逃离满身青紫伤痕的妹妹；能逃离父母欣慰自豪的眼光；能逃离那个总在心头环绕的白银刀光的蜘蛛丝。
是梦魇...是欠的债...是千万年的禁锢...他没有勇气去撼动，只能是个懦夫。
水靖潭眸间划过伤感，常年覆盖在脸上的笑容染上落寞。
按照110系统所说，他需要让柳词安停止复仇，也就是所谓的以爱之名，最后囚禁柳词安、折断他的双翼，自己就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帝君，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整个世界。
还是...算了。
水靖潭呐呐地想，他早已被二十四字浸染成五好良民，心中总是怀揣着明日吃饱饭的满足以及所谓的中庸之道。他狠不下心当一个残忍的暴君，只能是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小业务员。
眼下还是照顾好柳词安吧。
若不是自己被皇上叫走，或许柳词安也不会受到风寒，等他好的时候估计那皇上又要以‘为何擅闯冷宫’一事刁难他们了。
他这么想着，眼眸不自觉转向挡在病榻上的柳词安。或许是因为额头的脸帕降温明显，柳词安已经安稳地熟睡，只是眉毛仍旧皱起，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单薄的身躯虚弱地起伏着。
“你在看什么。”柳词安睁眸便看见那讨厌的手触摸自己的被褥，甚至马上都要碰到自己的脸，厌恶之情密密麻麻从心中生长，浅色的瞳孔凝视水靖潭，薄唇微抿冷冷道，“手，拿开。”
......
水靖潭无话可说。他收手，万般无奈地盯着柳词安，好久才压下情绪，他抖动手指，像是不在意柳词安的排斥，覆盖着仍旧温和笑容的面具，眼眸带着愧疚：“抱歉，词安。如果我在，也许你就不会得伤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已经吩咐小厮去煎药了，你先忍耐着。”
柳词安警惕地望水靖潭，脑子则在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癫。
柳词安沉默不敢轻易说话。
“词安，若你愿意。不如我让人教你些武功。日后，我若不在，你遇到事情亦能应付一二。”
水靖潭是这么想的，日后自己身为丞相，更何况是世家的实际指挥人，和国师皇家势力相互不顺眼，必然之后会遇到什么外出遇歹徒...自己这副身躯尚有些武功可以傍身，那养尊处优的三皇子是个哥儿，肯定容易被挟持。
让人教他武功，这样日后也能遇事应付应对，不至于落于下风，伤到自己。
按理来说水靖潭的想法是好的，但如果忽略掉柳词安目光如电的怀疑神色，那便是更好了。
他本以为这是极好的主意，直到看见柳词安审视的眼神，方才觉得有丝毫的不对劲，他直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事，便眨眨眼讪讪一笑道：“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学。”柳词安抿唇，脑海里划过一道闪光，顾不得他之前的厌恶，只觉得一个能够改变未来的机会在此时此刻悄然出现，是夜晚中的昙花、雨后悄然探出翠尖的春笋，他急切道，甚至不顾自己发烧的身体，撑起自己迫切地抓住水靖潭的手，仿佛下一秒他便会反悔。
“你不能反悔。”
水靖潭刚刚还深切地怀疑自己是否出了个馊主意，准备放弃之时猛地被柳词安冰凉的长指攥住掌心，心神忽然一阵悸动，他抬睫望着柳词安眸中隐藏不住的焦急，他张了张口，准备道：我不后悔。
然后就听见柳词安一下子转换了神色，眼中的焦急一下子闪如金蛇消失不见，换成一副淡淡的模样，他低眉缓缓收回手：“...丞相大人说笑，哥儿深居府里为常态。词安怎会有时间外出。再者，习武本不符合《诫言》。”
《诫言》一本以哥儿应以夫郎为尊的国书，该本长至百卷，通篇讲述的便是哥儿在家从父、在外从夫，不可违背郎君的命令以及违抗其恩宠。
这本书拥有很高的地位，每个哥儿出嫁都要将《诫言》百卷成功地默背或是抄录下来，然后送到祠堂供奉，以向先祖证明，自己娶了一个乖顺的哥儿。
......
水靖潭习惯性拢住抽身离开的手指，他思绪骤然回到了上一个世纪，年老的母亲、已有两女一儿的妹妹面对他的邀请时，眉目紧皱，望着他甚至都在用眼神谴责他，就像是一个骗子的家属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她们穿着灰扑扑的旧衣，哀哀戚戚地退后半步，温顺低垂着脑袋，露出那节脆弱玉白的天鹅颈，她们轻声劝解他：“这样是不对的。女子天生就该这样子，这是上天给我们女人的命。”
羔羊温顺的模样和兰草清冷的身姿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女生、哥儿，命运的齿轮一点点地重复着上千万次的演练，水靖潭愣住了，不该是这样的...不对的...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不能这样...
哥儿天生可以不被家暴，哥儿可以手中执笔怒骂整个世界；哥儿也可以不被束缚，不用被夫郎围困一生，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争夺那虚无缥眇的恩宠。
不该是这样子的...人生而便是平等的...
他咽了咽口水，想笑但嘴里的哽咽、脑海里翻腾的思绪一遍遍阻止他，最终他挤出一个比伤心还苦涩的表情，浑然不在意地松开柳词安的指尖，故作轻松：“你既这般遵守《诫言》，为夫便放心了。”
不能ooc...他是晋国的丞相，是与皇权对立的世家。他的一举一动不光有皇上看着，还有在他身后时刻准备捅上一刀的世家利益。他先必须明哲保身，不能丢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这是他在这里的唯一底牌。
他笑了笑，尽力使其满身的力气伪装一抹笑意，他居高临下望着半躺的脆弱的哥儿。
“既然这般，陛下刚刚赏赐了为夫四个娇美的小妾。你如今是丞相夫人，也该学着掌家了。”
不远处轻轻穿来一道细小“嘎吱”的推门声，他笑盈盈地把玩着柳词安的青丝，俯身仔细放到鼻尖轻嗅，幽光闪烁眸底，低声宠溺道：“我去看看那几位小妾，你乖一点，我自不会让他们踩在你头上，毕竟是皇上赏的人。”
柳词安头偏向一侧，默语不答。
水靖潭并没有去往那几个哥儿的住处，无非是皇上安插的钉子，到时随意寻个理由打发了他们。他走回书房，站在窗边
目光幽深凝望着朵朵白梅，不久便听见微弱的推门声。
水靖潭：...
手慢慢挪到案板上的砚台，他面无表情道：“何事？”
“主子，柳词安不过是一个娇弱故作高傲的哥儿而已，更何况是敌对的人。您大张旗鼓地将人娶回家，恐怕...”
水靖潭听这声音，对此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他松了口气，脸上波澜不惊，他放开砚台的手，轻飘飘道：“恐怕什么。”
“恐怕...恐怕那一群老东西明日便会来找主子麻烦。”
水靖潭、字翰墨，一个世家子弟，被无数老人推上去当领头羊、背锅侠的温润少年，经过无数次唇枪舌战、历练诸多艰难险阻，终于成了一位身前笑眯眯、身后捅一刀的笑面虎。
而他，只是个看到警察都要喊一句警察叔叔的良好公民，一辈子都没有上过需要对领导点头哈腰的饭桌。
让他去应付一些老奸巨猾的狐狸...
“此事，我自然会跟他们说。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末家，只会斤斤计较于眼前的利益罢了。”
嗯...很好，这个逼装得是浑然天成、高深莫测，用古语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璇玑愣愣地呆在地上，单膝跪地的麻木莫名被一股酸涩的感情替代。
主子平日从来都不会什么都不告诉他，这般居然为了一个只有家室的哥儿，说一些狂妄之语。难道，主子是认真的...可是那个不受宠的三皇子，什么都帮不了主子，偏偏是个拖油瓶。
“璇玑，你需日后派些人护着柳词安，他是皇室之人。在双方尚未撕破脸，他的人身安全还是需要保证。”
璇玑严肃点头。
他明白了，自己的主子只是为了皇上的颜面才这般说的，那个所谓的三皇子不过是制衡皇室的一种办法罢了，果然如此，主子不会色令智昏的。
“是，我明白了！主子，我会派玉衡、开阳保护好三皇子的。会用生命保护他！！！”
嗯...其实倒也不必...顺势自然便好。毕竟他没忘记，柳词安是想要他命的。
少年气昂昂雄赳赳地离开书房门，全然忘了自家主子之前是如何派他们强行把柳词安的物品，包括那几株可怜的白茶花，全部捞回丞相家。
水靖潭转身望着少年身后展开的孔雀羽毛，沉默了半晌后高深莫测地说：“年轻...就是好啊，都会自己PUA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你为什么不能成为上司。
110系统：水靖潭，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成不了上司吗。
水靖潭：【谦虚】为什么。
系统：【掷地有声】因为你不会自己PUA自己！！！
水靖潭：？？？【虽然不明白，但是笑笑表达自己的疑惑】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系统：你看看如果你领导让你保护一个没用的花瓶，你会怎么想。
水靖潭：我会认为这个领导有病......
系统：【更加掷地有声】看看，这就是你与璇玑的不同。璇玑会自己PUA自己，而你只会质疑领导！！！
水靖潭：【轻轻一愣，温笑轻唤】...词安，有人说你是花瓶....
柳词安：【拔剑，寒光凛冽剑身映眸】谁。
系统：？？？6。
当时他的好友问他要不要回他老家当个村官，他马上拒绝了，他害怕了。
当一种行为逐渐被他人接受，慢慢成为了风气，就是生长在一圈毛毛虫里的蜘蛛，贪恋地妄想得到更多的食物。他害怕自己进去，然后被蜘蛛丝层层包裹，脱离不开，最后成为狼蛛，吞噬同类的玩意。
他畏惧了，被父母炫耀成绩的他在有能力的时候，选择了离开这个村子。
他以为自己能逃离满身青紫伤痕的妹妹；能逃离父母欣慰自豪的眼光；能逃离那个总在心头环绕的白银刀光的蜘蛛丝。
是梦魇...是欠的债...是千万年的禁锢...他没有勇气去撼动，只能是个懦夫。
水靖潭眸间划过伤感，常年覆盖在脸上的笑容染上落寞。
按照110系统所说，他需要让柳词安停止复仇，也就是所谓的以爱之名，最后囚禁柳词安、折断他的双翼，自己就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帝君，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整个世界。
还是...算了。
水靖潭呐呐地想，他早已被二十四字浸染成五好良民，心中总是怀揣着明日吃饱饭的满足以及所谓的中庸之道。他狠不下心当一个残忍的暴君，只能是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小业务员。
眼下还是照顾好柳词安吧。
若不是自己被皇上叫走，或许柳词安也不会受到风寒，等他好的时候估计那皇上又要以‘为何擅闯冷宫’一事刁难他们了。
他这么想着，眼眸不自觉转向挡在病榻上的柳词安。或许是因为额头的脸帕降温明显，柳词安已经安稳地熟睡，只是眉毛仍旧皱起，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单薄的身躯虚弱地起伏着。
“你在看什么。”柳词安睁眸便看见那讨厌的手触摸自己的被褥，甚至马上都要碰到自己的脸，厌恶之情密密麻麻从心中生长，浅色的瞳孔凝视水靖潭，薄唇微抿冷冷道，“手，拿开。”
......
水靖潭无话可说。他收手，万般无奈地盯着柳词安，好久才压下情绪，他抖动手指，像是不在意柳词安的排斥，覆盖着仍旧温和笑容的面具，眼眸带着愧疚：“抱歉，词安。如果我在，也许你就不会得伤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已经吩咐小厮去煎药了，你先忍耐着。”
柳词安警惕地望水靖潭，脑子则在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癫。
柳词安沉默不敢轻易说话。
“词安，若你愿意。不如我让人教你些武功。日后，我若不在，你遇到事情亦能应付一二。”
水靖潭是这么想的，日后自己身为丞相，更何况是世家的实际指挥人，和国师皇家势力相互不顺眼，必然之后会遇到什么外出遇歹徒...自己这副身躯尚有些武功可以傍身，那养尊处优的三皇子是个哥儿，肯定容易被挟持。
让人教他武功，这样日后也能遇事应付应对，不至于落于下风，伤到自己。
按理来说水靖潭的想法是好的，但如果忽略掉柳词安目光如电的怀疑神色，那便是更好了。
他本以为这是极好的主意，直到看见柳词安审视的眼神，方才觉得有丝毫的不对劲，他直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事，便眨眨眼讪讪一笑道：“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学。”柳词安抿唇，脑海里划过一道闪光，顾不得他之前的厌恶，只觉得一个能够改变未来的机会在此时此刻悄然出现，是夜晚中的昙花、雨后悄然探出翠尖的春笋，他急切道，甚至不顾自己发烧的身体，撑起自己迫切地抓住水靖潭的手，仿佛下一秒他便会反悔。
“你不能反悔。”
水靖潭刚刚还深切地怀疑自己是否出了个馊主意，准备放弃之时猛地被柳词安冰凉的长指攥住掌心，心神忽然一阵悸动，他抬睫望着柳词安眸中隐藏不住的焦急，他张了张口，准备道：我不后悔。
然后就听见柳词安一下子转换了神色，眼中的焦急一下子闪如金蛇消失不见，换成一副淡淡的模样，他低眉缓缓收回手：“...丞相大人说笑，哥儿深居府里为常态。词安怎会有时间外出。再者，习武本不符合《诫言》。”
《诫言》一本以哥儿应以夫郎为尊的国书，该本长至百卷，通篇讲述的便是哥儿在家从父、在外从夫，不可违背郎君的命令以及违抗其恩宠。
这本书拥有很高的地位，每个哥儿出嫁都要将《诫言》百卷成功地默背或是抄录下来，然后送到祠堂供奉，以向先祖证明，自己娶了一个乖顺的哥儿。
......
水靖潭习惯性拢住抽身离开的手指，他思绪骤然回到了上一个世纪，年老的母亲、已有两女一儿的妹妹面对他的邀请时，眉目紧皱，望着他甚至都在用眼神谴责他，就像是一个骗子的家属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她们穿着灰扑扑的旧衣，哀哀戚戚地退后半步，温顺低垂着脑袋，露出那节脆弱玉白的天鹅颈，她们轻声劝解他：“这样是不对的。女子天生就该这样子，这是上天给我们女人的命。”
羔羊温顺的模样和兰草清冷的身姿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女生、哥儿，命运的齿轮一点点地重复着上千万次的演练，水靖潭愣住了，不该是这样的...不对的...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不能这样...
哥儿天生可以不被家暴，哥儿可以手中执笔怒骂整个世界；哥儿也可以不被束缚，不用被夫郎围困一生，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争夺那虚无缥眇的恩宠。
不该是这样子的...人生而便是平等的...
他咽了咽口水，想笑但嘴里的哽咽、脑海里翻腾的思绪一遍遍阻止他，最终他挤出一个比伤心还苦涩的表情，浑然不在意地松开柳词安的指尖，故作轻松：“你既这般遵守《诫言》，为夫便放心了。”
不能ooc...他是晋国的丞相，是与皇权对立的世家。他的一举一动不光有皇上看着，还有在他身后时刻准备捅上一刀的世家利益。他先必须明哲保身，不能丢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这是他在这里的唯一底牌。
他笑了笑，尽力使其满身的力气伪装一抹笑意，他居高临下望着半躺的脆弱的哥儿。
“既然这般，陛下刚刚赏赐了为夫四个娇美的小妾。你如今是丞相夫人，也该学着掌家了。”
不远处轻轻穿来一道细小“嘎吱”的推门声，他笑盈盈地把玩着柳词安的青丝，俯身仔细放到鼻尖轻嗅，幽光闪烁眸底，低声宠溺道：“我去看看那几位小妾，你乖一点，我自不会让他们踩在你头上，毕竟是皇上赏的人。”
柳词安头偏向一侧，默语不答。
水靖潭并没有去往那几个哥儿的住处，无非是皇上安插的钉子，到时随意寻个理由打发了他们。他走回书房，站在窗边
目光幽深凝望着朵朵白梅，不久便听见微弱的推门声。
水靖潭：...
手慢慢挪到案板上的砚台，他面无表情道：“何事？”
“主子，柳词安不过是一个娇弱故作高傲的哥儿而已，更何况是敌对的人。您大张旗鼓地将人娶回家，恐怕...”
水靖潭听这声音，对此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他松了口气，脸上波澜不惊，他放开砚台的手，轻飘飘道：“恐怕什么。”
“恐怕...恐怕那一群老东西明日便会来找主子麻烦。”
水靖潭、字翰墨，一个世家子弟，被无数老人推上去当领头羊、背锅侠的温润少年，经过无数次唇枪舌战、历练诸多艰难险阻，终于成了一位身前笑眯眯、身后捅一刀的笑面虎。
而他，只是个看到警察都要喊一句警察叔叔的良好公民，一辈子都没有上过需要对领导点头哈腰的饭桌。
让他去应付一些老奸巨猾的狐狸...
“此事，我自然会跟他们说。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末家，只会斤斤计较于眼前的利益罢了。”
嗯...很好，这个逼装得是浑然天成、高深莫测，用古语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璇玑愣愣地呆在地上，单膝跪地的麻木莫名被一股酸涩的感情替代。
主子平日从来都不会什么都不告诉他，这般居然为了一个只有家室的哥儿，说一些狂妄之语。难道，主子是认真的...可是那个不受宠的三皇子，什么都帮不了主子，偏偏是个拖油瓶。
“璇玑，你需日后派些人护着柳词安，他是皇室之人。在双方尚未撕破脸，他的人身安全还是需要保证。”
璇玑严肃点头。
他明白了，自己的主子只是为了皇上的颜面才这般说的，那个所谓的三皇子不过是制衡皇室的一种办法罢了，果然如此，主子不会色令智昏的。
“是，我明白了！主子，我会派玉衡、开阳保护好三皇子的。会用生命保护他！！！”
嗯...其实倒也不必...顺势自然便好。毕竟他没忘记，柳词安是想要他命的。
少年气昂昂雄赳赳地离开书房门，全然忘了自家主子之前是如何派他们强行把柳词安的物品，包括那几株可怜的白茶花，全部捞回丞相家。
水靖潭转身望着少年身后展开的孔雀羽毛，沉默了半晌后高深莫测地说：“年轻...就是好啊，都会自己PUA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你为什么不能成为上司。
110系统：水靖潭，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成不了上司吗。
水靖潭：【谦虚】为什么。
系统：【掷地有声】因为你不会自己PUA自己！！！
水靖潭：？？？【虽然不明白，但是笑笑表达自己的疑惑】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系统：你看看如果你领导让你保护一个没用的花瓶，你会怎么想。
水靖潭：我会认为这个领导有病......
系统：【更加掷地有声】看看，这就是你与璇玑的不同。璇玑会自己PUA自己，而你只会质疑领导！！！
水靖潭：【轻轻一愣，温笑轻唤】...词安，有人说你是花瓶....
柳词安：【拔剑，寒光凛冽剑身映眸】谁。
系统：？？？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