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的威压太过强大。
在这个世界线内，程泞的妖力受到的限制极低，他几乎可以完全把妖力转换为内力使用。
甚至可以用零度火。
在这种情况下，这里没人配跟他多说。
孙止脸色相当难看。
他本是心里清楚方知犹一直不愿意与他彻底撕破脸皮，所以才能够一次又一次试探方知犹的底线。
难道林漫思对他而言，当真如此重要。
程泞却跟看透他的心思一般，道：“错。不是林漫思对我何等重要，是你们愚蠢的观念，让人无法忍受。”
他又一剑下去，斩断了自己刚搭建起来的空间，韩江雪停手，走回他身后。
程泞再次重复：“按规矩行事，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若要蠢蠢欲动，那休怪我。”
毕竟方知犹是战力天花板设定，那他狂一点也不算什么。
孙止脸色黑如锅底，却在眼神扫过他腰间时一愣。
随即，他恶狠狠道：“你一边如此说，一边又佩戴和平玉，是什么意思？”
程泞一愣，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他的腰间。
他佩戴的还是那枚白色的龙凤玉佩。
因为方知犹的玉佩里，只有这一枚白色的，他个人对白玉比较青睐，所以这些天都是佩这一枚的。
他迟疑片刻，“什么？”
不止是孙止，韩江雪和明修德也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是火离门掌教先想起方知犹的失忆，立刻站出来怼回去：“怎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你记得清清楚楚了。”说完，她上前把玉佩拽下，毫不犹豫捏的粉碎。
看着玉佩碎成靥粉，孙止眼底晦暗不明。
程泞倒是很想问问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下肯定不是什么好时间。
他按照系统给的门规开口：“各去祠堂领二十板，章谦，需要管制。”
这话一出，前半句几人都还没什么反应。二十板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会疼一阵加丢点脸而已。
但要管制章谦，无疑与他们的理念是逆反的。
管制，意味着另类的囚禁，一举一动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若是这般，那与看管野兽有什么区别？他是个人，你们不应该剥夺他的自由！”
程泞冷冷道：“如果让他自由的前提，是让其余正常人生活在危险和恐惧之中，那我会剥夺他的自由。”
他接着说：“林漫思好歹是因为自身功法强悍，能够抵挡 ，如果场上的弟子真的只会入门剑谱呢？诸位谁来负责？谁来偿命？”
鸦雀无声。
程泞冷笑一声：“诸位心知肚明，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所以，别来惹我不快。你的掌门怎么来的，清楚一点。”
他一点也不想跟孙止维持所谓的表面和平。
因为没有用。
方知犹先前的礼貌和忍让，换来的就是对方毫不客气的黑手，和不留余地的阻拦。
如果林漫思死了，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抛开个人情义和人道主义，林漫思是他的任务目标之一，她就不能出事。
程泞的态度强硬，实力和态度一样强硬，因此僵持一会儿后，对方还是退步。
等人走完了，韩江雪才焦头烂额一般走上前：“你戴那个玉佩干什么啊？连那个都不记得了吗？”
程泞抱歉笑笑：“没什么印象，能和我说说吗？”
韩江雪虽然语气不中用，话却是很中听，她说：“那块玉，是大战之前，每位掌教都有的。”
之所以叫做和平玉，就是起一个希望不内战，不起内讧的意思。
当时大战在即，不论平日里是如地坤门剑门一般与世无争，还是如火离门水坎门一样互不相容，都不得不联合在一起。
而大战那一日，所有掌教包括孙止和方知犹都是佩戴了那枚玉佩的。
而在大战惨胜之后，他们是佩戴着和平玉参与庆功宴的。
在宴会上，孙止发表讲话时，那块玉都保持着纯白无瑕的状态，在每个人身上闪耀。
不过好景不长。
次日功绩登榜时，孙止不知出于什么态度，把本该写满此次大战中牺牲的修士的悼念书，在其反面写满了光正宗的人。
于大战中失去首席弟子的韩江雪第一个翻脸，当场扔了玉佩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费心费力解决的敌人，被你写在了悼念书上？
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把引发大战，致使生灵涂炭的人写在悼念书上，要求万人悼念他们？
第一个走人的是韩江雪，紧接着是脸色很差的楚凌云，然后明修德。
最后才是亦步亦趋的方知犹。
在韩江雪的描述中，方知犹似乎不太愿意闹得太僵，试图去劝一劝孙止，不过被对方冷嘲热讽了几句，干脆也转身离开。
他们其余几人，如韩江雪，是径直扔掉了玉佩，明修德和楚凌云都是把玉佩放置到座位上。
而方知犹，却把那枚玉佩收起来了。
程泞恍然。
怪不得那天司梁看到玉佩时神色如此怪异，不怪异才怪呢。
已经闹崩好几年就差打起来的对家突然戴上了合作时期的玉佩，跟分手后戴前任买的项链没区别。
她说到这里，在程泞视角中，身上的雾缓缓散开许多。
韩江雪叹了口气，难得把声音压低：“你也许很少见凌云那么失态。”她垂眸，“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先前的首席弟子，唤作云雾。凌云是她的亲表姐。”
程泞默然。
韩江雪抬手挡在眼前：“云雾是个很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开朗，活泼。不大点的小孩，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是个乖戾的女孩儿。”
她和楚凌云从小相依为命，但因为灵根优异，在入门时被表姐送到其和掌教关系很好的火离门。
原本韩江雪不打算忍受小孩儿多久，但没过几天，就被热情洋溢的小孩同化了。那段时间，原本暴躁无常的她，都要平静许多。
“云雾是那届最有天赋的小孩，当时是八门联合第一届，她十四岁，获得试炼单打第一名，荣耀满身。”
“半年后，大战爆发，她死在了大战里。”
寥寥几句，是一个小天才的短暂人生。
如果没有那场大战，她还可以发光，更耀眼，照亮世界，让所有人看到她有多么优秀。
但这都成了泡影。
程泞眼尖地看到韩江雪右手紧攥。
她有多轻描淡写，情绪就有多激动。
程泞拍了拍她的肩。
这会儿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愚蠢而冒昧，他干脆不语。
明修德笨拙地道歉：“抱歉，知犹。是我没看出章谦的异常，害得漫思出了事。”
程泞摆手：“与你没关系的。他们想必早在试炼石上动了手脚。之后通知大家回去好好注意一下，如果发现其他光正宗血脉，一律管制。”
可怕的不是章谦。
可怕的是章谦无声无息在门派里待了半个月，丝毫没有暴露迹象。
既然你能有一个章谦，那谁来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章谦？
这种敌暗我明的危机感，才更让人心凉。
作者有话说：
在这个世界线内，程泞的妖力受到的限制极低，他几乎可以完全把妖力转换为内力使用。
甚至可以用零度火。
在这种情况下，这里没人配跟他多说。
孙止脸色相当难看。
他本是心里清楚方知犹一直不愿意与他彻底撕破脸皮，所以才能够一次又一次试探方知犹的底线。
难道林漫思对他而言，当真如此重要。
程泞却跟看透他的心思一般，道：“错。不是林漫思对我何等重要，是你们愚蠢的观念，让人无法忍受。”
他又一剑下去，斩断了自己刚搭建起来的空间，韩江雪停手，走回他身后。
程泞再次重复：“按规矩行事，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若要蠢蠢欲动，那休怪我。”
毕竟方知犹是战力天花板设定，那他狂一点也不算什么。
孙止脸色黑如锅底，却在眼神扫过他腰间时一愣。
随即，他恶狠狠道：“你一边如此说，一边又佩戴和平玉，是什么意思？”
程泞一愣，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他的腰间。
他佩戴的还是那枚白色的龙凤玉佩。
因为方知犹的玉佩里，只有这一枚白色的，他个人对白玉比较青睐，所以这些天都是佩这一枚的。
他迟疑片刻，“什么？”
不止是孙止，韩江雪和明修德也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是火离门掌教先想起方知犹的失忆，立刻站出来怼回去：“怎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你记得清清楚楚了。”说完，她上前把玉佩拽下，毫不犹豫捏的粉碎。
看着玉佩碎成靥粉，孙止眼底晦暗不明。
程泞倒是很想问问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下肯定不是什么好时间。
他按照系统给的门规开口：“各去祠堂领二十板，章谦，需要管制。”
这话一出，前半句几人都还没什么反应。二十板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会疼一阵加丢点脸而已。
但要管制章谦，无疑与他们的理念是逆反的。
管制，意味着另类的囚禁，一举一动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若是这般，那与看管野兽有什么区别？他是个人，你们不应该剥夺他的自由！”
程泞冷冷道：“如果让他自由的前提，是让其余正常人生活在危险和恐惧之中，那我会剥夺他的自由。”
他接着说：“林漫思好歹是因为自身功法强悍，能够抵挡 ，如果场上的弟子真的只会入门剑谱呢？诸位谁来负责？谁来偿命？”
鸦雀无声。
程泞冷笑一声：“诸位心知肚明，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所以，别来惹我不快。你的掌门怎么来的，清楚一点。”
他一点也不想跟孙止维持所谓的表面和平。
因为没有用。
方知犹先前的礼貌和忍让，换来的就是对方毫不客气的黑手，和不留余地的阻拦。
如果林漫思死了，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抛开个人情义和人道主义，林漫思是他的任务目标之一，她就不能出事。
程泞的态度强硬，实力和态度一样强硬，因此僵持一会儿后，对方还是退步。
等人走完了，韩江雪才焦头烂额一般走上前：“你戴那个玉佩干什么啊？连那个都不记得了吗？”
程泞抱歉笑笑：“没什么印象，能和我说说吗？”
韩江雪虽然语气不中用，话却是很中听，她说：“那块玉，是大战之前，每位掌教都有的。”
之所以叫做和平玉，就是起一个希望不内战，不起内讧的意思。
当时大战在即，不论平日里是如地坤门剑门一般与世无争，还是如火离门水坎门一样互不相容，都不得不联合在一起。
而大战那一日，所有掌教包括孙止和方知犹都是佩戴了那枚玉佩的。
而在大战惨胜之后，他们是佩戴着和平玉参与庆功宴的。
在宴会上，孙止发表讲话时，那块玉都保持着纯白无瑕的状态，在每个人身上闪耀。
不过好景不长。
次日功绩登榜时，孙止不知出于什么态度，把本该写满此次大战中牺牲的修士的悼念书，在其反面写满了光正宗的人。
于大战中失去首席弟子的韩江雪第一个翻脸，当场扔了玉佩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费心费力解决的敌人，被你写在了悼念书上？
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把引发大战，致使生灵涂炭的人写在悼念书上，要求万人悼念他们？
第一个走人的是韩江雪，紧接着是脸色很差的楚凌云，然后明修德。
最后才是亦步亦趋的方知犹。
在韩江雪的描述中，方知犹似乎不太愿意闹得太僵，试图去劝一劝孙止，不过被对方冷嘲热讽了几句，干脆也转身离开。
他们其余几人，如韩江雪，是径直扔掉了玉佩，明修德和楚凌云都是把玉佩放置到座位上。
而方知犹，却把那枚玉佩收起来了。
程泞恍然。
怪不得那天司梁看到玉佩时神色如此怪异，不怪异才怪呢。
已经闹崩好几年就差打起来的对家突然戴上了合作时期的玉佩，跟分手后戴前任买的项链没区别。
她说到这里，在程泞视角中，身上的雾缓缓散开许多。
韩江雪叹了口气，难得把声音压低：“你也许很少见凌云那么失态。”她垂眸，“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先前的首席弟子，唤作云雾。凌云是她的亲表姐。”
程泞默然。
韩江雪抬手挡在眼前：“云雾是个很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开朗，活泼。不大点的小孩，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是个乖戾的女孩儿。”
她和楚凌云从小相依为命，但因为灵根优异，在入门时被表姐送到其和掌教关系很好的火离门。
原本韩江雪不打算忍受小孩儿多久，但没过几天，就被热情洋溢的小孩同化了。那段时间，原本暴躁无常的她，都要平静许多。
“云雾是那届最有天赋的小孩，当时是八门联合第一届，她十四岁，获得试炼单打第一名，荣耀满身。”
“半年后，大战爆发，她死在了大战里。”
寥寥几句，是一个小天才的短暂人生。
如果没有那场大战，她还可以发光，更耀眼，照亮世界，让所有人看到她有多么优秀。
但这都成了泡影。
程泞眼尖地看到韩江雪右手紧攥。
她有多轻描淡写，情绪就有多激动。
程泞拍了拍她的肩。
这会儿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愚蠢而冒昧，他干脆不语。
明修德笨拙地道歉：“抱歉，知犹。是我没看出章谦的异常，害得漫思出了事。”
程泞摆手：“与你没关系的。他们想必早在试炼石上动了手脚。之后通知大家回去好好注意一下，如果发现其他光正宗血脉，一律管制。”
可怕的不是章谦。
可怕的是章谦无声无息在门派里待了半个月，丝毫没有暴露迹象。
既然你能有一个章谦，那谁来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章谦？
这种敌暗我明的危机感，才更让人心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