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枯萎终局
赫伯特的准备当然很是充足，就算变数再多，也不会影响他设计好的结局。
艾格尼丝的复活在南希被投入黑水监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那之外的变数他都不在乎，甚至在这伙人入局后逼迫人偶师下场反而加速了这一过程。
透过皮肤渗入南希身体的黑水虽然无法做到直接喝下去那样快速融化身体，但也能慢慢地溶解掉对于赫伯特而言所必须的部分。
虽然无法直接提取南希的肉身会让仪式最终呈现的效果大打折扣，但这已经是现阶段能争取的最好收益了。
柴郡猫和战斗人偶接连在客舱里引发的屠杀已经将近乎所有当初登船的乘客清理完毕，而伴随着布兰达的灵魂被亚伯留下的夜隐之物裹挟，到最后一同被阿尔弗雷德的神圣力烧毁，最后欠缺的条件也得到了完满……于是就有了现在甲板上的场景——
“快住手！亚伯在骗你，用创造夜隐之物的形式复活人类根本不可能！”
秦时的身体被卡在黑色的泥块里，这些蠕动蛄蛹的泥块像是有生命一般，让格伦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老霍华德城堡地下看到的东西，阿卜杜拉生母和各种夜隐之物媾和后生下的孩子，一团团没有意识和人格，仅凭血肉组织粘合在一起的肉块。
秦时挣扎着试图从肉团的束缚里抽身，眼中是笃定和绝望——
身为巴别塔的先知，最清楚夜隐之物研究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施行这种仪式的结果会是什么——
他原以为自己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只要把一切都带进圣城的废墟，巴别塔的繁荣不再，那么过往弟弟亚伯犯下的罪行也能跟着一并消失。
事实确实有一部分和他的设想吻合，历史上的亚伯是那样清白无辜，他反倒成了人类恶行的开端，成了被万人唾弃的弑亲者。
可现在眼看着又有人要向千年前那般在亚伯的玩弄下走向注定覆灭和扭曲的结局，自己只能在一边旁观，这简直是比直接让他受刑还要痛苦的拷问。
“你的妻子就算回来了，那也不是她！”
格伦也在试图挣脱肉块的控制，但显然这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时声嘶力竭地劝阻赫伯特，也只能等待秦时口中的悲惨结局降临。
这些黑色肉团在天上突然打开的法阵上凭空出现，然后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蠕虫一样从半空落到两人身上，无论怎么破坏都会源源不断地生长，钳制住两人的四肢手脚。
两人此前还在和人偶爱丽丝指挥的人偶军团在甲板上缠斗，甚至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格伦更是用康纳德新配备的猎刀彻底了结了四人偶之一的兔子。
但在后方观战的赫伯特却突然大笑出声，没等秦时和格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团红黑色的光芒，便径直穿透船体和甲板，从船舱下部升上天空，散布成一个晦涩神秘的图案。
那图案就像是具备生命力似的，不断孕育出这些让格伦很是熟悉的肉团，也在无形中暗示了接下来会从里面迎接赫伯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生命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轨迹和形态，就算是夜隐之物一度死去，复活后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
秦时还在不断告知剧作家那本该是他早就知晓的真相，但不知是身体的异变还是主观的无视，身形佝偻的男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劝阻。
“重新创造一个那也不会是原来的她！把这个世界有关她的记忆抽离出来重塑也不可能——”
“我知道。”
一直没有回应秦时的男人突然低声答道，他注视着不断从那血红色图案里涌动挣脱而出的巨大肉块，表情洋溢着幸福。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就算艾妮能回来，那也不是原来的她。”
赫伯特将手伸向那即将从肉块里脱皮而出的人形躯壳，眷恋和温柔像是澄澈的春水。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赫伯特自始至终都只是需要一个欺骗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在艾妮因为病症绝望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彻底心死，亚伯至少给予了夫妻二人一个好好道别的机会。
艾妮死后，他本可以跟她一起消失，可妻子的美好祝愿却成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诅咒。
她那么好，是他世界里最耀眼温暖的太阳，可她又那么残忍，撒手人寰之后就只给他留下永无边际的黑夜。
“一次……一次也好，我只是想再看看她…”
男人呢喃着自己的愿望，痴迷地看着从肉块里脱身而出的东西，秦时和格伦也看到了那东西的真容，三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秦时发出了悲戚的惨叫，格伦则压抑着想要干呕的冲动低下了头，只有赫伯特依旧是笑容满面，甚至主动和那满面长着烂疮和眼睛的金发怪物拥吻在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格伦记得不甚清楚，他只听到赫伯特片刻后发出断断续续的粗重喘息，紧接着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就被撕裂开来，然后彻底被怪物从口腔里探出来的触手卷进内腹。
那怪物在进食完毕之后就慢慢回退到了符文幕后的空间里，那些牵制两人行动的肉块也随之失去了活性，瘫软在地上很快就蒸发消散得无影无踪。
“赫伯特……大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本该负责保护赫伯特的女仆长爱丽丝都来不及采取措施，她的行动也被那些肉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赫伯特被顶着亡妻躯壳的怪物吞噬殆尽。
她全身的齿轮明明还能维持正常运转，却不知怎的，双腿像是故障了似的，失去力气跪坐在地上。
而这还没完，她愣神的间隙胸口就被突然现身的雅克德罗从背后用手指贯穿，人偶师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爱丽丝后背上机械结构的开关，急切地在她体内的管线和齿轮里翻找探寻，丝毫没有往日的从容和轻巧。
“看来实验的结果还是失败的…不过也正常，亚伯大人的推算成功率也不足百分之一。”
人偶师掏出爱丽丝的心脏，很满意地回收了这一趟邮轮之行唯一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
艾格尼丝的复活在南希被投入黑水监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那之外的变数他都不在乎，甚至在这伙人入局后逼迫人偶师下场反而加速了这一过程。
透过皮肤渗入南希身体的黑水虽然无法做到直接喝下去那样快速融化身体，但也能慢慢地溶解掉对于赫伯特而言所必须的部分。
虽然无法直接提取南希的肉身会让仪式最终呈现的效果大打折扣，但这已经是现阶段能争取的最好收益了。
柴郡猫和战斗人偶接连在客舱里引发的屠杀已经将近乎所有当初登船的乘客清理完毕，而伴随着布兰达的灵魂被亚伯留下的夜隐之物裹挟，到最后一同被阿尔弗雷德的神圣力烧毁，最后欠缺的条件也得到了完满……于是就有了现在甲板上的场景——
“快住手！亚伯在骗你，用创造夜隐之物的形式复活人类根本不可能！”
秦时的身体被卡在黑色的泥块里，这些蠕动蛄蛹的泥块像是有生命一般，让格伦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老霍华德城堡地下看到的东西，阿卜杜拉生母和各种夜隐之物媾和后生下的孩子，一团团没有意识和人格，仅凭血肉组织粘合在一起的肉块。
秦时挣扎着试图从肉团的束缚里抽身，眼中是笃定和绝望——
身为巴别塔的先知，最清楚夜隐之物研究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施行这种仪式的结果会是什么——
他原以为自己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只要把一切都带进圣城的废墟，巴别塔的繁荣不再，那么过往弟弟亚伯犯下的罪行也能跟着一并消失。
事实确实有一部分和他的设想吻合，历史上的亚伯是那样清白无辜，他反倒成了人类恶行的开端，成了被万人唾弃的弑亲者。
可现在眼看着又有人要向千年前那般在亚伯的玩弄下走向注定覆灭和扭曲的结局，自己只能在一边旁观，这简直是比直接让他受刑还要痛苦的拷问。
“你的妻子就算回来了，那也不是她！”
格伦也在试图挣脱肉块的控制，但显然这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时声嘶力竭地劝阻赫伯特，也只能等待秦时口中的悲惨结局降临。
这些黑色肉团在天上突然打开的法阵上凭空出现，然后就像是长了翅膀的蠕虫一样从半空落到两人身上，无论怎么破坏都会源源不断地生长，钳制住两人的四肢手脚。
两人此前还在和人偶爱丽丝指挥的人偶军团在甲板上缠斗，甚至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格伦更是用康纳德新配备的猎刀彻底了结了四人偶之一的兔子。
但在后方观战的赫伯特却突然大笑出声，没等秦时和格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团红黑色的光芒，便径直穿透船体和甲板，从船舱下部升上天空，散布成一个晦涩神秘的图案。
那图案就像是具备生命力似的，不断孕育出这些让格伦很是熟悉的肉团，也在无形中暗示了接下来会从里面迎接赫伯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生命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轨迹和形态，就算是夜隐之物一度死去，复活后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
秦时还在不断告知剧作家那本该是他早就知晓的真相，但不知是身体的异变还是主观的无视，身形佝偻的男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劝阻。
“重新创造一个那也不会是原来的她！把这个世界有关她的记忆抽离出来重塑也不可能——”
“我知道。”
一直没有回应秦时的男人突然低声答道，他注视着不断从那血红色图案里涌动挣脱而出的巨大肉块，表情洋溢着幸福。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就算艾妮能回来，那也不是原来的她。”
赫伯特将手伸向那即将从肉块里脱皮而出的人形躯壳，眷恋和温柔像是澄澈的春水。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赫伯特自始至终都只是需要一个欺骗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在艾妮因为病症绝望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彻底心死，亚伯至少给予了夫妻二人一个好好道别的机会。
艾妮死后，他本可以跟她一起消失，可妻子的美好祝愿却成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诅咒。
她那么好，是他世界里最耀眼温暖的太阳，可她又那么残忍，撒手人寰之后就只给他留下永无边际的黑夜。
“一次……一次也好，我只是想再看看她…”
男人呢喃着自己的愿望，痴迷地看着从肉块里脱身而出的东西，秦时和格伦也看到了那东西的真容，三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秦时发出了悲戚的惨叫，格伦则压抑着想要干呕的冲动低下了头，只有赫伯特依旧是笑容满面，甚至主动和那满面长着烂疮和眼睛的金发怪物拥吻在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格伦记得不甚清楚，他只听到赫伯特片刻后发出断断续续的粗重喘息，紧接着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就被撕裂开来，然后彻底被怪物从口腔里探出来的触手卷进内腹。
那怪物在进食完毕之后就慢慢回退到了符文幕后的空间里，那些牵制两人行动的肉块也随之失去了活性，瘫软在地上很快就蒸发消散得无影无踪。
“赫伯特……大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本该负责保护赫伯特的女仆长爱丽丝都来不及采取措施，她的行动也被那些肉块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赫伯特被顶着亡妻躯壳的怪物吞噬殆尽。
她全身的齿轮明明还能维持正常运转，却不知怎的，双腿像是故障了似的，失去力气跪坐在地上。
而这还没完，她愣神的间隙胸口就被突然现身的雅克德罗从背后用手指贯穿，人偶师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爱丽丝后背上机械结构的开关，急切地在她体内的管线和齿轮里翻找探寻，丝毫没有往日的从容和轻巧。
“看来实验的结果还是失败的…不过也正常，亚伯大人的推算成功率也不足百分之一。”
人偶师掏出爱丽丝的心脏，很满意地回收了这一趟邮轮之行唯一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