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林漫思作为早就练习过一次剑谱的人，和宁无涯这种初学者自然不是一个水平，因此隐隐压了他一头。
不过程泞一直从中调和，没让第二次切磋成真。
开玩笑，要是真切磋，不管谁赢，都会变成矛盾的起源。
但两人之间的火花并没有因为这个间断，每天都在内卷。
今天你多练一刻，明天我多练半个时辰。
楚凌云偶然会来串门，就会顺手带上离得近的韩江雪。
两人第一次到时，看到的就是两名弟子争分夺秒练剑式，仙尊本人不疾不徐倒茶的场景。
第三次，第五次。
到第七次时，也是试炼前一天，楚凌云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给两个小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汤吗，一个试验而已，不至于如此罢。”
韩江雪更是一副惨不忍睹表情：“非人哉。”
程泞耸肩，颇为无辜：“我可冤极了。”他正色，“小孩儿的胜负欲而已。我没有强制要求。”
楚凌云低头瞧着茶杯，笑吟吟的：“年轻人，朝气蓬勃。”
但两人都犟得可怕，这天反而训练到了凌晨两三点，程泞觉浅，听了半宿剑声。
不出意料，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翌日带着眼下的乌青走进试炼场。
韩江雪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听了好一会儿，显然手非常怀疑他说了什么。
程泞只得无奈笑笑，与她打了个招呼。
后者僵硬地颔首，随即望向场内。
程泞身边坐的是楚凌云，原本按先前的座次来，他应该坐在孙止旁边。
试炼场的位子排布不像前山那么规矩，没有层级的划分，程泞也无须和孙止坐在一起，这一点让他满意。
掌教们的排序大约是围绕试炼场分为两边，东边为程泞一派，西边为孙止一派。
程泞这边自左向右为韩江雪，明修德，楚凌云和程泞。
而那边则是花萧，司梁，公孙怜和孙止。
程泞的视线落在公孙怜身上，停顿片刻后挪开。
陆绵月没来，又是公孙怜代劳。
这也是程泞第二次见到这位首席弟子。
他温和有礼，举手投足间都是儒雅温顺，如果不是心知其为风巽门首席弟子，没人不把他当作男版的楚凌云。
试炼的规矩简单，持续两天，每门可派出两名弟子，分为单打赛和双人赛，八门抽签分为四组进行比试，败者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依次类推。
楚凌云提笔写下弟子姓名，抬眼看向程泞，打趣道：“可不要第一轮遇上你家那两个小家伙。”
这算是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楚凌云本人并不在意别人对剑门的看法。
程泞谦虚道：“哪里哪里。”
那边的花萧和韩江雪隔着将近一百米的距离以内力供自身传话，已经骂了两轮了。
好在两人都还算要脸，用的手段特殊，仅对方能够听到。不过看韩江雪的嘴型，骂的挺脏。
“单人第一轮，火离门曲渺对水坎门任远。”
可以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没准在此之前韩江雪和花萧谁也不甚在意输赢，但宣布了对手是对家之后，两人眼神都燃起点火星。
程泞目光扫了扫。
来参赛的小家伙是不能到这个高度的观台上来的，他们都坐在较低的位置。
程泞扫了一圈，只认出自己门下的两个，没找到别的。
分完对手之后，不到一刻钟，第一场单打就要开始。
第一日单打第二日双打。
林漫思的那一场在上午第四场，对战的是明修德门下一位男弟子，叫作章谦，天赋不甚佳，程泞略微探测，认为大抵不会是她对手。
而宁无涯则似乎带了点厄运加成，他的比赛在下午第一场，对战的，是司梁门下的弟子邹无忧。
司梁眼光极高，挑出来的苗子自然不差，对方天赋略次于宁无涯，但灵根是上等。
意味着必是一场苦战。
但主角大概率不会输这一场。
哪有开门就败的。
两人的双打分在次日下午第三场，太阳最毒的时候。
在韩江雪的威压下，几人都留在场内看她弟子和水坎门弟子的比试。
就像在看花萧和韩江雪决战一样。
水坎门和火离门的关系因为掌教的关系极差而一直对立，这也导致两个上场的弟子不免忐忑。
曲渺是韩江雪第一个挑中的，大约十四五岁，脸圆圆的，一双杏眼。最与众不同的，是她一头火红的长发。
这个颜色很特殊，张扬又热烈，但曲渺本人却只低着头不看人，一和人说话声音就发颤，笑容也腼腆僵硬。
此刻站在场边准备上场，万众瞩目，她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内心估计在祈祷自己不要太丢脸。
那边的花萧毫不犹豫传来一阵嘲讽，韩江雪也没一点迟疑骂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一个飞身到了台边，安抚性的和小丫头说了些什么，后者频频点头。
花萧见此，有样学样也飞至任远身边。
楚凌云觉得有趣，笑意满满，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曲渺，这位姑娘体内内力很强，发色估计和此有关。”
她托腮：“是火系灵根，怪不得江雪喜欢她。”
程泞则说：“当时没测出灵根前，江雪便说要她了，也许是眼缘好些。”
单纯因为灵根好，天赋强就去青睐一个人，不像韩江雪会做的。不然她和花萧也不会斗成这样。
他话音一落，楚凌云的笑更灿烂了些：“也是。”
试炼开始的鼓声远远传来，韩江雪不知何时坐回了位子上。
她微微蹙眉，眼神锁在曲渺身上。
试炼场上二人各执木剑，剑未开刃，剑身上做了特殊处理，能够在刺中要害部位后既不伤到又可分辨出来。
二人互相俯身行礼，随即退后两步，拔剑出鞘。
曲渺手心里全是汗，自我催眠一般默念了五六次没关系，才提剑，运转内力。
师尊一定是很想赢的。
水坎门和火离门矛盾至此，此战不论谁赢，败者都会成为一段时间内被鄙夷的对象。
但师尊刚刚和她耳语的几句，最多的还是要她保护好自己，尽全力即可，输赢无谓。
曲渺最后一次深呼吸，随即睁眼。
越这样，她越想要赢。
不过程泞一直从中调和，没让第二次切磋成真。
开玩笑，要是真切磋，不管谁赢，都会变成矛盾的起源。
但两人之间的火花并没有因为这个间断，每天都在内卷。
今天你多练一刻，明天我多练半个时辰。
楚凌云偶然会来串门，就会顺手带上离得近的韩江雪。
两人第一次到时，看到的就是两名弟子争分夺秒练剑式，仙尊本人不疾不徐倒茶的场景。
第三次，第五次。
到第七次时，也是试炼前一天，楚凌云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给两个小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汤吗，一个试验而已，不至于如此罢。”
韩江雪更是一副惨不忍睹表情：“非人哉。”
程泞耸肩，颇为无辜：“我可冤极了。”他正色，“小孩儿的胜负欲而已。我没有强制要求。”
楚凌云低头瞧着茶杯，笑吟吟的：“年轻人，朝气蓬勃。”
但两人都犟得可怕，这天反而训练到了凌晨两三点，程泞觉浅，听了半宿剑声。
不出意料，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翌日带着眼下的乌青走进试炼场。
韩江雪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听了好一会儿，显然手非常怀疑他说了什么。
程泞只得无奈笑笑，与她打了个招呼。
后者僵硬地颔首，随即望向场内。
程泞身边坐的是楚凌云，原本按先前的座次来，他应该坐在孙止旁边。
试炼场的位子排布不像前山那么规矩，没有层级的划分，程泞也无须和孙止坐在一起，这一点让他满意。
掌教们的排序大约是围绕试炼场分为两边，东边为程泞一派，西边为孙止一派。
程泞这边自左向右为韩江雪，明修德，楚凌云和程泞。
而那边则是花萧，司梁，公孙怜和孙止。
程泞的视线落在公孙怜身上，停顿片刻后挪开。
陆绵月没来，又是公孙怜代劳。
这也是程泞第二次见到这位首席弟子。
他温和有礼，举手投足间都是儒雅温顺，如果不是心知其为风巽门首席弟子，没人不把他当作男版的楚凌云。
试炼的规矩简单，持续两天，每门可派出两名弟子，分为单打赛和双人赛，八门抽签分为四组进行比试，败者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依次类推。
楚凌云提笔写下弟子姓名，抬眼看向程泞，打趣道：“可不要第一轮遇上你家那两个小家伙。”
这算是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楚凌云本人并不在意别人对剑门的看法。
程泞谦虚道：“哪里哪里。”
那边的花萧和韩江雪隔着将近一百米的距离以内力供自身传话，已经骂了两轮了。
好在两人都还算要脸，用的手段特殊，仅对方能够听到。不过看韩江雪的嘴型，骂的挺脏。
“单人第一轮，火离门曲渺对水坎门任远。”
可以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没准在此之前韩江雪和花萧谁也不甚在意输赢，但宣布了对手是对家之后，两人眼神都燃起点火星。
程泞目光扫了扫。
来参赛的小家伙是不能到这个高度的观台上来的，他们都坐在较低的位置。
程泞扫了一圈，只认出自己门下的两个，没找到别的。
分完对手之后，不到一刻钟，第一场单打就要开始。
第一日单打第二日双打。
林漫思的那一场在上午第四场，对战的是明修德门下一位男弟子，叫作章谦，天赋不甚佳，程泞略微探测，认为大抵不会是她对手。
而宁无涯则似乎带了点厄运加成，他的比赛在下午第一场，对战的，是司梁门下的弟子邹无忧。
司梁眼光极高，挑出来的苗子自然不差，对方天赋略次于宁无涯，但灵根是上等。
意味着必是一场苦战。
但主角大概率不会输这一场。
哪有开门就败的。
两人的双打分在次日下午第三场，太阳最毒的时候。
在韩江雪的威压下，几人都留在场内看她弟子和水坎门弟子的比试。
就像在看花萧和韩江雪决战一样。
水坎门和火离门的关系因为掌教的关系极差而一直对立，这也导致两个上场的弟子不免忐忑。
曲渺是韩江雪第一个挑中的，大约十四五岁，脸圆圆的，一双杏眼。最与众不同的，是她一头火红的长发。
这个颜色很特殊，张扬又热烈，但曲渺本人却只低着头不看人，一和人说话声音就发颤，笑容也腼腆僵硬。
此刻站在场边准备上场，万众瞩目，她几乎浑身都在发抖，内心估计在祈祷自己不要太丢脸。
那边的花萧毫不犹豫传来一阵嘲讽，韩江雪也没一点迟疑骂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一个飞身到了台边，安抚性的和小丫头说了些什么，后者频频点头。
花萧见此，有样学样也飞至任远身边。
楚凌云觉得有趣，笑意满满，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曲渺，这位姑娘体内内力很强，发色估计和此有关。”
她托腮：“是火系灵根，怪不得江雪喜欢她。”
程泞则说：“当时没测出灵根前，江雪便说要她了，也许是眼缘好些。”
单纯因为灵根好，天赋强就去青睐一个人，不像韩江雪会做的。不然她和花萧也不会斗成这样。
他话音一落，楚凌云的笑更灿烂了些：“也是。”
试炼开始的鼓声远远传来，韩江雪不知何时坐回了位子上。
她微微蹙眉，眼神锁在曲渺身上。
试炼场上二人各执木剑，剑未开刃，剑身上做了特殊处理，能够在刺中要害部位后既不伤到又可分辨出来。
二人互相俯身行礼，随即退后两步，拔剑出鞘。
曲渺手心里全是汗，自我催眠一般默念了五六次没关系，才提剑，运转内力。
师尊一定是很想赢的。
水坎门和火离门矛盾至此，此战不论谁赢，败者都会成为一段时间内被鄙夷的对象。
但师尊刚刚和她耳语的几句，最多的还是要她保护好自己，尽全力即可，输赢无谓。
曲渺最后一次深呼吸，随即睁眼。
越这样，她越想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