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司梁先是一愣，然后又眉眼弯弯笑起来，相当开朗的模样，少年气十足。
他倒也不急，把竹扇抽回，笑眯眯地瞧着程泞，“掌门不愧为天下第一人，功法仍然强大无比。”
司梁开口时，刻意把副掌门中的副字省去，开口带了些不明意味。
就好像是在奉承他一般，可眼神扫过来却不知是什么。
而作为天乾门的掌教，不经通报进入千树宫，可以说是不甚规矩了，程泞便好整以暇回复：“司掌教话虽如此，却不像把副掌门放在眼里的意思。不然不至于擅自闯入我这儿。”
他既指明对方的错处，又把副掌门拉回来，避免跑偏。
司梁故作无辜，摊手：“在下不知。本是应掌门之约到此，没曾想见到的却是副掌门。兴许是误入，莫怪我罢。”
他倒是轻飘飘的语气，只字不提刚才出手时的狠厉。
如若开门的不是他，是林漫思或者宁无涯，跑不了要挨那一下。
可见用心。
程泞并不打算把话问下去，他都能想到对方会怎么回复。
无非就是本来想找孙止，看到不是，没看清是谁，于是身体本能反应动手了。
太过愚蠢的说辞，但他同样没办法追究。
对方敢如此冒犯，必然是因为方知犹和孙止的态度。
方知犹大抵不愿意和他们起冲突，因此对孙止也是客客气气，后者则也不推让，理所当然把自己作为高位者看待。
“这样吗。那便走吧。”
程泞睨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道。
司梁则毫不客气，相当自来熟般笑着往里走。
“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派，副掌门总不会介意我坐坐。”
程泞微蹙眉。
司梁这类人，不会做无目的的事。
而到此时，没人能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但程泞向来不是被动的人，他没拦对方，只是淡淡道：“不介意。但不巧，我正要出门。”
司梁挑眉，上下扫了他一眼，意味再明显不过：你压根没穿外衣就说要出门。
程泞却坦然：“个人习惯。”
司梁被呛了一下，他的认知中，方知犹是个极度重视礼仪规矩的人。怎么可能只穿中衣到处乱跑？
程泞直接堵了他的话：“请。”
司梁僵在原地几秒钟，在程泞视若无睹的目光中迈步往外。
然后他刚出门预备好说辞回头问对方要去见谁时，竹门被啪的关上了。
司梁：……？
这是方知犹做得出来的？
他一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终还是在门口僵站了会儿。
大约一刻后，程泞把难缠的腰扣扣好，扫过一排玉佩，思索片刻，挑了一块龙凤样式的白玉佩上。
这一水玉佩里只有这一块是白色的。
他打开门，看见司梁还在，不由勾了勾唇角，故作不解：“司掌教还在？”
司梁笑吟吟的，不难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是啊。我以为副掌门是欲与我同行的呢。”
程泞眨眨眼，自顾自的走出门，轻轻把司梁挥开：“你多想了。”
司梁脸色更僵了些，但却在看到什么之后皱了皱眉，随即恢复常态。
程泞确定自己按系统给出的背景把衣物都套好了。
他朝自己身上瞧了瞧，没看到什么值得皱眉的。
司梁却见鬼一般仔细瞧了他两眼，然后逃也似的转身要走：“既如此，那在下便先去了。”
程泞对对方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疑虑，但也没有追赶的理由。
这么折腾一番，天已大亮。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两人都看过去。
开的是两扇门，只不过开的时间一致的诡异，干脆融为一声了。
不出意料，一扇属于林漫思，另一扇则是她对面的宁无涯。
两人跟约好上学放学的学生一般，昨夜同时熄灯，今早又同时出门。
两人见到对方，不约而同侧开视线，又同样瞧到了司梁和方知犹。
看到方知犹是常态，毕竟这里是千树宫。
可司梁，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林漫思还跟他交谈过一句，按规矩来说理应招呼，但看他和方知犹之间的诡异氛围，又不知该不该见礼。
不过这个问题用不着她思考，司梁率先跟她和宁无涯都打了个招呼：“小家伙们，早啊。”
林漫思和宁无涯的声音重合：“司掌教早。”
两人行的也是同一个礼，不过前者更娴熟标准，后者则有些笨拙生疏。
程泞则歪头：“不与我说么。”
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个礼，只是他存心赶人，这话也是暗示司梁，这是千树宫，该走了。
司梁自然不是蠢物，笑笑便脚下生风般往北宫去了。
“问师尊安。”两人又是一个礼。
程泞摆摆手，“安。”他细细打量了两人几眼，道：“看到书案上摆的剑谱了？”
二人皆答是，林漫思又道：“师尊，那剑法我已学过……”
她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意味却很明显。
想要功法。
这话一出，宁无涯便把头埋下。
不同于林漫思的世家出身，他是标准无父无母的男主悲惨设定，自然不可能有人提前教他剑法。
一进千树宫便要处处和林漫思比，此刻被家世压的没脸抬头。
程泞笑笑，道：“暂时还是要接着练剑谱的。温故而知新，你说呢。”他又道：“那剑法，会在半个月后有一个小试炼，各门弟子竞争，代表各家脸面。试炼只许用那一套剑法。”
这话一出，林漫思便再无二话。
试炼若是只允许用那一套剑法，对她而言，限制无异是极大的。
她连和宁无涯进行简单切磋都用了至少七八套剑法，一时内想要改掉混杂的习惯，可以说颇为困难。
而作为天之骄女这般的人物，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给千树宫蒙羞。
程泞见她又回屋拿剑谱，不由一笑，转而望向宁无涯，道：“若有不解之处，问我便是。”
宁无涯拱手：“是，师尊。”
这会儿和两个孩子交流，比和孙止、司梁那些人会面轻松得多。
即使心知肚明宁无涯会是那个最难对付的男主，眼下还是没法跟这张天真淳朴的脸联系起来。
反而是处处心机的那两位更让人提防。
他倒也不急，把竹扇抽回，笑眯眯地瞧着程泞，“掌门不愧为天下第一人，功法仍然强大无比。”
司梁开口时，刻意把副掌门中的副字省去，开口带了些不明意味。
就好像是在奉承他一般，可眼神扫过来却不知是什么。
而作为天乾门的掌教，不经通报进入千树宫，可以说是不甚规矩了，程泞便好整以暇回复：“司掌教话虽如此，却不像把副掌门放在眼里的意思。不然不至于擅自闯入我这儿。”
他既指明对方的错处，又把副掌门拉回来，避免跑偏。
司梁故作无辜，摊手：“在下不知。本是应掌门之约到此，没曾想见到的却是副掌门。兴许是误入，莫怪我罢。”
他倒是轻飘飘的语气，只字不提刚才出手时的狠厉。
如若开门的不是他，是林漫思或者宁无涯，跑不了要挨那一下。
可见用心。
程泞并不打算把话问下去，他都能想到对方会怎么回复。
无非就是本来想找孙止，看到不是，没看清是谁，于是身体本能反应动手了。
太过愚蠢的说辞，但他同样没办法追究。
对方敢如此冒犯，必然是因为方知犹和孙止的态度。
方知犹大抵不愿意和他们起冲突，因此对孙止也是客客气气，后者则也不推让，理所当然把自己作为高位者看待。
“这样吗。那便走吧。”
程泞睨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道。
司梁则毫不客气，相当自来熟般笑着往里走。
“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派，副掌门总不会介意我坐坐。”
程泞微蹙眉。
司梁这类人，不会做无目的的事。
而到此时，没人能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但程泞向来不是被动的人，他没拦对方，只是淡淡道：“不介意。但不巧，我正要出门。”
司梁挑眉，上下扫了他一眼，意味再明显不过：你压根没穿外衣就说要出门。
程泞却坦然：“个人习惯。”
司梁被呛了一下，他的认知中，方知犹是个极度重视礼仪规矩的人。怎么可能只穿中衣到处乱跑？
程泞直接堵了他的话：“请。”
司梁僵在原地几秒钟，在程泞视若无睹的目光中迈步往外。
然后他刚出门预备好说辞回头问对方要去见谁时，竹门被啪的关上了。
司梁：……？
这是方知犹做得出来的？
他一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终还是在门口僵站了会儿。
大约一刻后，程泞把难缠的腰扣扣好，扫过一排玉佩，思索片刻，挑了一块龙凤样式的白玉佩上。
这一水玉佩里只有这一块是白色的。
他打开门，看见司梁还在，不由勾了勾唇角，故作不解：“司掌教还在？”
司梁笑吟吟的，不难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是啊。我以为副掌门是欲与我同行的呢。”
程泞眨眨眼，自顾自的走出门，轻轻把司梁挥开：“你多想了。”
司梁脸色更僵了些，但却在看到什么之后皱了皱眉，随即恢复常态。
程泞确定自己按系统给出的背景把衣物都套好了。
他朝自己身上瞧了瞧，没看到什么值得皱眉的。
司梁却见鬼一般仔细瞧了他两眼，然后逃也似的转身要走：“既如此，那在下便先去了。”
程泞对对方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疑虑，但也没有追赶的理由。
这么折腾一番，天已大亮。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两人都看过去。
开的是两扇门，只不过开的时间一致的诡异，干脆融为一声了。
不出意料，一扇属于林漫思，另一扇则是她对面的宁无涯。
两人跟约好上学放学的学生一般，昨夜同时熄灯，今早又同时出门。
两人见到对方，不约而同侧开视线，又同样瞧到了司梁和方知犹。
看到方知犹是常态，毕竟这里是千树宫。
可司梁，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林漫思还跟他交谈过一句，按规矩来说理应招呼，但看他和方知犹之间的诡异氛围，又不知该不该见礼。
不过这个问题用不着她思考，司梁率先跟她和宁无涯都打了个招呼：“小家伙们，早啊。”
林漫思和宁无涯的声音重合：“司掌教早。”
两人行的也是同一个礼，不过前者更娴熟标准，后者则有些笨拙生疏。
程泞则歪头：“不与我说么。”
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个礼，只是他存心赶人，这话也是暗示司梁，这是千树宫，该走了。
司梁自然不是蠢物，笑笑便脚下生风般往北宫去了。
“问师尊安。”两人又是一个礼。
程泞摆摆手，“安。”他细细打量了两人几眼，道：“看到书案上摆的剑谱了？”
二人皆答是，林漫思又道：“师尊，那剑法我已学过……”
她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意味却很明显。
想要功法。
这话一出，宁无涯便把头埋下。
不同于林漫思的世家出身，他是标准无父无母的男主悲惨设定，自然不可能有人提前教他剑法。
一进千树宫便要处处和林漫思比，此刻被家世压的没脸抬头。
程泞笑笑，道：“暂时还是要接着练剑谱的。温故而知新，你说呢。”他又道：“那剑法，会在半个月后有一个小试炼，各门弟子竞争，代表各家脸面。试炼只许用那一套剑法。”
这话一出，林漫思便再无二话。
试炼若是只允许用那一套剑法，对她而言，限制无异是极大的。
她连和宁无涯进行简单切磋都用了至少七八套剑法，一时内想要改掉混杂的习惯，可以说颇为困难。
而作为天之骄女这般的人物，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给千树宫蒙羞。
程泞见她又回屋拿剑谱，不由一笑，转而望向宁无涯，道：“若有不解之处，问我便是。”
宁无涯拱手：“是，师尊。”
这会儿和两个孩子交流，比和孙止、司梁那些人会面轻松得多。
即使心知肚明宁无涯会是那个最难对付的男主，眼下还是没法跟这张天真淳朴的脸联系起来。
反而是处处心机的那两位更让人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