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发现人
工作的时候，李羡一般都起地很早。
在洗漱前，他习惯性的拿起了床边的相框，上面是两个人的照片，一个人是高哲，还有一张是他。
只是那时的他还很年轻，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粘着高哲，即使是这张照片里，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扶上了他的后腰。
那时的高哲对他可以说无限放纵，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允许。
但现在......
他的手指不由得握紧，叶火。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他接通电话，里面传来阿魏的声音：“警官，叶警官今天忽然来了。他说想要协助我们办案。”
李羡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对面的阿魏听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是很确定的问道：“那我拒绝他。”
“不用。他被上面委派，前来调查特殊任务的，即使我们拒绝，他如果说我们这个案子与他的案子有关，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继续让他在这待着吗？”
“嗯，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后，李羡的视线再次转向了与高哲的照片，叶火显然是被高哲派过来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收拾妥当后，李羡立刻开车去局里。
叶火正靠在扶手椅上，打哈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李羡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穿着的那件宝蓝色卫衣，那是他昨天去见高哲时，高哲穿的衣服。
叶火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故意抖了抖衣服：“我没有带衣服过来，阿哲怕我冷，给我穿的。他还说，我想穿哪件都可以。”
李羡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别过了视线，但他的眼神中，仍然透出了隐隐的杀气。
旁边的阿魏似乎感觉到了，急忙拦在两人中间，问道：“警官，我们今天做什么？”
李羡的心绪立即稳定了下来：“去见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你先联系。”
“是。”
等他走后，李羡的视线就重新回到了叶火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尽量无视那件衣服，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卫衣相当不搭的蜻蜓胸针。
“这个是他给你的？”
叶火相当自豪：“对啊。”
李羡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完全没眼看：“这个胸针上面有监视器？”
叶火的表情一僵：“怎么可能。”
“他想要知道案件的所有经过，但是没办法过来，只能派你来，对吧？”
完全正确，叶火的眼神有些心虚，但仍然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过来只会因为这个案子与我要调查的东西有关。”
果然，李羡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叶警官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想说的事，如果因为叶警官的疏忽，破坏了我们的调查......”
“不用你说，”叶火打断了他的话，“责任我担。”
李羡挑眉看着他，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阿魏突然走了过来：“警官，他说现在有时间。”
......
比罗·艾伦是第一发现人，他是在上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在车底发现了尸体，据他称，发现了之后就立刻报警了。
以防万一，李葆琮还是调查了他与崔林演的关系，结果是没有关系。就连邻居都算不上。
比罗是因为两个月前考上了这里大学的研究生才租了这栋别墅，实际上，他们只做了不到两个月的邻居。
平时两人联系也很少，比罗几乎不可能有杀人的动机。
比罗是典型的外国人的长相，大而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金发碧眼薄唇。
他们过去的时候，比罗正在吃外卖。
“前天夜晚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在干什么？”他咬下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想。”
他吃完了之后才说：“在学校参加活动。一个交流生的欢迎会。要检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李羡点头：“如果你能配合，那自然更好。”
他又吃了一口饭，擦了擦手，拿出了手机：“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他们都参加了晚会，你可以问他们。
不过问的时候委婉点。我可不想在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麻烦事后还有忍受同学们猜忌的眼光。更何况……”
他眨了眨眼睛：“我在学校小迷妹很多的，有包袱啊。”
阿魏在一旁费了很大劲才没笑出来。叶火看的也是一脸的嫌弃。
李羡淡定地点头：“这是自然。另外，还请将前天晚上回家的情况，以及昨天早上发现尸体的过程全部告诉我们。”
比罗擦了擦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关于这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抱歉。例行公事。”
他无奈地说：“好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昨天我回来地很晚。大概是半夜两三点那个样子。因为很困，回来后我就直接去睡觉了。我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篱笆上的铁门，你也总是像那样，不锁吗？”
“嗯。”
“为什么？”
“很麻烦啊。而且我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您昨天不是开车去的学校吗？”
“谁在学校没个朋友。昨天男生都喝了酒，送我的是个漂亮妹子。
我和她吻别。对了，我可以把她的号码推给你。她长得相当辣。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八成也只是玩玩而已……”
“行了！”
比罗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别人打断自己。
李羡继续说：“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只挑重点地讲。”
比罗靠回沙发上：“行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这家牛肉面还不错，就是不够辣。你们去的时候可以多点一点辣椒。”
叶火在一旁看的直皱眉，阿魏也沉不住气了，李羡按住他，让他冷静。
比罗看到他们的举动就笑了：“你们要理解。我昨天大早上受了惊醒，明明是第一时间报的警，却还要被警察怀疑，一直反复的问关于尸体的问题。
是你的话，你也应该会生气的。”
李羡表示理解。
比罗见此才继续说：“昨天早上，大概十点多钟吧，我才起床。
泡了杯咖啡，打开了我新买的唱片，刚准备享受，却突然想到了我实验报告还没有拿回来，那个我周一就要交了，但是我还有几处没有修改过来。
我当时很急，赶忙跑到车库，却发现车锁是开的。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加上我的监控器也被破坏了。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毛骨悚然。但我的梅赛德斯还躺在车库里。我当时可能是太急了，居然没有闻到车库里的臭味。
等我走出来平静了一会，才注意到那难闻的气味。我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居然蠢到趴下去看车底。”
比罗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个眼睛！那个眼睛！这么突！这么突！凶巴巴地看着我。我当时……我当时吓地手机都掉了。
我也没多想就跑了出去。冷静了很长时间，就去报警了。之后警察就来了。
我就待在房子里。他们不安慰我。还轮流问我相同的问题！凶神恶煞的，好像我就是犯人一样！也不让我出去。我点的外卖他们还要拆开看一眼！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羡温和地笑了笑：“关于这点。我很抱歉。等我们将所有东西全撤走了，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哦？那你们还得多久？”
“这个……你知道的，我们的调查有很强的不确定性，没有具体的时间。”
比罗泄了气：“好吧。”
“还有一点需要请教您。”
比罗端着水杯，无所谓地说：“没问题。问吧。”
“那个监控器里的内容，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吗？”
比罗无奈地说：“内存我都给你们了。我也不知道里面为什么是一片空白。其实我之前是开过几次车的。而且，删了那些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
在洗漱前，他习惯性的拿起了床边的相框，上面是两个人的照片，一个人是高哲，还有一张是他。
只是那时的他还很年轻，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粘着高哲，即使是这张照片里，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扶上了他的后腰。
那时的高哲对他可以说无限放纵，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允许。
但现在......
他的手指不由得握紧，叶火。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他接通电话，里面传来阿魏的声音：“警官，叶警官今天忽然来了。他说想要协助我们办案。”
李羡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对面的阿魏听了他的声音，有些不是很确定的问道：“那我拒绝他。”
“不用。他被上面委派，前来调查特殊任务的，即使我们拒绝，他如果说我们这个案子与他的案子有关，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继续让他在这待着吗？”
“嗯，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后，李羡的视线再次转向了与高哲的照片，叶火显然是被高哲派过来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收拾妥当后，李羡立刻开车去局里。
叶火正靠在扶手椅上，打哈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李羡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穿着的那件宝蓝色卫衣，那是他昨天去见高哲时，高哲穿的衣服。
叶火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故意抖了抖衣服：“我没有带衣服过来，阿哲怕我冷，给我穿的。他还说，我想穿哪件都可以。”
李羡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别过了视线，但他的眼神中，仍然透出了隐隐的杀气。
旁边的阿魏似乎感觉到了，急忙拦在两人中间，问道：“警官，我们今天做什么？”
李羡的心绪立即稳定了下来：“去见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你先联系。”
“是。”
等他走后，李羡的视线就重新回到了叶火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尽量无视那件衣服，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卫衣相当不搭的蜻蜓胸针。
“这个是他给你的？”
叶火相当自豪：“对啊。”
李羡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完全没眼看：“这个胸针上面有监视器？”
叶火的表情一僵：“怎么可能。”
“他想要知道案件的所有经过，但是没办法过来，只能派你来，对吧？”
完全正确，叶火的眼神有些心虚，但仍然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过来只会因为这个案子与我要调查的东西有关。”
果然，李羡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叶警官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想说的事，如果因为叶警官的疏忽，破坏了我们的调查......”
“不用你说，”叶火打断了他的话，“责任我担。”
李羡挑眉看着他，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阿魏突然走了过来：“警官，他说现在有时间。”
......
比罗·艾伦是第一发现人，他是在上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在车底发现了尸体，据他称，发现了之后就立刻报警了。
以防万一，李葆琮还是调查了他与崔林演的关系，结果是没有关系。就连邻居都算不上。
比罗是因为两个月前考上了这里大学的研究生才租了这栋别墅，实际上，他们只做了不到两个月的邻居。
平时两人联系也很少，比罗几乎不可能有杀人的动机。
比罗是典型的外国人的长相，大而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金发碧眼薄唇。
他们过去的时候，比罗正在吃外卖。
“前天夜晚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在干什么？”他咬下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想。”
他吃完了之后才说：“在学校参加活动。一个交流生的欢迎会。要检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李羡点头：“如果你能配合，那自然更好。”
他又吃了一口饭，擦了擦手，拿出了手机：“我给你几个电话号码，他们都参加了晚会，你可以问他们。
不过问的时候委婉点。我可不想在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麻烦事后还有忍受同学们猜忌的眼光。更何况……”
他眨了眨眼睛：“我在学校小迷妹很多的，有包袱啊。”
阿魏在一旁费了很大劲才没笑出来。叶火看的也是一脸的嫌弃。
李羡淡定地点头：“这是自然。另外，还请将前天晚上回家的情况，以及昨天早上发现尸体的过程全部告诉我们。”
比罗擦了擦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关于这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抱歉。例行公事。”
他无奈地说：“好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昨天我回来地很晚。大概是半夜两三点那个样子。因为很困，回来后我就直接去睡觉了。我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篱笆上的铁门，你也总是像那样，不锁吗？”
“嗯。”
“为什么？”
“很麻烦啊。而且我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您昨天不是开车去的学校吗？”
“谁在学校没个朋友。昨天男生都喝了酒，送我的是个漂亮妹子。
我和她吻别。对了，我可以把她的号码推给你。她长得相当辣。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八成也只是玩玩而已……”
“行了！”
比罗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别人打断自己。
李羡继续说：“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只挑重点地讲。”
比罗靠回沙发上：“行吧。谁让我是良好市民呢。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这家牛肉面还不错，就是不够辣。你们去的时候可以多点一点辣椒。”
叶火在一旁看的直皱眉，阿魏也沉不住气了，李羡按住他，让他冷静。
比罗看到他们的举动就笑了：“你们要理解。我昨天大早上受了惊醒，明明是第一时间报的警，却还要被警察怀疑，一直反复的问关于尸体的问题。
是你的话，你也应该会生气的。”
李羡表示理解。
比罗见此才继续说：“昨天早上，大概十点多钟吧，我才起床。
泡了杯咖啡，打开了我新买的唱片，刚准备享受，却突然想到了我实验报告还没有拿回来，那个我周一就要交了，但是我还有几处没有修改过来。
我当时很急，赶忙跑到车库，却发现车锁是开的。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加上我的监控器也被破坏了。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毛骨悚然。但我的梅赛德斯还躺在车库里。我当时可能是太急了，居然没有闻到车库里的臭味。
等我走出来平静了一会，才注意到那难闻的气味。我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居然蠢到趴下去看车底。”
比罗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个眼睛！那个眼睛！这么突！这么突！凶巴巴地看着我。我当时……我当时吓地手机都掉了。
我也没多想就跑了出去。冷静了很长时间，就去报警了。之后警察就来了。
我就待在房子里。他们不安慰我。还轮流问我相同的问题！凶神恶煞的，好像我就是犯人一样！也不让我出去。我点的外卖他们还要拆开看一眼！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羡温和地笑了笑：“关于这点。我很抱歉。等我们将所有东西全撤走了，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哦？那你们还得多久？”
“这个……你知道的，我们的调查有很强的不确定性，没有具体的时间。”
比罗泄了气：“好吧。”
“还有一点需要请教您。”
比罗端着水杯，无所谓地说：“没问题。问吧。”
“那个监控器里的内容，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吗？”
比罗无奈地说：“内存我都给你们了。我也不知道里面为什么是一片空白。其实我之前是开过几次车的。而且，删了那些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