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要是养母在这里，恐怕要笑着指点两句。
程泞眼底一动，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都注意分寸，点到为止。”
两人都回了一声是，紧接着继续相互试探。
不难看出来，林漫思的招式在宁无涯之上。不知道是不是灵根的缘故，尽管她年纪比对方小，体力也不在对方之下。
甚至逐渐掌握了点诀窍，刚才那一剑堪堪掠过对方鬓发。
而反观宁无涯，有点黔驴技穷的意味，他会的招式不多，所以没有那么多花样。
“当心脚下，站稳了。”程泞扬声。
这句话并没有偏向谁的意味，单纯是因为两个人的步子都不太稳，他不太想看到一些意外。
此话一出，林漫思便即刻调整脚步和呼吸，显然是受惯指导了。
宁无涯则没有要调整的意思，不退反进。
程泞蹙眉。
他进的这一步速度极快，像是先前一直在藏拙一般，这一步速度比肩林漫思。
对方一怔，抬手御剑抵挡。
也就是这一怔，宁无涯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剑，只顾着自己剑下生辉。
然后结果就是两人同时顿住，林漫思的剑尖停在对方心口处，宁无涯的则离她咽喉更近一步。
程泞拍拍手：“好，就此打住。”他瞧着两人没有要放手意味，颇为无奈：“这是怎么，还要闹个你死我活不成。”他语气凉凉的，不过其中没有太多责怪意味。
林漫思先收剑，扭头看向程泞：“师尊，您说谁更胜一筹。”
宁无涯显然也在等这个答案。
而这个情况，跟问小孩儿爸爸妈妈你更喜欢谁基本没有区别。
程泞作苦思冥想状，摊手：“既然已是平手，问此可就无趣了，漫思。”他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各退一步，你二人互称姓名罢了，如何？”
显然俩人谁也不服气谁，林漫思表现得更明显，不过她对规矩格外顺从，听了程泞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宁无涯则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添麻烦了，忙低头要道歉。
程泞对这幅姿态可谓太熟悉了。先前马戏团里有个不太聪明的小孩儿，是被拐来的，一个动作好几次都没法完成，连累其他人都跟着他一起等。
等他什么时候完成，他们才能跟着休息。这就导致往往跟他一组的都要加练和受罚。
那个小孩儿每次连累别人受罚，都是把头深深低下，然后嗫嚅着说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印象比较深刻，则是因为当时团里被排挤的除了他就是不爱跟人搭伙的程泞，因此他们提出程泞和他合作时，前者没有多大抵触。
反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程泞忙摆手打断他的道歉：“无碍。年纪轻轻，不要动辄便切磋，小心伤了和气，下次不许了。”
林漫思把剑放回兵器架上，道：“师尊，我的住所是？”
她的大包小包东西都堆在门口，大抵是因为不知自己在哪里住所以家里人没送进去。
程泞在系统指引下指了一间小院，同样把对面另一座小院指给宁无涯，“瞧。就是那边了。”他又道：“按规矩来说，是要先训练一个月，才能够下山历练的。”
他望了望天色，道：“膳食会有负责这方面的弟子送到门口，或者有兴致的话也可以去前院。”他又指了指离得较远的外围，“大部分弟子会在那边，喜欢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
林漫思不像喜欢热闹的人，因此只是略点头，倒是宁无涯对此好像有些兴趣。
程泞嗯了一声，翻出两本大约有搬砖那般厚的守则分给二人，耸肩：“这是今天的内容。上面记载的是历代以来门派的规矩，不可触犯的。”
他自己都有些好笑：“原本没有这么厚，半年前千树派和其余几门联合，大家的规矩都加到一起，看着便多些。”言归正传，他接着按系统的要求布置：“所以，太阳落山之前，要抄一次交到我的书室。”
他又指了个方向。
林漫思蹙眉道：“师尊，若是如此之多，恐怕无法完成。”
她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已经接近午时，用过膳之后，也没剩多长时间。
而这门派规矩多得令人发指，别说一下午，怕是半月都未必能抄写完。
宁无涯也紧紧皱着眉。
程泞眨眼：“规矩是死的，你们变通些就是。一些看着繁琐的简化些，删去些，总之，是要交差的。”
按系统来说，不光是他们交差，这些最后都要汇总到孙止那里，主要还是交孙止的差。
这么一说，这人毛病还真不少。
也怪不得都怨声载道，他自己恐怕没抄过这门规。
林漫思和宁无涯不约而同瞪了一眼手中厚重的书，程泞摊手：“算了，翻两遍看看罢了。别抄了，也没用。”
马戏团也有这个东西，那个玩意儿被称为十条高压线，绝对不许触碰，每天表演前要背上十几次。
程泞眼前闪过一点红色，又很快恢复如常，他道：“用午膳吧，明日开始到我这儿开始训练。”
不出意料，林漫思行过礼后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个人更喜欢安静。
宁无涯则是决定去前厅看看。
程泞自己则回殿内准备找找所谓的手稿。
南宫内寂静非常，方知犹从未收过徒，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人很有条理，自律能力也强，宫内干净整洁，简约到了极致。
偌大的宫殿只摆着一张檀木雕花茶案，和一张屏风，几盆竹子。
其余便没有什么了。
程泞转而绕到书室。
各类各样的书卷被整齐放于书架上，按的是内容分布，极其整齐。
书桌上摆着一碟干掉的墨水，和未放回的毛笔。
毛笔顶端的墨水已经凝固，滴了两滴到书桌上，看着和整个宫殿的风格有些违和。
程泞蹙眉，走上前去翻看。
奇怪的是，蘸好墨水了，纸却是一片空白。
他心一沉。又往下翻了翻，这一沓宣纸都是崭新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可桌上的墨迹又不是作假。
他又四处翻了翻，在几本书中找到部分韩江雪嘴里的手稿。
程泞眼底一动，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都注意分寸，点到为止。”
两人都回了一声是，紧接着继续相互试探。
不难看出来，林漫思的招式在宁无涯之上。不知道是不是灵根的缘故，尽管她年纪比对方小，体力也不在对方之下。
甚至逐渐掌握了点诀窍，刚才那一剑堪堪掠过对方鬓发。
而反观宁无涯，有点黔驴技穷的意味，他会的招式不多，所以没有那么多花样。
“当心脚下，站稳了。”程泞扬声。
这句话并没有偏向谁的意味，单纯是因为两个人的步子都不太稳，他不太想看到一些意外。
此话一出，林漫思便即刻调整脚步和呼吸，显然是受惯指导了。
宁无涯则没有要调整的意思，不退反进。
程泞蹙眉。
他进的这一步速度极快，像是先前一直在藏拙一般，这一步速度比肩林漫思。
对方一怔，抬手御剑抵挡。
也就是这一怔，宁无涯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剑，只顾着自己剑下生辉。
然后结果就是两人同时顿住，林漫思的剑尖停在对方心口处，宁无涯的则离她咽喉更近一步。
程泞拍拍手：“好，就此打住。”他瞧着两人没有要放手意味，颇为无奈：“这是怎么，还要闹个你死我活不成。”他语气凉凉的，不过其中没有太多责怪意味。
林漫思先收剑，扭头看向程泞：“师尊，您说谁更胜一筹。”
宁无涯显然也在等这个答案。
而这个情况，跟问小孩儿爸爸妈妈你更喜欢谁基本没有区别。
程泞作苦思冥想状，摊手：“既然已是平手，问此可就无趣了，漫思。”他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各退一步，你二人互称姓名罢了，如何？”
显然俩人谁也不服气谁，林漫思表现得更明显，不过她对规矩格外顺从，听了程泞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宁无涯则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添麻烦了，忙低头要道歉。
程泞对这幅姿态可谓太熟悉了。先前马戏团里有个不太聪明的小孩儿，是被拐来的，一个动作好几次都没法完成，连累其他人都跟着他一起等。
等他什么时候完成，他们才能跟着休息。这就导致往往跟他一组的都要加练和受罚。
那个小孩儿每次连累别人受罚，都是把头深深低下，然后嗫嚅着说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印象比较深刻，则是因为当时团里被排挤的除了他就是不爱跟人搭伙的程泞，因此他们提出程泞和他合作时，前者没有多大抵触。
反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程泞忙摆手打断他的道歉：“无碍。年纪轻轻，不要动辄便切磋，小心伤了和气，下次不许了。”
林漫思把剑放回兵器架上，道：“师尊，我的住所是？”
她的大包小包东西都堆在门口，大抵是因为不知自己在哪里住所以家里人没送进去。
程泞在系统指引下指了一间小院，同样把对面另一座小院指给宁无涯，“瞧。就是那边了。”他又道：“按规矩来说，是要先训练一个月，才能够下山历练的。”
他望了望天色，道：“膳食会有负责这方面的弟子送到门口，或者有兴致的话也可以去前院。”他又指了指离得较远的外围，“大部分弟子会在那边，喜欢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
林漫思不像喜欢热闹的人，因此只是略点头，倒是宁无涯对此好像有些兴趣。
程泞嗯了一声，翻出两本大约有搬砖那般厚的守则分给二人，耸肩：“这是今天的内容。上面记载的是历代以来门派的规矩，不可触犯的。”
他自己都有些好笑：“原本没有这么厚，半年前千树派和其余几门联合，大家的规矩都加到一起，看着便多些。”言归正传，他接着按系统的要求布置：“所以，太阳落山之前，要抄一次交到我的书室。”
他又指了个方向。
林漫思蹙眉道：“师尊，若是如此之多，恐怕无法完成。”
她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已经接近午时，用过膳之后，也没剩多长时间。
而这门派规矩多得令人发指，别说一下午，怕是半月都未必能抄写完。
宁无涯也紧紧皱着眉。
程泞眨眼：“规矩是死的，你们变通些就是。一些看着繁琐的简化些，删去些，总之，是要交差的。”
按系统来说，不光是他们交差，这些最后都要汇总到孙止那里，主要还是交孙止的差。
这么一说，这人毛病还真不少。
也怪不得都怨声载道，他自己恐怕没抄过这门规。
林漫思和宁无涯不约而同瞪了一眼手中厚重的书，程泞摊手：“算了，翻两遍看看罢了。别抄了，也没用。”
马戏团也有这个东西，那个玩意儿被称为十条高压线，绝对不许触碰，每天表演前要背上十几次。
程泞眼前闪过一点红色，又很快恢复如常，他道：“用午膳吧，明日开始到我这儿开始训练。”
不出意料，林漫思行过礼后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个人更喜欢安静。
宁无涯则是决定去前厅看看。
程泞自己则回殿内准备找找所谓的手稿。
南宫内寂静非常，方知犹从未收过徒，凡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人很有条理，自律能力也强，宫内干净整洁，简约到了极致。
偌大的宫殿只摆着一张檀木雕花茶案，和一张屏风，几盆竹子。
其余便没有什么了。
程泞转而绕到书室。
各类各样的书卷被整齐放于书架上，按的是内容分布，极其整齐。
书桌上摆着一碟干掉的墨水，和未放回的毛笔。
毛笔顶端的墨水已经凝固，滴了两滴到书桌上，看着和整个宫殿的风格有些违和。
程泞蹙眉，走上前去翻看。
奇怪的是，蘸好墨水了，纸却是一片空白。
他心一沉。又往下翻了翻，这一沓宣纸都是崭新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可桌上的墨迹又不是作假。
他又四处翻了翻，在几本书中找到部分韩江雪嘴里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