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舞蹈

  我也不再惧这楚王的强权,迎着那鹰般尖锐强劲的眼神,冷冷地回望回去。

  “怎么了?”林逸注意到我眼神锐利变化,其纤长的手为我温柔解开肩前的系带后,一股温热的温度轻轻滑过我的耳后,“这有碎发。”他突然凑近的身子为我挡去了来自上座的目光。

  “司姑娘,听闻你特意为逸儿准备了庆功礼。如今逸儿已落座在此,这礼物可否呈上来让大家开开眼?”

  这明明是摘出司姑娘的话,大家八卦的眼色都被自己收了去。我也顺势而为,端庄的笑着,似此事与自己无关般,再而大度地回访各位投射而来的目光。

  就当我将这八卦、嘲笑的目光一把吞下后,发现不远处竟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那是老山寨的人!

  林逸将许多老山寨的人都收入囊中,收编自己军队。

  我惊喜地侧过身子,欲询问林逸此事,却发现身侧这人正忙不停地为我剥着虾。

  真正的罪魁祸首,丝毫不在意这因他而起的风云涌动,嘴边闲适地哼着小曲,耷拉着长腿,忙活着手中的精细活。

  “怎么了?”林逸瞧我欲言又止的模样,眯着笑眼,抬眸望向我。

  我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随意模样,将在嘴边的话一忍再忍,而眼睛却一直落在他喉间好看的凸起,默默道:“无事…”

  “这虾新鲜,味道好。特意差人从鲁地运来的。”没想到真竟使坏地将虾塞进自己刚张口的嘴中,我瞪圆着双眼望向他,还未来得及咀嚼,他偏将头凑到我耳畔,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他们早就归降了,若无他们,这老山寨打得不会这么胜利。这老山寨的夫人们早就想见你了,可我担心你身子还未恢复,便一直未允。若是你想与他们相见,便欲和我说便是。”

  他那双桃花眼半眯着,透出一道亮晶晶的缝隙,似藏着无限狡黠的狐狸,在说着谎话,引我上钩。

  “此事我竟不知…”我望向田牧那桌,坐着的都是原来老山寨的旧部,有的还带着家眷前来,有好几位与我是旧相识。

  “怎么田夫人没来了?”我一边含着笑意用眼神向他们示意,一边将头悄悄飘向林逸,怦的一声,自己的脑袋正撞上他的喉结,幽幽问道。

  他闷哼一声,那双手不知不觉中环住我的腰肢,故意将我固定在此姿势,他吞咽的喉结反复厮磨着我的耳后,“嘘,这好戏要开场了。”

  林逸指得便是这献舞一曲的司岚,苗疆多女儿,皆是如花美眷,能歌善舞。

  而苗疆女子很少为人独舞,只有遇到心上人时,待会特意献舞,以表真情。

  林逸故意将为圈在怀中,我便故意不安分地用手偷偷在他腰间画圈,身后人背

  被我这“阴险小伎”逗得咯咯地轻笑。

  苗疆舞多以女子身段模仿勾勒南蛮山间美景,身姿轻盈婀娜。而今日司岚特意着了身凸显她杨柳细腰的衣裳,轻纱霓裙,随着清丽的芦笙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与灵活的身体,与其身后的苗疆山水屏风图相得益彰。

  我一个女子都看得移不开眼,这在座的男子只怕皆眼冒金光了。

  “这舞蹈如此好看?”正当我望着这舞蹈出神时,身后早被自己忘却的人,使坏地在我耳畔用着低哑的气音,勾得心思直飞。

  “这舞蹈轻盈飘逸,难道你不喜欢吗?”我不耐烦地往前挪着身子,“这姑娘还是为你而跳,你看这朝你的媚眼如丝,都要抛上天了。”

  自己玩笑的戏虐传到了林逸耳中,似变了味。

  “夫人可是吃醋了?”他得寸进尺地直接将脸贴在我肩膀,故意对我的耳朵哈气。

  “林逸!”我隐着怒火,低声呵斥道,“你看你父亲如今的脸色铁青得吓人。”

  这他国贵女向林逸求爱,他身为东道主,却作出如此出格破戒之事,我被他此举也被气得不轻。

  “我可不想成为史书上遗臭万年的妖女。”我加重了语气,故意说道。

  “你莫吓唬我了,那何时在乎过这名声?若你成为妖女,那我便要成为这史书里的奸诈小人。”他见我生气,不由得轻笑,“今夜我不这么做,明日那些莺莺燕燕便会舞到你跟前。”

  “可你父亲?”我知他良苦用心,但望着上座身着华服的男子,不由得担心。

  “无妨,他已奈不了我何,我明日便带着你前往洛阳与阿梨他们汇合,父亲他带着另一支军队前往开封。”他倒是将此事安排得妥妥贴贴,这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已算计,“况且如今你有孕在身,他不敢动你。”

  竟然如此,我也随身后人胡闹了,只是恳求他让自己专心地看完这出舞蹈。

  “怎么这舞蹈还能看出什么端倪?”

  “南蛮是否内部不和?”

  他懒散地抬着眼,威武的剑眉一挑,故作惊讶道:“夫人是如何看出?”

  “这之前老山寨的寨主夫人联系自己族中人,想方设法给你下蛊毒。为何这苗疆贵女要上赶着来为你解毒,不惜以牺牲族中人为代价?”

  林逸笑而不语,示意我自己说下去,“我从在老山寨偶然间见过寨主夫人的家乡服饰,与这司姑娘有所出入,所以自己便怀疑,他们都虽处南蛮,但分别属于不同旁系。这旁系间定存在某种矛盾。”

  我抽出放在林逸腰间的手,双手落落大方地环在自己胸前,昂起头,抬起眼皮欲向林逸讨个夸奖。

  没想到迎接来的,便是林逸勾着小手在自己额间轻敲一二,“这么负责的事都能想明白,何为有些事就是不开窍?”

  虽是轻轻敲打着,但仍这痛感似水中涟漪般,一圈圈传入心房。

  我正捂着额,欲转身向林逸讨个说法时,丝竹奏乐在此刻截然而止,那舞动的身姿飘飘然然地走到林逸跟前,全场的人目光聚拢在此地。

  自己一向不喜欢这热闹场景,我捂着额,欲向旁坐移动一二时,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又将自己揽过,这欲逃脱的兔肉又再次回到孤狼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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