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沉吟道：“师兄经验丰富，比我更能胜任。我无任何不满。”
他语气平和，比起孙止来说更甚。
对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触及到他目光又停了下来，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你回去吧，和你的两个徒弟谈谈心什么的。”
程泞草草应付了两句，沿着台阶离开，而在殿外，则瞧见了不速之客。
韩江雪正靠在墙上冷冷瞧着他。
对方比他矮了一个头左右，可神色间尽是散漫。
程泞垂眸瞧她：“韩掌教是有事找掌门么。”
系统给出的背景里，并没有提到方知犹和韩江雪关系如何，但通过拜师大典上对方的表现来说，大抵是不太友好的，于是程泞的态度也偏于中向。
韩江雪嗤笑一声：“不。来找你的。”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程泞道：“找我？”
韩江雪耐性不佳，压根没有要说第二次的意思，直接转身：“跟着。”
程泞蹙眉，瞧了一眼殿内，孙止稳当坐在原地。以修仙之人的听力来说，大抵不会没听到这些话。
但他没动。
无法，程泞只得且跟着韩江雪走。
对方步子不大，但步速快，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而停的也十分骤然，程泞险些没刹住车，不过看韩江雪的意思，他应该不会想知道撞上去会怎么样。
韩江雪瞥他一眼：“进吧。”
她伸手推开木门。
沉重的木门吱吱作响，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没有多少灰尘。
是常常开关的门。
“副掌门来了。请坐吧。”
这声音温和悦耳，不猜也知道是楚凌云的。
程泞翻遍背景也没找到这是做什么的，可在座的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味，他也不好发问，只得随着坐下。
除了带他来的韩江雪和刚才开口的楚凌云外，还有一个标注为地坤门掌教的大块头，叫做明修德。
此人身高体宽，大约有三个韩江雪，人看起来也很友善，见了程泞，朝他礼貌摆摆手。
程泞回了礼后挑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
楚凌云见他坐下，又招呼韩江雪：“你也坐。”
韩江雪则颇为无语，“他坐了我的位子。”
这下轮到程泞一愣。
他立刻起身让位。可再环视，除了韩江雪的位子之外，只剩下楚凌云对面——主位。
在几位掌教的凝视下，程泞只得镇定自若走过去坐下。
楚凌云笑眯眯的：“太久没聚，忘掉也很正常。”
不得不说，她的场子找补的相当到位。
程泞笑了笑称了声是。
诡异的沉默蔓延了两秒，韩江雪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眉道：“你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叫我们过来，自己又待在那儿还要我去找，现在又不吭声？”
程泞再次沉默片刻，一时之间只得干笑两声：“这样吗。”
他已经摁了系统五六次，中央红在韩江雪快要爆发的时候系统给出提示。
方知犹属于激进派。
加上韩江雪和楚凌云的表情和言语，按这意思来说，方知犹可能还是激进派的领头人之一。
那还真不巧，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江雪冷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被孙止说服了？”
楚凌云也颇为不解瞧过来，不过她显然含蓄许多，茶盏安置好：“两天前书信传到我这里，说你要我们到这里聚，阿犹，若是忘记的话，便再想想罢。”
明修德倒是颇为严肃，他四处扫了扫，随后坐直了身子——这个动作相当有压迫感，异于常人的身高让他只有竭力弯着腰才能被认为是个普通的个子高些的人，一旦坐直，基本就是异类没跑了。
他紧盯着程泞的反应，肃然道：“知犹，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决意和孙止为谋，在下就无法苟同了。”
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对孙止或多或少抱有抵触情绪。
从韩江雪的懒的看他一眼到楚凌云的礼貌疏离，最后是明修德的不相为谋。
程泞很快否认：“并不。”他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少为你能自圆其说的名头，诚恳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这话一出，瞬间没人再吭一声。
韩江雪深吸口气起身要走人，明显感觉到怒气上了一个档次。楚凌云忙起身拦她：“江雪，先别急——”
可程泞的神情却不似作假。韩江雪压着火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方知犹在拜师大典上帮着孙止要她安静，她就心存不满。
作为一伙人，他们对孙止的态度从来都是大事对立小事不理的。
现在真细想起来，大概那个时候之前，方知犹的记忆很可能已经出了问题，导致他只能根据认知做事。
被几个人盯着观察面部细微表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不忍不行，程泞叹气：“我现在只能勉强认出诸位的名号，记得我们是一个派的，或许关系更深些。别的，我实无法忆起。”
楚凌云托腮，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他，“这么说来，我先前还很奇怪阿犹怎么会帮着孙止解场。”
这话点到韩江雪心上了。
明修德看看左看看右，最后在观察无误后开口道：“我是昨日收到的书信，信内说你发现了些东西需要我们一起谈谈，让我们今日到暗厅相聚。但我们拜师大典结束后等了一会儿，你始终没来，江雪便去找你了。”
韩江雪又拉开椅子坐稳，语气尽是不耐：“你记得自己是谁？对于要谈的事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言简意赅，散发着浓浓的威压。
程泞摇头：“只记得些浅显的信息。光正宗，千树派，和一些人名字。”
他又干笑一下：“深感抱歉，很多细节都记不大清。我只知道孙止是我师兄，一些关系之类的，都很模糊。”
说起来，这并不算是撒谎。因为在程泞想要像以往一样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时，就像隔了一层雾一般，毫无动静。
连人名都是系统提供的。
韩江雪眉头紧皱，大抵是觉得麻烦。
但这没有影响她的思考，她盯着程泞的眼睛道：“既如此，你为什么会在不清楚关系的情况下跟我走？”
韩江雪的意思很好理解，她本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的脾气很棘手。
但程泞问都没问直接跟着走，难免让人不解。
他语气平和，比起孙止来说更甚。
对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触及到他目光又停了下来，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你回去吧，和你的两个徒弟谈谈心什么的。”
程泞草草应付了两句，沿着台阶离开，而在殿外，则瞧见了不速之客。
韩江雪正靠在墙上冷冷瞧着他。
对方比他矮了一个头左右，可神色间尽是散漫。
程泞垂眸瞧她：“韩掌教是有事找掌门么。”
系统给出的背景里，并没有提到方知犹和韩江雪关系如何，但通过拜师大典上对方的表现来说，大抵是不太友好的，于是程泞的态度也偏于中向。
韩江雪嗤笑一声：“不。来找你的。”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程泞道：“找我？”
韩江雪耐性不佳，压根没有要说第二次的意思，直接转身：“跟着。”
程泞蹙眉，瞧了一眼殿内，孙止稳当坐在原地。以修仙之人的听力来说，大抵不会没听到这些话。
但他没动。
无法，程泞只得且跟着韩江雪走。
对方步子不大，但步速快，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而停的也十分骤然，程泞险些没刹住车，不过看韩江雪的意思，他应该不会想知道撞上去会怎么样。
韩江雪瞥他一眼：“进吧。”
她伸手推开木门。
沉重的木门吱吱作响，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没有多少灰尘。
是常常开关的门。
“副掌门来了。请坐吧。”
这声音温和悦耳，不猜也知道是楚凌云的。
程泞翻遍背景也没找到这是做什么的，可在座的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味，他也不好发问，只得随着坐下。
除了带他来的韩江雪和刚才开口的楚凌云外，还有一个标注为地坤门掌教的大块头，叫做明修德。
此人身高体宽，大约有三个韩江雪，人看起来也很友善，见了程泞，朝他礼貌摆摆手。
程泞回了礼后挑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
楚凌云见他坐下，又招呼韩江雪：“你也坐。”
韩江雪则颇为无语，“他坐了我的位子。”
这下轮到程泞一愣。
他立刻起身让位。可再环视，除了韩江雪的位子之外，只剩下楚凌云对面——主位。
在几位掌教的凝视下，程泞只得镇定自若走过去坐下。
楚凌云笑眯眯的：“太久没聚，忘掉也很正常。”
不得不说，她的场子找补的相当到位。
程泞笑了笑称了声是。
诡异的沉默蔓延了两秒，韩江雪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眉道：“你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叫我们过来，自己又待在那儿还要我去找，现在又不吭声？”
程泞再次沉默片刻，一时之间只得干笑两声：“这样吗。”
他已经摁了系统五六次，中央红在韩江雪快要爆发的时候系统给出提示。
方知犹属于激进派。
加上韩江雪和楚凌云的表情和言语，按这意思来说，方知犹可能还是激进派的领头人之一。
那还真不巧，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江雪冷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被孙止说服了？”
楚凌云也颇为不解瞧过来，不过她显然含蓄许多，茶盏安置好：“两天前书信传到我这里，说你要我们到这里聚，阿犹，若是忘记的话，便再想想罢。”
明修德倒是颇为严肃，他四处扫了扫，随后坐直了身子——这个动作相当有压迫感，异于常人的身高让他只有竭力弯着腰才能被认为是个普通的个子高些的人，一旦坐直，基本就是异类没跑了。
他紧盯着程泞的反应，肃然道：“知犹，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决意和孙止为谋，在下就无法苟同了。”
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对孙止或多或少抱有抵触情绪。
从韩江雪的懒的看他一眼到楚凌云的礼貌疏离，最后是明修德的不相为谋。
程泞很快否认：“并不。”他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少为你能自圆其说的名头，诚恳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这话一出，瞬间没人再吭一声。
韩江雪深吸口气起身要走人，明显感觉到怒气上了一个档次。楚凌云忙起身拦她：“江雪，先别急——”
可程泞的神情却不似作假。韩江雪压着火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方知犹在拜师大典上帮着孙止要她安静，她就心存不满。
作为一伙人，他们对孙止的态度从来都是大事对立小事不理的。
现在真细想起来，大概那个时候之前，方知犹的记忆很可能已经出了问题，导致他只能根据认知做事。
被几个人盯着观察面部细微表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不忍不行，程泞叹气：“我现在只能勉强认出诸位的名号，记得我们是一个派的，或许关系更深些。别的，我实无法忆起。”
楚凌云托腮，一双澄澈的眸子望着他，“这么说来，我先前还很奇怪阿犹怎么会帮着孙止解场。”
这话点到韩江雪心上了。
明修德看看左看看右，最后在观察无误后开口道：“我是昨日收到的书信，信内说你发现了些东西需要我们一起谈谈，让我们今日到暗厅相聚。但我们拜师大典结束后等了一会儿，你始终没来，江雪便去找你了。”
韩江雪又拉开椅子坐稳，语气尽是不耐：“你记得自己是谁？对于要谈的事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言简意赅，散发着浓浓的威压。
程泞摇头：“只记得些浅显的信息。光正宗，千树派，和一些人名字。”
他又干笑一下：“深感抱歉，很多细节都记不大清。我只知道孙止是我师兄，一些关系之类的，都很模糊。”
说起来，这并不算是撒谎。因为在程泞想要像以往一样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时，就像隔了一层雾一般，毫无动静。
连人名都是系统提供的。
韩江雪眉头紧皱，大抵是觉得麻烦。
但这没有影响她的思考，她盯着程泞的眼睛道：“既如此，你为什么会在不清楚关系的情况下跟我走？”
韩江雪的意思很好理解，她本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的脾气很棘手。
但程泞问都没问直接跟着走，难免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