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与生俱来的贵气

那个男人的手顿时松了,我急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回头去看骂我的女人,原来是那个大少奶奶,我立刻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阿招就是我面前的这个笑容猥琐的,长着一张饼脸的男人。
饼脸男人垮着一张脸:“叫唤什么,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
男人将大少奶奶抢白了一通,然后甩着手走开了。
我也跟着想溜,大少奶奶一把抓住我,眼光向我刺过来的时候仿佛一把利剑,眼珠都要从不算大的眼睛里瞪出来了:“李星宜,别以为长了一双骚狐狸的眼睛就能勾引我们家阿招。”
是不是旧时代的女人都没什么安全感,但凡有女人靠近自己的老公都觉得别人会抢走他?
我张口想解释:“大少奶奶,我刚才站在这里,大少爷先过来给我披了一件衣服,其实我并没有。”
“啪!”我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大少奶奶朝我怒目而视,嘴唇都气的颤抖:“你说什么?难道是我们阿招去勾引你了?
李星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你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去勾引男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摸着被打得发烫的脸瞪着那个大少奶奶,谁知立刻左边脸又挨了一下。
“还敢瞪我!你再用你这双骚狐狸的眼睛瞪我!相不相信我用刀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就是以前,我再不受待见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打我,只不过是给我冷眼罢了,我爸妈再不喜欢我,他们也没有这样打过我。
我的拳头紧紧的捏起来,真想抬起手狠狠给她几拳,以前我在大学里学过跆拳道,打她这样一个妇人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我打了她,最轻的话就是被赶出这里,我还要找署清文呢!
我咬了咬唇,把手臂紧紧的贴在大腿两侧,大少奶奶一把扯过我肩头的棉袍丢在地上:“就是给狗穿,也不会给你穿!”
这时,那个叫做彩芬的丫头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跑过来,彩芬瞟了我一眼问:“大少奶奶怎么了?”
“就这个浪蹄子,罚她今天不许吃饭,过冬的红薯今天晚上必须全部给我搬进地窖里!”
“是,大少奶奶,这外面天冷,赶紧进屋喝口热茶,得意轩送来了上好的茶点,您尝一尝那个红豆酥,我们刚掀开盖子那香味就香掉了鼻子。”
彩芬和几个丫头,扶着大少奶奶走上了台阶,我松了口气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了,谁知道我还没挪动步子,彩芬又飞快的跑过来一把捏起我的耳朵。
天冷风大,在这个四面进风的大院子里,寒风都快割掉了我的耳朵,她这么一捏,我都觉得我的耳朵已经掉了。
“你做什么?”我用力挡开她的手,彩芬见我反抗显得更加气愤,朝我的脚上狠狠啐了一口:“李星宜,你别以为三少爷好像喜欢你,你就恃宠而骄。
告诉你,三少爷马上就要娶亲了,所以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脑袋里嗡嗡的,三少爷是不是署清文呢?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彩芬同样都是丫头只针对我,原来她是嫉妒我长得漂亮。
在这个年代,特别是我这种身份,长得漂亮也是一种错。
在我们现代,女孩天生丽质已经不太重要了,只要会化妆,会打扮,名牌包装一下,世上就没有丑女孩。
但是在这个社会却不一样,我咬紧了牙关手里紧紧端着一筐红薯一步一步的向下走,手指头都被框边勒的痛,实在是太痛了我想停下来换一下手。
刚刚站稳,彩芬就一脚踹向我的后腰,我就捧着筐咕噜咕噜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水泥地面又湿又滑,还很硬,红薯筐直接扣在我的身上,红薯砸在我的脸上非常非常疼,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冲彩芬大声吼:“你干什么针对我,你也是个丫头,凭什么对我这样?”
彩芬见我跟她大声嚷,显得非常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大,瞪圆了之后黑眼珠显得特别小,在这个漆黑的地窖里,只燃了一小盏煤油灯,就像一个鬼一样。
“李星宜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跟我回嘴,信不信我,回头跟大少奶奶说,扒了你的皮?”
“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回骂她。
,彩芬似乎被气疯了一样,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好,你个李星宜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个了不起的东西?
仗着大少爷在你身边转来转去想占你的便宜,仗着三少爷喜欢你,你就敢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我告诉你,督军根本就不会同意的,明天和三少爷相亲的小姐就会到咱们家来,哼哼,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彩芬拍拍手,扭着硕大的屁股,走上台阶去了。
地窖里实在是太冷了,我把红薯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好,然后又端着筐上去继续装。
我一个人干到半夜,又一天没有吃饭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靠在仓库的门边坐着想休息一会儿。
忽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刚想挣扎着站起来,一个黑影就笼罩在我的面前,来人相当高,身体瘦长,正俯身看着我:
“星宜,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去你的房间找你你不在,听到雨晴他们说你被罚在这里才过来找你。”
借着仓库外还算明亮的月光,我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我本来以为他应该是署清文,但是这张脸却让我比看到署清文更加惊奇。
他有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眼角略挑,白色的月光映照在他的眼底,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一丝丝的媚气,但这媚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女里女气,也不会让人讨厌。
他面容很白,嘴唇却像一枚盛夏的菱角。
这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穿着白色的棉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但是他却不是署清文,这张脸我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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