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离群独走
“走吧。”
赫伯特让那些人棋子人偶继续圈禁秦时和格伦，他则和爱丽丝等一众雅克德罗制作的战斗人偶去捉拿剩下还在船舱里逃窜的乘客。
“别让那些人逃了，如有反抗当场击杀，我没什么心情继续浪费时间。”
爱丽丝在一旁乖巧地点头，兔子先生三下并作两下蹦上她的肩头。
这场对话与其说是谈判，不如把它视作赫伯特在生前弥留之际所能做出的仅有反抗。
他和艾妮的人生都被那个男人站在掌心肆意玩弄得太久，无论接下来在贝奇莫号举行的仪式成功与否，赫伯特都不会后悔将这些情报告诉秦时。
他的确做好了与恶魔为伍的觉悟，更付出了千倍百倍的惨烈代价，但是赫伯特也最为清楚亚伯能做出的一切允诺，都只是建立在他那一时兴起的恶趣味之上。
无关信仰，也无关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善意和施舍。
亚伯只是和自己一样觊觎着艾妮的纯洁无瑕，他自己不曾成为那样为他人着想的至善之人，所以就要把那些自诩道貌岸然的人都摧毁殆尽。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一个渺小的希望，就心甘情愿地被他人利用而已。
说到底，赫伯特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践踏他人幸福的人，他的立场也绝非清白无辜，甚至都不屑于隐藏。
说服别人爱上自己还需要行之合理的说辞，但赫伯特和艾妮是真心相爱，这份感情的重量是不需要任何辞藻和文段去修饰证明的。
而通过秦时的反应，赫伯特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长年累月以来，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作为亚伯的兄长就从未产生过加害胞弟的意图。
一切都是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从某一个节点开始，因为一次不经意的疏忽，兄弟二人彻底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
他没有加害某人来换取好处的觉悟，被虚无的理念裹挟着朝着所爱之人挥刀，这种人比自己更加可悲可恨。
想到这，他又瞥了一眼一直守在秦时身侧的格伦，愣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只有你能救他。”
格伦抬头和赫伯特对视，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隐瞒。
他的确到现在也没说过谎，光是欺骗自己为艾妮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已经让赫伯特精疲力尽。
“总是怀揣理想的人，到头来一定会被自己的理想所累，愿意接纳一个人的幼稚和笨拙，那你就有资格陪他走到最后。”
这话是对格伦说，又好像是为他和艾妮的感情做出了圆满的总结。
相爱之人绝非是看到对方的优点才能相守，只有认可对方的理想并且连同缺陷一并包容，才能一直走下去。
他和艾妮的距离太近了，而艾妮也过于纵容他的荒诞和任性，直到两人之间的裂隙因为隐瞒变成了万丈深渊，赫伯特才会沦落到不得不在此岸枯守半生，不得不为了把她重新带回人间而沾染满身泥泞和血污。
但他想秦时和格伦理应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就像他和艾妮之间的羁绊也不是任何人能复刻和模仿的一样。
目送赫伯特离开的间隙，秦时慢慢起身，微微泛红的眼角是他刚从过往经历里抽身而出的证明。
“…现在你想怎么做？”
格伦没有追问细节，眼下不是时候，他也不会让秦时坦白不愿交代的事情。
“出去，找到亚伯问清楚。”
秦时的声音很是嘶哑，却也异常坚定。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给他再重启一次的机会了，倘若亚伯成立共生会的目的就是要在当今这个时代复现巴别塔的辉煌，那他也有义务阻止这一切。
“…我明白了。”
接下来他没有一句废话，秦时也配合得相当默契，衣袂翻飞之际，两人周身负责看守的棋子人偶就被尽数击飞。
没有趁手的武器对于少尉先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用钢管捅烂一个人偶的腹部，看着里面盘踞牵连的金属内脏，这下算是肯定了这些普通人偶都是由乘客转变而来的推论。
“要去找其他人之前，我有些事情还得问你。”
格伦抓起人偶内里的金属管线，想来那都是它身为人类时作为大动脉的部分，将管线和沉甸甸的金属心脏绑在一起，眼底闪烁着寒光。
“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让仪式成功吗？”
说着格伦就把那金属心脏朝着赫伯特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在管线的助力下裹挟着呼啸风声砸向他的脑袋。
爱丽丝将突如其来的暗器在空中斩断，赫伯特拄着拐杖没有回头。
“有没有把握不重要，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对我而言都是必须去尝试的事情。”
大量的棋子人偶在爱丽丝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她肩头蹲着的兔子先生也踩着那些人偶上朝着格伦和秦时逼近。
情报的交换已经在一种诡异的默许中接近尾声，双方的态度也很明显了。
女仆人偶有些担忧地看着慢慢走下船舱的落寞背影，对付秦时还有格伦就得用上这里目前船上能调动的所有兵力，这也意味着赫伯特得去只身完成仪式。
船舱内还有尚未找到应对方法的那个女人也是极大的威胁…柴郡猫又去支援行动受阻的疯帽匠…
哪怕人偶师的出手才是杰奎琳他们需要第一时间应对和解决的问题，可爱丽丝不免开始担心赫伯特的处境。
船上无处不在的监视眼早就把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如实呈现在雅克德罗面前，对于将亚伯本人的情报泄露出去这一行为，想来人偶师断然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姑息。
要是在仪式完成之前就和雅克德罗在船舱内某处撞见，哪怕如今赫伯特的确是计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环，也不能保证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在共生会所有成员眼里，任何利益和目标都没有亚伯本人更为重要。
如果是雅克德罗，哪怕是让这艘船上十多年来的实验彻底功亏一篑，他也不会允许叛徒赫伯特活下去，这一点爱丽丝再清楚不过。
作者有话说：
赫伯特让那些人棋子人偶继续圈禁秦时和格伦，他则和爱丽丝等一众雅克德罗制作的战斗人偶去捉拿剩下还在船舱里逃窜的乘客。
“别让那些人逃了，如有反抗当场击杀，我没什么心情继续浪费时间。”
爱丽丝在一旁乖巧地点头，兔子先生三下并作两下蹦上她的肩头。
这场对话与其说是谈判，不如把它视作赫伯特在生前弥留之际所能做出的仅有反抗。
他和艾妮的人生都被那个男人站在掌心肆意玩弄得太久，无论接下来在贝奇莫号举行的仪式成功与否，赫伯特都不会后悔将这些情报告诉秦时。
他的确做好了与恶魔为伍的觉悟，更付出了千倍百倍的惨烈代价，但是赫伯特也最为清楚亚伯能做出的一切允诺，都只是建立在他那一时兴起的恶趣味之上。
无关信仰，也无关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善意和施舍。
亚伯只是和自己一样觊觎着艾妮的纯洁无瑕，他自己不曾成为那样为他人着想的至善之人，所以就要把那些自诩道貌岸然的人都摧毁殆尽。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一个渺小的希望，就心甘情愿地被他人利用而已。
说到底，赫伯特也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践踏他人幸福的人，他的立场也绝非清白无辜，甚至都不屑于隐藏。
说服别人爱上自己还需要行之合理的说辞，但赫伯特和艾妮是真心相爱，这份感情的重量是不需要任何辞藻和文段去修饰证明的。
而通过秦时的反应，赫伯特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长年累月以来，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作为亚伯的兄长就从未产生过加害胞弟的意图。
一切都是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从某一个节点开始，因为一次不经意的疏忽，兄弟二人彻底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
他没有加害某人来换取好处的觉悟，被虚无的理念裹挟着朝着所爱之人挥刀，这种人比自己更加可悲可恨。
想到这，他又瞥了一眼一直守在秦时身侧的格伦，愣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只有你能救他。”
格伦抬头和赫伯特对视，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分隐瞒。
他的确到现在也没说过谎，光是欺骗自己为艾妮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已经让赫伯特精疲力尽。
“总是怀揣理想的人，到头来一定会被自己的理想所累，愿意接纳一个人的幼稚和笨拙，那你就有资格陪他走到最后。”
这话是对格伦说，又好像是为他和艾妮的感情做出了圆满的总结。
相爱之人绝非是看到对方的优点才能相守，只有认可对方的理想并且连同缺陷一并包容，才能一直走下去。
他和艾妮的距离太近了，而艾妮也过于纵容他的荒诞和任性，直到两人之间的裂隙因为隐瞒变成了万丈深渊，赫伯特才会沦落到不得不在此岸枯守半生，不得不为了把她重新带回人间而沾染满身泥泞和血污。
但他想秦时和格伦理应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就像他和艾妮之间的羁绊也不是任何人能复刻和模仿的一样。
目送赫伯特离开的间隙，秦时慢慢起身，微微泛红的眼角是他刚从过往经历里抽身而出的证明。
“…现在你想怎么做？”
格伦没有追问细节，眼下不是时候，他也不会让秦时坦白不愿交代的事情。
“出去，找到亚伯问清楚。”
秦时的声音很是嘶哑，却也异常坚定。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给他再重启一次的机会了，倘若亚伯成立共生会的目的就是要在当今这个时代复现巴别塔的辉煌，那他也有义务阻止这一切。
“…我明白了。”
接下来他没有一句废话，秦时也配合得相当默契，衣袂翻飞之际，两人周身负责看守的棋子人偶就被尽数击飞。
没有趁手的武器对于少尉先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用钢管捅烂一个人偶的腹部，看着里面盘踞牵连的金属内脏，这下算是肯定了这些普通人偶都是由乘客转变而来的推论。
“要去找其他人之前，我有些事情还得问你。”
格伦抓起人偶内里的金属管线，想来那都是它身为人类时作为大动脉的部分，将管线和沉甸甸的金属心脏绑在一起，眼底闪烁着寒光。
“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让仪式成功吗？”
说着格伦就把那金属心脏朝着赫伯特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在管线的助力下裹挟着呼啸风声砸向他的脑袋。
爱丽丝将突如其来的暗器在空中斩断，赫伯特拄着拐杖没有回头。
“有没有把握不重要，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对我而言都是必须去尝试的事情。”
大量的棋子人偶在爱丽丝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她肩头蹲着的兔子先生也踩着那些人偶上朝着格伦和秦时逼近。
情报的交换已经在一种诡异的默许中接近尾声，双方的态度也很明显了。
女仆人偶有些担忧地看着慢慢走下船舱的落寞背影，对付秦时还有格伦就得用上这里目前船上能调动的所有兵力，这也意味着赫伯特得去只身完成仪式。
船舱内还有尚未找到应对方法的那个女人也是极大的威胁…柴郡猫又去支援行动受阻的疯帽匠…
哪怕人偶师的出手才是杰奎琳他们需要第一时间应对和解决的问题，可爱丽丝不免开始担心赫伯特的处境。
船上无处不在的监视眼早就把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如实呈现在雅克德罗面前，对于将亚伯本人的情报泄露出去这一行为，想来人偶师断然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姑息。
要是在仪式完成之前就和雅克德罗在船舱内某处撞见，哪怕如今赫伯特的确是计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环，也不能保证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在共生会所有成员眼里，任何利益和目标都没有亚伯本人更为重要。
如果是雅克德罗，哪怕是让这艘船上十多年来的实验彻底功亏一篑，他也不会允许叛徒赫伯特活下去，这一点爱丽丝再清楚不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