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毒药或已解
这位堂主和十五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她以为主宰着江湖上最大杀手组织的首领，应该是城府极深、讲话高深莫测的智者，加上她也知道嘉首堂的背后应该是有朝廷的人撑腰，那么这样的人应该更善于玩弄权术，高高在上。
自从她进入了这竹阁，虽然堂主一直在屏风背后，可他语气还算和善，竟然也有闲情逸致和齐真打趣起来。
他的声音又悠悠传来，像是乡下年迈的教书先生，沉稳而清晰：“嘉首堂里面谁不会说这种话，但要不是用了药，这世界上会有几个人愿意留在嘉首堂。”
十五和齐真正在想要怎么回话，却听见他继续说道：“也不对，还是不少人愿意留在嘉首堂的，因为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可挣不了多少银子让自己享乐，只是一旦碰到危难关头，第一个背叛的就是他们。”
十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把她拉进来，噼里啪啦说了这一堆，解药到底给是不给？
她的脸上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想不到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嘉首堂，堂主居然如此这般磨磨唧唧，真的是一副老人做派。
那仿若乡下的老者还在絮絮叨叨，对嘉首堂的杀手在面对危急时刻翻脸不认人很是在意，不断咒骂着他们如何薄情寡义。
十五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那竹阁里焚了香，十五对香料不了解，只觉得这味道不如平时闻到的香料那样或清甜或凛冽，里面竟然有一丝丝苦味，但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又能体会到似有若无的一抹甜。
四周的声音似乎渐渐开始变得虚无，从九天宫下来以后，她睡得就不太好，明明知道这次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解药，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得慢慢合上了眼……
不行！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控制自己清醒过来，她晃了晃脑袋，终于体察到了不对劲，于是表向齐真看了过去，没想到对方也正用这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清明，并无任何中药的迹象。
十五伸出手，去拿起放在地上的剑，浅浅拉开剑身，毫不犹豫地就将手在上面一划，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汇聚成一道，然后成股留下。
齐真看着她的动作，并未出言制止，也未有任何表示，只还是那样看着她，眼神里的怪异渐渐消退，嘴角竟然似有若无地上扬了起来。
手上的疼痛袭来，但这对于十五来说不值一提，身体对于迷药的反应远远大过了对伤口的，她只能继续在手上划口子，希望自己再清醒一点。
为何这一两年来，她对于迷药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在嘉首堂的时候，是教授过她们如何识别迷药的，杀手里面也有不少人会用毒，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劫后余生，但也很难不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不同于别人。
她的伤口越划越深，血也越流越多，整个手掌已经是血迹斑斑，血水流淌到了地上，染红了竹阁里的竹子。
“我这竹子，都是特意挑的，京城里面可不好找，你给我都弄脏了可怎么办？”屏风后面的堂主没有看到十五，却已经知晓十五弄脏了他的地方。
“是属下……属下的过失，属下愿意承担任何责罚。”她的口齿已经开始不清晰，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天地一黑，竟然就这样倒了过去。
齐真终于有了一丝异动：“禀堂主，已经晕过去了。”
“你下去吧。”堂主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无奈。
齐真道“是”，然后只看了一眼地上的十五，自己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十五是下了狠手的，左手的伤口已经非常深了，就算她人已经昏了，但手上的血一直还在流淌。
屏风后的人却站了起来，缓缓走出屏风，立在她的面前，但十五却没机会看到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齐真在回程的马车上了。
头疼欲裂，十五身下还在晃动的马车提醒着她正在赶路。
周遭还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喊了一声：“副堂主？”
“我在。”齐真的声音传来，十五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已经被人包扎过了，身旁也还是能摸到自己的剑。
“副堂主，我的解药……”她问到她最关心的问题。
“你已经服下了。”齐真的回答十分干脆。
“我……”十五对于自己昏迷过后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告诉她自己已经服下了解药？
“你不是要继续留在嘉首堂吗？你多呆几个月，不用服解药的时候不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拿到解药了？”
十五撇嘴，却不得不承认齐真说的是真的，可是……
可是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始终说不上来，只得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齐真以为是她刚刚苏醒身体不适，于是也没有和她继续搭话。
马车是在嘉首堂后面的那座山林停下的，还是那位小哥，依旧面无表情，请他们下了车就自己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十五在盘算是不是下次去见堂主的时候，可以让人跟踪他？
旁边的齐真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说道：“你还是老实一点吧，你跟着堂主才会有荣华富贵，还是你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拿到了解药就想背叛嘉首堂？”
“属下不敢。”十五赶紧否认。
若是自己身上的毒真的已经解了，嘉首堂是死是活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既不会效忠嘉首堂，也没有心思背叛它，她对嘉首堂，从来都只有恨。
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洒在树林里，已经很难辨清路线，齐真走在前面对她说道：“这条路你要记住，以后见堂主就是来这里等车。”
“是。”十五的头痛还没有散去，但还是努力记着路线，怪只怪这山林里的树木都长得差不多，她还是废了一番功夫。
“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吗？”路上十五还是不放心。
“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以为主宰着江湖上最大杀手组织的首领，应该是城府极深、讲话高深莫测的智者，加上她也知道嘉首堂的背后应该是有朝廷的人撑腰，那么这样的人应该更善于玩弄权术，高高在上。
自从她进入了这竹阁，虽然堂主一直在屏风背后，可他语气还算和善，竟然也有闲情逸致和齐真打趣起来。
他的声音又悠悠传来，像是乡下年迈的教书先生，沉稳而清晰：“嘉首堂里面谁不会说这种话，但要不是用了药，这世界上会有几个人愿意留在嘉首堂。”
十五和齐真正在想要怎么回话，却听见他继续说道：“也不对，还是不少人愿意留在嘉首堂的，因为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可挣不了多少银子让自己享乐，只是一旦碰到危难关头，第一个背叛的就是他们。”
十五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把她拉进来，噼里啪啦说了这一堆，解药到底给是不给？
她的脸上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想不到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嘉首堂，堂主居然如此这般磨磨唧唧，真的是一副老人做派。
那仿若乡下的老者还在絮絮叨叨，对嘉首堂的杀手在面对危急时刻翻脸不认人很是在意，不断咒骂着他们如何薄情寡义。
十五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那竹阁里焚了香，十五对香料不了解，只觉得这味道不如平时闻到的香料那样或清甜或凛冽，里面竟然有一丝丝苦味，但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又能体会到似有若无的一抹甜。
四周的声音似乎渐渐开始变得虚无，从九天宫下来以后，她睡得就不太好，明明知道这次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解药，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得慢慢合上了眼……
不行！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控制自己清醒过来，她晃了晃脑袋，终于体察到了不对劲，于是表向齐真看了过去，没想到对方也正用这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清明，并无任何中药的迹象。
十五伸出手，去拿起放在地上的剑，浅浅拉开剑身，毫不犹豫地就将手在上面一划，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汇聚成一道，然后成股留下。
齐真看着她的动作，并未出言制止，也未有任何表示，只还是那样看着她，眼神里的怪异渐渐消退，嘴角竟然似有若无地上扬了起来。
手上的疼痛袭来，但这对于十五来说不值一提，身体对于迷药的反应远远大过了对伤口的，她只能继续在手上划口子，希望自己再清醒一点。
为何这一两年来，她对于迷药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在嘉首堂的时候，是教授过她们如何识别迷药的，杀手里面也有不少人会用毒，虽然一次又一次地劫后余生，但也很难不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不同于别人。
她的伤口越划越深，血也越流越多，整个手掌已经是血迹斑斑，血水流淌到了地上，染红了竹阁里的竹子。
“我这竹子，都是特意挑的，京城里面可不好找，你给我都弄脏了可怎么办？”屏风后面的堂主没有看到十五，却已经知晓十五弄脏了他的地方。
“是属下……属下的过失，属下愿意承担任何责罚。”她的口齿已经开始不清晰，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天地一黑，竟然就这样倒了过去。
齐真终于有了一丝异动：“禀堂主，已经晕过去了。”
“你下去吧。”堂主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无奈。
齐真道“是”，然后只看了一眼地上的十五，自己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十五是下了狠手的，左手的伤口已经非常深了，就算她人已经昏了，但手上的血一直还在流淌。
屏风后的人却站了起来，缓缓走出屏风，立在她的面前，但十五却没机会看到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齐真在回程的马车上了。
头疼欲裂，十五身下还在晃动的马车提醒着她正在赶路。
周遭还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喊了一声：“副堂主？”
“我在。”齐真的声音传来，十五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已经被人包扎过了，身旁也还是能摸到自己的剑。
“副堂主，我的解药……”她问到她最关心的问题。
“你已经服下了。”齐真的回答十分干脆。
“我……”十五对于自己昏迷过后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告诉她自己已经服下了解药？
“你不是要继续留在嘉首堂吗？你多呆几个月，不用服解药的时候不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拿到解药了？”
十五撇嘴，却不得不承认齐真说的是真的，可是……
可是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始终说不上来，只得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齐真以为是她刚刚苏醒身体不适，于是也没有和她继续搭话。
马车是在嘉首堂后面的那座山林停下的，还是那位小哥，依旧面无表情，请他们下了车就自己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十五在盘算是不是下次去见堂主的时候，可以让人跟踪他？
旁边的齐真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说道：“你还是老实一点吧，你跟着堂主才会有荣华富贵，还是你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拿到了解药就想背叛嘉首堂？”
“属下不敢。”十五赶紧否认。
若是自己身上的毒真的已经解了，嘉首堂是死是活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既不会效忠嘉首堂，也没有心思背叛它，她对嘉首堂，从来都只有恨。
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洒在树林里，已经很难辨清路线，齐真走在前面对她说道：“这条路你要记住，以后见堂主就是来这里等车。”
“是。”十五的头痛还没有散去，但还是努力记着路线，怪只怪这山林里的树木都长得差不多，她还是废了一番功夫。
“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吗？”路上十五还是不放心。
“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