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堂主或可寻
已是入秋，嘉首堂后面的那片树林，叶子已经开始变得透黄。
上次被袭加上凡灵的丧事，嘉首堂里总是一副秋景凄清的样子，因为要发白笺了，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
嘉首堂的杀手每三年选拔一次，每次用天地玄黄四个堂号依次轮换，待四个堂号十二年用完，则再重头开始，而之前“天地玄黄”的杀手，已经在江湖上奔波了十二年，可以选择归隐他乡，或者是留在嘉首堂里当教头，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领白笺出任务。
可是现在暗堂里面没有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选拔在哪里。
以前对十五阴阳怪气的人现在见到了她，都能看似恭敬地喊一声“净使好”，她知道他们心中有不服，但也并不在意，只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似作无意。
但明明她也能听见，在她走开之后，身后人传来的一声“什么东西”。
天二从萧然楼出来以后，并没有留在嘉首堂，可再过几日就是白笺分发的日子，他应该走不太远。
想到天二和易烟的波折，十五也有些慌了神，若是他真的不想要解药了，那她在拿到解药后，留在嘉首堂的意义是什么？
十五自己也被搅得心烦意乱，恰逢齐真的命令传来，安排她明日暮色之时，要在萧然楼等他。
解药，多半是要到了。
十五那日如往常一样只穿了一声青蓝的劲装，袖口被绑得很紧，看起来干净利落。
从萧然楼里出来的齐真看到十五这一身，却是面色一凝，让她回去换一身衣服。
天色将黑，秋风习习，十五以为齐真担心她夜里着凉，所以笑着说道：“谢副堂主关心，属下不冷。”
齐真这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回去换一身能见人的衣服。”
十五一愣，并不明白什么叫做“能见人”，但是看看齐真身上，虽然一身通黑，但衣服材质样式也并不简单，就算再昏暗的天色里，也似乎能看到布料上闪着零星的光。
“好。”
十五不敢多嘴，于是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心中只感叹这堂主真是了不得了，自己不露面，但是要看下属的样子，齐真多半也是怕自己给他丢脸了吧。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且都是朴实耐用的粗布料，唯一不同的，还是那两件易烟给她的衣服，她想了想，换上了蓝色的那一身，为了让全身看得过去，也难得的把头发给放了下来，挑了根银簪绑起碎发。
见到她的齐真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没让她再去换衣服，只是说了一句“走吧”，就带着她往山林里走去了。
其实这片树林十五原来也走过，再往深处就是山谷高壑，并无路可走。
可是齐真带着她东绕西绕，不知怎么地就绕到了一颗大树前，那树干粗壮，起码要三五人才能伸手合围起来。
齐真行至树下，对十五说道：“先在这里等着吧，堂主的人会派人来接我们。”
因为穿了这不算方便的纱裙，十五并没有席地而坐，只是站在树下，小心翼翼地问齐真：“我们是要见到堂主了吗？”
对于那位从没露过面的堂主，她不免还是有些好奇。
齐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堂主，每月不一定是堂主亲自送可以联络的主顾，就算堂主亲自来了，也隔着屏风。”
“可以联络的主顾？”十五想起齐真确实说过堂主会提供名单，但具体的生意还是要齐真自己去谈。
可是上个月齐真出了意外，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嘉首堂其实是没有生意在谈的。
“是的，因为我的意外情况，嘉首堂确实在江湖上确实断了联系，现在只能先看看堂主手上有没有买卖是拿到了就立即可以去做的，尽量不让下面的杀手察觉出嘉首堂出了什么问题。”
十五默默点头，只叹这副堂主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嘉首堂居然一副周转困难的样子了。
说的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可是十五和齐真在树下等到天色黑尽，四处一片漆黑都没有等到人。
齐真不让点火，四周寂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十五倒是不怕，只是担心自己的解药不会又出意外了吧？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十五终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马蹄声，她向齐真看去，月色下，齐真向她点了点头。
十五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按捺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终于要见到解药了！
马车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停下，是一位清俊的小哥驾的马车，看见他们就跳下车来，然后说道：“二位上车吧。”
齐真先跨步上了马车，十五紧随其后，可是却发现这位小哥在一旁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十五不敢与他对视，于是只好埋头上了车。
车上更是漆黑一片，所幸车帘被撩开，月色透进来，十五才看清位置，坐在坐垫上。
人刚刚坐下，那位小哥将帘子拉上，似乎准备驾车，却听见齐真轻轻说了一句：“注意。”
哐当一声，本来看似寻常的马车车厢忽然降下什么东西，将车厢整个给包裹住了。
“驾！”外面传来小哥驾马的声音，车厢里什么也看不见。
“要习惯，以后每个月都是这样。”齐真语气淡漠，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黑暗里十五伸出手摸了摸，刚刚落下的东西应该是铁板，不出意外，他们坐的这辆马车，车厢应该已经被铁板全部罩住了。
这样窒息的黑暗与方才在山林里的黑暗并不相同，十五居然觉得有些难受。
她轻轻往角落试了试，应该是留有气口的，于是竟然想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照亮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手里的火折刚刚拿出来，就听见齐真的声音传来：“不要点，你是安全的。”
十五不敢继续再动：“我只是想看看。”
“都说了你是安全的，和堂主接触皆是如此，你要习惯。”
上次被袭加上凡灵的丧事，嘉首堂里总是一副秋景凄清的样子，因为要发白笺了，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
嘉首堂的杀手每三年选拔一次，每次用天地玄黄四个堂号依次轮换，待四个堂号十二年用完，则再重头开始，而之前“天地玄黄”的杀手，已经在江湖上奔波了十二年，可以选择归隐他乡，或者是留在嘉首堂里当教头，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领白笺出任务。
可是现在暗堂里面没有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选拔在哪里。
以前对十五阴阳怪气的人现在见到了她，都能看似恭敬地喊一声“净使好”，她知道他们心中有不服，但也并不在意，只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似作无意。
但明明她也能听见，在她走开之后，身后人传来的一声“什么东西”。
天二从萧然楼出来以后，并没有留在嘉首堂，可再过几日就是白笺分发的日子，他应该走不太远。
想到天二和易烟的波折，十五也有些慌了神，若是他真的不想要解药了，那她在拿到解药后，留在嘉首堂的意义是什么？
十五自己也被搅得心烦意乱，恰逢齐真的命令传来，安排她明日暮色之时，要在萧然楼等他。
解药，多半是要到了。
十五那日如往常一样只穿了一声青蓝的劲装，袖口被绑得很紧，看起来干净利落。
从萧然楼里出来的齐真看到十五这一身，却是面色一凝，让她回去换一身衣服。
天色将黑，秋风习习，十五以为齐真担心她夜里着凉，所以笑着说道：“谢副堂主关心，属下不冷。”
齐真这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回去换一身能见人的衣服。”
十五一愣，并不明白什么叫做“能见人”，但是看看齐真身上，虽然一身通黑，但衣服材质样式也并不简单，就算再昏暗的天色里，也似乎能看到布料上闪着零星的光。
“好。”
十五不敢多嘴，于是赶紧跑回房间换衣服，心中只感叹这堂主真是了不得了，自己不露面，但是要看下属的样子，齐真多半也是怕自己给他丢脸了吧。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且都是朴实耐用的粗布料，唯一不同的，还是那两件易烟给她的衣服，她想了想，换上了蓝色的那一身，为了让全身看得过去，也难得的把头发给放了下来，挑了根银簪绑起碎发。
见到她的齐真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没让她再去换衣服，只是说了一句“走吧”，就带着她往山林里走去了。
其实这片树林十五原来也走过，再往深处就是山谷高壑，并无路可走。
可是齐真带着她东绕西绕，不知怎么地就绕到了一颗大树前，那树干粗壮，起码要三五人才能伸手合围起来。
齐真行至树下，对十五说道：“先在这里等着吧，堂主的人会派人来接我们。”
因为穿了这不算方便的纱裙，十五并没有席地而坐，只是站在树下，小心翼翼地问齐真：“我们是要见到堂主了吗？”
对于那位从没露过面的堂主，她不免还是有些好奇。
齐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堂主，每月不一定是堂主亲自送可以联络的主顾，就算堂主亲自来了，也隔着屏风。”
“可以联络的主顾？”十五想起齐真确实说过堂主会提供名单，但具体的生意还是要齐真自己去谈。
可是上个月齐真出了意外，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嘉首堂其实是没有生意在谈的。
“是的，因为我的意外情况，嘉首堂确实在江湖上确实断了联系，现在只能先看看堂主手上有没有买卖是拿到了就立即可以去做的，尽量不让下面的杀手察觉出嘉首堂出了什么问题。”
十五默默点头，只叹这副堂主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嘉首堂居然一副周转困难的样子了。
说的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可是十五和齐真在树下等到天色黑尽，四处一片漆黑都没有等到人。
齐真不让点火，四周寂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十五倒是不怕，只是担心自己的解药不会又出意外了吧？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十五终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马蹄声，她向齐真看去，月色下，齐真向她点了点头。
十五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按捺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终于要见到解药了！
马车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停下，是一位清俊的小哥驾的马车，看见他们就跳下车来，然后说道：“二位上车吧。”
齐真先跨步上了马车，十五紧随其后，可是却发现这位小哥在一旁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十五不敢与他对视，于是只好埋头上了车。
车上更是漆黑一片，所幸车帘被撩开，月色透进来，十五才看清位置，坐在坐垫上。
人刚刚坐下，那位小哥将帘子拉上，似乎准备驾车，却听见齐真轻轻说了一句：“注意。”
哐当一声，本来看似寻常的马车车厢忽然降下什么东西，将车厢整个给包裹住了。
“驾！”外面传来小哥驾马的声音，车厢里什么也看不见。
“要习惯，以后每个月都是这样。”齐真语气淡漠，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黑暗里十五伸出手摸了摸，刚刚落下的东西应该是铁板，不出意外，他们坐的这辆马车，车厢应该已经被铁板全部罩住了。
这样窒息的黑暗与方才在山林里的黑暗并不相同，十五居然觉得有些难受。
她轻轻往角落试了试，应该是留有气口的，于是竟然想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照亮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手里的火折刚刚拿出来，就听见齐真的声音传来：“不要点，你是安全的。”
十五不敢继续再动：“我只是想看看。”
“都说了你是安全的，和堂主接触皆是如此，你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