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齐真吐真语
十五靠近齐真，目光紧盯着他不放，观察着他脸上情绪的变化，时刻准备着，要在他又开始发疯的那一瞬间就控制住他。
但齐真似乎转瞬间就清醒了起来，看着她防备的眼神，眸底里透出厌恶来。
十五这才放下戒备，轻轻退了一步。
齐真心里却不好受，其实刚才那一刻，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好像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抓不住。
齐真没有告诉任何人华光道长对他的诊断，他将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摸到了一个葫芦状的东西，心里安定下来许多。
“记得你说过的话，嘉首堂靠你了。”齐真似乎很累，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
十五对于这样的委以重任却茫然不知所措，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心里已经下了决断，拿到解药就离开。
而且就算她心里想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另眼相待，可是这却和嘉首堂没什么关系。她走到今天，所有的痛苦都是嘉首堂带来的，若是有更好的出路，她随时可以背弃嘉首堂。
“属下一切听命于副堂主。”
说来说去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齐真却闭着眼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图什么？”
十五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于是只好呆呆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齐真的心绪似乎稳定了些，然后说道：“这头几个月，你还是先学着把凡灵的事情处理好。”
十五刚想说其实凡灵都教过她，却没想到齐真突然站了起来，径直往楼上走去，也示意十五跟上。
齐真带她来的是存放嘉首堂各项档案的那间库房，因为凡灵临死前重新整理过，所以所有的档案都被重新分门别类，存放得井井有条。
有往来书信，有签订的协议，但到底都是纸质的文书，其实加起来不过几个书架，记得凡灵说过，里面也有谈不成生意的，按江湖规矩买卖不成仁义在，但嘉首堂还是将往来的信件都留了下来，所以谈不成生意的人，反倒在嘉首堂里面留下了案底。
齐真走到一个书架前，那里有几本书册，中间还夹了一张红色的纸条。
他指着那张红色的纸条，对十五说道：“你上次偷的那本，还是放回来，凡灵之前收拾的时候就在念叨，虽然被偷的那本名册上面没什么重要信息，但少了一本，她心里不舒服。”
十五哑然，没想到他们还惦记着这事，若不是今天齐真的提醒，她早就忘了，自己在第一次进萧然楼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胡乱偷了一本名册，希望可以混淆视线。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当初闯萧然楼的人是她的。
“我……得找找。”十五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泄露出去，但东西我随手一放，找起来是要麻烦一些的。”
她没有骗人，急于解释也是希望齐真能对她放心，闯萧然楼结果一无所获，这随手拿的东西她并没有在意，她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用这玩意儿找朝廷邀功？找官府她只有死路一条。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找官府，只是你都找到李自明的头上了，你就不担心他最后言而无信，什么都给不了你吗？”
十五一直好奇他和李自明的事，在知道了她曾投靠过李自明后，齐真也并没有任何气恼的表现，这样明晃晃地背叛，他如何能接受？
“可我现在不是还站在这里吗？”十五有些力竭，齐真对于她的不信任是写在了脸上的，无论她怎样说怎样表现，似乎都不太能在他那里博好感得好感。
她忽然就好奇起那位堂主的真实身份，既然能够选定她，堂主肯定是见过她的，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自己会效忠于一个害自己失去自由成为杀手的组织呢？
齐真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张红色的纸条，像是在摩挲着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记得放回来就行。”
说完，他开始给十五解释嘉首堂是如何跟雇主联系的，这些往来的书信，是如何获得的？
和十五想的不一样，其实嘉首堂的很多雇主并不是齐真去联系的，只有少数的江湖人士会主动找上门来，而多数的生意，其实都是由堂主亲自引线，齐真只负责最后的对接议价和办事。
“堂主居然负责了这么多事？他不在这里，怎么做到的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啊？”十五疑惑。
齐真笑了笑：“堂主都是堂主了，总不至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吧？除了我们之外，他还有不少的得力帮手。但其实，我就连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每当快有生意的时候，堂主会飞鸽传书来，我也曾经派人追过那些鸽子，只是它们都不是普通鸽子，飞得极快，可以好几天不休息，甚至，这些鸽子还会自己绕路，故意引开敌人。”
“堂主这么厉害？”十五忍不住赞叹道：“这鸽子如此了得，而堂主能轻易操控，想来并不是一般人了。”
“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啊。”齐真望着这些柜子说道：“这里面八成的东西都是近十年的，堂主从接任以来，嘉首堂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之前让地字一负责嘉首堂的日常账目，她可是发现了什么？”
十五一愣，知道齐真会猜到，却没想到他就直接这样点了出来，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出卖地字一。
齐真看着她为难的神情却很是不屑：“也不知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的，明明看起来完全不搭噶。”
十五却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人间的那些小秘密，在齐真的眼前，似乎从来都不是秘密。
于是她说道：“只是说，根据这几个月的账目，每月存一笔钱到蛟县上的财来钱庄，估计那就是给堂主的吧？”
其实给财来钱庄的这笔钱，不算大也不算小，说它大是数目确实不小，几乎是嘉首堂酬金的一半，说它小是，其实从嘉首堂的库房来看，嘉首堂似乎更有钱，那库房里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比得上一个钱庄。
但齐真似乎转瞬间就清醒了起来，看着她防备的眼神，眸底里透出厌恶来。
十五这才放下戒备，轻轻退了一步。
齐真心里却不好受，其实刚才那一刻，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好像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抓不住。
齐真没有告诉任何人华光道长对他的诊断，他将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摸到了一个葫芦状的东西，心里安定下来许多。
“记得你说过的话，嘉首堂靠你了。”齐真似乎很累，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
十五对于这样的委以重任却茫然不知所措，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心里已经下了决断，拿到解药就离开。
而且就算她心里想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另眼相待，可是这却和嘉首堂没什么关系。她走到今天，所有的痛苦都是嘉首堂带来的，若是有更好的出路，她随时可以背弃嘉首堂。
“属下一切听命于副堂主。”
说来说去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齐真却闭着眼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图什么？”
十五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于是只好呆呆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齐真的心绪似乎稳定了些，然后说道：“这头几个月，你还是先学着把凡灵的事情处理好。”
十五刚想说其实凡灵都教过她，却没想到齐真突然站了起来，径直往楼上走去，也示意十五跟上。
齐真带她来的是存放嘉首堂各项档案的那间库房，因为凡灵临死前重新整理过，所以所有的档案都被重新分门别类，存放得井井有条。
有往来书信，有签订的协议，但到底都是纸质的文书，其实加起来不过几个书架，记得凡灵说过，里面也有谈不成生意的，按江湖规矩买卖不成仁义在，但嘉首堂还是将往来的信件都留了下来，所以谈不成生意的人，反倒在嘉首堂里面留下了案底。
齐真走到一个书架前，那里有几本书册，中间还夹了一张红色的纸条。
他指着那张红色的纸条，对十五说道：“你上次偷的那本，还是放回来，凡灵之前收拾的时候就在念叨，虽然被偷的那本名册上面没什么重要信息，但少了一本，她心里不舒服。”
十五哑然，没想到他们还惦记着这事，若不是今天齐真的提醒，她早就忘了，自己在第一次进萧然楼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胡乱偷了一本名册，希望可以混淆视线。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当初闯萧然楼的人是她的。
“我……得找找。”十五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泄露出去，但东西我随手一放，找起来是要麻烦一些的。”
她没有骗人，急于解释也是希望齐真能对她放心，闯萧然楼结果一无所获，这随手拿的东西她并没有在意，她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用这玩意儿找朝廷邀功？找官府她只有死路一条。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找官府，只是你都找到李自明的头上了，你就不担心他最后言而无信，什么都给不了你吗？”
十五一直好奇他和李自明的事，在知道了她曾投靠过李自明后，齐真也并没有任何气恼的表现，这样明晃晃地背叛，他如何能接受？
“可我现在不是还站在这里吗？”十五有些力竭，齐真对于她的不信任是写在了脸上的，无论她怎样说怎样表现，似乎都不太能在他那里博好感得好感。
她忽然就好奇起那位堂主的真实身份，既然能够选定她，堂主肯定是见过她的，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自己会效忠于一个害自己失去自由成为杀手的组织呢？
齐真用手抚摸了一下那张红色的纸条，像是在摩挲着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记得放回来就行。”
说完，他开始给十五解释嘉首堂是如何跟雇主联系的，这些往来的书信，是如何获得的？
和十五想的不一样，其实嘉首堂的很多雇主并不是齐真去联系的，只有少数的江湖人士会主动找上门来，而多数的生意，其实都是由堂主亲自引线，齐真只负责最后的对接议价和办事。
“堂主居然负责了这么多事？他不在这里，怎么做到的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啊？”十五疑惑。
齐真笑了笑：“堂主都是堂主了，总不至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吧？除了我们之外，他还有不少的得力帮手。但其实，我就连这些人都没有见过，每当快有生意的时候，堂主会飞鸽传书来，我也曾经派人追过那些鸽子，只是它们都不是普通鸽子，飞得极快，可以好几天不休息，甚至，这些鸽子还会自己绕路，故意引开敌人。”
“堂主这么厉害？”十五忍不住赞叹道：“这鸽子如此了得，而堂主能轻易操控，想来并不是一般人了。”
“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啊。”齐真望着这些柜子说道：“这里面八成的东西都是近十年的，堂主从接任以来，嘉首堂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之前让地字一负责嘉首堂的日常账目，她可是发现了什么？”
十五一愣，知道齐真会猜到，却没想到他就直接这样点了出来，她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出卖地字一。
齐真看着她为难的神情却很是不屑：“也不知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的，明明看起来完全不搭噶。”
十五却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人间的那些小秘密，在齐真的眼前，似乎从来都不是秘密。
于是她说道：“只是说，根据这几个月的账目，每月存一笔钱到蛟县上的财来钱庄，估计那就是给堂主的吧？”
其实给财来钱庄的这笔钱，不算大也不算小，说它大是数目确实不小，几乎是嘉首堂酬金的一半，说它小是，其实从嘉首堂的库房来看，嘉首堂似乎更有钱，那库房里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比得上一个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