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底
身上穿着他给我买的T恤和牛仔短裤，带着刺绣的狗狗图案，但是教室里的空调开的还是有些凉，冷风直直地灌进衣服里。
学生们正为了作文笔记奋笔疾书，电脑里闪出了他的信息，"在你包里放了薄外套，冷了就穿上。"我正疑惑他眼睛里是不是装了测温仪，通知框又闪了出来，"刚刚打字的时候特地碰了碰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我看着他的消息条，我冷得这么明显吗？不过确实，手指和鼻尖都已是冰冰的了。
我在包里翻了翻，不知什么时候他往里面塞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袖外套，在空调房里披着正好。他往我这望了一眼，顺便扫视了一下学生来确认有没有写完，便继续讲课了。
中午午餐时间，我刚取好外卖和沈知林落座在老位置。正拆着外卖包装袋，一抹白色裙边映入眼帘。接连着的是带着嗲音和一丝怨意的声音，"沈哥哥，好久不见。我见你不回短信，便只好找到这里啦～沈叔叔也真是的，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都不接呢。"
这个女生目测二十出头，穿着泡泡袖连衣裙，背着名牌的小皮包，除去她刚刚那般的声线，我应该会喜欢她的外表。"他不接你电话，你还敢来找我？"沈知林冷冷地看着她，放下了拆外卖的那只手，握着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
这种档次的小女生我懒得多问，继续拆着外卖，默默等待她的下一句话。这也是出于对沈知林的信任。
唯一出乎我的意料地能掀起内心一阵涟漪的，是她身上是那条裙子。熟悉的就像是我所拥有过的东西，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像是埋藏在记忆深处，但记忆深不可测，我无法企及。
我懒得多想。"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哎，时差都没倒过来呢，都不可怜人家一下吗？行李太多了。我知道你忙，所以想让你把李叔叫过来接我一下嘛。"她刚伸出手准备去拽沈知林的衣角，被沈老师一抬胳膊甩开了。"宋恬，你有本事就去求我爹，跟我讲没用。你司机就在楼下，大小姐还有没人帮忙搬行李的时候？别来打扰我和女朋友吃饭，否则过几天你家连你回m国的机票钱都付不起。"
"沈哥哥..."
沈知林连个余光都不愿意给她，宋恬恬见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用力抓着裙摆跺了跺脚，马尾辫一甩便转身走人了。
我被她有些逗笑了。
沈知林疑惑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宝宝你笑什么？我跟她关系牵扯的东西有点多。晚上你去我家吃饭，顺便去拿衣服，我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放心吧我没有生气，不过挺好奇的。我们晚上再说，你好好上下午的课。"
"谢谢宝贝。"
"谢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怎么这么幸福，怎么一眼就精准地喜欢你了。不得不说，佛祖赐的缘分能量真强。"
"别贫，赶紧吃饭。"
今天最后一节课下课是五点半，我把东西收拾好便先到停车场等他了。中午的外卖不是很好吃，以至于四点多就开始饿了，现在只想赶紧吃饭。
他过了几分钟便出现了，看到了我便拿出车钥匙开了门。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却看到了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座椅上，红的娇艳欲滴，被黑色的纱一圈一圈地包裹起来，在车顶微弱的灯光地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银色细闪。
我转头看了看他，彼时他已站在车的另一端，冲着我憨憨地笑，带着点小骄傲的意味儿，像等着主人夸奖的狗狗。"先上车吧宝宝。"
我把花束放在腿上，花上还有几滴水珠，而一缕缕花香已弥漫在周围，沁人心脾。"怎么突然送花了？"
"生不生气是你的事，哄不哄是我的事。"
"哪学的情话？"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没办法，自学成才。"
我笑而不语。"开一下那个抽屉呗。"他指了指我腿前的抽屉开关。
我依着他的话照做，看到了D牌的化妆品包装袋，我伸手拿了出来，里面装着几只口红，还有一个纸盒，大概是香水的礼盒包装。"这男人又破费。"我内心还是有些复杂的。"对不起，今天有些着急，是我自作主张让李叔去店里问的，买的是一些热销的颜色，香水是我看前后调挑的。回家你试试，如果不喜欢，明天晚上再带你去，你自己挑。"
"我真没生气，以后不要再破费啦，不然可就要真生气了。" 我没有问李叔是谁，我知道晚上 他会跟我解释，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好啦好啦，给你花钱我开心。快到家了，你先整理一下，我得先去快递站取下快递。"
只见他走进了快递站，走出来了之后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就沉甸甸的，他直接放进了后备箱。"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个。"
"等会就知道了。"
他一再坚持帮我背包，我再三推脱。那么沉一个大箱子，是恋人关系又不是债主，我可狠不下心。
一进门他就把箱子哐当一声放到了厨房，又去卧室换上了家居服，随即又钻进厨房，从门里探出头让我在饭上桌前不准踏入厨房禁地。
我无奈笑笑，把口红拿出来试了试。只能说不愧是热销款。脂膏的香气混杂着钱的气息，很难迷不住人。香水礼盒上的丝带缠得工工整整，礼盒存有一股浓而不媚的香气，上面是一张手写卡，"For my love."
我起身去阳台，早上洗的衣服现在已经晒干了，傍晚的天空还泛着红黄色的光亮，阳台的灰白色瓷砖上也倒映出了金黄色，衣服被烘得存留着一丝暖意。我摇了摇手柄把晾衣架降下来，收下来顺手丢在了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但不禁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耳朵一时又热了起来。
番茄汤的香气不时从厨房飘出，厨房的门可算是拉开了。
沈知林还穿着藏青色的围裙，带着防烫手套，手里端着汤碗慢慢走了出来。"吃饭啦，赶紧坐。"
他又回去拿了筷勺叉，放在了餐垫上。"年糕？"
"我爸妈寄过来的，上次你不是说喜欢吃吗？"他把围裙解下来挂在了厨房里，"吃完饭再给你拿沾桂花蜜的，那个得凉一凉。"
"那还是麻烦叔叔阿姨了。" 我心里一阵暖意。"不麻烦，你看他们寄得那么多，看着就是没被麻烦。" 他嘿嘿一笑，坐下来拿起了勺子。
我吃了一口，番茄的汤汁很浓郁，我们两人都能吃辣，里面还藏着酸酸辣辣的味道，年糕裹着汤汁，软软糯糯但不失嚼劲，"不愧是一家人，原料和厨艺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说了一句谢谢，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等待什么，我的好奇心还是在作祟。"那我开始讲故事咯。"他把勺子靠在碗边，"你边吃边听。"
"好。"
"我其实不单单是一个英语老师，我爸我妈有一起开办了几十年的一家国内公司，名字是UQ集团；还有国外的一家，不过雇了委托人，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运营的这十年没有太大问题。我大学修了外语和对外贸易的双学位。大学毕业我爸有让我开始接管公司的想法，但我跟他说好，在三十五岁之前，我自己干。"前几年我爸公司和宋恬她爸公司本有一番合作，但我爸还是回绝了，项目有一些风险，而且宋恬她爸的作风也有一些漏洞，说白了就是人品不太行，有些话触到道德底线，我爸从不给这种人余地。"宋恬她爸没办法，一气之下和另一家小企业临时签了合同，这就算了，谁知这人还有些偏激，流动资金也投了没剩多少。最后这项目崩盘了，小企业老板欠债跑路，宋恬家的公司也因此落下巨大亏空，还负着外债，濒临倒闭。"
"嘶，那他女儿和你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爸说她傻的可怜，按理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在经商方面多多少少会耳濡目染，但奈何宋恬书也没读着多少，从小被惯的有些大小姐脾气。她爸想让她趁机卖惨嫁到我们家，来赚取再合作的机会和相应带来的利益。"
"真狗血啊，沈总～"
虽然从车房还有日常开销中观察到了些蛛丝马迹，但真正听到他的一字一句，我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别这么叫我，至少我现在还是老师呢。放心吧，我们家从来不吃这种傻不拉几的苦肉计。"
"宋恬要是不出现，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至少在求婚之前。我本不想说这些，因为我从来没有靠过家里，成年之后我爸给我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了，在卡里没有动过，因此也没有零头。房子车子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钱，不过我爸在我正式工作前教过我理财。打工比做富二代累，但人活着得靠自己真本事才算完整，别人叫我富二代我会觉得是在骂我，心里不踏实。"
"这么看来，我果然没有佩服错男人啊，沈老师。" 我笑着看了看他，吃了一块年糕。从小看人就很准的我，这次也没有出差错。"那你爸之后就没管过你了？"
"算是吧，但是由于他二十岁就生了我，以至于之前每次通电话都要问我找到女朋友了没，还好现在不唠叨了，哈哈哈。那个李叔，大学期间是我的司机，但我们家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家里每辆车的备用钥匙他有在保管。今天上课实在抽不开身，我就麻烦他了。"
"哦哦。那以后宋恬怎么对付？"
"她被逼回国，上次见面还是神采奕奕的大小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倒腾不回m国去了。不过我跟我爸表过态了，之后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至于她怎么生存，我们家也没有义务关心。"
"那倒也是。"
"宝宝，所以你这是接受我的家庭背景了？"
这一问倒是让我愣住了，思索了片刻才开口，"我虽然年龄没有你大，但我敢说我比很多同龄人心理年龄都大。这样的小女生我不会轻易被她影响，毕竟是在跟你谈恋爱，我信任的当然是你啊。况且你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地方呀，听起来叔叔阿姨都是三观和行为很正的人，我哪有不乐意的机会？"
"那我就放心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父母再想见你，没有经过你的准许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但是你的好话我该说的还是会跟他们说的～"
"好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是责任，不用说谢谢。等着哈，我去给你拿桂花蜜和甜年糕。"
冰过的桂花蜜甜味更加浓了些，花香也被冻在了后调。年糕滑滑软软的，没有被冰过头，吃起来倒有点像糍粑冰淇淋外皮的口感。
时机正好，我想我也该透透家底了。
作者有话说：
学生们正为了作文笔记奋笔疾书，电脑里闪出了他的信息，"在你包里放了薄外套，冷了就穿上。"我正疑惑他眼睛里是不是装了测温仪，通知框又闪了出来，"刚刚打字的时候特地碰了碰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我看着他的消息条，我冷得这么明显吗？不过确实，手指和鼻尖都已是冰冰的了。
我在包里翻了翻，不知什么时候他往里面塞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袖外套，在空调房里披着正好。他往我这望了一眼，顺便扫视了一下学生来确认有没有写完，便继续讲课了。
中午午餐时间，我刚取好外卖和沈知林落座在老位置。正拆着外卖包装袋，一抹白色裙边映入眼帘。接连着的是带着嗲音和一丝怨意的声音，"沈哥哥，好久不见。我见你不回短信，便只好找到这里啦～沈叔叔也真是的，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都不接呢。"
这个女生目测二十出头，穿着泡泡袖连衣裙，背着名牌的小皮包，除去她刚刚那般的声线，我应该会喜欢她的外表。"他不接你电话，你还敢来找我？"沈知林冷冷地看着她，放下了拆外卖的那只手，握着拳头像是在隐忍什么。
这种档次的小女生我懒得多问，继续拆着外卖，默默等待她的下一句话。这也是出于对沈知林的信任。
唯一出乎我的意料地能掀起内心一阵涟漪的，是她身上是那条裙子。熟悉的就像是我所拥有过的东西，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像是埋藏在记忆深处，但记忆深不可测，我无法企及。
我懒得多想。"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哎，时差都没倒过来呢，都不可怜人家一下吗？行李太多了。我知道你忙，所以想让你把李叔叫过来接我一下嘛。"她刚伸出手准备去拽沈知林的衣角，被沈老师一抬胳膊甩开了。"宋恬，你有本事就去求我爹，跟我讲没用。你司机就在楼下，大小姐还有没人帮忙搬行李的时候？别来打扰我和女朋友吃饭，否则过几天你家连你回m国的机票钱都付不起。"
"沈哥哥..."
沈知林连个余光都不愿意给她，宋恬恬见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用力抓着裙摆跺了跺脚，马尾辫一甩便转身走人了。
我被她有些逗笑了。
沈知林疑惑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宝宝你笑什么？我跟她关系牵扯的东西有点多。晚上你去我家吃饭，顺便去拿衣服，我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放心吧我没有生气，不过挺好奇的。我们晚上再说，你好好上下午的课。"
"谢谢宝贝。"
"谢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怎么这么幸福，怎么一眼就精准地喜欢你了。不得不说，佛祖赐的缘分能量真强。"
"别贫，赶紧吃饭。"
今天最后一节课下课是五点半，我把东西收拾好便先到停车场等他了。中午的外卖不是很好吃，以至于四点多就开始饿了，现在只想赶紧吃饭。
他过了几分钟便出现了，看到了我便拿出车钥匙开了门。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却看到了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座椅上，红的娇艳欲滴，被黑色的纱一圈一圈地包裹起来，在车顶微弱的灯光地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银色细闪。
我转头看了看他，彼时他已站在车的另一端，冲着我憨憨地笑，带着点小骄傲的意味儿，像等着主人夸奖的狗狗。"先上车吧宝宝。"
我把花束放在腿上，花上还有几滴水珠，而一缕缕花香已弥漫在周围，沁人心脾。"怎么突然送花了？"
"生不生气是你的事，哄不哄是我的事。"
"哪学的情话？"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没办法，自学成才。"
我笑而不语。"开一下那个抽屉呗。"他指了指我腿前的抽屉开关。
我依着他的话照做，看到了D牌的化妆品包装袋，我伸手拿了出来，里面装着几只口红，还有一个纸盒，大概是香水的礼盒包装。"这男人又破费。"我内心还是有些复杂的。"对不起，今天有些着急，是我自作主张让李叔去店里问的，买的是一些热销的颜色，香水是我看前后调挑的。回家你试试，如果不喜欢，明天晚上再带你去，你自己挑。"
"我真没生气，以后不要再破费啦，不然可就要真生气了。" 我没有问李叔是谁，我知道晚上 他会跟我解释，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好啦好啦，给你花钱我开心。快到家了，你先整理一下，我得先去快递站取下快递。"
只见他走进了快递站，走出来了之后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就沉甸甸的，他直接放进了后备箱。"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个。"
"等会就知道了。"
他一再坚持帮我背包，我再三推脱。那么沉一个大箱子，是恋人关系又不是债主，我可狠不下心。
一进门他就把箱子哐当一声放到了厨房，又去卧室换上了家居服，随即又钻进厨房，从门里探出头让我在饭上桌前不准踏入厨房禁地。
我无奈笑笑，把口红拿出来试了试。只能说不愧是热销款。脂膏的香气混杂着钱的气息，很难迷不住人。香水礼盒上的丝带缠得工工整整，礼盒存有一股浓而不媚的香气，上面是一张手写卡，"For my love."
我起身去阳台，早上洗的衣服现在已经晒干了，傍晚的天空还泛着红黄色的光亮，阳台的灰白色瓷砖上也倒映出了金黄色，衣服被烘得存留着一丝暖意。我摇了摇手柄把晾衣架降下来，收下来顺手丢在了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但不禁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耳朵一时又热了起来。
番茄汤的香气不时从厨房飘出，厨房的门可算是拉开了。
沈知林还穿着藏青色的围裙，带着防烫手套，手里端着汤碗慢慢走了出来。"吃饭啦，赶紧坐。"
他又回去拿了筷勺叉，放在了餐垫上。"年糕？"
"我爸妈寄过来的，上次你不是说喜欢吃吗？"他把围裙解下来挂在了厨房里，"吃完饭再给你拿沾桂花蜜的，那个得凉一凉。"
"那还是麻烦叔叔阿姨了。" 我心里一阵暖意。"不麻烦，你看他们寄得那么多，看着就是没被麻烦。" 他嘿嘿一笑，坐下来拿起了勺子。
我吃了一口，番茄的汤汁很浓郁，我们两人都能吃辣，里面还藏着酸酸辣辣的味道，年糕裹着汤汁，软软糯糯但不失嚼劲，"不愧是一家人，原料和厨艺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说了一句谢谢，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等待什么，我的好奇心还是在作祟。"那我开始讲故事咯。"他把勺子靠在碗边，"你边吃边听。"
"好。"
"我其实不单单是一个英语老师，我爸我妈有一起开办了几十年的一家国内公司，名字是UQ集团；还有国外的一家，不过雇了委托人，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运营的这十年没有太大问题。我大学修了外语和对外贸易的双学位。大学毕业我爸有让我开始接管公司的想法，但我跟他说好，在三十五岁之前，我自己干。"前几年我爸公司和宋恬她爸公司本有一番合作，但我爸还是回绝了，项目有一些风险，而且宋恬她爸的作风也有一些漏洞，说白了就是人品不太行，有些话触到道德底线，我爸从不给这种人余地。"宋恬她爸没办法，一气之下和另一家小企业临时签了合同，这就算了，谁知这人还有些偏激，流动资金也投了没剩多少。最后这项目崩盘了，小企业老板欠债跑路，宋恬家的公司也因此落下巨大亏空，还负着外债，濒临倒闭。"
"嘶，那他女儿和你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爸说她傻的可怜，按理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在经商方面多多少少会耳濡目染，但奈何宋恬书也没读着多少，从小被惯的有些大小姐脾气。她爸想让她趁机卖惨嫁到我们家，来赚取再合作的机会和相应带来的利益。"
"真狗血啊，沈总～"
虽然从车房还有日常开销中观察到了些蛛丝马迹，但真正听到他的一字一句，我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别这么叫我，至少我现在还是老师呢。放心吧，我们家从来不吃这种傻不拉几的苦肉计。"
"宋恬要是不出现，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至少在求婚之前。我本不想说这些，因为我从来没有靠过家里，成年之后我爸给我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了，在卡里没有动过，因此也没有零头。房子车子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钱，不过我爸在我正式工作前教过我理财。打工比做富二代累，但人活着得靠自己真本事才算完整，别人叫我富二代我会觉得是在骂我，心里不踏实。"
"这么看来，我果然没有佩服错男人啊，沈老师。" 我笑着看了看他，吃了一块年糕。从小看人就很准的我，这次也没有出差错。"那你爸之后就没管过你了？"
"算是吧，但是由于他二十岁就生了我，以至于之前每次通电话都要问我找到女朋友了没，还好现在不唠叨了，哈哈哈。那个李叔，大学期间是我的司机，但我们家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家里每辆车的备用钥匙他有在保管。今天上课实在抽不开身，我就麻烦他了。"
"哦哦。那以后宋恬怎么对付？"
"她被逼回国，上次见面还是神采奕奕的大小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倒腾不回m国去了。不过我跟我爸表过态了，之后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至于她怎么生存，我们家也没有义务关心。"
"那倒也是。"
"宝宝，所以你这是接受我的家庭背景了？"
这一问倒是让我愣住了，思索了片刻才开口，"我虽然年龄没有你大，但我敢说我比很多同龄人心理年龄都大。这样的小女生我不会轻易被她影响，毕竟是在跟你谈恋爱，我信任的当然是你啊。况且你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地方呀，听起来叔叔阿姨都是三观和行为很正的人，我哪有不乐意的机会？"
"那我就放心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父母再想见你，没有经过你的准许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但是你的好话我该说的还是会跟他们说的～"
"好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是责任，不用说谢谢。等着哈，我去给你拿桂花蜜和甜年糕。"
冰过的桂花蜜甜味更加浓了些，花香也被冻在了后调。年糕滑滑软软的，没有被冰过头，吃起来倒有点像糍粑冰淇淋外皮的口感。
时机正好，我想我也该透透家底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