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陈虎的老巢在哪

  阿沉附和道:“走了这么久,既然没有尸体,那就不是纯粹的害命,定是将人劫去了何处。”

  颜弃尘心神不定的将手撑在泥水里,懊悔道:“是我近日来公务缠身,竟全然忘了还在养精蓄锐的儋州匪寇。”

  “可若是匪寇,也该绑到人的那刻起就给主子你传信来商谋该如何换人才是,”阿沉在后边肃声说:“说到底不过是这点腌臢,怎么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颜弃尘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呼吸微沉,随便甩了两下沾满泥水的手,说:“我也不清楚,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找我,我却必须得找他。”

  平素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这群乌合之众,如今在他眼中却都成了啖人恶鬼。昂然等待的马匹忽然微沉,颜弃尘上马,抬眸端详着远方的山顶,问道:

  “陈虎的老巢在哪?”

  *

  墙角滴答着水声,高墙上的窄窗透过一丝光亮,才让邵棠梨得以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她靠着墙壁坐在杂草上,一身月白的裘衣早就蹭上了污垢,连手腕都扣上了锁链。

  她在周围撒了一圈白色的药粉,无所事事的看着地牢里阴沟老鼠绕着她的周围阴暗爬行。

  邵棠梨待得无聊,看着面前的那个空碗撑着下巴缓缓叹气。

  当了两辈子的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既没谋财又没害命的,到最后还是落了个喜提银手镯的下场?

  她正郁闷着,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她才发觉地牢的门忽地被推开了。

  之前的马夫哼着小调拿着茶壶走了进来,壶嘴伸到牢房里面,隔着点高度就将那个空碗给灌满。

  邵棠梨趁着倒水的功夫,问道:“你是陈虎的手下?”

  那马夫不答,哼着小曲收回茶壶就要迈步走出去,邵棠梨端起那盏水碗,冷声问道:“陈虎已死,你这个时候不立名号,难道要一辈子都活在陈虎的名下吗?”

  “老子叫莽威。”他冷硬的答了一句,随后又反应过来,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操,我跟你一个女的废哪门子话。”

  若是以前,邵棠梨定要跟他掰扯掰扯,但现在她既没力气也没心情,只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叫颜弃尘来赎人?”

  她哄惑道:“你若觉得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不妨和我说说。”

  莽威冷笑一声,在阴暗中缓慢回头,玩味的看着邵棠梨,啧舌道:“不过被关了两天两夜而已,这就撑不住了?”

  “我他妈当然撑不住了!”邵棠梨再也忍不了,狂怒一般的吼了出来,连牢房里积着的沉灰都被震的在阳光下开始漂浮起来。

  莽威明显的愣了一下,仿佛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女人能够喊出这么高的分贝,他刚要横鼻子竖眼睛,就被邵棠梨抓起地上的老鼠朝面砸了过去。

  “你给一个身怀六甲的人一天一碗水,连口热粥都不给,绑匪我倒是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样抠死的!死囚犯还知道吃饱了上路,你有能耐就弄死我吧!现在就弄死我!你他妈什么都得不到!”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反正有系统作保她又死不了,就现在这个伙食,再过几天她也会饥渴交加的奄奄一息,这和捅她一刀再奄奄一息有什么区别?!

  “你脑子不清醒了吧?”莽威见她精神状态不太对,蹙眉试探着问道:“给你开门透透气?”

  “给你爹拴在牢门前拿着风火轮给我吹风吧!”邵棠梨将水一饮而尽,随后又把水碗摔在他头上,“我要见颜弃尘。”

  她沉声着下最后通牒,“我明日见不到他,我就撞墙,我后天日不到他,我就上吊,我大后日再见不到他,我就半夜把衣服脱光活活冻死在牢里,你看着办吧!”

  邵棠梨的火爆脾气一上来,莽威的也要控制不住了,他脸色明显变差,他过往玩过的女人中,都是哭哭啼啼遇到事情就麻手麻脚,哪有像邵棠梨这样性子烈的?

  但这只会勾起莽威的不耐烦罢了,他刚才已经是好声好气,这个小妮子还给脸不要,那就莫怪——

  “你胆敢骂我一句,我立刻咬舌自尽,虽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什么都别想要了。”

  邵棠梨只撂下这一句话,就又盘腿着席地而坐,弄得莽威哑口无言。

  *

  陈虎的老巢地方隐蔽,藏匿于一处山洞之中,靠自家弟兄不断在洞中挖掘才能够让这个山洞五脏俱全。

  平日里用草木掩遮根本看不出任何奇怪之处,本当是迹无可循,可是陈虎一死,他手底下但凡是有点不安分的,都有那蠢蠢欲动自立为王的蠢念头。

  既想自立为王,那就必先要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颜弃尘对他们轻敌的同时,他们也同样对颜弃尘轻敌。

  颜弃尘随阿沉和儋州令的几个侍从蹲了一天,终于蹲到了准备在光天化日之下下山去老百姓家烧杀抢掠顶风作案大展一番身手的时候,被颜弃尘抓了个正着。

  “你们把二皇子妃到底藏到了哪里?说!”

  阿沉把方才迎面撞上的几个刺头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山洞中,脑袋罩着的黑布一撤下来,只见个个脸上不是挂着青紫,就是鲜血横流。

  洞内的烛火稀少,只有一个通往外面的洞眼来支撑着洞内的光线明暗,匪寇们见平日里个个嚣张的找不到北的刺头都被打得如此服帖,一时间拿着刀剑面面相觑起来。

  那刺头被打得头晕目眩,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话没说完,颜弃尘只当听到了自己不满意的答案,当即一脚将他的脑袋踩进了地里,在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时又提着脖领子抻起来,接着又摔下去。

  这样反复的重重摔着,几下就让人彻底面目模糊,昏死过去了。

  颜弃尘将手收了回来,慢条斯理的用帕子一根一根拭干净自己的手指,留有余红的眼睛 中伴有鄙夷,他道:“看见了吗?谁说不知道,不必再和他废话一句,就这样直接摁死在地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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