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猎
这点名道姓地欢迎自己,我无奈笑着在众人的簇拥与搀扶下,进了这钟大妈家中。
这进村的三月里,大家对自己都甚是热情体贴,每家得上些好东西,都争先恐后地送到我与小白跟前,让我们二人常常受宠若惊。
而今日钟大妈特意这杀了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炖汤,说是给我用来补身子的。她特意还用草药去腥,拂去面上的浮油,盛这一大碗送到我跟前,让我赶快趁热喝下。
“小苏啊,我自从一见你就打心眼喜欢你这姑娘,可这娘胎儿就带出来的弱体,平日里就要比他人多受些苦。当今逢上这十月怀胎之时,更是要谨慎注意,这补品汤药还是不能停。”
这刚出锅的鸡汤滚烫,我轻轻吹着这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嘴角的笑意上扬,乖巧地点头示意自己已听下这嘱咐。
正当自己小口抿着这汤药时,屋外便传来他人喜出望外地声音,“他们回来了!”
本还在狼吞虎咽的人儿,立马放下碗筷,跑去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场的自己听到此事,手也一惊,这掌心的鸡汤似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般,即使放至平地,可仍旧起这情绪的波澜。
我站起身子,缓缓转身时,便看到那白皙少年已站在门口。
因在雪中奔跑,他大口喘着气,汗水已堆满额间,平日里苍白的脸颊也染上一丝生气的绯红,那六棱角形的雪花地时纠缠在他额间鬓发,这远远一看,似这青年不知何时竟早生华发。
他将剑背在身后,双手紧紧抱着那我嘱咐多时的药方,“师傅,这药…”
话音刚落,他将手腕伸出,递到我跟前,虽表面云淡风轻,可这幅模样分明是渴求夸奖。
我轻笑着,这孩子心性总归还是要出言鼓励的,“此事办得非常妥帖,到时候这药膏多给你塞几支。”话罢,自己将干毛巾递到他跟前,抬眸示意那欲融化的雪花,“这化成冰水了,恐怕更难处理。”
小白愣愣地接过我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雪,呆站在门口处,踌躇了几句,“我们以后还会在此吗?”
我不懂这小少年为何突然问此句,我面露疑惑地点点头,他似得到了什么宝贵承诺般,欣然地转过身子,去准备这洗澡的热水。
——
这接下来的几日,自己专注于将这药膏研制好,便未去参加这村中的聚会,近几日发生的八卦与村里盛传的留言都一概不知。
而这几日大雪,村中男子都未出门打猎,这小白也是随着我宅在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时常在屋内窗前看书磨药,而他便在屋外空地里练剑修行,我们二人都不是热闹的人,时常无言以对大半日,可这二人默契地静谧才能让在孕期烦躁的自己深深安心。
因这几日磨药粉,原先那先指尖的老茧又被磨出现行,小白无意间发现我指尖被磨出的水泡,便强硬地要来帮忙研磨。
而这习武之人,气力本就比常人要强上几分,这研磨钵提自不在话下。有了他的加入,自己这进度比自己预期还要早两日完成。
“江公子可在家中?”我与小白喜静,这平日里午休时都将大门关上,而今日却难得有人叩门轻问。
自己听到这声音传到我耳中时,身侧人早已踏着箭步,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大门旁,他双臂轻而易举地将大门拴锁放下,板着脸严肃道:“何人?”
“是我。”这敲门的便是村中与小白交往最多的李大哥,“今日雪停,明日又是大晴,这山间路上的积雪今晚应会融化。可要一同上山打猎?这可是这冬日里难得的好时机。”
小白听了这席话,似自己拿不了主张般,蓦地回头看着我的脸色。
我自是不会干涉他的兴趣与生活,便笑着点头首肯。
“多谢夫人宽让理解。”这李大哥见小白事事都要向我过问,不由得故意打趣,屈下身子向窗畔的自己敬礼告辞道。
而小白又是个不经逗的,这几句玩笑话便逼得他双颊绯红,正气得跺脚欲找那李大哥算账时,发现人已激灵地跑远了。
“小白,以后这些事自己拿主意即可,不必过问我。”瞧着这少年气红了脸,双拳紧握,我笑着走到庭院,安抚道。
“可是师傅…我要护你一生周全。”稚嫩的少年郎信闪着最坚定又明亮的眸子信誓旦旦道。
我又怎不知少年这最赤诚却又脆弱的心绪,勉强挤出一份年少的纯澈回应道:“可这又何冲突?”
难不成这失陪半日,自己还真落难了不成?
“前段日子不都是你白日出去打猎,我与女眷们我待在一起,待你傍晚而归?怎么如今便不行了?”
小白这一通反问逼得哑口无言,不知是被因村中近几日闹鬼而全村惶惶的心绪吓到,还是他真发现了什么,没有全部告知…
他这迟疑不由得引起自己几分多想,正当自己欲继续问下去时,小白低下眸子,颇有几分失落伤神的模样,触动到自己道:“是我此刻多虑,看着你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我便整日担心你又要丢下我。”
“怎么会?”我走上前,欲安慰这失落的少年,“此事你放心,我说收你为徒,便是对你一世的许诺。我虽不轻易许诺,可这诺言一出,无突发情况,定会以一生来履行。”
这得了诺言的少年,才缓解那周身万年不化的寒冰,似被捂热几分,他望向我有几分躲闪,“这水开了,我先去洗澡了。”
安慰这敏感的冷面少年后,自己又回到案前,盘算着这药膏还有多少工程量,欲争取在明日聚会上将这药膏送到大家手中。
正当我一直点着灯未眠,僵坐在桌前,进行这最后的装盒工作时,自己才注意到这房间里一直不见小白的身影。
难不成又出去了?
我怀揣着猜测,在屋内轻唤着他的姓名,随之而来的便是,案旁窗前一个纤长的身影紧贴着窗户,压低嗓音道:“师傅,我在此。看你久未熄灯,便擅自做主,回了杂屋。”
作者有话说: